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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志-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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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淡忘美好的时光。
熟悉的家园已化为灰烬和硝烟，
不知何处是我的家乡，
那一片燃烧着的天空和海洋，
让我无处逃避战争的创伤。
可是这混乱的人间，
何处没有毁灭的烈焰？
听罢朗诵，这悲凉的词句像沉重的铁锤敲击着我们的内心，在场的士兵们都暗自捏着拳头，憋着一股劲：一定要尽快把万恶的侵略者赶出国门，让和平安宁的生活再次到来。
结束了本次任务，我们集合准备返回基地，“诶，刚才那女孩是谁？”老马悄悄地问我：“临走了还不忘交代人家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你是不是看上她啦？”“没有，”我矢口否认：“你这人太不正经了。”副班长老马笑了：“哕哕哕，问一句话反应就这么大，哈哈！我知道答案啦！”我刚想开口，马上就被老马堵住：“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别分心咯，我们还有任务。”我心里暗暗苦笑：有些事情果然隐藏不住，你自己没什么感觉，可是行为已经透露了你的潜意识。走过一处遭受空袭的写字楼时，我看到几个士兵正在手忙脚乱地将伤员搬运到简易担架上，再抬到卡车上准备运走救治。写字楼已经遭受到严重破坏，一侧的墙面从9楼一直到2楼全被炸塌，四处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瓦砾、扭曲的钢筋，以及一些其它杂碎，受伤的平民很多，破碎的地砖上浸染着斑斑血迹。“为什么没有专业的医生来第一时间救治伤员？”高波发出了我们共同的疑问，一个士兵回答说：“战争开始后，每天的伤员都很多，专业的军医和护士人数有限，也没法在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别回答了，”一个下士催促他说：“我们都快忙不过来了，诶，你去那边看看，还有没有活人压在下面。”言罢，他又看看我们，两眼放光地说：“你们几个来的正好，来来来，帮我们清理现场。”“我们还有任务呢。”老马为难地说，一听这话，下士急了：“都是一家人，帮个忙吧，唉哕，装备怎么这么好，还有防弹衣呢，我们都没有。”“别瞎嚷嚷，快去干活，”身后响起一个充满力量的声音，我们扭头一看，原来是一位上士排长，“你们是哪支部队的？哦！”他果然是一个“识货”的人：“你们是一类预备役部队，技术兵对不对？”“报告，我们是933预备役步兵营。”老马回答道：“我们现在还有任务，请问那条路比较好同行？”上士排长摇摇头：“这条路不能走，前面被毁了。我倒是还有一件事想请你们这些技术部队帮帮忙，你也看到了，阿军的无人机和巡飞弹现在是到处搞无差别轰炸，损失很大，到底能有什么办法消灭它们？你们都是高科技人才，应该有办法。”听了他的话，我们面面相觑，尴尬地谁也不说话。的确，自从阿军实施“白色方案”以来，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天天看着几百枚巡飞弹在头顶飞来飞去丢炸弹，却想不出任何实质性的应对方法……
办法总比困难多，不久之后，军工部门通过对巡飞弹控制芯片和电子设备的研究，研制出了一种特殊指令，可以通过搭载电子战吊舱的各种无人机进行发射，用来诱导巡飞弹上的控制芯片关机，使巡飞弹失去控制坠毁在地面，无法飞到目标上空，也无法返回。这么一来，敌军原本可重复使用的巡飞弹就遭到严重损耗。而我们担任战术侦察及辅助电子战的部队，面对天空的威胁也终于可以主动出击了。“阿军的‘白色方案’应该算是失败了吧？”高波感叹道：“可惜呀，遇上了我们这样高科技的对手。”“少说风凉话，多亏了特殊指令啊，要不然，我们就要用10万元一枚的防空导弹去打1万元一枚的巡飞弹了！”我说道。正在这时，小孔从外面执勤回来，像逃难似的冲进帐篷里来，不由分说，劈手就拿过我的水壶“咕咚咕咚”地喝起来，“诶班长，这才是你的水壶。”我连忙纠正着错误，一边递上他的水壶。小孔点点头，拿手背抹一下嘴唇，又拿袖子擦了擦汗：“对，拿错了，今天可真热，外面估计快35度了。我出去这段时间，阿军巡飞弹没来捣乱吧？”“没有，”我笑着对他说：“那指令太好用了，不过我们是没用上，巡飞弹估计都被城市周边的部队关机了。”班长小孔摇摇头：“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我们面对的不是别人，那可是超级大国阿梅克啊！对了，”他拿出口袋里的东西：“猜猜我带回来了什么？”“是电池吗？我的军用手机一个月前就没电了。”我猜测到，高波摇摇头：“别想了，大家的军用手机都没电池，到哪里去弄？我想想，今年夏天这么早，是冷饮对不对？”“要不就是杂志？”老马插嘴道，“不是不是，”小孔有些失望，拿出一个闪存盘模样的东西：“是这个。”“这是什么呀？”我们齐声问道，小孔笑眯眯地说：“这里面集成了特殊指令的最新改进版本，可以让阿军的巡飞弹接收到指令后自动爆炸！”“真有这么神吗？”我问道：“毕竟是阿军的装备，我们居然能够遥控它爆炸？！”小孔很明确地点点头，并给了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是真的，我刚刚和副排长一起，从郊区的兄弟部队阵地上回来，他们已经开始使用了，我还亲眼见到了，指令发射后，所有空中的巡飞弹就一起爆炸了。”“哇！”老马赞叹道：“那很厉害啊！让巡飞弹在空中爆炸，就不用担心坠落到地面，对地面造成损害啦！”“那这东西怎么样啊？”高波问道，我试探着说：“是不是要拆开控制台的机柜，安装到芯片扩展接口里去？”“是啊，就这样安装。安装上去，以后我们就不用借用其他部队的发射资源了。”小孔一边回答着，一边已经动手开始安装了。
“我安装好了，”小孔扭过头对我说：“你把电门打开。我来导入芯片驱动。”……我们刚配置好特殊指令模块，突然四周响起了凄厉的防空警报！
“是真警报还是假警报？”战士霍尔卓问道，老马回答了句：“管它是真是假，我们做好防空准备就是了！”小孔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来得正好，刚好让我们试一试新的特殊指令。”今天我执行的正好是情报信息分发处理任务，此时下意识地看了下电脑屏幕上的信息，虽然有些恐慌，但还是尽量用平静的口吻说道：“先看看对手，战术网格的情报显示：逼近达置东南方向的敌人，有4000枚巡飞弹、100架E18战斗轰炸机、50架E17‘屠夫’攻击机、320架B8轰炸机，还有数目不详的战斗机机群，这是早期预警信息，预计5分钟后……”“等等，搞错了吧？”听到我的报告，小孔和老马一齐冲了过来，盯着屏幕看了一遍，“这简直就是最后决战啊！”老马自言自语。此时排长从外面吼了句：“报告各战位的准备情况！”
老马报告：“雷达好！”
小孔报告：“1号工位好！”
黄大田报告：“2号工位好！”
“战术网格好！”我报告。
霍尔卓报告：“无人机系统好！”
“战斗班防空阵位好！弹药就绪！”林班长通过音频系统大声报告。
桌角的时钟不紧不慢地嘀嗒着，此时此刻，全达置的部队都在严正以待，一场恶战即将到来。
第三十五章：电子战
……手臂上的伤口还在不停流血，整个脑袋正在嗡嗡作响，我这是在哪里啊？对了，班长小孔、老马，还有其他人呢？“高波，忍着点！你要坚强啊，高波！”背后传来排长的声音。此时晕乎乎的我想看看后面的情况，谁知一扭头，一阵恶心感袭来，啊不！我这是怎么了？眼前天旋地转的，“你受伤了，慢慢躺下，我给你缝2针。”我顺从地躺在一张垫子上，眼前出现了一位卫生员的身影，在他身边的是头上缠着绷带的老马，接着神情凝重的排长也凑了上来，他指着我问道：“陈文武是什么问题？”“轻度脑震荡，”卫生员回答道：“给他吃过药了，幸亏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啊，让他好好休息几天就可以完全恢复。”“排长，我们怎么了？”我问他，排长看看我，对我说：“不要说话，好好养病！”转身离开了，老马蹲下来，摸摸我的肩膀，说：“别想太多，反正我们赢了！”接着也起身走开了。在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也听到了高波急促的呼吸和痛苦的呻吟。一个卫生员说：“道路被毁了，军区的移动手术车开不过来呀！”“他正在失血，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排长有些发怒，“你们快给他止血呀！”是小孔的声音，“我们只是预备役医疗队，没有实施大型手术的经验！”“这条胳膊的骨头全碎了！”“该怎么治，你们决定，别他娘的磨蹭了，要保住他的命！”排长粗鲁而绝望地说道……
当第二天早晨，我醒过来时，高波，这个和我同样来自城市，18岁的年轻人，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右臂。战争的残酷超出了我们的预想，也只有当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失去一些东西时，我们才更能珍惜当下所拥有的一切，哪怕只是宁静安详的片刻时光。此刻，微风轻拂，天空湛蓝，我慢慢地记起了昨天下午的战斗……
“巡飞弹来啦！”通过光学监视系统，我们远远地看见东南方的天空中出现了蝗虫般黑压压的一片——那便是敌人的巡飞弹，“准备发射指令！”小孔下令：“发射！”高波按下了电钮。随着电钮按下，远处的天空中响起了期待中的闷雷，那是特殊指令通过触发巡飞弹上的控制电路，使芯片向引信发出点火指令，最终让巡飞弹爆炸自毁。当然敌人也不是傻瓜，很快巡飞弹就提升了飞行高度，发射机的信号强度不足以触发控制电路，“怎么了？”我奇怪地问：“怎么听不到爆炸声了？”霍尔卓试探着说：“巡飞弹全部炸光了？”“不可能，”我密切关注着战术网格的信息：“这批巡飞弹有4000枚呢，没那么快消耗完。”“是啊，你听，现在城市里都已经炸开锅了，战斗很激烈啊！”高波看着屏幕，耳朵却在外面。“我们这些预备役部队要尽可能消灭巡飞弹，让其他部队抽出手来对付敌军主力！”排长忽然在闭路音频系统里叫道——我们的所有无线电全部受到敌军强电磁干扰，无法使用。“行，”小孔命令道：“高波，你加大发射机发射功率，老马你继续注意雷达。”“好！”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此次敌军发动的空中攻击，分工明确、手段险恶。意图以4000枚巡飞弹进行大规模无差别轰炸，让防空部队疲于应付，无力对付随后到来的空中军团。我们的空军将被敌军的轻型或重型战斗机所阻滞，无法拦击轰炸机、战斗轰炸和攻击机对地面目标的精确打击。
“磅！”一枚炸弹或是导弹在附近爆炸，整个地面随之震颤起来，“希望打中的是假目标。”高波自言自语。“不，不是，”我摇摇头说：“战术网格显示，2连的1个无人发射站被炸掉了。”老马指指窗帘对我说：“看看外面。”拨开帐篷的窗帘向天上看去，此时天空中被战机和巡飞弹高速飞过时留下的横七竖八的云柱布满了，突然一架我军的G9E电子攻击机被导弹击中，掉了下来，在坠落地面后发生猛烈爆炸。这一幕被我看得真真切切。我不禁叫道：“我们掉了一架G9E！”“飞行员跳伞了吧？”小孔问道，“没有，座椅没有弹射！”我肯定地回答：“两个人都没出来！”接下来是一片沉默，不过这沉默很快就被老马打破：“雷达显示：有8个小目标快速接近！”“判断类别？”“无法判断，肯定不是巡飞弹的波形！”“你确定？”“雷达屏幕上本来就被干扰得乱糟糟的，判断不出！”“我们班在天上的无人机没有发现目标啊。”小孔自言自语，很快做出反应：“老马，你加大搜索功率！”老马摇摇头：“我开的是被动雷达。”我看了一眼屏幕，顿时有些紧张，随即向大家报告：“战术网格显示：阿军正在发射反辐射导弹！”
“反辐射导弹？！”小孔有些慌张：“快，把雷达关机，”老马回答：“是！”同时两手并用，“咔！咔！”几下关闭了所有电门。与此同时，300多米外的小型移动方舱中的高波却在报告：“报告班长，发射机已经开到最大功率。”“你找死啊！”小孔听后直接跳起来：“关闭发射机！你没听见吗？高波，反辐射导弹来了！”“喂？班长，喂？能听见吗？”听筒的那一头传来沙沙的杂音和高波的询问，“咚！”他恶狠狠地捶了下桌子：“线路出故障了，老马，文武，你们跑步过去，告诉他关掉机器！快！”“是！”我和老马一个箭步，快速冲了出去，可心里却在嘀咕：会不会太晚了？高波的小型方舱离发射机不远，我们跑到近前，看到高波正在发射机的供电车前忙活，连忙大喊：“快关掉发射机！导弹来啦！”“啊？”他呆住了，此时，附近的防空火力开始发威，高射炮、高射机枪的声音密如炒豆，“来不及啦，”老马想拉高波快跑，高波此时总算反应了过来：“我去关掉它。”转身冲向发射机（事后我们才知道，不止音频通话系统，方舱的控制线路也出了故障，因此必须跑到发射机前去手动关闭机器），“回来！”我向他追去，“砰！砰！”用于拦截导弹的拦截弹也开始了发射，“嘿，你们……”我听到老马在后面喊道，说时迟、那时快，一枚拦截弹在低空与反辐射导弹一起殉爆。一阵强烈的冲击波把我抛向天空，又摔在地上，周遭的一切顿时变得模糊……
“啊！我的右手！我的右手呢？！”我被高波的哭喊从回忆拉回了现实。准确地说，他失去的不是“右手”，而是“右臂”，“啊！我以后可怎么办啊！！我还想写字、玩游戏，还有很多很多事要做啊！”他慌乱地用左手摸着截肢后包扎上层层纱布的伤口，又使劲地拍着脑袋，仿佛天塌下来一般。“冷静点高波，”排长铁着脸说道：“接受事实吧，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希望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能像一个大男子汉一样坚强，”——在这种时候，也就只有他能够唱黑脸了，“我很遗憾，但我不想说‘国家不会忘记你的贡献’之类的废话，失去什么东西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生活的勇气！”排长顿了顿，继续说：“我希望你能够牢记我说的话。你不是孬种！你必须慢慢适应新的生活，一些小困难，你一定也可以应付。”
高波退役了，当人武部的汽车把他接走时，我们全排官兵排成两队分列道路两侧，庄严地向这位战友敬礼，就这样一直目送汽车离开小路的尽头。我们所有人都落泪了。这一天是5月24日，我想，我永远也不可能忘记。
自从5月20日敌人对达置的空中进攻遭遇惨败以来，连续数天，在我们这个方向上，他们都没有新的动作。“文武，我看你这两天很空闲啊，今天这枪都被你擦8遍啦。”老马看见我坐在路边擦拭枪支，随手抓来一本杂志，坐到我身边。“不得不擦啊，”我看着他说：“这99式又不比80式步枪，金贵得很啦！”听到我这么说，他笑了：“呵，恰恰相反，这种枪啊，皮实着呢，我看你呀，是真的空闲了。”“是啊，”我抬头看看天上的浮云，说：“连日无战事，再也不用担心空袭啦！”“也是哦，那天他们的4000枚巡飞弹有去无回，还损失了几百架战斗机、攻击机和轰炸机，再集结起同等规模的攻击力量也要时间吧。”老马点点头，“就算是再来心里也会发憷吧？”我笑笑，老马此时却叹口气说：“那天我们空军也损失了不少战斗机呢，有一些还是有人驾驶战斗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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