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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鸾凤和鸣-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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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的外衣早已破破烂烂,斑斑血迹在上,中衣倒是完好。她这个样子,若非她长得花容月貌,气质沉稳,非得让别人给认成乞丐了去。她和祁珩从山脚下来到出云镇上的出云客栈之时,只忙着请了大夫,说话间宁熹和萧彧他们就到了,根本不及另外购置衣物来更换,晚上她出来时又怕惊扰到了宁熹,除了兜里的银子外,她什么都没捎上,如今萧彧让人备置的这一套寻常女装,倒是替她解了困。

流光接过萧彧递上的女装,也不避讳他在场,脱掉外衣,拿了衣裳就在萧彧面前换上。萧彧也没计较她避讳不避讳,他随了她出来,便没将她再当成那位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郡主,只作了寻常朋友,知己红颜。

“我们这是往哪儿去?”流光一面穿着外衣,一面问着萧彧。

萧彧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我了,就这么跟着我海角天涯。”

“随口问一问罢了。”流光穿好衣衫,坐了下来,背倚着车厢内壁,说道:“是你追着我要走的,总之我赖上你了,去哪里都没关系,反正你跑不掉了。”

'5'流光斜对着萧彧,微微笑了笑。她那笑颜,明摆了赖上了萧彧。

'1'“哈哈,”萧彧笑出了声来,对着流光说道:“还是这般模样更像你。”他这话,是指的流光的笑容,她总是快快乐乐地,自在地过日子。

'7'“我都不知我该是什么样子才对,”流光敛下笑容,垂了头盯着车内地板,片刻后,她抬起头来看向萧彧,“你还没告诉我,我们这是去哪里?”

'z'“周山。”萧彧答道。

'小'“什么地方?”流光问萧彧,“你该知道我对这个世界一点儿都不熟悉。多亏了你们在我身边,我才能随性地享受这里的生活。”

'说'“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不同。”萧彧看着流光认真地说道。

'网'“嗯,谢谢你。”流光感激的还有宁熹和祁珩他们,不过,在她跟前的只有萧彧,而且,萧彧是真心待着她自己。

萧彧笑了笑,转回了方才的话题:“周山是以前我和吟儿住的地方,那里曾是我们的家乡。我带着吟儿去京城求医之前,一直住在哪里。大山的围绕之中,有一个小镇,名周山镇,不过我们并不住在镇上,我和吟儿造的小屋在山里,附近错错落落地也有一些乡民,他们很淳朴。我想你会喜欢的。”

“嗯,”流光点了点头,笑了一下,“听起来似乎不错。”

“有些向往了?”萧彧问道:“那儿,可没有锦衣玉食,奴仆成群。一间木屋,一片林子,一道溪流,靠着周山,别的,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知道,”萧彧是担忧她不适应那种简朴的生活,她对着萧彧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说道:“曾经我将十块钱花了一个礼拜呢!”她顿了一下,解释道:“我们那儿以七天为一个周期,称作星期,也叫礼拜,就像你们现在的旬日。十块钱,就相当于现在的十个铜板吧。”

萧彧了然。他掀开帘子,望向夜空中的一弯月,喃喃地说道:“从周山中看月亮,明净,清澈,住得久了,会不舍离去的。你可想好了?”

流光随了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的月亮,点了点头,说道:“我一直很好奇,是何样的山水,养出你这般清雅的男人,仙风鹤骨,不似人间男子一般,倒有几分像那修道之人,怡然而自得,不染世俗的尘埃。”

萧彧听了,“哈哈”大笑,回过头来凝着流光,说道:“心境宽广了一些罢了,哪里有你形容的那般模样?你说的那是仙,不是人。人,都有七情六欲的。”

“呵,”流光轻笑出声,她瞅着萧彧说道:“那我便同你去舟山一试,看看凡人当真能不能炼化成了仙!”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零二章 周山

祁珩离开了房间之后,与宁熹的亲卫打了个招呼便出去了。腰际上的伤包扎得很妥当,并不能影响他的行动。他独自回到他们跌落的山脚,回忆着这些日子以来与流光相处的情形。她毫不掩饰的关怀,她笑颜如花的面容,她会跟梨香学做粽子为雁忻祈求平安,她同雁忻笑闹着跑进艺馆调笑姑娘。她竭尽所能地饰演着卿云郡主的角色,投入的却是她最真实的情感。

她说要同他一块儿回寰宇山探望他师父,她在山壁之上以她的全力救下摔落山头的他,即使她已然不能再支撑住两人的重量,她也没有放手丢弃下他。山洞之中,她独自拾柴生火,她捡来干草为他们铺下暖暖的地床,深夜寒重,她以身体的暖意温暖他冰冷的身躯。她为他做的,又何止是言语之间的一句承诺!

她说,她不能代替郁流光接受他们的感情,但是,她对他们投入的真真是她的关怀和希望!

整整一夜,祁珩在林里的山洞之中僵坐,到清晨阳光射进洞子里头,看着他们遗留下的柴火灰烬,沾染了血迹的那些干草,他作出了决定。

想明白了,祁珩回了出云客栈,推开房门时,却只见宁熹一人。宁熹恹恹地坐在床头,神情有些呆滞,他保持着这个姿势一整夜了。流光从他身旁起身时,他就醒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未曾入睡。他没有拦她,只是在黑暗里注视着她的动作,直到她合上房门离去。

“她呢?”祁珩推门而入,目光扫视了一遍整个房间,没有见到流光的身影。

“她说她叫流光。”宁熹抬头,眼神痴痴的,似乎透过祁珩在看别人。他知道祁珩说的是她,却在这一刻,他忽然想要叫唤她的名字。

祁珩重复地问宁熹道:“我是问你她人呢?怎么不见她?”

“她走了。”宁熹收回目光,仰躺在床上。

“走了?”祁珩问道:“走哪里去了?”

宁熹仰望着帐幔上头,“不知道。”

“昨个儿她还和你在一起,她怎会离开?”祁珩蹙了眉,看向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宁熹。

“她乘夜离去了,萧彧去追她了。”宁熹喃喃地说道。

“萧彧?他一个人?”祁珩问道:“方才我上来时看见你的侍卫都还在客栈里,他没带人去么?”

“萧彧和她一起走的,不会再回来了。”宁熹这一句是肯定句,自她昨夜起身悄声无息地离去,他就知道,她怕是不会再回来了,她狠下了心舍下他们,或者说是,他狠心舍弃了她。

“你说什么?”祁珩疾步走到宁熹面前,这才注意到,宁熹的眸子里尽是悲意。

宁熹转头认真地凝视着祁珩的两眼,说道:“她不会再回来了。”

祁珩紧紧地一闭眼,睁了开来,对着宁熹说道:“我去找她。”

“哪里去找?”宁熹问祁珩,他这句话的语气,并不像是疑问,反倒像是随口就着祁珩的话接上了一句。

祁珩凝着眼前的宁熹,良久,他对宁熹说:“不管哪里,总要把她找回来。我舍不下她了。”

祁珩走了之后,宁熹凝着他出去的身影好了一会,他讷讷地自言自语道:“我就舍得下她吗?”

马车经过几天的奔行,终于停了下来。

流光在车厢里揉着迷蒙的双眼,听见萧彧与车把式道着谢。她掀开车帘走了下去,萧彧听见她的动静回过头来,对她笑了一笑。

“到了吗?”流光往四周看了看,这是在山脚下,没见着人家,有些荒僻的样子。

萧彧笑道:“没呢。还要走上一段山路,道窄,马车过不去了。”

“喔。”流光点点头,回到车上拿行礼。东西并没有多少,都是萧彧准备的,包袱里有些干粮,有一两套换洗的衣裳,还有几张银票。

“我来吧。”萧彧同车把式道完谢,马车驾走了,往他们的来路回返,萧彧走到流光面前,接过她手上的包袱拎起,指了指山脚下一条羊肠小道,“走吧。”

流光轻应了一声,跟上萧彧的步伐,沿着山路慢行。萧彧不会武功,他的脚程和流光差不多,两人慢慢地走在道上,速度倒也一致。他们已经上了山,周山上植物很是茂密,松柏成林,一望过去一目的绿,流光并不觉得累,眼见着这崇山峻岭,心胸都开阔起来。

“那儿,瞧见了吗?”萧彧一指山间下的几丛木屋,流光顺着他的手指着的方向望过去,那里,是群山环绕下的一片平原,错错落落的矗着几幢房子,房子不远处就有条小溪,小溪的源头竟是一道瀑布!

流光没有见过真实的瀑布,相片上的景总是不那么开阔,哪里有亲眼所见的这般生动!噗噗的幕帘往下放倾倒着流水,哗哗地水声流淌,一直汇进江河。溪水一旁的木屋在这群山环绕之间,竟然是那样的生动,那样的美!

流光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脚步瞬时快了起来,萧彧摇一摇头,跟上她的步子,不多会儿,两个人走到了平原之上。

流光一扫附近的木屋,回头问萧彧:“哪一幢是你的屋子?我瞧着都有人家居住似的。”

萧彧对她一笑,指着座落在山脚下,离得那瀑布最近的木屋,说道:“那儿。我和吟儿走之时,这里尚未有这般多的人家,想是后来入山的百姓见了这儿的美景,不忍离去,建了这些个住所的吧。”

流光点头,同萧彧一道走近木屋。屋子外有一圈栅栏,门外有一两个簸箕,看着有些朽了,木屋倒还好,推开门来,只是有些灰尘,并没有发霉的味道。屋内有张床,有个大柜子,靠墙上还有书架,上面堆着一些书,流光翻看了一下,书本都没有受潮霉坏的迹象,像是偶尔有人来打理过。桌上还有茶壶茶杯,不过布满了灰尘。

“怕是要打扫一番才能住下。”流光轻声说了一句。她这并不是与萧彧抱怨,只是自言自语地说了出来。

萧彧笑了笑,问流光:“还满意吗?”

流光回头,微笑着说:“挺好的,正合吾意。”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零三章 打扫

满布尘灰的屋子确实需要打扫才能住人。流光从屋子后面找出一把只剩下几根枝桠的扫帚,举到萧彧面前,笑着问他:“这个怎么用?”

萧彧笑了笑,说道:“扔了吧,没法用了。”他接过流光手中的扫帚,掷在一旁。

流光站在屋子里,四下一望,双手一摊。“那这儿怎么办?”

萧彧微笑着对流光说道:“找乡民借来用用便成,这儿需要购置的东西还多,晚些时候我们去镇上买些回来。”

“成。”流光颔首,忽地,她又对萧彧说道:“我去借吧,你打些水来,待会儿得把这屋里擦个遍呢。”

“好。”萧彧应了一声,从屋外一角搭起的木棚下取出木桶,往小溪边去了。

流光哈了一口气,往附近的木屋而去。走过的第一所小院房门紧闭着,流光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户人家好似家境还成,能修葺起这么一所小院,在普通百姓里就算温饱之家了。屋子也不是木头搭的,石头砌成墙壁,避免了木头容易受潮的短处,看起来也堂皇得多。不过,欣赏归欣赏,流光对木屋还是很钟情的,在她的潜意识里,木屋,代表的是一种简朴的浪漫,与和煦和雅致,总是挂上钩的。

她叩了叩院子门上的铁环,不一会儿,里面的房门就打开了,走出来一位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她怯生生地往外面问了一句:“谁啊?”

“这位大婶,”流光润了润了喉咙,对着里面喊道:“我是住在附近的,想问您借些个扫帚之类的工具。能麻烦大婶来开一下门吗?”

流光知道一般百姓家中,妇人总是怕生的,男人在外干活,女人在家里纺纺织织,见的生人少了,胆子就总是不大。所以,她直接说出她的来意,打消了那妇人的忧虑。

果然,听到流光说明来意之后,妇人很快就出来开了门。院门一打开,见着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站在自家院门口,那妇人很是骇了一下。

流光笑了笑,唤了一声:“大婶您好。”

妇人这才从震惊中醒了过来,问道:“姑娘,你是……?”

流光指了指萧彧的那所木屋,说道:“我们是才搬过来的,因为屋子久不住人,灰尘甚多,所以我来问大婶借把扫帚,还要些刷子一类的清洗用品。待会儿我们收拾完就过来还您。您看成吗?”

妇人望了望流光指的那木屋,疑惑地看着流光,说道:“那是萧先生的屋子,他很久没有回来过来了,你们这是……”她的言下之意,便是他们霸占了别人的家。

流光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大婶,我们可不是什么坏人,这同我一道回来的,便是萧彧。”

“真是萧先生回来了?”妇人一听,立即高兴起来,她的面容上升起几分喜色,不可置信地问流光确认。

“是的。”流光点了点头。看不出来,萧彧在这邻里口碑很好的样子,称呼他为“先生”,即是一种尊敬的称谓,时人对人的尊称,常用“先生”二字。

“姑娘您等我一会儿。”那妇人扔下这一句话,小跑着回了屋里,留下流光站在院门口,哭笑不得。

须臾之后,那位夫人领了两个十来岁的男孩,提了木桶,拿了扫帚,捎上抹布,同流光一块儿回到了木屋。

萧彧老远就见着了几个人的身影走过来,他迎上那妇人,接过她手中的物什,笑着说道:“劳烦李婶子了。”

“先生哪里的话!”李婶从身后拽出两个孩子,喝斥着他们道:“还不快叫萧先生!”

两个孩子从她背后出来,怯生生地打量着萧彧,认出眼前之人来,齐齐叫道:“萧先生好!”

流光在他们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盯着萧彧微笑着,萧彧一指李婶,给她介绍道:“这位是李婶子,这两个是李婶的儿子。我曾做过他们的先生。”

流光笑着点了点头,对李婶道了一声“李婶好!”拿起了扫帚来,说道:“这屋里还乱着,招呼不周,婶子不要见怪了。”

李婶一把夺过她手上的扫帚,“哎,这些粗活让孩子们去干就成,可别赃了姑娘的手。”说着,就把扫帚给了其中一个儿子,又把抹布塞进另一个儿子手里。两个男孩握着手中物什就进了屋,洒扫声立即从屋子里传来。

“婶子,这可使不得。”流光忙要进屋去拦了两个孩子,被李婶一把拽住。她从屋后头拉出一个小凳,就要把流光按坐在上头,口里还说道:“他们替萧先生做事,那是他们的造化!姑娘您先坐着歇会儿罢!”流光可不知,那时的教书先生们,是有权利支使学生办事的,而学生为先生免费劳务,更是引以为荣。

她无奈地看着萧彧,萧彧对她笑了一笑,才对李婶说道:“她哪里用歇息,我们晚些时候还要赶去镇上购置些所需之物,正要赶着收拾完方好出门呢。婶子就让她自个儿忙去吧。”

李婶这一听,也急了起来。想着这儿离镇上还有些远,站起身来就往自个儿家跑,一面跑,还一面嚷着,“我去叫当家的回来,待会儿你们坐了他的牛车去镇上才方便!”

流光看得膛目结舌,萧彧走近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还傻站着呢,动手吧?”

流光很是无语地提着萧彧打来的水进了屋,有两个孩子的帮忙,他们的动作快上了许多,扫完屋里的地面,把床、桌、柜子什么的都擦拭了一遍,屋外的木棚里也都收拾好了。两个孩子在屋外拔着一块疑是菜地里的杂草,流光支使着萧彧搬来一块大石头放在屋子外面当作石桌用,萧彧一个人搬不动,流光也帮着搭上一把手,两孩子见了,都跑上来帮忙。等石桌放好,流光和萧彧累得坐在那石头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休息了好一阵子,方才喘过气来,那俩孩子又从自家拿来几张小凳,摆在石桌周围,萧彧笑着对他们道着谢,流光四下里一瞧,终于有个家的样子了!她到处的找了一番,拉着萧彧的袖子,小声问道:“厨房呢,厨房在哪?我们怎么弄吃的?”

萧彧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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