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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民初历史演义-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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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更坚决了,说:“九经本是一个书呆子,他怎能同我们久惯革命的开比例呢?”
  第二天早车九经送他两人上火车,等到了前门车站,树芬对见龙说:“咱们下车时分作两路,谁也不必管谁,可以避一避外间的耳目。”见龙心想,这必是她胆小,恐怕受了我的牵连,我乐得远着她一点,倒可以免去许多麻烦。当时便欣然承诺。树芬才一下车,就听远远有人招呼水太太,她举目一看,倒不觉吓了一怔,原来是她女婿区广,还同着十来个穿便衣的人,看神气都是侦探之类。树芬也不理他们,只把头摇了一摇,随着步行,一同走出站台。区广一看神气,心想见龙必是不曾同来,便暗暗向侦探打招呼,也一同出站去了。这原是叶树芬一种深心,她决不肯在车站上指点侦探将见龙逮捕了,以为这样一做,便是明明白白叫见龙知道她是汉奸。不但把自己的名誉根本毁坏了,而且见龙部下同一班朋友,都是有勇力的健儿,他们如果知道见龙的性命是我给送掉了,大家群起而攻,要想法子对付我,我岂不是自寻苦恼吗?因此她向区广摇头示意,一个人走出站去,雇了一部马车,先到女儿家里去了。
  却说见龙只带着一只软箱,一个手提包,软箱由脚行拿着,皮包他却不肯放手。在税关上倒不曾费话,只将皮包开开,略略一看,便放他过去了。哪知出了税关,第二道卡子便是警察厅侦缉队一班如狼似虎的侦探,大声喝道:“站住!”见龙只得停住不走,他一看众人的神气,便知道是注意他手中的皮包。他不等众人伸手去接,自己先把手中皮包,放在他们检验的桌子上。这种临时机警错非见龙,谁也做不到。他知道这皮包落在侦探手中,当时就难逃公道,因为一个皮包,绝不会有七八斤之重,他们既掂出分量来,再打开看,里面是空的,如何还能放得过去。如今他却自动地将皮包放在桌上,并且取出锁匙来,当着众人面前将皮包开开,见里面乱哄哄的,一条羊肚手巾,一个胰子盒,一个漱口碗。另外还有一本旧式的老账,有几十枚铜元,还有几个银角子。侦探对于这些满不注意,只将那一本账拿出来仔细翻看。不看还好,这一看连他们也招笑了,上面一笔一笔地写得很清楚,在某处买熟鸭子花钱二十枚,某处买大烧饼花钱十枚,在某站上买大碗茶花钱二枚,又买甜瓜花钱四枚,零零碎碎,满算到一处也不值两块钱。侦探一看,便认定他是一个才出门的穷老憨,空费了半天劲,有什么用处。内中有一个好打哈哈的,向见龙问道:“你到北京来过没有啊?”见龙以很怯的口音答道:“俺活了五十多岁,也没出过俺那村儿。俺教了半辈子书,哪有一点起色。是俺街坊从北京回来,对俺说项宫保已经升了总统啦,总统比总督都统还大一倍呢,再要一升,就是皇帝老儿啦。今年登基,要开恩科取士。俺一想,这可到了出头之日啦,把俺的八亩地,典了二百块钱,俺特特到北京来应考。你别看不起俺这个样儿,将来俺要点了状元,也一样地做大官发大财。你老没念过《三字经》吗?若梁灏,八十二,还封大廷魁多士呢。”这一套话,招得十几个侦探全都哈哈大笑,说:“好好!你就擎着点状元吧,我们大家还给你道喜去呢!别误了你的前程,你快走吧!”见龙提起皮包来,走了十几步,叫过一辆胶皮车来,自己坐上去,将软箱也放在上面,只说了一句南横街,也不讲价钱,便一直拉了去。来到社会团分部的门口,说一声停住,拉车的将车把放下,见龙未曾进门,先朝左右望了一望。只见门前边有三四个穿便衣的,两只眼不住地向他身上瞧看。见龙何等机警,心中早明白一半,他故意向拉车的说道:“我从没到过北京,这还是第一次呢!这里面有一位金二爷,他写信叫我来,说给我荐了一个好官,咱不知金二爷在这里不在这里?”拉车的看他像一个老憨,便笑着说:“你进去看,我哪里知道啊?”见龙借着他的口音,便一直走进去。迎头遇见一人,彼此一交谈,那个人便一把将见龙拉住,啊嗳了一声。要知此人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三回 误上礼舆证婚遭逮捕 穷搜炸弹巧计出樊笼
  见龙来到社会团分部门前,他一看这种神气,才知道形势非常紧急,金戈二去的电报快信,果然不假。自己贸然来京,实在有点太大意了,但是事已至此,还能说上不算来吗?只可随机应变,设法减轻他们的疑虑,这才对拉车的说了一套鬼话。然后自己提着皮包,拉车的替他提着软箱,一直走进大门。看门的夫役不认得他,当然要拦住问话。见龙说:“我叫由梦云,是你们金二爷用电报约我来的,快领我去见二爷。”夫役还有点迟迟疑疑的,恰巧金戈二从里面出来,见龙忙跑过去,拉了他的手,招呼一声金二弟。戈二一听口音,便知道是田见龙,因为变得了面貌,却变不了口音。他这一惊真非同小可,立刻拉了见龙的手向后边走。又吩咐听差的,快把由先生的行李搬到后边,把车钱开付了。他一直将见龙拉进自己卧室,又怕有人进来,将房门倒锁上,然后才正式同见龙谈话,说你的胆量可真不小啊!
  按说金戈二本是一个极有胆量的人,为何这一次却这样谨慎小心,一见了见龙的面,就吓得手足无措,这同他平日的性情,岂不太悬殊了吗?做小说的一支笔难说两处事,北京社会团分部,自从最近一个月以来,简直成了警察厅侦缉处的权利目标。他们是全部出发,上至侦探长,下至探兵,都看社会团分部是一块肥肉,将来大家升官发财,全要取偿于此。要说起这件事来,阴错阳差,也有一个缘故在里面。这缘故并非出在旁人身上,完全是由社会团正团长洪化虎身上发生出来的。原来洪化虎在北京多年,他父亲原是一个京官。他从小时便在北京读书。他有一个同学契友,此人姓房名强,字自立。要论学问手笔,全比化虎高得多。他在光绪末叶,最末的乡会两试,连捷中了进士,以主事分在民政部当差。那时候化虎便到外洋留学去了,两个人有四五年不曾见面。后来化虎回国,在清廷考试留学时,他也取了一个甲等,钦赐进士出身,也以主事发交民政部当差。同房自立从前是同学,如今又是同官同部,按说感情当然更好了,哪知两个人竟自成了参商,彼此互相嫉恨,大有不共戴天之势。你说这事怪不怪呢?原来两人反目的原因,就为的是新旧不同炉。房自立看不起化虎,说他是带洋味的鬼子进士,不能算正途出身,不配同自己在一个部里当差。这个风声传到化虎耳中,他说出来的话更刻薄了。他说像房自立这种人,别看他会过进士,只能算陈猫古老鼠,过时代落伍的人。不要说做官,连当茶房摆台,去伺候外国人,还够不上呢!他要自己知道分量,就应当回家去种地,还不失为一个安分守己的老农。如今却然人面,敢在堂堂的民政部中,充司官老爷。新世界上,哪有他这样的老爷,我看他也只能充一架造粪机器吧。化虎这一套话,后来又传到自立耳中,自立便跳起来,大骂说:“好臭的奴才!他们那一群洋进士,当初国家造就他们,就是为给洋人摆台的。我不会摆台,不会伺候洋人,当然比不上他们,不过叫他翻开中国的历史看看,自海通以来,我们中国也出过不少外交人才,如曾纪泽,如郭松焘,如李鸿章,哪一个不是铮铮佼佼的,敢瞪起眼睛来同外人办交涉。如今国家花了许多钱,所造出来的外交人才,全是摆台好手。虽然会说几句洋话,除去耶斯耶斯的,人家说什么,他们答应什么之外,试问有几个能替国家争回权利,替人民争回体面。照化虎这种人才,沾了一点洋气,就敢大言不惭地藐视人,什么叫时代,什么叫落伍,那些当买办,当西崽,甚至头顶红缨帽,身挂白披肩,嘴里咧哗咧哗,给洋人赶马车的,才合乎时代,才不落伍吗?”房自立这一套词儿,再传人化虎耳中,当然意见是越搞越深。后来因为部里一件公事,由房自立主稿,不合上峰的意思,又改派化虎拟稿,居然得上峰赞许,说他立言得体。从此以后化虎便不时在上官面前,给房自立说了许多坏话。自立的资格,本比化虎深着五六年,可以有补缺的希望了,因为宪眷不隆,反倒把他搁起来,洪化虎倒先补了礼制司实缺主事。这一来,可把房自立真气坏了,但又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对付他。直到辛亥革命,南京政府成立,化虎野心很大,他在部里请了三个月的假,便私自到南京去,想要运动一个部长,结果却不曾运动到手。他赌气脱离了平民党,想别寻一条路径,无意中却遇着了田见龙。他便使出种种手段来,没费一点力,安然取得社会团领袖地位,他便借此大肆吹嘘,俨然同平民党立于对峙地位。在他个人的声名,固然是越闹越大,然而他的祸根,可也就愈种愈深了。他自离了民政部,已经一年多,总是上呈续假,说他父亲染病在床,自己侍奉汤药,一刻也不能离开,求堂官允准他的假。这一年多虽然换了几个堂官,对于洪化虎的请假,却无人批驳,说真了,这就是沾了中国讲孝悌礼让的光。大家总是这样想,一个当儿子的,守着父亲的病,当然不忍分离。我们做上官的也是有父母的人,推己及人,何必过为已甚,便稀里糊涂地批一个准字就完了。其实化虎对于他父亲久已不通闻问,老头子自经革命之乱,便跑到杭州,在西湖旁边买了一所房子,杜门谢客,过他那隐逸生活。他也不管儿子,儿子也不管他,倒真有一种西洋父子的风味。不过化虎对于家庭,虽实行新文化中无父一条,但是他对于上官,谋所以保持自己功名,却依然将这位老父高高抬出来,好作一道护身的灵符。其实他这种种情形,全瞒不了房自立。不过自立在官场多年,也是很有深沉的人,他心里虽恨化虎,但是面子上却不肯露出来。化虎屡次请假,他在上官面前,从不曾加过一个字的可否,在他想,人家做上司的都不肯挑剔,我又何必多说话呢?假如我要在这时候多嘴,不但无损化虎毫毛,遇巧了,还许招上官的轻视,说我不重孝行,不讲义气,岂不弄巧成拙吗?我只洗净了眼,在旁看着,等什么时候机会到了,我只需下死力地踹他一脚,不但坏了他的官,还叫他永远变成死人,此后再想来北京,都不容易了。
  他的主意打定,果然过了不多日子,居然机会到来。什么机会呢?便是民政部改为内务部,大总统特任朱起秦为内务总长。这位朱老先生,乃是北洋有名的干员,做过北京外城巡警总厅厅丞,在吏治人才中,是项大总统第一个赏识的人。特任他为内务总长,又当面嘱咐说:“我国内政窳败,本大总统时切疚心,原意本想把这责任委之赵秉衡,叫他彻底地整顿一番,不料秉衡中道夭折,本大总统费了多日的体察研究,只想到你还可继秉衡之后,实行整顿出一点成绩来。因此费了许多周折,才通过两院。你此后务必要振刷精神,实事求是,庶不负本大总统一番期望之心。”朱起秦很惶恐地答道:“起秦本是庸碌之才,怎敢同赵先总理比长挈短。所自信的,只有事事认真,不敢敷衍,以勤补拙,以俭养廉,期无负大总统属望之殷。至于成绩如何,连起秦也是不敢自信的。”自到部以后,确是事事躬亲,丝毫也不敢疏懈。这时候恰有两件事,一齐搅上他的心来,什么事呢?就是洪化虎续假的呈文又递到了。他接着这呈文,当时并未批示可否,却猛然想起,上海报上在两三月前曾登过一条新闻,组织什么团,什么党,那党中的首领,恰恰就是洪化虎。是另一个人呢?还就是这请假的部员呢?他心中很犯犹豫,以为这个问题关系非常之大,万不能轻轻放过,我必须就这部中,寻一位资格最老的司员,同他谈一谈,好探明洪化虎的根柢,然后再定对付之方。他把民政部的同官录取过来,仔细检查,一眼便看中了房强。头一样是科甲出身,第二样有十年以上的资格,第三样同洪化虎在一个司里当差。起秦便决定向他嘴里讨供,这一来洪化虎的运命,也就因之决定了。起秦为人特别谨慎,他对于这些话,不肯在部里说,特特拿自己的片子,叫茶房到礼制司中,对房老爷说,总长特约到宅里,有要事面谈,就在今晚五六点钟,务必请枉驾走一趟。房自立嘴里答应着,心里却着实诧异,总长要谈公事,尽可在部里谈,何必约我到家去呢?再说我同朱总长,从前并无往来,便谈不到私人交际。到底是一种什么意思呢?后来一想,总是有利方面占的成分为多,除非表示亲近,决不肯约我到宅里去,我只有应时前往好了。他想到这里,心中当然格外高兴。四点钟下了班,又到旁处略坐了一刻,便乘马车一直到朱总长的宅里来。
  他平日有包月的人力车,并不乘坐马车,今天因为赴总长之约,一者给人家壮壮门面,二者坐马车来,门房中回得快一点,也免得多时等候。哪知朱总长对门房中,早有交派了,房自立才一到门,阍者便将他一直引到内书房,并且沏茶递烟卷,非常的殷勤。少时朱总长出来,一见面便拉了自立的手,称呼他老年兄,说:“今天小弟查看本部同官录,才知道同老兄是乡试同年,我们既有同年之谊,又有同寅之雅,这交情非比寻常,因此冒昧请年兄到寒舍一叙。我们要脱略形迹,着实地恳谈一番,才不负今日盛会。”起秦尽量地一灌米汤,灌得自立有点晕头晕脑的,连说:“司官不敢当,以后还望总长勤加训诲,俾有遵循,不胜荣幸之至。”起秦同他攀谈,问他在部里当了多少年差。自立回说已经九年了。起秦道:“老年兄资格很深,按说早应补缺才是,为何浮沉到现在还是散员呢?”自立道:“总由司官学识浅短,能力薄弱,当然不敢同新进的人才比较。”起秦大笑,说:“这也不见得,等兄弟慢慢替你想法子,在最近期内,总可补一个实缺。”自立忙鞠躬致谢,说一切全仰赖总长栽培。起秦又留他吃晚饭,他再三辞谢。起秦说:“我们是兄弟,何必如此拘泥?这也算不了请客,不过多谈一会儿罢了。”两人喝着酒,起秦问他说:“年兄那一司中,有一位同事叫洪化虎,想来一定很熟的了。”自立忙回道:“洪化虎倒是认得,却没有什么深交。不知总长问他,可有什么委派吗?”起秦道:“他连番续假,已有六七次之多,部里纵有委派,他也不在京啊。”自立点点头,却默然不作一语。起秦已经看出这种神气来,便进一步问道:“化虎为人究竟如何,想来总瞒不了年兄。今天把酒闲谈,我们何妨随便说一说呢?”自立故意做出一种很郑重的态度,向起秦道:“司官请示总长,对于化虎,如有什么公事关系,为大局起见,司官当就所知的详细禀陈。如没有公事关系,仅止私下闲谈,司官很不愿谈化虎的事,只能说莫赞一词了。”起秦何等精明,听他这话外余音,心中早已明白八九,索性便揭开了说:“昨天我又接到化虎续假呈文,看见他的名字,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在前一两月,上海各报纸全登一条新闻,说社会团总部成立,总部的部长,便是洪化虎。我因呈文,便连带想到社会团,也不知部中的洪化虎,是否即为社会团的洪化虎,我心中很犯犹豫。方才见了年兄,忽然想起来此事,与本部多少总算有一点关系。年兄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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