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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出阁记-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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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嘛。大叔若是真有这个机会,想不想出海去瞧瞧?”槿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盯着莫林生笑盈盈地追问。虽然对莫林生是说假设,可事实上,她不是随口说说。胤禛定制的大船,迟早有一天会启航。届时少不得需要找几个稳妥信得过的人上船管理一干事务。
她与胤禛商量过了,现下在法国参与船只制造的技术匠师是铁定要留下的,至于管理人员,莫林生是最好的选择。莫说他见惯了老外,光是他那番先进的思想言论,就已是国内诸多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了。不找他那是自己的损失。
“若真有这个机会,我自然是愿意出去的。听多了南大人和白大人的描述,早就对他们的故乡向往多时了。”莫林生真以为槿玺只是随口问问,于是也不瞒她的笑呵呵答道。
“嗯。大叔的决定与我想的一样。”槿玺笑着点点头,“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大叔可别忘了今日所说的理想哦。”
“那是当然。既是理想,总会存在心尖尖上的。只不过,能不能实现那是另外一回事了。”莫林生自然笑应。
三人其乐融融地享用了简单的美食,槿玺便带着绛蕊告辞离去。马车驶入西门大街时,正值正午时分,街上行人不多。很快,马车就驶到了西门大街与天桥交叉口的祥记茶楼。。
自从玺藤茶楼广富盛名之后,祥记就渐渐没落了。
事实上,这正合胤禛的心意。收集信息的茶楼一间就够。而祥记的人马他另有用处。
槿玺刚进门,正站在柜台内核帐的大掌柜骆安就发现了。忙从柜台内走了出来,“骆安见过格格。”
“免礼。骆安,你家主子今日可是来过了?”槿玺在骆安的引领下,往楼上雅间走去,见四下无人,轻轻问道。
“是,不过只来了一小会儿,布置好差事就回去了。”骆安恭敬地答道,末了,见槿玺没有言语地陷入沉思,还道是她有急事找自家主子呢,遂轻声提议:“格格,需要属下遣人递话给主子吗?”
槿玺回神,忙摇摇头:“这倒不必。你见他的表情……可有什么事儿?”
“应该无事。”骆安仔细想了想,摇摇头答道。
“无事就好。你下去忙吧。我在这儿歇会。”槿玺见楼下似有嘈杂声传来,便让骆安先下去招呼了。
“奇了,今儿怎么这么不巧,上哪儿哪儿脱落。”槿玺抿了口伙计刚送上的普洱茶,随口嘟囔了一句。
“格格,要不要奴婢遣人去其他几间铺子里探探,看看四阿哥在不在。”绛蕊见槿玺有些闷闷不快,遂提议道。
“算了,想来应该没什么事。否则,骆安不可能不知道。”槿玺摇摇头。撑着下巴欣赏起窗外的街景,窗外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忍不住叹道:“这么快又是春天了呢。”
“是呀,一入春就开始热起来了,一过夏就是格格的大喜日子了呢。”绛蕊眯笑着接话。
槿玺刚要嗔骂她几句,却听骆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格格,楼下有个姑娘晕倒了,属下几人不方便近身……能否让绛蕊姑娘下来看看?”
槿玺与绛蕊对视了一眼。随后朝门外说道:“这就下来。”
………………
晕倒的姑娘做汉女打扮,年约十四五岁。表面看瞧不出什么症状,不过晕了片刻后,呼吸总算是有了。槿玺忙让绛蕊将对方搬到楼上雅间,又让骆安遣人赶紧去仁和医馆请大夫。若是有个好歹,祥记茶楼也不好向外交代。
“怎么回事?”紧随大夫身后而来的。竟然是胤禛。见到槿玺主仆二人正在雅间忙前忙后,不悦地蹙蹙眉,沉声问道。
“咦?原来你在医馆?”槿玺看到他,讶然地挑挑秀眉。见大夫已经在查探姑娘晕倒的病因了,遂着他来到一边。“上午我去南堂,听莫大叔说你前脚刚走……没事吧?”
抬眼扫过胤禛的脸。见他的神色确实比往日严肃了些。
“待会儿细聊。先说这个,怎么老见你在捡人?”前一个是青绦,后一个是花嫂,如今又来个不知名的汉女。谁知道此人有没有危险。胤禛思及此,脸色越发黑,狠狠瞪了瞪槿玺,“忘了爷的交代了吗?安全第一!”
又来了!槿玺无语地扶扶额。每逢他用”爷”自称,就说明他着恼了。可这回他恼什么呢。是在他的茶楼里,且是他的属下央求自己的。
“主子,您冤枉格格了,是属下央求的。毕竟,咱几个都是爷们,不方便……”骆安武功不弱,自是听到了胤禛含怒的呵斥,忙不迭上前请罪。
“不方便?爷开茶楼又不是救人用的。无缘无故晕倒在茶楼里的人,你大可遣人丢出去!你跟了爷这么久,连这点安危意识都没有吗?”一听是骆安的央求,胤禛就越发恼了。如今宫里出了刺客,虽然已经落网,谁知道还有没有同党游荡在皇宫内外?这两人倒好,自作主张地救人治病,若真是刺客同党,后果不堪设想。
“你想太多了!”槿玺见骆安一解释,他的怒意更甚,遂摇摇手,示意骆安先退下去,着胤禛走至隔壁雅间,推他在椅子上坐好,“说吧,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这么容易动怒的人。”
胤禛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随即仰背靠在椅子上,沉声说道:“宫里昨晚上出了刺客,连我的书房也有被人翻找过的痕迹。”
“刺客?”槿玺诧异地反问,随即在他身上扫了一圈,语带焦虑地问道:“你人没事吧?”
“没事。”胤禛摇摇头,“刺客虽然落网,却也已咬舌自尽。谁派来的、是否还有同党余孽,均无所知。”
“怪不得你会如此担心我们。放心,我与绛蕊好歹还有些自保功夫。只要不是火枪,一般的武器还能抵御。倒是你,既然刺客出现在你的书房,想必是知道你的身份的,如今祈鹰又不在你身边,可如何是好!”
“我无事,祈一的身手也不弱。”听槿玺如此关心自己,胤禛总算缓和了神色。
“本来还打算这个月中旬请太后出宫去思苑踏青呢,如今看来,想必是不可能了。宫里一定闹得人心惶惶了吧?”
“那倒无碍。暗中多备些侍卫就好。何况,太后是微服出宫,思苑又在德胜门内,不会引起那么大的骚动。”
“你的意思是,踏青的计划依然执行?”槿玺有些不可置信,宫里刚发生这么大的事,皇上怎可能还会同意嘛。
“太后已经提了不下数次了,她老人家最大,不同意又如何?”胤禛苦笑地摇了摇头。
………………
经过大夫的诊治,晕倒在茶楼里的姑娘也悠悠醒来了。
听了她的原委,才知道她原来是被饿晕的。
“小女子姓向,闺名珑玉,入京寻亲,无奈半路上盘缠被人偷走,一路挨饿过来,直至来到京城,想问掌柜讨碗水喝,不曾想……珑玉多谢诸位救命之恩。”
槿玺想了想,也是,三四天没有食物裹腹,自然会因低血糖而晕眩了。正欲出言宽慰她几句,却见她挣扎着欲要起身行礼致谢。
“向姑娘多礼了。咱们开店做生意的,自然不希望店里出个什么好歹,如今姑娘既已清醒,要不,到楼下去吃点东西?咱们祥记的点心在京城也是一绝。”骆安毕竟是祥记的大掌柜,见胤禛丝毫不想理会这等琐事,自然得圆滑处理了。免得主子又不高兴。
“可是……”向珑玉听骆安如是说,知是他不想收留自己。于是将目光投到了胤禛身上。自小见识过不少南来北往商客的向珑玉,这个眼光还是有的,一眼就看出了胤禛才是这些人中最有发言权的主子。
槿玺见状暗笑一声,看样子,胤禛没说错,这回,果真捡了个大麻烦。心下虽然了悟,脸上却依然不显地瞟了胤禛一眼,想看看他会如何处理。
“骆安,给她十两银子,让她在入夜前离开。”胤禛听完,淡淡地吩咐了骆安一句,就扯过槿玺出了雅间。
“人家那是看上你了。”槿玺忍着笑凑到他耳边低语道。
“什么时候你也如此八卦了?”胤禛挑眉睥了她一眼。“这么闲就给爷多做几身四季服饰、冬夏鞋袜。免得大婚后爷找不到衣服穿。”
“……”槿玺闻言,不由地撇撇嘴。这都还没成亲呢,他就一副大老爷们的模样,一旦嫁过去可还了得!
“怎么?不服气哪?”胤禛见状,心下好笑。
“没,哪敢呀!”槿玺飞快地丢出一句,露了个极其谄媚的笑容奉承道。
胤禛顿时失笑不已。
'正文 090 福塔寺之约'
与胤禛小谈了片刻,见天色不早了,胤禛也要赶回宫,遂下楼各回各处,。。
至于那个向珑玉,也不知骆安是怎么打发她的,总之在他们下楼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直至马车缓缓驶入乌喇那府邸,槿玺才记起一件事没问胤禛,那就是三月十五约在福塔寺见面的原因。不过既已回来了,也就算了,三月十五那日,权当陪敏容上寺庙进香吧。
………………
“我就想不通呢,素来不喜欢陪额娘来寺庙的你,今儿怎么这么积极地主动要求来进香了,原来是约了未来姑爷哪!”敏容好笑地点点槿玺的脑门,嗔笑道:“也不知四阿哥是怎么想的,竟然约了在菩萨脚下见面,不知道的,还道是你们齐齐来许愿呢。”
“额娘!”槿玺娇羞地扭了扭身子,“您别老糗我!”
“得得得,女儿外向,这句话是真真没错!呵呵……行了,待会儿进了寺庙,你就自顾去吧,绛蕊,好生陪着你家主子,别出了差错。寺里虽然清静,但也不能万保安全。”敏容掀开马车帘子,见福塔寺已经在眼前了,当下正色道。
“是,福晋。奴婢必定寸步不离格格左右。”绛蕊立即肃然接话。
听得槿玺一阵无语,敏容则掩唇轻笑,“绛蕊啊,你家主子若是与四阿哥接了头,那你就无需寸步不离左右了。我相信四阿哥这点保护能力还是有的……”
这下,换绛蕊不解了。福晋这是啥意思呢?究竟是让她跟还是不让她跟啊?
说话间,马车已经稳稳地停在福塔寺所在的山脚,。下了车,入了大门,这里曾是槿玺第一次遇上胤禛几兄弟的广场。拾阶而上。一直跨了七七四十九阶,才是一座九层玲珑塔似的庙宇。
远远的,槿玺就已经看到胤禛的手下——祈四、祈五正肃穆地候在寺庙门口。看到她,身形微微一动,算是行了礼。
“格格,主子已在大师禅房,命我等二人在这里等格格。”等槿玺几人走近,祈四躬了躬身,说道。
槿玺点点头,“那就走吧。”回头向敏容说道:“额娘。我去了。若是过了巳时我还未出来,您与夏儿就先回府。”
“好。”敏容点点头,目送她随两名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凡的侍卫往主持禅房走去,好半晌才收回神,暗想:这四阿哥倒是个信佛的,居然还认得主持大师。
胤禛倒不是信佛,而是想借机寻求时空穿越之机缘。。
当年,他第一次随小九和宜妃上福塔寺祈福。就被主持大师一语道破:”施主本无心,心系缘外,身系缘内。身心合一,机缘窥见。”
那会儿他就僵住了,魂魄来自后世,不正是心系缘外吗?莫非。这大师还真能辨识心魂?
“施主切莫多思。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老衲也不过就窥出了一二。只知施主必有一番建树,但求身心皆正。”
好个天机不可泄露!胤禛听闻此言,顿时有种出手扁人的冲动。既然如此。你说那么几句玄而又玄的话语做什么,岂不是吊人胃口嘛!
不过。也自那之后,他会独身前来福塔寺。除了平静一番烦躁的心外。也会找主持聊上几句,品几杯香茗。一来二去的,两人倒也成了莫逆之交。
“施主今日可还邀了他人同来?”福塔寺主持静一微笑着看着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胤禛问道,
”是。”胤禛点点头,正欲细细解释,却听外头廊道响起了祈四的声音:“主子,格格来了。”
“进来吧。”胤禛说着起身,往门口处走去,待槿玺进门,向祈四嘱咐了一声:“你们几个,在这里守着。”
槿玺见状,虽不知他今日缘何如此紧张,却也合作朝绛蕊吩咐道:“你索性去庙里陪额娘吧。我一会儿出去找你。”
绛蕊听了,点点头,又看了眼四阿哥,意即”我家格格就交给你了”,随后就往外间的庙堂走去。
“呵……你这丫头倒是个胆大的。竟然敢向爷下眼刀子。祈鹰都不见得敢。”胤禛愣了一下,不怒反笑。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调教出来的。”槿玺打马随棍上,眯眼笑道。
“呵呵,这位想必就是四阿哥口里常说的槿玺格格了吧?”笑看着这一幕的静一,起身走槿玺身边,望着槿玺定定地看了数秒,忽而笑道:“果真是天赐良缘!”
胤禛与槿玺听静一这么一说,不由得对视一眼。
胤禛眼底含着浓浓的笑意,槿玺则忍不住羞红了脸颊。
“不仅天赐良缘,还是贵不可言哪!”静一笑望着胤禛,再度补充了一句。
“大师何出此言?”
何谓贵不可言?莫非真是要坐上那位吗?胤禛闻之,不由得拧紧浓眉。。既已决定出海远渡,再加诸这些看似耀眼实则晦暗的身外之物,反倒成了累赘。
静一抬起食指,在眼前摇了眼,意味深长地说道:“该得的,逃不掉挣不脱,不该得的,费尽心机转头空,铅华洗尽,方知一切皆有定数……”
槿玺听到这里,不由接到:“万事万物皆有定期,皆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
“没错,呵呵,还是格格看得通透。老衲直到十年前方才参透此间奥秘。”
“小女子只是随口说说,让大师见笑了。”槿玺听静一赞言,忙福身自谦。开玩笑,她哪里是参透本悟啊。不过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当时觉得读起来顺口才记住了。没想到来到清朝还能一用。
静一见状,只是笑笑,他有一句没说,那就是此缘不仅天定,还得纠葛三世。
………………
“你今日约我来此。就是来见静一大师的吗?”一出禅房的门,槿玺就忍不住问道。
胤禛笑睨了她一眼,“怎么?与大师聊点禅经不好吗?我倒觉得受益匪浅。”
“你留个便条,约在这里见面,害得我紧张了一阵,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这么神秘兮兮的……结果倒好,竟然只是约了主持大师聊禅经,真真是糊弄人。”一想到这几日,她几乎过得茶饭不思。顿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胤禛闻言轻笑连连,还不怕死地凑到槿玺耳边,低语道:“原来你很担心爷嘛!不枉爷在大师跟前大赞你雍容有度!”他之前不是怕碰不到她嘛,这才留了个便条,后在祥记遇上了,早就忘了这茬事了。原本就是约她见见静一大师,顺便让静一看看她的面相的,即使她没注意到便条没来也就罢了。岂知她会如此担心。是否说明她心里也是。满满都是爷了?这样一想。胤禛心下越发欢喜。
随即,在槿玺伸出脚丫踹他之前,迅速地退开一步:“啧啧,大师刚还夸你举止得体呢,一个转身就露馅了。”
“爱新觉罗。胤禛,你丫故意的是不是?”一时骂得急,连现代的口语都溜出来了。这下更是逗得胤禛爽朗大笑。
而跟在两人身后不远的祈四祈五见状。忍不住面面相觑,甚是不解:未来主母直言主子的名讳,主子不仅不生气,竟还如此高兴??真是怪事!
出了福塔寺。胤禛命祈五护送槿玺母女俩回乌喇那府邸,自己则带着祈四往与内城反方向的偏郊直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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