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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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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当朝要臣,溜须拍马的本事确实不是自己所能及的,楚质暗暗佩服不已,自然要仔细聆听,准备学上几手,以后肯定派得上用场的。

“咦,这是什么字?”再次仔细观摩,赵概发现折扇扇骨有个奇特标志,目光微微凝滞,皱眉说道:“或者不是字,而是某种符号。”

“这个老夫也留意到了,猜测了许久,本以为是上古文字,翻阅不少古籍,却依然毫无所获。”何涉捋须说道:“可能真的如你所言,是一个代表某种含义的符记罢了。”

“这符号,一画一笔之间,有些景纯所书字体的风格。”遇到不明白的事情,只要有几分好奇心,谁都会仔细思量片刻,赵概反复观察,最后得出这个结论。

“还真有些像。”何涉惊讶道,当局者迷,楚质送扇来之时,并没有透露扇子的底细,何涉一直认为这些扇子是楚质买来送自己的礼物,自然不会联想那么多,现在经赵概提醒,仔细观察,发现还真是如此。

“景纯……”当事人就在这里,两人的目光立即转向楚质。

“两位真是法眼如炬啊。”楚质微笑承认道:“这个确实是我写的,确实也代表了某个含义,就是这家扇坊的名字。”

“还真是如此啊。”赵概轻笑起来,有此微得意之色。

“老了,眼力大不如前了。”何涉连连摇头叹道,楚质及赵概连忙安慰起来。

过了片刻,为了转移何涉的注意力,赵概微笑道:“景纯,你说这是作坊的名字,那应该是字才对,恕我才疏学浅,此字不知如何念读,还请你指教。”

宋朝大部分文人,心胸坦荡,秉承孔夫子的教导,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耻下问是常有的事情,没人觉得有什么丢脸的。

而楚质却感到异常惊讶,惊讶的当然不是赵概能不耻下问,而是惊讶两人居然没有询问自己写的字,为什么会与一家扇坊扯上关系,害得他在心里准备好久的理由都没有机会说出来,真是郁闷啊。

楚质却不知道,宋朝是商业繁荣昌盛,可以说是历代封建王朝中,唯一一个重农不抑商的社会,对于商人,文人或许心中轻视,不屑与之相交往来,可是对商业活动却没有什么抵触心理,而且有识之士,还看到越发繁华的商业活动,给朝廷民间带来的好处,准备加以保护推广呢。

而且宋朝文人比较开明,不像某些朝代,一边享受着商业流通给自己带来无比的方便,口中却恨不能禁止一切经商行为,宋代就有很多描写商业繁华景象的诗词,大名鼎鼎的清明上河图中,就非常写实的将汴梁城中商贸行为描绘出来。

在这种氛围的影响下,某些个大商铺开业时,还专门请些知名的文人大儒为自家店铺题名,而文人大儒们一般不会推辞,欣然前往,事后毫无愧色的领着一笔不菲的润笔费,腆着酒足饭饱的肚子,悠悠离去。

有无数的先例在,何涉与赵概也自然而然的以为楚质也是如此,没有听到传闻,也没有亲眼所见,两人当然猜测不出来,已经高中进士,准备为官的楚质居然会去经商,恐怕哪天真的目见耳闻,两人也不敢相信吧。

惊讶归惊讶,见到两人没有追根问底,楚质松了口气,微笑说道:“其实这字我也不懂怎么读。”

“景纯,谦谦君子,莫要欺人啊。”赵概根本不相信。

而何涉也是如此反应,轻笑了下,悠悠说道:“景纯,学无止境,天下之字,有谁敢言能只字识尽,不知为不知,不必顾及我们两人的面子。”

“老师,学生并没有虚言,这字我真不认识。”楚质誓言旦旦说道,目露真诚坦然,没有丝毫隐瞒说笑的意思。

“既然不认识,那你为何……”看出楚质没有撒谎,赵概迷惑不解道。

“慢着。”何涉伸手,回忆似的说道:“似乎刚才景纯说这符记代表了某种含义,是作坊的名字,那就是说,其实这是一个……”

赵概灵光一闪,与何涉同声说道:“隐谜。”

楚质含笑点头,承认两人猜对了,这确实是个隐谜,而且答案非常有意思。

“既然是隐谜,那肯定有谜底。”赵概喃喃说道,瞧了片刻,还是不得其解,毕竟谜面形式多样,如果没有点提示,或者灵机一动,想破解出来也是件困难的事情。

看着两人苦苦寻思的模样,楚质没有继续捏拿的意思,而是微笑提醒道:“其实这符记确实是两个字,只不过我有意少写了几笔,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而且第一个字与扇子密切相关,应该很容易猜测的。”

楚质话音刚落,才过了几息时间,只听啪的一下,赵概兴奋敲了下桌案,笑道:“我说怎么看着那么熟悉,原来是个风字啊,亏我想了这么久。”

“叔平,都已经是贵为宰相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一旁的何涉摇头说道:“高兴得太早了些,风字故然容易猜测出来,问题在于,这两划,随意添加几笔,所成之字千变万化,实在是难以计算,你还能推测出来吗?”

“确实有些难度。”寻思了片刻,赵概试探性的问道:“景纯,作坊名字,与风有关,莫不是风云二字。”

“不然,按你这样说,那也有可能是风雷、风雪之类的词。”何涉沉吟说道:“要知道景纯是有意写成这样,以隐喻某种含义,风云二字,似乎有些不妥。”

就在两人继续思量的时候,楚质轻声笑了下,提笔在画架子的纸上写下两个大字,听到动静,赵概、何涉抬头看去。

“风、月。”吟诵了下,知道了答案,不是自己猜测出来的,赵概也没什么喜色,轻轻点头说道:“风月坊,名字不错,有些意境。”

“景纯,你为何不将两字明白写出来,而故意疏漏几笔呢?”何涉微笑问道:“其中蕴藏了什么隐义?”

“风月二字,如今没有了边,那就是……”楚质笑着说道。

“景纯巧思,风月无边,意境悠远。”赵概眼睛一亮,赞叹道:“而且十分吉利,喻示着风月坊财源茂盛,没有边际,一语双关,实属难得。”

楚质闻言,憨笑不已,其实他哪里能想得那么远,当初还没有建作坊,楚质就是开始寻思给作坊取个名字,思来想去,就想到风月两字,继而想到风月无边的典故,本来是想以这个作为噱头,以吸引众人的眼球,以后再换回来,没有想到经赵概的解释,居然还有另外一层含义在。

“行了,别夸下去了,些许小聪明,不足为奇,想要治国安民,还须以正道。”何涉含笑说道:“叔平,对于新科进士的安排,政事堂可商议出什么章程没有?”

楚质一听,事关以后的前途,岂能漠然置之,立即肃穆敛容,安静了下来,目光看向赵概,心里打起的小鼓,有些微的紧张感觉。

第二百零九章 答谢

轻瞄了眼楚质,赵概微笑说道:“还能有什么章程,按以前的先倒,三甲以上进士,直接授予官职,赴地方为官,第四甲已下并诸科同出身进士,留京守选。”

楚质微微点头,对此也清楚了解,身为宋代的进士,远远比在其他朝代幸福,由于唐末农民起义和五代时期的军阀混战,几乎将士族势力扫荡殆尽,重新统一天下的赵宋王朝建国之初就定下以文官治国为基本国策。

文人士子一经科举登第,马上授予官身,发给公服,然后全部送到地方上去历练,第一甲进士及第的进士,自然有些优待,得授将作监、大理寺评事等虚职,但只是挂个名而已,一样要以通判差遣,也就是到地方做幕职,有点像现代的挂职下放。

不要小瞧将作监、大理寺评事等虚职,虽然才是八九品小官,却因为有京官职衔,一上任就有签发文书的权力,其余的进士,第二甲授初等职官,第三甲授试衔知县,在补上实职之前,都没有这个权力的,签书两字表示有职有权,这是靠名列一甲争来的,其他试衔诸官,说白了就是试官。

也就是说,名列第一甲的进士,是正式的官员,而其他二三四五甲进士,到地方赴任为官之后,还是处于见习时期,要经过朝廷的考核,才能正式纳入编制,当然,就算是在见习期间,只要大错不犯,哪怕尸位素餐当个庸官,通不过朝廷考核,这些人的俸禄待遇与正式官员也没有什么差别,没有下岗的说法,导致冗官越加膨胀起来。

当然,这种事情不是目前的自己可以理会的,相对而言,楚质更加关心自己将被朝廷下放去什么地方,在古代为官,第一先要条件就是地理位置,要知道古代中国地大物博,有许多地方没有得到彻底的开发,如果被下放到苦寒险恶之地,去一个充满毒蛇猛兽、沼泽瘴气的地方赴任,楚质觉得自己不用考虑,就可以直接抗旨不遵了。

“叔平,不要装糊涂。”何涉微笑道:“难道你没有听明白老夫的意思?”

怎么会听不明白,赵概轻笑说道:“学士不必操心,景纯是第一甲及第进士,授个大理评事不成问题。”

“明摆的事情,这个不用你说,老夫也清楚。”何涉故作不悦道:“虽然赐官授职的事情不用你过问,但在政事堂里,朝廷准备给景纯安排个什么差遣,去什么地方赴任,你总该听闻些消息吧。”

关键时刻来了,楚质立即屏气凝神,侧耳聆听,可惜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只见赵概摇头说道:“此事由考课院周大人负责,将各进士授职情况上报官家之后,由官家钦定封存于崇政殿内,没有官家的旨意,谁也不许经文查阅,而考课院上下,也被下令缄口,不准任何人透露丝毫。”

“看来官家也怕麻烦啊。”何涉轻笑说道,也没有失落之色,毕竟以楚质的第一甲第十名的成绩,绝对不会被派遣到穷乡僻壤之中,就是不知道离汴梁城是远是近而已,而何涉自然是希望楚质离汴梁近些,那书信来往也快捷些。

“如何不是,往年这个时候,新科进士授职的具体情况被人泄露出去后,某些神通广大的人,居然跑到官家面前为某些进士开口求情起来。”赵概笑道:“弄得官家不胜其烦,如今自然要吸取以前的教训。”

榜下择婿结束后,自然有部分进士成为皇亲国戚的上门女婿,而赐官授职,本来就是有人欢喜有人忧的事情,发现自家女婿居然分配到一个不称心如意的地方,肯定要找皇帝讨个人情,偶尔一两个还好安排,可是上门的人络绎不绝,许了这个,其他人也觉得不公,到头来烦心的还是自己,皇帝自然要遏制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听到赵概之言,楚质也有些失望,本来也打算等知道自己被安排在什么地方后,如果那地方不合自己心意,还想厚着脸皮开口求赵概帮忙活动下,没有想到走后门人实在太多,让人家烦得直接把后门给堵了,真是郁闷啊。

察觉出楚质有些失望,赵概微笑道:“就算没有见过新科进士授职名录,但是景纯所去之处,我也能猜测出一二来,无非是江南或荆南二地罢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何涉惊讶说道。

“其实也不难猜测,授职前,考课院将各地州县缺何职官的情况上奏官家,奏折经过政事堂时,恰好是我批复的,自然有些印象。”赵概笑着说道,在赐官授职前,居然有这样的折子上奏,若是两者之间没有联系,恐怕谁也不会相信。

“江南、荆南二路州县,虽然不比中原膏腴之地,但也还算富足。”何涉微微点头,捋须说道:“可惜不知具体在何地方。”

“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奉公廉正,朝廷自然会记在心里。”赵概目光落到楚质身上,轻笑说道:“景纯,宰相必起于州部,你还年轻,不必急切,要自勉之。”

“赵学士之言,小子紧记。”楚质恭敬说道,其实他也知道,越是政治清明的时代,平步青云、一步登天身居高位的事情很少会发生,就算是现在朝廷里的名臣宰执,每个都是从基层官员做起,在地方上历练几年,积累了经验名望,才得以提拔,不然哪怕圣眷再隆,再怎么得到皇帝的宠信,也没有资格占据要臣之职,更加不用说位列政事堂,成为辅臣宰执。

而何涉也趁机指点了下楚质在地方为官时应该注意的事情,楚质自然是连连点头,仔细的聆听,牢牢记在心里,这可是经验之谈,赴任为官之后,肯定会用得上的,直至日落时分,只学收获良多的楚质,这才心情喜悦的从何府告辞离去。

此后几日,事实证明楚质决定扩建作坊的决定非常有先见之明,或许赵概是朝廷里第一个使用折扇的高官大臣,连当朝相公手里都有把精巧折扇,作为下属,自己应该有觉悟,爱好习惯不能离上官太远。

立即之间,民间流行还不算广的折扇,却在官场却火热起来,几乎是人手都有一柄,不然上班都不好意思和同僚打招呼,也是应征了那句话,上有所好,下必从焉,连官人都喜欢这玩意,那肯定是好物事,不买几柄回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当然,精美的折扇确实也是风雅之物,文人士子使用之后,立即爱不释手,在茶楼酒肆,随处可见文人士子将折扇潇洒一挥,谈诗论酒,或将折扇一合,打躬作揖,举手投足间,是那么的风流飘逸。

在秦楼楚馆,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手中执着最新上市的描金折扇,与知情识趣的风尘女子调情小酌,酒酣耳热、热血沸腾之余,展开金光灿灿的扇子,轻轻摇摆,清风徐徐,有几分清凉,不至于当场露出丑态。

看着高管事呈上来的账本,可谓是财源滚滚,楚质知道折扇生意开始初见成效,饮水思源,也是时候好发报答几个好友了,当下在赏心楼摆下一桌宴席,请几人前来赴宴,以表示心中的感谢。

“如果你真想道谢的话,那再多送我几柄画扇吧。”高士林期待说道,手指灵巧的转弄着手中的镂雕折扇。

“前日不是已经给你送去十柄了吗?”楚质当然不肯答应,这几天,为了完成答应几人的报酬,手都快累瘫了。

“区区十柄,哪里够亲朋好友分啊。”高士林笑嘻嘻说道:“景纯,这几日我可是非常用心的在帮你推销这些折扇,没有功劳也有若劳,你就看在我连日奔波辛苦劳累上,再多给我几柄有字画的折扇吧。”

楚质白了高士林一眼,露出鄙视之意,什么连日奔波辛苦,拿着几款新式的精美折扇,在一帮公子哥儿面前炫耀,在成片羡慕妒嫉的目光中,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知有多享受,哪里来的劳累。

“才卿所言极是。”一旁的冯京与滕茂实深以为然的点头附和起来,毕竟好东西谁也不会嫌多的。

沉吟了下,楚质断然说道:“只是要有字画的折扇而已吧?”

“没错。”见楚质表情似乎有松动之意,高士林连忙点头笑道:“折扇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待会我就命人送到你府上,要多少有多少,你只须作画就行。”

楚质闻言有些啼笑皆非,自己要折扇还不简单,随意说句话就行,就在几人期待的看着楚质的时候,只见他轻笑说道:“要有字画的折扇还不简单,潘楼内多的是,你们想要什么图画的尽管开口,待会我给你们送去。”

“谁要那种画扇啊。”高士林撇嘴说道:“没有半点灵气,呆板生硬,一看就知道是画匠所为,只有附庸风雅之辈才会买来沾沾自喜的炫耀。”

“就算是画匠所作,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吧。”楚质微笑道,经过自己的指点,画匠出身的陈氏父子已经可以熟练的在扇面上写字作画,而且画技似乎要比以前有所进步,经他们之手描绘过的扇子,也非常受欢迎。

第二百一十章 皇子

“与你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不,应该说他们根本就不配和你相提并论。”高士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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