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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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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情却没有机会报答呢。

如果杨承平得知楚质心中想法,恐怕要大呼天理何在。这样的报答不要也罢。

自从当日楚质含糊其辞的说起私盐贩卖,而且还说要与他合作,杨承平心中就开始嘀咕起来,自己从事私盐生意,做得虽然谨慎小心,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却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如果没有盐场官吏的纵容,私盐船只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在河道上通行无阻。

可以说,私盐屡禁不绝,除了朝廷本身的盐政弊病丛生外,盐场官吏要负担主要责任,由于他们经常克扣或侵吞盐户煎盐本钱,严重影响了盐户的正常生产,引起盐户极大不满,盐场官吏担心盐户赴官告发,因而作为交换条件,对盐户的私煎私卖经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坐视乃至故纵,以分其利。

开始的时候,杨承平也没想贩卖私盐,通过特殊的渠道,从朝廷那低价得到一批盐引,本来是按照正常的途径去盐场提盐,自然与盐场的官吏打好交道,一来二去,感于杨承平出手豪爽大方,盐场官吏便悄悄地给他指了条“明路”。

别以为那些盐官是真诚好心,通过正常行规提盐,获利也他们无关,最多是收受一些贿赂,反之得到的却是几倍好处。杨承平不是道德清高的圣徒,既然有利可图,而且利润之高,已经达到足以践踏人间一切法律的地步,肯定心领神会,备了厚礼拜谢指点的盐官,从此走上了原始资本积累的道路。

从一个守法善民到触犯国法,杨承平还是有点惴惴不安的,但是时间一长,收益丰厚且无人发现,或者说无人过问,心情稍定,慢慢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突然,楚质无意之间的几句看似不着边际的话,却让杨承平寝食不安。

天地良心,那只是楚质的一时感触而已,见到一个貌似于二的人,勾起了当日他在盐户于老汉家中的见闻,知其艰难,感叹万端,加上喝了几杯酒,闲聊几句,一般人只当做是醉语笑话,不会较真。

然而杨承平心虚,觉得楚质似有所指,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想到楚质和范仲淹交往甚密,要是偶尔提及几句,那后果……,倒不是怕因此而获罪,而是毁了杨家声誉,那就百死不足以赎罪了。

当务之急,自然是要弄明白楚质到底想怎么样,所以才会有今日的巧遇。

寒暄、客套片刻,刘仁之也看出杨承平像是有些私隐的话要对楚质说,便识趣的借故走开,正好按照楚质的吩咐,找一个低洼浅平的地带。

“大人意欲何为?”见刘仁之走远,附近无人,波涛阵阵,正好掩饰两人的谈话,杨承平立即开门见山询问起来,有一丝决然,如是楚质提出过分要求,那大伙就一拍两散,反正你固然揪住我的过错,但我也捏了你的把柄。

时隔不久,楚质对于二印象深刻,于二对楚质当然还有些印象,况且每隔段时间,楚质或者沈瑶就派人送些礼物给于老汉夫妇,两人对他们可是念念不忘呢,仔细回想,终于记起楚质是谁,于二固然惊讶异常,但杨承平更是愕然得瞠目结舌。

楚质沈瑶脱险而归,对外的说辞是潭下有暗流,顺着暗流沉浮出海,遇到渔船,好心渔家将两人救起,发现居然身临钱塘境外,辗转两日才平安回归。

看似没有破绽,而且当时焦点都集中在李明达如何丧心病狂之上,或者沈瑶身陷贼巢之时的遭遇究竟如何,况且,也没人敢向两个当事人询问细节,这事就这样糊弄过去,慢慢的让人淡忘。

第三百七十七章 圣听

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出。听闻两人以夫妻相称,共处一室之时,杨承平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心中稍安几分,其实他何尝不知,与自已所犯之事相比,楚质所谓的把柄,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的逸事罢了。

纵然传诵出去又如何,才子佳人,英雄救美,本就是令人津津乐道的传奇故事,至于那些道德夫子之言,在理学尚未形成气候的北宋,赞同理会的屈指可数,就算听闻这段密闻,也不过是笑谈几句,道一句少年风流而已。

自然,肯定有些影响的,但大多是针对沈瑶,对于纵情风月的士大夫来说,楚质的行径。令人羡慕,不会很在意,毕竟大家都是男人,要互相体谅嘛,而沈瑶则不同,纵观历朝历代,过错总是归根于女人身上,毕竟红颜祸水这成语不是白来的。

心潮澎湃之下,楚质也没有察觉杨承平的异样,以为他是问自己来这里做什么,反正迟早要公开的,也没有必要保密,当下兴致勃勃说道:“我准备在附近建个盐场……”

修建盐场,杨承平顿时迷惑不解,难道当日之言不是戏语,真是有些打算?

没有理会胡思乱想的杨承平,楚质继续打量附近地形,忽然眼睛一亮,发现刘仁之在前面猛然挥手,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大人,不是下官多言,就是修建盐场,也要选个避风之处,怎能如此地一般,平坦宽敞也倒罢了,海风又烈,怕烧火不易啊。”刘仁之尽心规劝说道。

“刘主簿不必担心。此事我有分寸,你照办就是了。”楚质笑道,有点恶趣味的想到,当盐场建成,满地白花花的盐粒呈现在众人眼前时,他们是什么模样的表情。

叹了下气,刘仁之摇头,谁叫人家是知县呢,官大一级压死人,听令从事就是了,反正盐场能否开得起来还是另回事,随他折腾吧。

“楚知县真要在此地修建盐场,有朝廷批文了吗?”杨承平惊讶看向楚质,片刻,也学刘仁之一样摇头,就算建成又如何,朝廷自会派遣官吏前来接手,就算楚质真有别样心思,最终也会徒劳无功。

“太守已经同意,已经条陈上奏,想必朝廷很快就会有回讯。”楚质说道。像这种开源的事情,以朝中现在的情况,肯定是不会拒绝的,当然,前提是不用拨款。

刘仁之还是没能忍住,继续劝说道:“大人本意倒是不错,就是不易成事啊。”

“无缘无故的,楚知县为何要修建盐场?”杨承平不解道,这好像是三司衙门的职能吧,难道不知在官场上捞过界是很让人忌讳的事情啊。

“大人也是为民劳心而已。”刘仁之解释道:“……春耕临近,百姓钱粮不足,大人想以此法谋求厚利以助百姓。”

说白了就是钻空子,先将盐场建起来,想在朝廷接手之前捞一把,问题在于,大家都觉得楚质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原来如此,一时之间,杨承平心中感慨万端,心中羞愧难安,再度误会起来。

之前还以为楚质之言,是想要挟自己,或许趁机谋利,没想人家是忧国忧民,为了百姓殚精竭虑,相对而言,自己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居然还想揭露人家私隐,真是惭愧得无地自容。

当然,还要试探下是否真如猜测一样。杨承平说道:“大人忧民之心,在下深感佩服,愿意助大人一臂之力,捐赠万贯及千石粮食以表寸心。”

“如此甚好,就知杨兄心慈,决不会坐视不理。”楚质欣喜说道:“但募捐之事,太守已经交由张知县处理,还要烦劳杨兄多走一趟了。”

送上门来的功劳往外推,心中确信了八九分,谨存一丝疑虑,杨承平羞惭之际,也松了口气,感激涕零,看来楚质也不是食古不化之人,就怕遇到个自诩清正无私,知道自己贩卖私盐,立即翻脸擒拿归案以正国法。

自觉欠下一个人情,杨承平豪气说道:“楚大人要修建盐场为民谋利,在下不敢落于人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就是。”

杭州城谁不知他是个大财主,况且也不能拦着人家行善不是,所以楚质也不客气。闻言微笑道:“其实也不须要什么,招募几人劳力就可开工了。”

咦,杨承平与刘仁之面面相觑,听着怎么像是在说梦话。

就在楚质在钱塘折腾的时候,汴梁城却是一片祥和气氛,大内福宁殿西阁,皇帝赵祯的寝宫,幄帘之内,只铺着颜色暗淡的素色被褥,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替换了,如果有外人见到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为一朝帝王,起居用度居然如此简朴。

不仅用度那样朴素,就连饮食也一直简单,有一次宫廷内宴,席上摆着一盘时鲜,就是二十来只螃蟹,听闻每只千钱,他都要生气训宦官奢华浪费,一餐下来,那盘螃蟹连动都不动一下。

相对一些以豪侈闻名的大臣,赵祯的生活确实令人同情,拿前朝名臣寇准为例,天天在庭院燃巨烛,耀如白昼,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还有吕蒙正,喜欢吃鸡舌汤,一天要杀成百上千只鸡。

近的就是小宋学士,夜夜拥歌妓饮美酒,无日不醉,日子过得逍遥滋润,两者做个对比,身为帝王的赵祯反倒比较可怜,这不,早朝才罢,便匆匆忙忙的赶回宫中,刚坐下来就吩咐内侍取水来。

太监头子,内副都知甘昭吉连忙奉上茶水,同时低声埋怨道:“陛下若是口渴,吩咐奴婢伺候就是。”

也只有仁恕宽厚的赵祯能容忍旁人以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举杯连饮几盏茶水,才和颜笑道:“些微小事,忍耐片刻就是,不然形成定制,尔等又要大费周折。时时提壶在旁侍候。”

“陛下就知何必奴婢,须珍惜龙体啊。”甘昭吉眼睛微红,深有感动,历经多年挣扎才坐到如今的位置,他自然明白跟了位仁慈主子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溜须拍马。”赵祯笑斥了句,挥手说道:“取今日奏章来。”

甘昭吉领命而去,片刻就抱了堆折子,有序的放在龙案上,随之乖乖退到一旁,为防唐朝时太监乱国之祸,北宋对内宫宦官的管理十分严格,不要说参政议政了,就是随意多说了句话,后果也不堪设想。

这可量前车之鉴,当初就是有个内侍杖着自己是赵祯亲信,且颇得信任,一次大臣上书请皇帝减裁官中内侍婢女时,他正为赵祯梳头,见到了奏折内容,便开玩笑说大臣多事,如果皇帝真要裁员,请从他起。

没想一语成谶,赵祯二话不说,立刻赏赐钱财,送其回家,至此宫中内待谁也不敢再多舌戏语,免得落此下场。

抿了口茶水,赵祯惬意提起朱笔,仔细批阅奏折,其实这些折子在政事堂的时候,已经让几个宰铺商讨拟提好实施意见,就等赵祯通过,或者增删改动,再不然干脆驳回,另找时间与具体商议,所以极快,一堆奏折只余下寥寥几本。

适时,赵祯才有空暇伸个懒腰,活动下手腕关节,或者夹两块细糯香润的糕点充饥,慢慢展开一份折子,粗细微看,脸色突变。

“京东路青州镇海军缺响哗变,事已平息……”快速看完,赵祯心情稍安,微微皱眉,京东路是开封的屏障,也是抵御辽国的第二道防线,不容有变,再看宰相的建议,原安抚使撤职,另派名大臣前去镇守,至于人选,自然是给皇帝圣裁。

能镇得住场面,安抚一方的大臣朝中确实不少,可是派谁去呢,考虑片刻,一时之间赵祯也想不到适合人选,干脆暂时把奏折搁置一旁,继续批阅其他。

又过了片刻,几本奏折相继批阅完成,仅剩下的却是楚质奏请新建盐场的奏折,其实像这种小事,根本没有必要面呈皇帝,由政事堂决断就行,却不知为何原因,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龙案上。

或许是官员的一时疏漏吧,赵祯也没有多想,随手批了个准字,为朝廷开源,谁不喜欢,忽然发现名字有些眼熟,仔细一看,不是那个诗词写得巧妙,连宋祁都自叹弗如的小进士吗。

为了他,当初朝中也热闹过一阵子,最终给打发到江南去了,也不知现在怎样,是否有新词问世,赵祯轻笑了下,侧身说道:“昭吉,可曾听闻过这个楚质?”

来了,心中一紧,吕昭吉自然笑道:“禀陛下,不仅听闻过,而且耳熟能详呢。”

哦,有点惊讶,又有点怀疑,赵祯淡声道:“这是为何啊。”

“陛下不知,这人近段时间来可是大出风头,小小年纪居然出了本诗词集。”吕昭吉嘿嘿笑道:“其中还有范相公的序言、点评,不知得多少人羡慕妒忌。”

“居然有这等事情,书集何在,快取来让朕一观。”赵祯颇感兴趣。

“陛下稍等,奴婢马上就去。”吕昭吉连忙说道,小步跑了出去。

“这小子怎么攀上了范卿的关系,对了,范卿也在杭州……”赵祯微笑,目光忽然落到案前的那份奏折上。

第三百七十八章 惊叹

三月杭州,暖风吃得游人醉。阳光明媚,春意更浓,正当文人骚客忙着踏青赏玩时,钱塘楚知县却兴致勃勃的扯着刘仁之前去盐场巡视,由于杨承平的大力支持,不愁人力物力,几日功夫盐场就按照楚质的规划修建完毕。

然而,望着一片片类似农田的空地,无论刘仁之还是杨承平都摇头无语,如果不是见到楚质言语条理分明,恐怕怀疑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纷纷极言相劝,却拧不过他,只能任由他折腾,抱着眼不见为净的心思,再也没去盐场看过。

反正是修条堤筑,铲平块空地而已,也算不得劳民伤财,且任其胡闹吧,反正到时朝廷来人勘察时,肯定不会予以通过的。

而且当盐场修筑完成之后。楚质却忽而没有了动静,既没筹备柴薪,又没有召集盐户,只是命令一帮衙役严加看守,他们还以为楚质意识到事不可成,已经自动放弃,对此刘仁之心中暗喜,却不会笨到出言讽刺,仿佛全然没有此事似的,不想,才过几日而已,又被楚质拖着去巡察盐场。

“大人,县衙还有许多公文还未处理,要不先等下官批示妥当之后,再陪大人前去巡视如何?”刘仁之说道,显然是对盐场不抱期望,连煮盐的灶户都没有一个,能有什么令人震撼的事情发现。

春阳暖人,但是盐场海风烈急,待久了也好生灼热,还是留在官衙比较清凉。

“刘主簿,待会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如果让你不来,说不定日后还会责怪本官。”楚质笑着说道,不是谁都能第一时间见证奇迹的。

不太认同楚质之言,却不见得会却反驳,刘仁之心中不以为然。沉默的跟随楚质前行,再过片刻就是盐场,那时就可知道楚质在卖弄什么玄虚了。

盐场选址的时候,楚质故意挑了个地方僻静,而且只有一条通道的地形,所以只要守住路口,就不怕别人从其他道路进去,当然,海运除外,不过一般情况下,无缘无故的没人会来这人迹罕至的地方。

在离盐场还有几百步时,几个衙役纷纷冒了出来行礼,此后,每段距离就有几个衙役出现,真可谓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对于盐场未完成,就看管得如此严密,刘仁之不予评价,心中却泛起了一丝好奇,难道里面真有天大的机密不成。

步步前行。依稀就能见到盐场,还是与之前一样,没有灶具,也没有柴薪,更加没有盐户煎盐的迹象,甚至连一丝烟火都不见。

刘仁之彻底失望,却见长贵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跑了过来,一脸的激动,语不成调:“公子,真的,好多……好多的盐。”

“知道,知道。”楚质轻拍着长贵的肩膀,微笑说道:“还未称得上盐,只是一层粗劣渣滓而已,还要经过加工处理。”

盐?在哪里,刘仁之张目四望,半天没看也所以然来,很怀疑这对主仆是不是在捉弄自己。

“主簿在找些什么?”楚质含笑问道。

“下官是在寻大人所说之盐。”刘仁之说道,压根就觉得楚质是有意寻自己开心。

“眼前的难道不是。”楚质轻轻一笑,慢步向前面一块块像田一样的空地走去。

“主簿定是老眼昏花了,居然连盐也不识。”长贵也嘻笑说了句,连忙跟上楚质的脚步。

揉了揉眼睛,还是没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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