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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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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之内,有一个种满荷叶的池塘,秋末季节,青碧的荷叶尚未枯黄,引得几只蜻蜓点水飞掠叶上,池边有数株柳树,轻风习习,柳枝随风摇动,颇有几分祥和意境。

坐了许久,楚质还没有回来,两人都觉得有点无聊,却也不愿意离开,揉了揉手里的丝巾,曹雅馨目光望着池中涟漪点点,柔唇轻启:“哎,你茶艺还行,跟谁学的。”

“是夫人指点的,就是公子婶娘,三大人家的夫人。”俊俏的眼眸微眨,初儿甜甜笑道:“不过与少夫人相比,却是天壤云泥之别。”

“不用奉承,你煮茶的时候,火候掌握比我好,茶汤味道自然足,多了分清香。”曹雅馨说道,微微转过头来,迟疑了下,轻声问道:“你是怎么把握的?”

“就是要注意炭薪的摆放,留些空隙……”初儿仔细解释起来,也问道:“你冲茶的时候,茶汤变幻如图似画,真假难辨,是怎么办到的?”

“就是手腕的旋转……”曹雅馨有点小得意,与初儿你一言,我一语的探讨起茶道来,风儿轻轻拂掠,掀动了她们飘然的青丝秀发,秋阳温暖,院落一片祥和。

第四百三十六章 挑拨

如逃似窜,来到厅堂。听到王夫人的担忧,楚质毫不犹豫接下劝解楚珏的任务,毕竟对付兄弟,总要比对付自家媳妇容易很多。

其实,在书院几年,该学的知识,教谕已经传授完毕,剩下的只能靠学生自己的努力,与吃透理解,毕竟学生无心学习,老师教的再多也纯属白费。

相对楚质,楚珏才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一直深得书院教谕的器重,所以,征得家人与书院教谕同意之后,楚珏干脆回家自学,只有遇到不懂问题之时,全部记录下来,或问楚洛、楚质,或抽空到书院请老师解惑。

连日苦读,楚珏学问是否大有进步。楚质并不清楚,但是却可以肯定,楚珏再这么继续下去,身体迟早会垮掉,本来还以为是王夫人心疼儿子,危言耸听,不过见了楚珏如今模样,才发现她的担心非常有理。

一脸的憔悴,两圈黑眼睛,双瞳无神,没有任何焦距,听力仿佛也已经失去,楚质坐在他的前面,敲打桌案也没有反应,只是迷迷糊糊的诵着文章,细看之下,却发现口中诵读的与书本根本搭不上关系。

拿论语背礼记,还真是有创意,楚质苦笑摇头,伸手一抽,轻而易举把书册抢来,楚珏却浑然未觉,继续保持拿书的动作,口中喃喃诵念。

情爱,害人不浅,楚质眼睛掠过一抹黯然,瞬息收敛心神。忽然大叫道:“莹儿娘子,你怎么来了。”

“莹儿,在哪?”精神振奋,楚珏蹦跳而起,眨着眼睛,来回寻找。

“在庞家。”楚质随口回答,把桌案上堆积如山的书籍推开,挥手让婢女奉上温养身体的药汤、热粥,这可是由大厨精心烹制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食指大动。

可惜楚珏却没有这个味口,发现庞莹到来,只是楚质的谎言,顿时垂头丧气,暮气沉沉地坐了下来,有气无力说道:“二哥,你怎么来了。”

“听你这话,好像十分不愿见到我似的。”楚质白眼说道:“亏我还那么关心你,让厨房特意做了这些药膳给你滋补身子。”

“谢谢二哥,我还不饿。”楚珏摇头说道:“若是没别的事情,二哥先回吧。我要继续读书了。”

“读什么书,你已经有几日没吃顿像样的饭了。”楚质埋怨说道:“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天,或许明天,来的怕不是我了,而是大夫。”

置若罔闻,楚珏抽了本书,高举过头,当楚质不存在,继续念读,气息之弱,连七八十岁的老翁也不如。揉搓着额头,楚质知道这种情况下,别说讲道理,就是鞭打喝骂也不管用,只有对症下药,才能解决问题。

“文玉,听说莹儿娘子给禁足了。”抚着下巴,楚质诱惑似的说道:“想不想见到她啊。”

“二哥有办法?”书本跌落,显露出楚珏期待的脸孔。

“听才卿说,乾明节那日,权贵高官的女眷,可是也出席前去的。”楚质微笑说道。

有点兴奋,最多的是失望,还要等一个多月啊,楚珏又拿起了书本,冷不防楚质伸手按住,瞪眼愤怒说道:“文玉,我可听说了。乾明节举行的骑射,庞恭孙也会参加,难道你就不为所动?”

“他参加,与我何干?”楚珏莫明其妙。

“你不知道?”楚质惊讶,轻声解释道:“我听闻,莹儿之所以给禁足,还有庞家推托你们的婚事,很大的程度是因为他极力反对你们两人的事情,才会有如此结果。”

“为什么?”楚珏鼻息有点沉重。

“据我估计,那家伙多半是有恋妹情结?哦,你说什么是恋妹情绪啊。”楚质巧舌如簧,滔滔不绝解释,最后得出结论:“……为了满足他内心深处不可告人的邪念,所以自然竭力破坏你与莹儿相见……”

“可恶!”楚珏站了起来暴怒吼叫,颇有几分不报夺妻之恨,誓不为人的意味。

陷入爱情之中的人,智商果然急促下降,摆明是挑拨离间的话,居然也相信,楚质暗暗摇头。

“怪不得前些时候他来找我,说我若识趣的话,就离莹儿远些。”楚珏怒发冲冠,本以为只是瞧不起自己一介白身。没想居然是他别有所图。

靠,难道胡乱挑拨,居然蒙对了事实,楚质呆滞,半响,回过神来,一把拉住就要暴动的楚珏,认真说道:“文玉,听哥一句,想不想从庞恭孙手里把莹儿抢回来。”

心神恍惚,思绪迷糊。楚珏已经认定庞恭孙就是阻挠自己与庞莹在一起的可恨障碍,自然察觉不出楚质偷换了概念,当然连连点头。

“很好,为了莹儿,你定要在乾明节那日,打败他,赢得骑射比赛的冠军,把锦旗送给莹儿,想想,那个时候,英雄美人,鲜花喝彩,众人祝福,是多么美妙的情形。”

以暗示的语气循循善诱,楚珏脸上露出了向往的笑容,却听楚质继续说道:“可是看看你如今的模样,别说拉弓了,怕是连马也骑不稳,怎么赢得胜利。”

“那我该怎么办?”楚质恍恍说道。

“先把药汤膳食吃喝了,然后睡觉,商业区,明日去找才卿,读书练箭,劳逸结合,一个月之后,在校场扬威,独占鳌头,夺回莹儿。”

“读书练箭,夺回莹儿。”在楚质的引导下,楚珏喝了药汤,吃了碗热粥,上床平躺,口里呢喃着四字真言,沉重的眼皮合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时还冒出几句梦话。

“德孺兄,不管你是什么心思。反正恋妹的黑锅你是背定了,谁叫你不是自家兄弟。”

给脸色苍白的楚珏盖上丝被,楚质摇头叹息,先将就糊弄吧,以后再见机行事,庞莹小娘子不错,不帮兄弟,难道便宜旁人不成。

楚质出去之后,楚洛与王夫人从偏房内走了过来,看着沉睡,不时呢喃夺回莹儿的楚珏,苦笑不得,楚洛轻声骂道:“质儿胡闹,庞家禁止两人见面,只是希望珏儿上进,收心读书,什么恋妹,乱七八糟,两者丝毫没有关系,若是传到庞府,少不了生出事端来。”

捋着楚珏显得有些散乱枯燥的头发,王夫人却持不同意见:“此言虽然荒唐,可是确行之有效,相对而言,还是质儿的方法管用。”

“只是一时之得而已,到了乾明节,胜了,发现未必如他之愿,该如何,若是败了,又怎么办。”楚质皱眉说道:“况且,质儿的本意我明白,无非是让珏儿振作,读书之余多动作,对身体有好处,但也不能用信口污蔑之言来误导珏儿呀,庞家长孙我见过,彬彬有礼的,怎么可能有那种心思。”

“有没有心思,妾身不知,但他确实找过珏儿了,似乎还予以威胁,至于胜败之后的事情,到时再作打算吧。”王夫人淡淡说道:“而且,表面温良敦厚,脾性未必就和善,夫君莫忘了,十几年前,惠儿的兄长,是怎么待你的。”

脸色突然发黑,搓着额头,楚洛突然觉得,恋妹这个说法,好像很有道理。

安抚了兄弟,没有了其他理由,再不情愿,楚质也只能硬着头皮,慢慢腾腾地返回院落,在门前先是悄悄打量,发现两人在交流茶技,似乎相处得很融洽,楚质很是欣慰,不想破坏这种气氛,悄无声息地转头。

在后院转了几圈,察觉仆役婢女总是频频的注视,好像十分惊讶,楚质也知道他们在迷惑什么,不比以前,正是新婚燕尔,不在房里陪媳妇,却在后院闲逛,哪个不觉得奇怪。

省得授人话柄,楚质慢步向惠夫人的阁楼走去,确认她在房,让婢女禀报,不紧不慢的跟随,片刻,进了房中,请安问好,轻轻坐在惠夫人旁边,好奇打量她……刺绣。

一针一线,动作优雅轻缓,十足大家风范,楚质露出惊叹之色,可是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几天前,这幅梅雪刺绣图,也是绣到那朵红梅。

察觉楚质眼中的笑意,惠夫人伸出一根葱润玉指,敲点他的额头,嗔怪道:“白养你这么多年了,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娘亲,冤枉啊,这话怎讲?”楚质连忙叫屈。

“昨日,馨儿来向我打听,哪里有高明的绣师,说她也想学刺绣。”惠夫人怨笑道:“小丫头能有什么心机,两三句话就漏馅了,才知道是得自家好儿子的指点,你是心疼媳妇了,却抹了娘亲的脸面。”

“娘,这可是大不孝之罪,您就忍心往儿子头上套啊。”楚质嬉笑说道:“况且,质儿也是跟父亲学的,要怨您就怨他好了。”

“也不学好,就光会油腔滑调。”惠夫人轻喃,白了眼楚质,妩媚风情撩人,轻笑说道:“质儿,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过来看我,莫不是给媳妇赶出门了。”

“怎么可能。”楚质自然是摇头否认不已,真诚说道:“质儿只是想念娘亲,所以前来请安,还需什么理由。”

“知道你嘴巴甜,可逗娘亲欢喜没用,怎么没见你把馨儿初儿都哄妥善了。”惠夫人轻笑吟吟,微声说道:“还说学你父亲,有他一半本事,你也不会如此烦忧了。”

……

推荐北宋仕途,同时知会一声,本书在填坑收尾中。

第四百三十七章 高士林的主意

很有道理,毕竟楚洛妻妾三人。相处得很是……暗战跌起,但是表面上,却是一团和气,不像曹雅馨与初儿,明眼人都知道她们在暗较苗头,只不过见到曹雅馨不哭不闹,几个长辈自然乐意装糊涂,不闻不问罢了。

楚质嘿嘿愣笑,直接撇开话题,或许在别人看起来是烦恼的事情,他却觉得是一种情趣也未知,毕竟男女之间的矛盾,总是如饮甘露,冷暖自知。

甜蜜中带着烦恼的日子,不经意间总是过得极快,一晃就是一个多月过去,到了宋太宗的生日,乾明节,按例举国同庆,皇家成员由宗正寺主持,参拜太庙。随之由皇帝赵祯在金明池与百官万民同贺。

一般情况下,金明池属于皇家林苑,难得开放,今日却可以名正言顺而来,自然引得百姓蜂拥而至,游人倍增,艺人作场,勾肆罗列,临时搭建的彩棚连绵不断,各种娱乐表演高潮迭起,杂技、魔术、马戏、蹴鞠等等,最引人瞩目的却是金明池内的龙舟争渡。

只见在碧波荡漾的池水上,十几条龙舟一字排开,每条龙舟上各有壮卒几十人,红衣夺目,旗番招展,指挥官挺立船头,挥旗指引,船上锣鼓齐鸣,响声震天,虎头船、飞鱼船、鳅鱼船等各种船只数不胜数,却是在争标较劲。

军校挥动令旗,顿时锣鼓大作,各船竞相出阵,旋转若飞,不断变换阵形,金明池岸边。衣着打扮朴素的百姓举手挥袖,紫衣绯袍的高官权贵舞旗呐喊,场面盛大壮观,欢呼声震天动地,久久不息。

此外,还有水傀儡、水秋千等表演,也引得观众欢呼雷动,但是如果说围观者最众的,却是校场之上的骑射比赛,不仅平民百姓,宫禁军将,就连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很有兴致上场显露身手。

所谓的抑制武将,并不意味着厌恶骑射武功,那些将门勋爵,却是不敢忘记祖宗遗烈,以夺得骑射比赛第一为荣,特别是年轻子弟,像这般出风头的时候,怎么可能少得了他们的身影,若是能在万千百姓、天子百官面前露脸,可是件极为风光得意的事情。

本身的荣耀就不必说了。况且还有丰厚的奖励,这些对于权贵子弟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平民百姓,或者低级士兵而言,却是不小的诱惑,若是夺冠,定会在一些高官贵人心中留下印象,说不定从此就走向飞黄腾达的道路,毕竟也是有过先例,怎让人不心动。

故而,报名涌跃,人数高达数千,但是经过层层筛选,淘汰了大批心存侥幸,技不如人的选手,入围的只剩下最后的三十二名同场较竞,分出胜负。

比赛规则十分简单,每位参赛者有十支箭,立有三块靶,分散在不同方向,骑马奔驰,连射九箭,每靶三箭,分高者胜,只有一次失误的机会,当然,失误的前提,是别人也犯下同样错误。不然,分数一样,自然是无误者胜。

用抽签的方式,决定了选手出场顺序,楚珏排名第八,很是吉祥的数字,然而,庞恭孙却抽到第七名,如果他有失误,自然最好,若是没有犯错,而且获得完满的高分,楚珏面临的压力就大了。

校场四周,已经挤满围观的人群,其中不泛达官权贵,其中有个视野开阔的高台,有数千禁军层层守卫,却是天子皇后的龙辇凤驾,身边相伴的却是文武大臣,还有一些高官爵贵的命妇女眷,面容俏美的宫女不时在席间来回穿梭,给众人奉茶端酒。

校场一角,参赛选手等候出场的地方。楚珏极目远眺,在高台上仔细寻找,旁边却是楚质在安慰,人声鼎沸,只能大声喊道:“文玉,不管庞德孺成绩如何,你稳住心情就可,相信你一定能夺冠的。”

楚珏置若罔闻,目光依然还在搜寻目标,楚质摇头苦笑,知道刚才自己白浪费口水了。

“夺冠?景纯啊。你将我们置于何地啊。”高士林在旁表示自己的不满:“公正也就罢了,若是连文玉也胜不了,那岂不是证明我多年的努力若练,只是一场笑话。”

“知道就好。”曹评撇嘴说道:“不仅是笑话,而且就是个悲剧,一个多月以来,你与文玉切磋不下十场,六胜四负,就单赢了一次,而且还是运气,风沙蒙了文玉的眼睛,不然就是打平之局,练了几年,却不如一个生手,好意思说自己努力了。”

“哼,告诉你很多次了,文玉不是生手。”郁闷气结,高士林愤然叫道:“在东城书院之间举行的奕射赛上,他哪次不是取得前三四的成绩,这一年来,时常骑马游猎,我家的玉骝骢,对他的态度要比我好上数倍,也不知谁是它的主人。”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楚质鄙视道:“你的懒惰,连玉骝骢也看不下去了,跟着你简直就是明珠暗投,不如赠给文玉算了。”

“现在这模样,跟送了也没别差别。”指着楚珏旁边的骏马,高士林郁积气道:“主人就站在前面,居然连瞄也不瞄一眼,这还是我家的马?像是我暂时替文喂养似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代文玉谢过了。”楚质轻笑说道:“还是才卿豪爽大方,价值千金的宝马说送就送了,连眼睛也不眨,不过话又说回来,兄弟之间的情谊,岂能用庸俗的见铜臭衡量……”

“小子。弄了半天,你在套我的话,但我可没说要送。”摸了下鼻子,无视楚质、曹评鄙视的目光,高士林眼睛微转,微笑说道:“这样吧,也不用夺冠,只要文玉能压姓庞的小子一头,玉骝骢就归他了。”

“哈哈,小问题,才卿今日注定要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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