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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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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体会诗中的蕴意,刘仁之真心实意说道:“大人爱民,下官愧不如之。”

“爱民却是不敢当,为官一任,就算不能造福万民,也要为民办些实事。”楚质微微笑道:“离任之时,本官可不希望钱塘百姓指着后背怨骂。”

说到底还是他的脸皮不够厚,心不够黑,容忍不了自己的不作为。

过了片刻,挑水的杂役疾步奔行进来,还未行礼,却听刘仁之问道:“你可知道,最近城中井水发生了什么变化没有,像是突然变得苦涩起来之类的。”

本还有几分不安的杂役闻言,一棵心陡然落下,连忙拱手答道:“小的不清楚。”

“你不是负责担柴挑水的吗,岂能不知?”刘仁之疑惑道,额头皱了起来。似乎有些生气。

“回大人话,小的固然每日都要挑水,但水是从城外山上清泉运回县衙的,至于城里的井水情况,小的确实不知。”杂役说道。

楚质一听,顿时有些明白过来,看来杭州城内的井水的确不怎么样,而山泉却很甘美,不然县衙也不会舍近求远了,想必那些富贵人家也是如此吧。

心中念起,楚质站了起来,笑道:“刘主簿,现在可有空,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恭敬不如从命。”刘仁之哪有不依之理,挥手让杂役退下,就要叫唤三五个衙役陪同随行,却让楚质阻拦了,既然是暗查寻访,那就不必弄出大阵势来。

“刘主簿,你可知道城里约有几口水井?”两人快步走出了衙门,楚质随意问道,也不指望刘仁之能回答得出来,毕竟在他的印象中,诺大的杭州城,几万户人家,水井总是无处不在的,应该没人会刻意去数。

不想,刘仁之立即答道:“六口。”有点得意之色,井水变质问题回答不上来。并不代表不知杭州的风士人情,他继续补充说道:“乃是唐朝李泌任杭州刺史时所修,传承至今,已有近三百年历史。”

“才六口井而已?”楚质满面的惊讶:“那么少,怎么能足够十万百姓之需?”

楚质说的十万,并不是指人口,而是户籍,十万户人家,分布杭州城各个角落,并不是说只聚中在一处,楚质真想象不出来,才六口井而已,怎么能够满足几十万人的生活用水。

刘仁之莫明其妙的眨了下眼睛,不解说道:“大人,多年来杭州城就是只有六口饮水井,却未曾听说百姓有缺水之忧。”

“真的假的。”楚质当然不相信,皱眉说道:“最近的那口井在什么地方,你带本官去看下,……真不相信,几十万人饮用的水源,居然才六个而已。”

后面一句有些轻微,刘仁之也没有听清楚,在前面引路时。不时回头笑道:“大人,六井分为西井、金牛池、方井、白龟池、小方井和相国井,再走几步,就到小方井了。”

小方井离县衙十分近,才隔了条巷子,再走几十步就到了,这里地方十分宽敞,不过居住似乎少了些,在此修筑水井,也不知道是为了利及百姓,还是为了方便官衙。

当然。县衙附近就是商业繁盛的地方,那里饭馆、茶楼林立,且不远处还有个酿酒的作坊,都是些耗水大户,每日的经营也离不开水,按里来说,小方井旁边应该挤满了前来挑水的百姓,然而当楚质在刘仁之的带领下,走到水井旁边时,却发现这里只有寥寥十数人,并没有想象中百千人排队的场面。

“百姓一般在什么时候来挑水?”难道是过了挑水的高峰期,楚质暗暗寻思,抬头看看太阳偏移的方位,大略推算出现在的时辰,才下午两左右。

刘仁之被问住了,这还真没有留意,毕竟贵为县衙主簿,像提柴挑水这类粗活,总有杂役负责,平时不要说接触过问,就连提及的心思都没有。

不过刘仁之的主簿也不是白当上的,迟疑了下,立即反应过来,小跑上前向正在排队的百姓打听起来,过了片刻,笑容满面的返回说道:“大人,下官问清楚了,百姓挑水并没有规律可言,一般是家里什么时候缺水了,就什么时候前来。”

两人都是穿着便装出来,所以水井旁边的百姓见到他们,只是好奇的望了两眼,也没有什么特别反应,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提着悬绳的木桶,丢入井口中,熟络的摇晃了下。把桶灌满水,又拉紧绳子,缓缓提了上来,如此反复,最后用扁担将已装满水的桶挑起,小心翼翼的行走,唯恐桶中之水洒泄出来。

“唉,终于亲眼目睹了百姓之苦。”楚质颇有感慨,自从搬进城市,用上自来水之后,这一幕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看到了。

“来回几次,才堪将家中缸皿注满,怕过不了两日,又要再来。”喃喃自语,楚质的心情似乎有些沉闷。

“应该没有这般快吧,据下官所知,至少能撑十天半个月之久。”刘仁之低声说道。

“本官还以为百姓之家,跟县衙差不多,只备有五六只大缸而已。”似乎有些恍然,楚质笑道:“想来也是,升斗小民,更知生活之艰,深明有备无患的道理,家里备有十只八只巨缸倒也十分正常。”

本来以为百姓家里储水不多,但是听了刘仁之所言,楚质顿时明白自己刚才有些想岔了,这才是正常的,不然百姓每天都忙着挑水,不用干别的事情了。

刘仁之又有些糊涂起来,弄不清楚楚质怎么会这样想,寻思了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明情况,便小声说道:“大人,寻常百姓家里只有一两只巨缸而已,多了也没有地方放下。”

“才区区两缸水,怎能支撑半个月?”楚质惊疑起来,难道是百姓生活习惯与官宦家庭不同?不用淋浴、洗衣、做饭……

“为何不能?”刘仁之莫名其妙道:“十天半月还算是短的,有节俭的百姓之家,能够用一月有余。”

“他们是怎么用的,真够节俭啊。”楚质惊叹起来,怎么这种优良的传统美德却没能流传下来,那国家就用不着隔三差五提倡节约用水了。

不过仔细一想,楚质又觉得很恐怖,这么少的水都能用一个月,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度日的,该不会真如自己所想,从来就不洗澡……,想象一下,楚质就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这种日子怎么熬啊。

“也没怎么用啊,每日少饮几碗水即可。”刘仁之说道。

“少饮……”突然之间,楚质发现有些不对,该不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吧。

思考片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楚质皱眉说道:“刘主簿,才一两缸水,百姓怎么能用足一个月,难道他们就不用洗衣做饭不成?”

“洗衣做饭可用井水啊。”话刚开口,刘仁之也意识其中的矛盾,顿时明白楚质怎么一脸惊讶的模样,连忙解释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杭州能饮用的井水只有六口,但是不能饮用的井水却不止六口……”

“什么意思,你说得明白些。”楚质有些难以理解。

“也就是说,除了西井、金牛池、方井、白龟池、小方井、相国井等六处之水能正常饮用之外,杭州城内还有大大小小许多口水井,可是那些井水都咸苦难咽,只能另作他用……”刘仁之继续解释起来。

“为什么?”楚质问道。

“大人此言何意?”刘仁之有些不明白。

“都在杭州城内,怎么会出现这咱泾渭分明的情况?”楚质问着,走到井边,向百姓讨要的半瓢井水,啜了半口,细细体会,虽比不上山泉清甜可口,但味道却也不差。

对啊,这是为什么呢,刘仁之呆愣不语,只是听别人这样说,仿佛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许曾经有过那么一丝诧异,但是时间久了,也渐渐的习惯淡忘起来。

“走吧,到其他地方看看。”楚质说道,对于刘仁之的忽略,他也没有觉得奇怪,毕竟在生活中,有很多事情看起来非常普通,但是仔细研究却发现其极不简单,不过往往被人习惯成自然的忽略过去。

“下官失职了,望大人恕罪。”刘仁之惭愧说道,城外井水突然变苦涩,这还能推说在衙里忙着公事,不能及时了解情况,但是在杭州为官多年,居然对眼皮底下的事情却不清不楚,这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其实也说不上失职,只是不留心环境而已,还是那句话,已所不欲,忽施于人,延而伸之,楚质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情,下属也不清楚的,就算是应该知道的常识,只要问题不严重,他并不喜欢随意责怪别人。

再走过了一条街,来到一处百姓房屋附近,楚质发现情况正如同刘仁之说的一样,这里也有一口水井,只不过却没人在此打水,若不是旁边搁有取水用的木桶,井边有湿润的痕迹,他以为这口井被废弃了呢。

见到楚质向水井走去,刘仁之就立即知机他想做什么,连忙抢先一步,掀开井盖,悬绳放下木桶,很快就提了小半桶井水上来,又在旁边寻了个木瓢勺了些水奉给楚质。

接过水,微微抿了口,楚质的额眉忍不住轻轻皱了起来,苦涩的井水在嘴里转了两圈,味道与城外渔村的井水如出一辙,最终还是没咽下肚,转身吐了出来。

现在明白了两缸水怎么能用半月的原因,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城外井水是近期内才变质的,城中井水却长年如此,味道相同,其中有什么关联,而同在城中,相差不过百余步,两井之水为什么差别这样大。

问题不多,却比较关键,既然城有井水能产生变化,说不定城内六井也会发生同样的情况,几十万就靠着这六口井水饮用,事关民生,不得不妨。

不过楚质也明白凡事不必躬亲的道理,在城里逛了半圈,查探过六井之后,就将这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丢给刘仁之,自己却做起了甩手掌柜,就回衙与初儿做些亲密交流去了。

翌日,勉强从温柔乡中起来,吃过早餐,悠悠了踏出院门,却见刘仁之匆匆的迎了上来,喜笑颜开道:“大人,下官查明了。”

第三百二十章 断桥

杭州山明水秀,三面环山。山泉淙淙不竭,又有周边数十里的西湖,蓄着一湖淡水,按说水源还是相当充裕的,然而从开皇九年,隋朝设置杭州之日起,饮水却极为困难。

当时的杭州城远没有如今这么大,南北在吴山与钱塘门之间,东西在盐桥河与西湖之间,而且城市基础设施和居民的生活条件都较差,本江海故地,水泉咸苦,居民零落,是当时杭州的写照。

杭州城筑好以后,居民渐渐多起来,城中居民大多逐井而居,依井取水,而井水却是咸苦的,不能饮用,到西湖取水还有一段距离,到四周山中溪涧取水。路途更远,居民为解决日常饮用水问题,往往不胜来往奔劳之苦,生活十分不便,也不利于城市的发展和管理。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其道理也十分简单,杭州濒临钱塘江,由于受钱塘江咸潮的长期侵蚀,淤积成的陆地盐碱性很重,地下水当然咸苦不堪,杭州简直就相当于建在盐碱地之上,连喝水都成问题,更加不用说发展了,幸好,这时李泌赴任杭州,察百姓之艰苦,决心掘井惠民。

“杭州六井的来历,你已经说过了,本官要知道的是,井口同在城内,两者为何有如此差异。”签押房中,楚质说道:“其中必有因缘。”

“那是自然。”刘仁之微笑,一晚没睡,史料可没有白翻,继续说道:“李泌到杭州后,为解决杭城百姓的饮水问题,他亲自来到西湖边。亲掬西湖水品尝,感到此水清淡可口,可以养民,又有泉眼数十道潜流地下,于是决定在杭州城中的人口稠密之地开凿六井,引西湖之水入内。”

说着刘仁之故意停滞了下,含笑说道:“李邺侯不愧是旷世奇才,开凿之井与别处却大有不同……”

“怎么不同?”楚质好奇问道。

“别人凿井无非是掘地挖泥,而李相却是采用开阴窦(暗渠)之法。”不敢大卖关子,刘仁之微笑说道:“他命人将西湖东岸疏浚,把湖底挖成入水口,砌上砖石,在水口中蓄积清澈的湖水,然后,再在城内百姓聚居处开挖大池,砌以砖石以为井口,再将西湖入水口与出水口之间接上竹管,使入两者相连,引湖水入方井。”

也就是说,所谓的六井,其实就是六个比较大的储水池。因为其水源是西湖,只要西湖不干涸,那城内井中就淡水不竭,百姓也就可免除远途取水疲于奔波之苦。

李泌是什么人物,楚质其实也不怎了解,不过既然能封侯拜相的,肯定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这可以从他这开凿的六井看得出来,极具创意的办法,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想到的,反正楚质扪心自问,如果换成是自己身在局中,未必能想得出来。

“其后四十余年,可能是年久失修,六井管道时常淤塞,水流不畅,影响了城内六井的供水。”刘仁之说道:“时任刺史的白乐天,发现这个情况,再次疏通六井,并写下铭记以告后人。”

楚质若有所思,说道:“你的意思是,城外水井也是引西湖水而成,如今发生了变化,是供水管道堙塞所致?”

“下官觉得有这个可能。”刘仁之轻轻点头,毕竟这种事情有过先例,只要稍微联想,也得出这样的结论,不过在没有确认之前,他也不敢肯定。只能说是猜测。

“唤上几个懂土木水利的书吏,我们去探个明白。”楚质说道,什么猜测都是虚的,让专业人员现场观察调研,就什么都清楚了。

刘仁之无所谓,反正知县关心民生,自己身为下属,当然要听令从之,当下微微拱手告退,直奔工曹而去,按照吩咐去叫几个懂水利土木的吏员杂役。

知县属掾为士、户、仪、兵、刑、工六曹,这从秦汉时期就流传下来,统称六房,然而六房并不是六间房的同义语,也不是单指六个办事部门,具体名目很多,有吏房、户房、粮科、礼房、匠科、马科、承发司、架阁库等等等等。

所以说,别看县在庞大的国家机器中,显得那么的渺小,看上去是那样的微不足道,然而实际上,知县权力之大之繁琐,远非后人所能想象。所谓生老病死鸡毛官,只要关系到百姓的日常生活,无论事大事小,都与县衙有关。

而古代对于官员职事分工却不怎么明确,没有专门的机构,后来干脆将所有的事情都丢到县衙处理,管的事多了,人员编制当然不断增多,六房岂能安置得完,不过话又说回来,后人总是以为古代官职精简。其实不然,一个县里有名目的职务就有二三十个,更加别说那些没有名目,却依附官衙存在的乱七八糟的皂吏了。

不要以为机构臃肿就意味着效率低下,不干实事,虽然说事实确实多多少少就是这样,但是在古代通讯极不发达的情况下,就算官员的办事效率再高,也不能改变某些事情,况且人多也有好处,起码在楚质的一声令下,立即就能找出七八个懂水利的书吏匠役来。

根本不需要告诉他们要去做些什么,只是吩咐了句,他们就乖乖的跟着出门,而且不同于楚质与刘仁之能坐轿前行,他们还是用走的,这也没办法,谁叫这时古代,专家的地位可是极其低贱的,不像千百年后,每句话不管对错,影响力都那么惊人。

就算轿夫再健壮,走得再稳再快,也不如驶舟便捷,当楚质一行来到城外渔村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才下了轿舆,听闻消息的村正三老亭长里正之类的小吏纷纷跑来迎接,诚惶诚恐的拜首高呼。

官吏、官吏,两者是相互依存的,没有吏之助,哪有官之威,没有官之势,皂吏又岂敢对百姓狐假虎威,不过官失去了吏,可能还是官,然而吏离开了官。那什么都不是了,所以在正常的情况下,皂吏对于官员充满敬畏,自然要拼命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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