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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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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这样子已经很出乎蔡大公子的意料了。果然是自己娘亲生的女儿,蔡大公子满意的笑起来:“我是你的大哥,蔡光庭,以后我都会护着你。”
明菲终于松了一口气,望着蔡光庭微微一笑,露出缺了两颗牙齿的牙床来。很窘,但是很可爱。
第二十九章 社日(二)
蔡光庭抬脚要上马车,有只雪白纤长的手从后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是等这个人啊?我还说今日太阳怎么从西边升起来了呢,你竟然不读书来和我们混作一堆。”竟然是那穿得花团锦簇,着纱衣的小公子。
他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透过车帘缝隙,叽里咕噜转了一圈,落到了明菲的脸上,停了停,然后操着清脆的童音笑起来:“你妹子?长得和你就像一个巴掌拍下来的。”
娇桃警觉的遮住了明菲,甩了块臭脸给那小公子看。娇桃的行为让明菲有些好笑,对方不过是个还未发育成熟,声音都还没变,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而已,她也不过是个懵懂小丫头,也值得防贼一样的防么?
小公子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蔡兄,你家这丫头好生有趣。”
蔡光庭沉下脸:“我要走了。你没事也回去!有空多看点书,少和那些人混!”
小公子吊儿郎当的道:“去吧,去吧,我再逛逛,回去多无聊啊。”言毕从腰间扯下那个金瑞兽来扔到蔡光庭怀里:“给你妹子的见面礼。”
蔡光庭来不及拒绝,对方已经扬长而去,二月的凉风将他的纱衣吹起来,露出脚下一双镶嵌了无数米珠的宝蓝如意纹短靴,当真是光华流转。
明菲暗想,这两人,明明还是个孩子,偏偏要假装大人,一个装道德模范,一个装风流倜傥,还硬凑作一堆,都有些不正常。大概都是心灵受过伤害,强迫自己长大的变态孩子。不过这小公子好有钱啊,就似一个移动的宝库。
蔡光庭笑着将金瑞兽拿给明菲看了看,道:“这是龚家的大公子龚远和,是我的同窗,他给你的小玩意儿,瞧瞧喜欢不?让娇桃给你收起来。”
明菲不肯接,却见蔡光庭笑着塞到她手里:“大哥叫你收下你就放放心心的收下好了,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你若是喜欢,过几天我让人去花满楼打几个给你耍。”
明菲依言把那金瑞兽递给娇桃收起,脸上满满都是笑容。这个世界的规矩她不熟悉,不能不小心翼翼,走一步算一步。
蔡光庭见她乖顺可爱的样子,不由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在表叔家平时都喊你什么?一路上可还顺利?”
明菲低下头,犹豫片刻,低声道:“叫我菲菲。一路上很好。”她可以告诉他,他们喊她菲丫头,扫把星,那的确能博得他的心软和同情。但能让人真正喜爱并长期愿意交往的,往往不是总爱诉苦哭诉的那个人,而是把过去和苦难埋在心里,竭力把好的一面留给别人,让人保持一个好心情,成日笑容满面的人。至于她所受的委屈,不用她说,自会有人告诉蔡大公子。
明菲的回答让花婆子和娇桃都有些吃惊。她们以为明菲刚吃了大亏,见到亲人一定会痛哭诉苦的,没想到这么乖巧隐忍,竟然提都不提。
看到花婆子和娇桃的表情,蔡光庭已知别有隐情,但这个时候明显不适合说那些,便道:“那我以后就叫你菲菲。”
明菲笑道:“好。”笑完才想起自己还没叫人,于是甜甜的喊了一声:“哥哥。”
蔡光庭高兴的应了一声,道:“咱们还有个姐姐叫明丽,四年前嫁去了湖州,家里还有个妹妹叫明玉,才六岁。”
明菲注意到他没有和她说起蔡老爷的庶出子女,而只是介绍同母所生的另外两个姐妹。即便是刻意掩饰,人的潜意识也会令人下意识的做出一些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事,这样的介绍,可以从侧面反映出他要么就是无比痛恨,要么就是无比轻视那群庶出子女。对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弟妹尚且如此厌恶,可想而知他对他们的母亲——那群小妾又是何等态度了。
从张氏和蔡老夫人死后到现在,中间有整整三年多的时间都是二姨娘当的家,那些日子里蔡大公子大概是吃了许多苦头吧?这样也好,吃过苦的人才会知道别人的难处,才晓得好歹。对于明菲来说,他越痛恨那群人,对她就越有利。
她不想遇到一个兄弟姐妹不问出处,都是一家亲的哥哥。毕竟隔着一层肚皮,你对人家好,人家不见得就觉得你好,很多时候,利益早就决定了亲疏。宁愿小心翼翼的防备,也不要毫不设防的被戕害,只要别主动害人就够了。
马车穿过热闹的街市,向水城府西边驶去。一路上蔡光庭只捡那小孩子感兴趣的话来说,和她介绍街上的事物,中途又停了车买了面人,竹蜻蜓,风筝等玩物和若干小吃给明菲。看到明菲兴奋得发亮的眼睛和红红的小脸蛋,他就一直那么笑着看着她,眸子里散发着真切的快乐,脸上颇有几分不符年龄的爱怜和宽厚。
随着马车前行,明菲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与刚才有了一些不同,周围越来越安静,行人也越来越稀少。明菲想揭开窗帘看看外面,却被蔡光庭将帘子轻轻按住。
蔡光庭尽量用一种和气轻柔的声音说:“菲菲,这外面住的都是些达官贵人,他们的规矩很严,你是蔡家的小姐,刚才这种举动不合适。”小姐们可以带着帷帽带了丫头婆子在街上走,却不可以掀开车帘四处张望。
明菲紧张的揪住袖口,怯生生的看着他:“哥哥,我再不敢了,你别生气。”亲生父亲靠不上,唯有这个素未谋面的亲兄心里记挂着那一丝血脉亲情。所以她一定要巴紧这个男孩子,尽量讨得他的欢心,才能争取到更多。
蔡光庭看到明菲眼里的那种显而易见的讨好和小心,心脏仿佛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又酸又痛。他已经很温和的和她说了,还是被吓成这个样子,可见平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若是母亲还活着,她又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到这里,他格外痛恨他那爹。
但他还是不能由着明菲的性子来,因为明菲以后是要嫁人的,他希望能替早逝的母亲达成心愿,替明菲找到一个门当户对,年貌相当的良人。所以明菲该学的,该知道的,该遵守的,一样都不能少。于是蔡光庭端起长兄的派头,严肃的点头:“哥哥没有生气,但哥哥讲的话你要记在心上。”
明菲认真的点头应下,努力把小身板挺得笔直,表情肃穆无比。
娇桃在一旁看着明菲的表情变化,有些哭笑不得。她经常弄不明白,明菲什么时候是真的害怕,什么时候是真的不害怕。但不管怎样,明菲想要讨得大公子的喜爱却是真真切切的,而且明菲真的算有良心,也很明事理,她和明菲呆在一起很轻松。所以她也懒得管明菲的心眼到底有多少,总比跟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瓜好。
少顷,马车停了下来,胡管事在车外躬身道:“大公子,到府了。”外面响起一阵拆卸门槛时木料的低微碰撞声。
蔡光庭淡定的“嗯”了一声,并不即刻下车,而是坐着不动。娇桃和花婆子也没动,明菲见状,也跟着不动。蔡光庭低声给明菲解释:“家里的正门平时不开的,这是在拆侧门的门槛,方便我们的马车直接赶进去。”
接着马车继续往前驶,这次没花多长时间车就停了下来。明菲以时间计算,蔡府的占地面积应该不算太大。
车一停稳,花婆子和娇桃就利落的跳下车,一人打起帘子,一人安了脚凳。蔡光庭踩着凳子下了车,挥开要伸手去接明菲的花婆子和娇桃,自将明菲小心翼翼的扶下了车,指着面前的青砖灰瓦,雕梁画栋,飞檐翘角说:“这就是我们的家。”
明菲看着面前那道雕着玉棠富贵,麻叶梁头下悬着垂莲柱,华丽端庄的朱漆大门,心知这便是那传说中的垂花门了,也就是那进入内宅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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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社日(三)
垂花门口立着几个衣着光鲜的婆子媳妇,见到和蔡光庭一起出现的明菲等人,都明显的吃了一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上来行礼问候。
蔡光庭颇有气势的挥挥手:“都过来见见三小姐。”因怕明菲怯场,他一直稳稳的握住明菲的手,却见明菲挺直了腰板,没有丝毫怯场,神情庄重的受了众人的礼,显得很是沉稳大方,不由满意的望着花婆子和娇桃笑了笑。
花婆子和娇桃一看这情形,情知二人必然少不了丰厚的赏赐,脸上不由都带了几分喜意。
众人拥着明菲和蔡光庭进了内宅,早有人去禀报陈氏,陈氏跟前的大丫头玉盘快步走来正好在离垂花门不远的地方迎着几人,笑吟吟的蹲下行礼:“大公子万福,三小姐万福。夫人请二位去正房。”
明菲好奇的打量了玉盘一眼,只见玉盘穿一身藕色对襟短袄,系松绿长裙,头上绾着金钗,装扮得甚是整洁出众,可那脸却比娇桃娇杏差远了,堪堪端正而已。心中便胡乱猜测,只怕是陈氏的长相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这样猜是有道理的,古时陪嫁,除非是迫不得已或有特殊情况,否则都不太愿意让陪嫁丫头盖过正主去。
明菲跟在蔡光庭的身后一路行进,眼观鼻,鼻观心,只从眼角不露痕迹的观察环境。一路看来,只觉得这传说中的官员内宅也没什么稀罕的,无非就是房子多一点,漆亮一点,花木多一点,不过这初春,许多花都还不曾开放,实在是没什么看头。不过她很奇怪,这院子里来往的人并不多,四处都静悄悄的,略显冷清,一点都不像那个传说中的多妾多子女,风起云涌的蔡家内院。
人都到哪里去了呢?要不是这陈氏特别有手腕,治家严谨,就是这些小妾和公子小姐们不在家。前者不太可能,因为她知道如果陈氏真的能在这个家里呼风唤雨,她也就不会被接回来了,所以只剩下后者,小妾和公子小姐们不在家,去了别处。
受地势所限,蔡家所谓的正房其实也不是很大,只是看上去很新,到处都洋溢着一种红彤彤的喜气,很符合刚过了年,又新娶了夫人这种情况。正房里伺候的丫头婆子们的装扮也比垂花门那里站着的婆子媳妇们的装扮讲究多了,穿金戴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见明菲他们走来,一个与玉盘一般装扮的大丫头笑眯眯的蹲下行礼问好:“奴婢银瓶给大公子、三小姐请安。”待蔡光庭喊了起,她方打起帘子进屋禀报:“夫人,大公子和三小姐来啦!”
一条温和悦耳的女声平平稳稳的自屋里传出:“请大公子和三小姐进来。”
蔡光庭生怕明菲失礼,在她耳边低声道:“跟着我行礼。”然后牵着她进了屋。
明菲还来不及看清楚屋里的摆设和人物,就被蔡光庭拉了一把,只得跟着他口称母亲,徐徐拜了下去。行完礼,一双温香软滑的手伸过来,将她牵起拉了过去,手的主人语气欢快的说:“我今日一早起来就一直等着,总算是来了。”
明菲脸上带了些微羞涩,微笑着抬眼看向她这位年轻的继母,陈氏。
陈氏稳稳坐在一张酸枝木罗汉床上,乌亮的头发梳了高髻,插着金点翠镶珠宝菊花簪,戴金镶珠葡萄耳坠,着白色衫子外套玫瑰色穿枝牡丹缂丝半臂,玫瑰红白间色裙,端的是华贵逼人。
明菲被继母那张被一堆璀璨的珠宝和华丽精致的衣裙衬托得富贵却不美丽的大圆脸、吊梢眉晃得差点失了神。在看到陈氏这个样子的那一刻,她很是明白了许多东西。
再聪明能干的女子,长得不漂亮,不讨丈夫的喜爱,也只能悲哀的认命,尽量将自己打扮得华贵美丽,挖空心思的讨好原配留下的子女,寻找同盟。陈氏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说起来,明菲的心理年龄比陈氏大得多,但她面对陈氏那泰然自若的模样时,她不再那么自信自己就一定能比经过经过多年富贵人家妻妾子女争宠斗争洗礼的陈氏更奸猾,更狠心,更面面俱到。
尽管如此,明菲还是很快把面部表情调整到了最佳状态,眼里忽略了陈氏的不美之处,只看得到她充满笑意的眼睛和温和醇厚的笑容。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是这个人将自己从那个朝不保夕,温饱不济的环境中拖了出来,而且这个人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左右自己的前途,所以明菲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欲语还休,脉脉含情的看着陈氏。
很多时候,不说比说出来的效果还要好。一个人的肢体语言最能表明他的真实情绪,陈氏真切的感觉到了明菲的感激和仰慕,她很满意明菲的这种反应,笑着轻抚明菲的脸:“好孩子,你受苦了。”
明菲感激的看着陈氏:“母亲的大恩大德女儿永世不忘。”又装村:“您身上真香,这衣裙头饰好好看。”
周围的丫头们轻笑起来,陈氏微微一笑:“等会也让她们把你打扮得如同我一般好看,好不好?”
明菲低着头害羞的笑。
陈氏道:“我让人在我院子里收拾了间屋子,你暂时就跟我住在一起。”
明菲不敢置信的看着陈氏,几疑自己是听错了。就算是已经花重金为自己改过那所谓的“命”了,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般人多少还是会有点忌讳的,这般不避嫌,不忌讳,迫不及待,想必是已经到了孤注一掷的地步,转而寄希望在沾沾她那虚无缥缈的“福气”上。
陈氏见明菲睁大一双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便笑道:“你也懂事了,有些事情稍后让你哥哥同你说,总之,我们都是为你好。”
蔡光庭立在下首,闻言立刻上前一步施礼道:“儿子全听母亲的安排。”又冲明菲使眼色。
明菲收起疑虑,欢欢喜喜的向陈氏拜了拜:“女儿谢过母亲。只是要给母亲添麻烦,心中委实不安。”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她的想象,有了陈氏以身作则,这般亲近她,照顾她,想来今后其他人的闲话都会少许多。
陈氏笑道:“女儿麻烦母亲,天经地义。”
一条娇脆的童音不甘寂寞的在罗汉床边响起:“你就是我的三姐姐吗?余妈妈说你和我长得极像,你过来我们比比,到底是哪里像?”
明菲闻言回头一瞧,只见一个穿鹅黄小袄,脖子上戴了和自己同款金长命锁的玉娃娃眨巴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眉目间与自己颇有相似之处,便知这就是张氏所出的那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六小姐明玉了。当下笑道:“是呀,你是明玉吗?”
明玉点点头,歪着头看了明菲一歇,微微笑起来:“你果然和我挺像的。”回头望着陈氏笑:“母亲,我也要和你住在一起!”
蔡光庭虎着脸道:“明玉,给你三姐姐行礼问候!”
明玉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起身像模像样的对着明菲一福,明菲忙还了礼,姐妹二人算是相认了。
“好,都和我在一起。”陈氏拉了明菲、明玉在她身边一左一右的坐下,对着明菲抱歉的道:“你第一次归家,按理应当为你设下接风宴。但今日是社日,你爹爹约了同僚喝酒去了,几个姨娘并你哥姐弟妹们各有各的去处,家里竟然只有我们娘四个。只有是一切从简,委屈你一下,在我这里摆一桌,咱们娘四个好好叙叙。”
蔡光庭忙道:“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就这样已是让母亲操碎了心。”让明菲在社日这天入府,本是他和陈氏事先就商量好的,为的就是避免蔡国栋不出席明菲的接风宴,导致下人越发轻视明菲,令明菲伤心。
明菲心中明白事情没表面上这么简单,她早就知道蔡三小姐沦落到何种地步。当初就连亲母、亲祖母去世都不得回家奔丧的人,如今能靠着继母和亲兄想法子,将她弄回家小住已是既不容易。选在这么个家中无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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