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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出阁记-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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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话还不能让胤禛知道,否则肯定又要挨他的白眼了。
胤禛对她身边出入的异性友人一直有些虎视眈眈,许是怕自己给他摘顶绿帽戴戴吧。
虽然她为此澄清了好几次,可安抚效果显然不佳,只得作罢。
横竖如今的她只需蹲在幕后操作就好,具体事务自有底下几个能干的丫鬟们共同打理,偶尔需要会个面、商谈一番合作事宜,才有她出现,且还有护犊子胤禛相陪。
还别说,这一来,反倒促成了胤禛与萧驭之间友好互助的革命感情。当然,大多数时候,他们的谈话都围绕着生意进行,连带着槿玺想扮回腐女满足下浓厚的好奇心都没机会……
按理说,纯安嫁与萧家长房庶子萧盛为妻,理应过得安乐满足才是,怎的又有事儿了?
“唉,前些日子你刚嫁人,你凝静姑母就来咱家闹了,说是当初咱们不帮纯安,相当于推了纯安入火坑……唉,你也知道,当日纯安被撂了牌子之后,就被你凝静姑母做主许给了萧家大房的庶子萧盛做填房,原以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户人家的填房总比小户人家的正妻强百倍。谁晓得,那萧盛品性不良,表面上就只有纯安一个正妻,也说不纳妾不要通房,暗地里却到处拈花惹草,这不,前阵子还闹出了一条“人命”:有个刘姓女子竟然抱着一个满月的男娃儿上萧家讨说法去了。说那男娃儿是萧盛的种,执意要认祖归宗……唉,真是造孽啊……纯安哭的死去活来,可有什么用……守不住夫君的心也就罢了,连个半子一女都没怀上……”
怪不得!槿玺恍然大悟。莫怪乎敏容要向她打探胤禛对她的态度了。怕她成为纯安第二吧。
想想也是,这大清朝的男子都有极大的劣根性,总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过,她该相信胤禛不会是这种人。
“额娘,您放心。四阿哥是怎样的人,女儿知晓。”
…………………………
回宫的路上,槿玺忍不住将纯安的事说与了胤禛听,末了问他感想如何。
“怎么?你是担心爷变成萧盛第二?”胤禛听完,似笑非笑地觑了她一眼,随即揉了揉她的发顶,眼含笑意地说道:“放心,爷既然认定了你,自然不会更改。否则,就是在推翻自己先前的决定,这样的男人,本身就没什么担当力,就算你执意留住他又有何用?”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女人一辈子统共就几个十六年?就好像……好不容易挑了条外表华丽、色泽鲜艳的锦被,没多久就发现,里面不过是一堆烂棉絮……就算要换掉并不难,可一想到之前与它共眠的日日夜夜,就忍不住恶心……这不是白白浪费人感情嘛……”
“呵……你这是什么比喻……”胤禛笑睨地看着她:“不过你放心,爷就算外表再华丽鲜艳,内在也一样白净柔软……别忘了,咱们是任何人、事、言论都分不开的天造地设的一对。”
槿玺无语地望望天,自己好似嫁了个无比自恋又自大的男人呢……
127 兄长的婚事(上)
日子很快就走到康熙三十年的十二月,迎来槿玺婚后第一年的除夕。
从十二初一开始,南所就进入了迎新的倒计时状态。倒不是槿玺企盼过年,而是期待大年之后的江南之行。
扫尘、贴福、做新衣、备年货……槿玺带着底下一大帮丫鬟婆子,倒也忙得不亦乐乎。
好不容易得了个空,十二月初七,腊八节前一日,槿玺带着一马车年货回了趟娘家,正巧遇上前来说亲的刘媒婆。
“你两个兄长年岁着实不小了,你阿玛有心想让他们在年后就定下来。”送走刘媒婆,敏容看出女儿眼里的好奇,柔声解释道。
“哥哥们怎么说?心里可有喜欢的姑娘?”槿玺盘腿坐在热炕上,嘴里嗑着瓜子,眼底透着些许探八卦地渴望。
“你也知道他们俩的性子,即使有,也不见得会告诉我这个继母,更别说找你阿玛商量了……你回来的正好,要不,待会儿替额娘去探探你两个哥哥的意思?”敏容有感而叹。
虽说齐恪齐琛兄弟俩对她的态度素来尊敬有礼,可毕竟不是亲生,也不是自幼抚养,彼此之间有层隔膜是免不了的。例如心里话,是绝对不会向她这个继母倾诉的。
而费扬古的脾性又耿直,即使经常与齐恪齐琛两人同进同出,也不会察觉出两人的异状或变化。特别是兄弟俩年满十八岁,搬离内院,住到前院后,与府邸女眷们的来往越发少。
槿玺在时还好些,小节小日还会被拉来小楼坐坐,聚在一起喝茶聊天话家常。自槿玺出嫁,内院的女眷们就连他们的身影都瞧不见了,更遑论了解他们俩有没有意中人了。
“嗯,那等哥哥们回来。我去看看。”槿玺点点头。说起来,齐恪齐琛兄弟俩的年岁确实不小了,虚龄二十,在清朝也算得上是晚婚了。若不是她有康熙指婚在先,他们执意要让她先出嫁,应该也不至于耽搁到至今还没定下吧。这么一想,槿玺觉得自己对兄弟俩的婚姻还真得负上些责任。
当下,瓜子也不磕了。擦净双手跳下椅子,朝敏容说道:“看时辰应该快回来了吧?我这就去前院瞧瞧。”
“这么急做什么?中午不是要留下用膳吗?”敏容见她听风就是雨的,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若是知道女儿心里已将兄弟俩的婚事揽上了自个儿的身,还不得更无语。
“这不午膳还有四阿哥一起吗。用完也要随他回宫了,哪里还有时间探口风。”槿玺整整衣衫,朝敏容说了一声,就带着候在屋外的喜竹、绛蕊俩就往前院兄弟俩住的正院快步走去。
“这孩子!都嫁了人了,还这么随性而为……”敏容看着槿玺消失于柳棠院大门口的身影,失笑地叹道:“好在四阿哥肯包容她,若是换作其他男子,还不得……”
“福塔寺的住持不也说了吗?格格命相高贵,注定一生满福。福晋该放心才是。”已经升为管事嬷嬷夏儿扶着敏容走回里屋。笑着劝道。
“是啊,希望真能兑现住持这句吉言。”敏容含笑点头。子女满福,是为人父母最大的骄傲和满足。
…………………………
待槿玺走至前院正院时,正巧遇上刚从礼部回来午休的齐恪,“大哥!”她笑着奔上前,“好久不见,大哥!”
“玺儿?”齐恪惊喜地打量着眼前越发出挑的继妹。“今儿个怎么来了?可是有事?”他望了望她身后,没见着素来陪伴左右的四阿哥,遂有些不解。
“没事就不能回来看看大哥了吗?对了,二哥呢?兵部这阵子应该也得闲了吧?”她四下张望,没看到齐琛的影子,平时几乎日日同进同出的兄弟俩,碰上她回娘家,却不在一道现身了?
“呃……你二哥他……”齐恪顿了顿。不知该如何解释,遂笑着拉槿玺入了院子,打算跳过这个话题,“来,让大哥好好瞧瞧,嫁了四阿哥之后。是不是更漂亮了?!”
有问题!槿玺暗忖。边随齐恪入屋,边笑着聊道:“刚来的时候正碰着刘媒婆,说是替大哥二哥做媒来着,我左右无事,瞧了瞧她今日拿来的姑娘画像,还真都很不错……咦?大哥,你怎么了?”
“没……”听到槿玺说辞而有些走神的齐恪,慌忙回神道:“你回来怎不提前通知我们一声,哥哥们也好去宫门外接你……”
“别岔开话题,大哥。做兄妹这么多年,你们是什么性子我还不了解么?!老实说,大哥,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玺儿!”齐恪惊愣当场。右手下意识地伸上脸颊,想摸摸有没有发烫……
“大哥,你和二哥已经二十了,阿玛和额娘之前那么多年没有催你们,不也希望让你们能给自个儿选妻子吗?你也知道他们是绝不会拿你们的婚姻大事来巩固乌喇那拉府邸的荣耀的……只是迟迟不见你们有所行动,这才急着想替你们相几门姑娘,当然了,他们挑出来的不做数,归根结底还得看你们自己怎么想……大哥,你和二哥若是真有意中人,何不找阿玛和额娘说说,究竟是哪家的姑娘?也好让他们早日上门提亲……”
“妹妹……”齐恪面色为难,欲言又止,见槿玺坚定地看着他,好像不从他口里听到合理的解释就绝不罢休似的,遂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们岂会不知阿玛他们的用意,只是……我和齐琛喜欢的姑娘都不是京城里的名门望族……若是……必定会让阿玛颜面扫尽……”
“说出来听听,或许事情根本没你和二哥想的那么复杂呢?”槿玺本想脱口而出:这有什么!可一想,这里可是规制严格的大清朝,而非恋爱至上、人权自由的二十一世纪。只得硬生生止住溜出口的劝辞,换了个较为委婉的说法。
齐恪听槿玺这么一劝,踱了几步,踌躇了半晌后,终于鼓起勇气道出了始末……
原来,齐恪爱上的是一个出身清贫的女子,今年十七岁,上头长辈皆亡,底下有个未满十岁的幼弟。三年前,她在街上卖草药、坚果时差点被地痞流氓调戏勒索,恰巧遇上齐恪,救了她。事后,齐恪送扭伤了脚踝的她回家,才获知她家里的境况,不觉被她的坚强和隐忍所感动。之后,齐恪就三不五时地上门探望,本想接济他们姐弟俩,孰料,那姑娘死活不肯收他的银两,无奈之下,只得作罢,闲时会去她家里帮她分捡草药、挑选坚果、打扫卫生、教幼弟习字……一来二去的,两人之间情愫渐生。在槿玺备嫁之前,齐恪也已明确自己的心意,却又怕遭家里人反对而断绝他和她的往来,遂压抑着没说。
至于说到齐琛,齐恪只透露了一句:“至于你二哥,对方的身份太……要是在一起……怕是比我还要艰难数倍……”之后,就死活不肯再多说了。
槿玺听后,沉吟了半晌摇摇头。
齐恪见状,苦涩地笑道:“我知道这很难让阿玛和福晋接受……所以……”
“所以你打算割断和对方的联系,顺从家里的意思,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带着遗憾过完余生?”槿玺没好气地接下齐恪未说完的话,“大哥啊大哥,你以前考科举时的坚定和自信都到哪儿去了?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对方?你只是觉得遗憾,心里挂念着别个女人,却又不得不和门当户对的另一个女子娶妻生子,可那个姑娘呢?她看着心爱的男人娶别的女人,心里得有多难受?”
“玺儿……”齐恪一脸痛苦地看着槿玺,“我想过无数法子,却无一行得通……”
“你偏偏漏了一个最应该想的法子,那就是找阿玛和额娘求助。难道你不相信,他们会站在你这一边、同意你们的婚事、继而明媒正娶地迎她进门吗?”
“不……阿玛如今官拜一品……我怎能……”
“阿玛是阿玛,他的每一步都是靠他自己的努力和拼博得来的,他有曾得过额娘家族一丝一毫的帮助?没有!不仅没有,他还帮额娘摆平了不少纠纷。你如今才二十岁,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尽自己的努力去拼去博,相信二十年后,混得绝不会比阿玛差。有没有妻族的助力于咱家而言根本无差。当然了,你若是自己心里也在嫌弃对方的出身,怕影响你日后的仕途,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怎可能会……”齐恪正欲反驳,却见书房门口已然挤满了一帮听众,费扬古、胤禛、齐琛,正齐齐立在门口,眼底各有所思地看着他们兄妹俩,顿时,齐恪的两颊浮现红晕,被撞见了天大秘密似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厢,槿玺说了一堆,灌下一大口茶,见齐恪迟迟没有往下说,正欲抬头提醒他,却瞧见了这一阵仗,不由得拍拍额头,暗叹:阿哦,这下用不着她继续游说了……
128 兄长的婚事(下)
“不孝子!既已有了中意的姑娘也不与爷和福晋说,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两个长辈?!”费扬古粗噶着嗓子让给齐恪齐琛齐齐下跪,数落起他们俩的不孝来:“我和福晋可曾要求过你们必须娶哪家的闺女?问都不问,就将我们两个长辈放到了敌对面……来人,给爷拿家法伺候!”
“阿玛!”槿玺好笑地唤住有些暴怒的费扬古,提醒道:“阿玛,咱家没有家法!”
“……就你敢在爷脸上拔须!”费扬古吹了吹胡子,佯装震怒地瞪了槿玺一眼。
“噗嗤!”槿玺笑出了声,“阿玛,您这是自己说的哦,我这就告诉额娘去,您在变着法子说她是母老虎呢!”
“死丫头!”费扬古哭笑不得地唤住正要离去的女儿,也顾不得胤禛在场,啐了口道:“别以为有靠山在,我就不敢骂你,乖乖坐一边去。你两个哥哥今日我一定要给他们好好洗洗脑,读书读反了不成?真是越长越糊涂了!”
“成,您自便。我们这就退下。”槿玺挽起胤禛的胳膊,退出了书房,扫到齐恪齐琛兄弟俩那副大义凛然、静候责罚的模样,忍不住失笑地朝费扬古使使眼色,末了,劝道:“阿玛,您骂归骂,打还是免了哦,要是打得哥哥们半年下不了地儿,当心额娘和你急,她可是还想在明年就抱上孙子呢!”
随后,也不管费扬古是什么表情,就拉着胤禛窜出了门,来到离书房老远的古槐树下,这才放声大笑。
“好了,有你这样的妹妹吗?看着自己兄长落入困境,竟然还敢大笑!”胤禛好笑地弹了她一记脑门,说道。
“呵呵……咳咳……我那不是让阿玛给他们洗脑嘛!你也知道,我就算说得再多。也不及阿玛一句话。他们啊,谁都不怕,就怕阿玛动怒。”
“哦?想不到岳父大人如此有本事?日后爷的孩子也能这般听话就好了。”胤禛促狭地瞄了瞄槿玺的小腹,想象她怀上自己孩子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
“慢慢等吧,别忘了我才十一岁!”槿玺扮了个鬼脸,灿笑着跑了开去,“喂。还留在那里干嘛,当心被阿玛逮到你在偷听,连你一起骂!”
“你这丫头!真当欠教训了!”胤禛失笑着摇头,继而三步并两步地追上槿玺。与她说笑着往小楼相携走去。
离午膳尚有小半个时辰,还有时间窝在小楼香闺里你浓我浓一番。至于兄弟俩的亲事,只要她性子急躁、脾气火爆的阿玛接手,必不会再给他们时间拖延。
果然,午膳一过,在齐恪齐琛兄弟俩忐忑的目光中,费扬古将槿玺、胤禛请入了正书房,商谈起双胞胎的婚事。
“老大的婚事,倒无所谓。对方除了家境贫困些,家世倒很清白。可老二……”费扬古叹了一声,“这个孽子,竟然看上了广旎苑的头牌……”
这个爆炸性新闻,炸得槿玺和胤禛都愣了一跳。槿玺喷了口茶,暗忖:齐琛这家伙这也忒夸张了,青楼名妓啊……想不到二哥的思维比现代人还劲爆。
不过。等费扬古说完整个过程,槿玺也就释然了。
那个广旎苑的头牌,并非如他们所想的那般不堪,相反,还是个知书达理、极富才情的闺阁女子。名义上算是老鸨的养女,五岁那年因父母被江洋大盗劫财砍死后,被路过而善心大发的老鸨带回了广旎苑。不知是不是缘分,九年来。老鸨对她很是疼爱,平时绝不让她碰触青楼任何事务。养得就像深闺中的富家千金。只可惜,两年前开始,广旎苑就在同行的恶意排挤下,走起了下坡路,苑里一些当红头牌都被同行挖角挖了去。为替老鸨留住客户。今年年初刚过及笈的她,不顾老鸨的反对,挺身而出撑起广旎苑的生。
齐琛是在某次打赌失败后,被同僚架去广旎苑喝花酒,不曾想,第一次上青楼就被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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