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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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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质轻微点头。也不用询问张方平怎样得出这个结论的,以范仲淹的性格,在哪为官不是这样。

“果然。”张方平轻轻摇头:“多年了,范希文还是没变,当初任开封府尹时,就是这般不讲情面,执政的时候更是如此,不把人得罪死了,绝不罢休。”

楚质有些明白过来:“舅父的意思是,你反对范公,并不是出于真心,而是做给杭州官吏士绅看的?”

“这是当然。”张方平赞许一笑:“只要不是与范希文一路,而且气量狭小,记仇必报,他们还不乖乖迎奉,这知州就容易当些了。”

再次肯定,张方平与范仲淹绝对不是同样秉性,为官的原则截然不同,一个是为了做官而做官,一个是为了理想而做官,其中高下之分立判,但是可以肯定,相对范仲淹来说,张方平的官做得确实惬意舒服。

那么自己呢,更加认同谁的做法,楚质扪心自问,许久,却没有答案,良知告诉他。要像范仲淹一样名垂青史,让后世景仰,然而理智却是做相反选择,以天下为已任太累,没中还是别参和了。

想了片刻,楚质自嘲,算了吧,自己什么人物,就一个小小知县,像拯救天下这样的大事还轮不到自己出头。

见到楚质满面深思的模样,张方平轻笑道:“怎么,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是有一点,既然舅父与范公并无私怨,而青苗法令也是良法,何必废除。”楚质趁机说出心中的疑惑。

“哈哈,还以为你能忍住不问呢。”张方平笑了起来,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片刻之后,才轻叹说道:“多年不见,范希文本性不改,但是却通了几分人情,若是当年也是如此,何至于此。”

这回楚质真是不明白了。迷惑不解道:“舅父此言何意?”

“解释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疑问。”张方平轻微笑道:“接任之后,我仔细看查衙内的簿册账目,发现了件奇怪的事情,年初时候,仓中钱粮所剩无几,为何顷刻之间,却有笔巨额进账,才那时起,官衙才得以实施所谓的青苗法令,让我百思不解的是。夏税未征,钱却从何来?”

“长者为先,舅父先释疑,外甥再解惑。”楚质狡黠笑道,其实张方平到任之时,就应该把这事告诉他,只是碍于他的举止行为,毕竟张方平表现出来的器量,很难取信于人,最后决定先做隐瞒,一直拖到现在,没想却成了自家人。

“滑赖,这分明是长者为后嘛。”张方平笑斥了句,忽然认真说道:“连我都可以看出青苗法令不如常平之法,难道范希文看不出来吗,他为何要实施。”

“舅父的意思是,范公是故意为之。”楚质喃声说道:“这么做有什么用意?”

“当然是给我留个人情。”张方平笑道:“在杭州,什么事情他都做尽了,如此不留余地,让下任州官情何以堪,心中岂能没有怨言,而今却留下青苗法令,只要加以改动,便是利民之功,声名政绩两全,让我不得不承下人情。”

楚质恍然大悟,当时就觉得奇怪,在常平惠民仓充裕的情况下,范仲淹还坚持实施青苗汉,没想原因还有这个深意,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官员也是如此,一经上任,说不定就会抹去废除上任留下的政令,送给继任官员这么厚的人情,想必他也不好意思再做改动。

“你何尝不是如此,想必也是知道常平惠民仓米粮足够来年之用。所以当我下令废除青苗法令之时,才没有坚持劝阻吧。”张方平笑道。

或许吧,楚质心中不确定,表面上当然点头承认,有点不好意思,愧声道:“错怪了舅父,实在是羞惭难安。”

“你初入仕途,不明其中深意,也情有可原,只不过……”张方平奇怪道:“范希文不是最在乎名节的吗,怎么会故意留下破绽来,让人坏他名声。”

确实有这个可能,人是最善忘的动物,当初范仲淹推行青苗法,百姓自然感激涕零,然而如今张方平直接实施常平法,借贷的钱谷不用归还,百姓欢呼雀跃,之后,心中肯定会埋怨范仲淹,怎么要收自己利息。

楚质理所当然说道:“范公视名利如浮云,只要对百姓有利,自然不在乎沾上些许污名。”

“范希文曾经扬言,名教不崇,则为人君者,谓尧舜不足慕,桀纣不足畏;为人臣者,谓八元不足尚,四凶不足耻。又云,人不爱名,则圣人之权去矣。教化之道,无先于名。”张方平摇头,解释说道:“这是他信奉坚持的原则,并身体力行,才使他得以直声满天下,贤名遍朝野。”

“可是范公时常对我说,平生之称,当见大节,不必窃论曲直,取小名招大悔矣,宜与国同忧,无专尚名节。”楚质说道:“范公以忧国忧民为重,真的不在意已身。”

沉默片刻,张方平叹道:“唉,我不如范希文,可惜了他。”

“是啊。”楚质赞同道:“以范公之大能,应在朝中为相,安邦执政,如今却是治理地方,真是大材小用了。”

“为相?”张方平莫名笑了笑,断然说道:“难,几乎没有可能了。”

“为什么?朝中君子大臣可是极为盼望范公回朝的。”楚质不解道,这可不是他的推测,而是何涉来信说的,他也觉得是这样没错,如果范仲淹再多活几年,回朝肯定不是问题,毕竟也有先例,宋朝的宰执大臣自从太宗时期开始,就走马灯似的换,换的人多,走的人也多,可只要没有欺君叛国的大罪,就不会在地方上呆太久。

比如夏竦,一手策划范仲淹、富弼谋逆案,世人公认的奸臣,被逐出京城之后,只隔了一年,就又回来养老了,当时无数人鄙视他,声讨他,要他立即滚蛋,而夏竦却充分发挥了他的不要脸精神,说自己病了,所以留在东京,寻求医药,死赖在京城,就是不愿意离开,到了最后,已经死了,别人也拿他没辄。

当然,这种事情范仲淹是做不出来的,不过就是以后的王安石,也是罢相之后,重新皇帝被召回,只要皇帝还记得有他这个臣子,该用的时候还是用的,而且以楚质自己的了解,觉得宋仁宗是个极为念旧的皇帝,召回范仲淹也不是稀奇的事情。

“庆历四年至今,已经有六七个年头了吧。”张方平冷笑道:“许久时间,要回的话早该回去了,何须等到现在。”

“可是听人说,若不是朝中有人从中作梗,范公早就回朝了。”楚质说道。

张方平问道:“是谁阻拦?”

楚质轻声道:“张尧佐。”

“他?真是笑话。”

第三百九十三章 心态

“张尧佐什么人。一个外戚,不说吕相,范希文执政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为官呢,近几年来才冒出来的人物,与范希文又无宿怨,为何反对他回朝。”

回顾范仲淹的一生,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符合儒家教义下的典范,就算以现代人的眼光来挑剔,他也拥有一个从低到高,顽强自立的完美人生,无论是在精神上,还是在实质上,都为民族和国家做出了同时代里最大的贡献。

这些都被同时代的人看在眼里,更被后世所承认,三百年间第一人的头衔,无论是生前死后,都得到世人的认可,然而,像这种直追孔夫子。类似圣贤的正直君子,却如同流放一样,一直不能回到朝中,楚质不解,连忙请教起来。

“不要当张尧佐是个人物,连几个言官就能弄得他焦头烂额,他还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可阻拦范希文回朝。”张方平轻声说道:“而是大家都不希望他回去罢了。”

“为什么?”楚质惊愕,恍然道:“难道是实施新政是得罪人太多?”

“这只是其一而已。”张方平摇了摇头,忽而冷笑道:“主要是因为他太能折腾了,他总是忧来忧去的,动不动就危言耸听,提醒大家要小心外敌内乱,每时每刻都不让大家过清心日子,官家就是有心用他,却也是受不了他的脾性。”

正如后世许多学者评论的一样,实施新政是出于应付内政外患的需要,到庆历四五年间,宋夏和议已成定局,西北的兵民骚乱也已经平息,不仅解决了燃眉之急,还出现了柳暗花明的转机。

一切天下太平了,大家都想过几天清闲日子,而范仲淹的存在,却让大家很闹心,最可恶的是,居然公然结党,你结就结了。别乱说啊,还要到处宣扬,这让皇帝如何自处,就是有心保你,但是为了龙椅宝座,唯有敬而远之了。

毕竟由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之时,启发诱导石守信等人多致歌儿舞女,日饮酒相欢,以终其天年之后,士大夫们就过惯了狂欢达旦,饮酒宴乐,歌妓助兴的生活,在温柔乡里沉浸得太惬意了,谁还会想念范仲淹。

或许在皇帝、大臣的心中,那个善解人意的,讨喜乖巧的,从不正颜厉色的,非常会享受生活的夏竦,恐怕远远比满口仁义道德,忧国忧民的范仲淹可爱,这样的人。就让他离远点,自己忧着玩去吧,谁让你不合时宜。

理解了张方平话里的意思,楚质久久不语,心中悲愤填膺,为范仲淹叫屈不已。

“怎么,是否觉得如此对范希文很不公?”张方平说道。

何止不公,简直就是天理何在啊,楚质气愤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重重点头承认道:“朝中百官行径,不似君子所为。”

“质儿!”突然之间,张方平认真无比,沉声说道:“你要记得,官场之上,没有君子小人之分,也没有所谓的公平。”

沉默了下,张方平轻微笑了起来:“按照范希文他们的说法,吕相与我,还有许多大臣都是十足的小人,祸国殃民之徒,但是我张安道可以指天立誓,绝对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朝廷百姓的事情。”

“就是吕相,虽然器量不足,难以容人,凡是反对他的,不是贬官外放,就是压制不用,但执政多年,在刘太后听政期间。保全了官家,还有李宸妃之事,可称得上有功于朝廷。”张方平似乎也有些生气,哼声道:“而那些所谓的直臣君子,却对此视若无睹,或直接忽略不提,不仅把吕相比成唐时的李林甫,还将西夏之乱的责任归于吕相,可有公平之说。”

楚质不得不承认,张方平说得有理,无论是何涉,还是许多文人如何指责吕夷简,但是人家确实做了许多事情,当年太后刘娥就曾经试探过大臣们的态度,想学武则天称帝,是给吕夷简劝消了念头。

还有皇帝赵祯的生母李宸妃,逝世的时候,本来是拟定按照普通宫人的标准下葬的,但吕夷简却坚持要求在皇仪殿治丧,太后和皇帝都要举哀成服,如果这些只是为了讨好皇帝,那他在西夏战争时期起用并支持了宿敌范仲淹。

公平地讲,这就很有些放弃私斗。一心为公的心胸了,然而,很多人却对此视而不见,依然大骂吕夷简谋身忘公,但为私计,以权谋利乖等。

“算了,你还年轻,现在不懂,以后渐渐就明白了。”张方平微笑,举杯示意,细细微啜起来。

楚质微微点头。瞬息之间,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脑中空前的清醒,是啦,自己太执著以前的印象,毕竟受到后世书籍评价的影响,总是以为仁宗时期,直到神宗之后,朝廷政治风气清明高尚,朝中虽有小人,但是君子更多。

君子是什么,比如史书里就经常说,君子们下朝是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上朝之后却翻脸无情,为了公事,可以疾言厉色,你争我吵,决不让步,接着下朝之后,又继续无话不谈,犹如亲人。

然而,真正能做到这样的只是寥寥无几,政治不是儿戏,经常说王安石与司马光私交有多好,但是一个上台,却把反对自己的贬到洛阳修书,当修书的回来执政,立时把新法全部废除,不管好坏,一个不留,哪里还讲什么交情。

接触的最多的是何涉、范仲淹之类的大儒名臣,又犯了以偏概全的错误,楚质苦笑,一杯酒下肚,秀逸的脸庞泛起阵阵晕红,早应该明白,政治啊。无论古今,什么时候清明过。

“不过,话又说回来,质儿你倒是不用担心。”张方平笑吟吟道:“只要你不学范希文那些人一样,事情参和,胡乱折腾,前程却是不用忧愁,二三十年之后,中书宰执或许不敢妄想,但是三司、枢密还是有望接任的。”

“却是舅父高看我了。”楚质谦虚说道,是有往这方面想过,但是在名臣辈出的仁宗一朝,他却没有多少信心,况且二三十年之后,历史没有改变的话,还是宋神宗在位,王安石为相,自然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尽量少招惹他们。

“只要你娶了媳妇,那就不是空想。”眨了下眼睛,张方平笑道:“当然,你自己也要争气,别学那楚君瑞碌碌无为,为官要勤政谨慎,与同僚友善,免得和张尧佐一样,身居高位,百官心中却是不服。”文…心…閣

与普通地方官员不同,张方平朝中还是有一定的人脉,自然知道楚质与曹雅馨订亲的事情,曹家是外戚,而且比张尧佐理加名副其实,与之联姻,肯定也摆脱不了外戚身份,所以张方平才借机提醒他要小心注意。

曹雅馨俏丽中略带娇憨的面容在脑中掠过,楚质自然明白曹家的权势,而且要比张方平了解得更加透彻,有时候他也在怀疑,自己是真心喜欢曹雅馨,还是想趋炎附势。

“当然,质儿你和他不同,进士出身,走的是正途,不出差错,自然水到渠成。”张方平说道:“不像张尧佐,从边陲小地的一介推官,顷刻升到三司使,掌管天下钱粮,这可是朝廷两府宰相之下第一人,怎么不惹人嫉恨。”

一语道破玄机,无论言官怎么弹劾张尧佐尸位素餐,没有能力却窃居高位,其实说白了就是眼红,用现在的眼光来看,纯粹是吃饱了没事干,瞎闹腾。

楚质微笑,没有说话,毕竟站在他的立场来看,张尧佐就是活该,谁叫张家与曹家有怨,还总惦记后宫之位,作为未来的曹家女婿,楚质摆明是帮亲不帮理。立时,楚质也明悟了,说到底自己还是凡人一个,就算敬佩范仲淹品行事迹,但究竟还是难以做到。

得出这样的结论,楚质心中有些迷茫,自己也是如此,有什么资格谴责别人,但是仔细深想,却还是有些不甘,总觉得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却没有这个决心。

其实也可以理解,楚质两世为人,上辈子是个小白领,为一日三餐,衣食住行奔波劳心,什么以天下为已任,离他太远,最多是在网上知道某些不平事,痛斥几句,第二天就忘得一干二净。

而今锦衣玉食,生活不用担忧,接触最多的都是何涉、范仲淹等人忧国忧民思想,况且,接受十几年爱国主义教育,骨子里,血液之中,甚至心底深处,多多少少有些治国平天下的理想,以前是没有机会,但是现在确有实现的可能。

宋朝擢升官员的制度太完善了,以楚质的资历,只要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当然,还要多立些功劳政绩,入主中枢,执政为相确实不是难事,然而,或许正是太了解历史,知道革新变法的艰难,楚质十分彷徨,犹豫不决,说到底还是缺少王安石那种天变不足畏、祖宗不是法,人言不足怕的大无畏精神,反复思量。

楚质最后还是跟以前一样,暂且把这念头搁置一旁,安慰自己,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反正还有十几二十岁时间可以慢慢思考,相通了再做决定也不迟,其实还是怀抱着一个小人物的心态,不敢担当。

第三百九十四章 大功

翌日,阳光明媚。时逢四月,春夏之交,和风煦煦,真是熏得行人有了几分微醉,懒洋洋的不愿走动,直想躺在竹席之上,迎着暖融融的日光打盹小憩,然而,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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