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清末民初历史演义-第26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是非来。当正义说奉总统命令要取他首级之时,他是面不更色,很镇静很从容地向正义笑道:“好好,要脑袋还不现成吗?”他一壁说着,将头上戴的皮帽子轻轻摘下来放在长桌上,说:“不要损坏了我这水獭帽子。你们诸位,既然奉着总统命令来取我的首级,但不知是立刻就取呢,还是等候一刻呢?好在这屋里非常清净,你们正好下手,我要眨一眨眼睛,算不得文士英。”他说完这话,歪着脖子,斜着眼睛,仿佛是要看他们到底如何动手。这一来倒把正义给窘住了。他用眼望着马子玉,倏地立起身来,伸胳臂挽袖子,仿佛是要下手的神气。马子玉忙站起来,一把将他揪住,说:“你是怎么啦!方才你不是说同文先生有交情,特特给他送个信来,好叫人家有防备,怎么你竟认真要做呢?”霍正义哈哈大笑,说:“你为何这样沉不住气!这一来,文先生不怕死的精神,倒不能表现十足了。我们俩是老朋友,这不过同他开一个小玩笑。你这呆子,竟认起真来,倒把我的戏法给搅得不灵了。”子玉笑道:“哪有这样同人开玩笑的?我是一个实心人,还认着你真同文先生过不去呢!”此时正义又照旧回了他的座位,向文士英笑道:“文先生,你千万不要过意,咱俩是老朋友。我来的时候,总统虽然有吩咐,到底我决然不能那样做。今天来是特特给你报信,请你早早防范疏通,要等着再派旁人来,那可就不好办了。我们一共是六个人,我呢,同你是朋友,当然没得说。他们五位,文先生是圣人,还能不明白吗?”文士英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心说:我只需如此这般,他吃不了还得兜着走呢。想到这里,便满脸赔笑,做出一种很和平、很感激的态度来,说:“难得!总算我这朋友没有白交。我必然依照你的话,设法疏通。至于他们哥儿五个,我文士英必有一番人心。”说着从怀中掏出票夹子来,点一点票子不多不少,整整二百五十块。说道:“是我们议员当月的公费,我才花掉五十,下剩这二百五喝酒不醉,吃饭不饱,请他们哥儿五个,每人买双鞋穿吧。”说罢递在正义手中。正义是利令智昏,公然接过来要转交马子玉。子玉却不肯接,说:“请侦探长先带起来,俟等回去再分配吧。”正义揣在怀中,向士英拱一拱手,说声“再见”,便领着那五个人出门去了。
士英把他们送出大门外,然后回来骂道:“不知死的混账东西,居然诈到我头上来了。我要不要了你的狗命,你也不知道文士英的厉害。”他回到屋中,先用英文写了一条新闻,题目是《总统派人行刺议员》。大致是说本埠文议员士英家中,昨日忽来侦探六名,为首的姓霍名正义。据他向文君口述,是奉项大总统命令,特来刺取文议员首级。该议员瞑目待死,霍某又不即时刺杀,只将文议员按倒,从身边抢去钞票二百五十元。并谓取得此款,可以暂缓一死,限三日期,再交三千元,便可饶尔性命。闻该议员已提起刑事诉讼,尚不知如何了结云云。他写完了英文稿件,又写了一篇呈文,是控告项大总统的谋杀未遂,同霍正义的纠众行劫。稿件都写完了,一方面寻外国报馆的朋友嘱其照登,一方面又到法厅,递上呈文。两件事全都办好了,然后到警察厅去寻杨德林。德林将他请到自己卧室。士英一见面,便嚷道:“厅长救命啊,厅长救命啊!”他这一嚷不要紧,可把德林吓坏了,忙迎上去,拉住了他的手,说:“我的文爷,您这是什么毛病,到底有谁要你的命,得我来救啊?你只管说,我必定重重地办他。”士英道:“我说倒容易,只怕你办不了啊!”德林道:“你说吧,我一定办得了。”士英道:“好好。告诉你吧,要我命的,便是当今大总统项子城。你赶快办去吧。”德林哈哈大笑,说:“文二爷,你不要开玩笑,总统要你的命做什么?你这种闹法,倒许是来要我的命吧。”士英正颜厉色地说道:“岂有此理,这是何等重大的事,我能同你开玩笑吗!眼睁睁连要命的人全来了,我还有闲心同你闹吗!”德林听他说得这样郑重,心里也有点忐忑不定。说:“既然这样,你怎么还活着呢?”士英道:“你看我活着可怪吗?这是二百五十块钱买一个缓决,不定哪一天还是得要命。”德林道:“你不要说了,你越说我越糊涂了。怎么二百五十块钱就能够买一个不死呢!你索性据实地告诉我吧,不要打哑谜了。”士英这才把霍正义来家,前前后后的情形对德林说了一遍。德林不觉跳起来,拍着桌子骂道:“混账泼贼!我早就料到怕有这一场,果然他还做出来,总怨赵都督姑息养奸。当日刺杀殷桂生,要把他当正犯办了,何至有今日呢!”士英冷笑道:“你真糊涂,刺杀殷桂生,哪是他的正犯?授意叫放他的,那才是正犯呢。”德林道:“旧事不提,咱们说现在的。这件事你究竟打算怎么样呢?”士英道:“我自有三分气在,总得同他法律解决。不过我能活着不能活着,就看你能保护不能保护了。”德林道:“我当然尽力保护。如今先问你,怎样法律解决?”士英道:“当然我有法子。”随将提起刑事诉讼,及在外国报上登新闻的话,对德林说了一遍。德林听了,忽然鼓掌大笑起来。若问因何发笑,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十九回 观音庵变作屠兽场 都督署扮演药茶计
杨德林一阵大笑,倒把文士英笑得摸不着头脑。忙问道:“杨二爷,你笑什么,莫不是笑我这种办法太滑稽吗?”德林摇摇头,说:“这是法律上应走的途径,有什么滑稽可笑的!我笑的是对人问题,不是对事问题。”士英道:“对人有什么可笑的?莫非笑我的身份不配告总统吗?”德林道:“法治国家,连君主也一样有人告,何况是总统呢!那更没有什么可笑的了。”士英道:“你不必打哑谜了,实对我说吧,到底是笑谁?”德林道:“我不笑旁人,单笑检察厅长高步云。他那种为人,又滑头,又脓包。上次在车站上我俩人很怄了一回气。如今你告项大总统,倒看他怎样提起公诉,怕不吓他一裤子屎!这个难题是够他摆布的了。谢谢你,无形中算给我出了气,怎么不可笑呢!”士英道:“你的气可是出了,我的事怎么办呢?”德林想一想,说:“此事必须等到明天,外报如果登出来,我就有了把柄了。你今天先不要回家,就住在我们局子里吧。”士英大笑道:“我是既来之,则安之。实对你说,根本上就不打算走开。不过有一样,我嘴头子很馋,又有一口鸦片烟瘾,你可得供给着我,别叫我受半分委屈。倘然不可我的心,我就在你的局子里胡闹。”德林大笑,说:“议员老爷,自请放心。卑职是办差的老手,一定样样叫你舒适快活。我并且还约几位来,陪着你说笑吃喝,省得一个人寂寞。”他说罢便走出去,先把本厅的总务科长卞际清招呼过来,陪文士英谈话。随后又打电话将庄子模请来,陪着文士英在一处吃饭。这两个人,同士英全是老朋友。听说士英遭了这一场,全都愤愤不平。卞际清大骂项子城不是东西,为何竟用这样卑劣手段。庄子模用手捋着胡须,只是微微地笑,不发一言。际清问他是什么意思,子模却朝着德林说:“这件事你可不要轻轻放过啊!借着文先生这个题目,斩草除根,给咱们天津早早去一后患。要不然,这个人在天津住长了,你的警察厅长恐怕坐不稳啊!”几句话直戳德林的心。他听了立刻觉着不安,忙向子模领教:“如何办理才妥?”子模低低地说了几句。德林笑道:“到底是老乡长,思想周密,手段敏捷,德林一定遵照办理。”说罢四个人便同桌吃饭。饭未吃完,都督署来了电话,说赵都督有紧要事同厅长面谈,请即刻就去,千万不要迟延。德林回说就去,放下耳机,向子模笑道:“果然被你猜着了。”子模道:“你就照着我的话向都督说,千万别答应调停,就此模糊过去。”德林道:“那是自然,我决不能再留后患。”说罢吩咐套车,他一直到都督署禀见。
赵秉衡即刻把他请至花厅。他一进花厅,便看见高步云正同赵督谈话。德林心里明白,却假装糊涂,向都督鞠躬,又向步云点首。赵督让他坐下,然后从桌上拿起一纸呈文递给德林。说:“你看一看这奇怪的呈文。”德林接过来看,正是文士英控告项子城、霍正义,请提刑事诉讼的一纸呈文。德林看完了,又双手交还。说:“此事职厅也略知一二,因为关系太大,在未得真相之前不敢冒昧向都督回。如今高厅长既来请示,但不知都督如何处理,请明白训示,以便职厅有所遵循。”赵督先不肯说自己的意思,却问德林是怎么知道的。德林并不隐瞒,将文士英如何跑到厅中求自己保护,前前后后的话,全对赵督说了,只隐起登外国报一重公案。又说自己将士英留在厅中,是恐怕总统对他真有什么意思,倘然他跑远了,连职厅也要担不是。因此用和平手段,将士英软禁在厅中,将来要人有人,如其不要人,这样优待保护他,当然也容易说话。赵督笑道:“你安置得很好。不过据我想,总统决不至做出这种事来,占十分之九是霍正义捣鬼。按情理说,我们原不应大惊小怪,给总统添烦。最好是私下和平了结,两罢干戈,叫文议员受点委屈也就算了。不过这样太便宜了霍正义,以后他不定还闯什么祸呢!据我看,这件事倒得举火烧天,省得将来这个风声吹到总统耳中,连我们大家也要担一种蒙蔽的罪名,你想是不是呢?”德林一听,心说:这个老家伙也辣得很,同庄子模比较,可谓英雄所见,大略相同。不过子模只料到他那第一步,却没料到第二步。足见子模的学问虽高于赵督,要论眼光心计,还有点望尘莫及呢!如今既从他口中说出这样话来,我正好顺水推舟,把责任全推到他身上。将来我无论怎样放手去做,也担不着不是,结不下仇冤,这岂不是绝好的机会吗!他想到这里,便躬身回道:“都督防患未然,确是地方之福。应当如何处理,请训示职厅,以便遵谕办理。”赵督道:“这件事我们还不能自作主张,须当面请示总统。他要如何便如何,只好请你辛苦一趟吧。”德林道:“职厅应效奔走有什么辛苦可言。”赵督随将呈文交付德林,说:“你带着这一张呈文,另外我还有一封信,明天早车你便到北京去,向公府报到,即刻求见。见了总统,你将经过情形当面禀明,再将呈文私信递上。总统办事,向来是很敏捷的,当时必有一个下回分解。你当天就可以赶回天津来了。”德林唯唯称是。赵督便拿起笔来写了一封信,自己封固好了,信皮上写“杨德林面呈总统钧启”,然后交与德林。又向高步云说:“你回厅去吧,这件事也用不着提起公诉,就可以完了。”两人一同下来,赵督送了两步,又低声对他们说:“这事务必要严守秘密。”两人也低声答应,便各自回厅。
不提高步云心中仿佛去了一块大病。单说德林回到厅中,直奔自己的烟室。见文士英正同庄子模对面躺着吸大烟呢。卞际清在烟榻前立着,指手画脚,也不知说些什么话。一见德林进来,士英同子模略略地欠一欠身,际清却停住不说了。子模先问道:“结果如何?”德林笑道:“不出所料。不过老乡长只猜着第一步,却没猜着第二步。这也真是始料所不及呢!”子模忙追问所以,德林又详细说了一遍。子模叹息道:“人称赵秉衡是智多星。这样看起来,真可以当之无愧呢!那么明天一早,你当然就得去北京了。”文士英插言道:“还有一件事,你要留意。霍正义那个泼贼,必须派人在暗中监视他,提防他闻风远扬。项老头子一生气,说不定当时就许毙他。那时派你捉人你向哪里去捉呢?”德林尚未答言,卞际清“哼”了一声,说:“这叫多虑。项老头子要收拾霍正义,他决不鸣锣响鼓地在天津办理,略施一点手法,神不知鬼不觉,就要了他的命了。况且正义此时正在兴高采烈,他也决不跑,他身后边一定有撑腰的。要不然,也绝不敢这样做啊!倒是明天的外报,厅长必须拿着。那是杀正义的利器,比呈文私信力量大得多呢。”德林道:“提起外报来,我始终没对赵督说,恐怕对他说了,他设法抽回来,便给正义减去了一部最有力的证据。”子模笑道:“你向来心直口快,是存不住话的。如今也会慎重起来,足见是有进步了。”德林听子模这样奖励他,心中很觉着高兴。第二天早晨,他厅中本有那一份外国报,德林拿着报去寻士英。士英尚在酣睡未醒,他便用力摇撼,将士英唤醒了。士英很不耐烦地说:“这是什么人这样淘气,怎么连觉都不许人睡呢!”一抬头见是德林,忙坐起来,说:“你为何起得这样早,你不睡,也不许我睡吗?”德林道:“你这人讲理不讲?我要不为你的事,何必这样起早。你快看看,这一份英文报上可有那条新闻吗?”士英接过来翻了两翻,居然寻着了。说:“难得他照原文登出来。我翻给你听听。”德林道:“算了吧,你用笔将它勾出来,有一个记号,我就好找了。”士英掏出随身铅笔,在新闻头上画了两个圈,便交与德林。德林也不顾同他再谈,便将报掖在革囊中,匆匆出厅上车,一直奔车站去了。
他是赶九点那一趟快车,十二点便到了北京。下车之后,只带两个便衣警察,在前门外吃了一顿饭。然后进新华宫报到,并要求传宣官说有要事面禀总统,请即刻上去回话。传宣官每逢年节全受过他的馈赠,怎好意思不给他回。不大工夫,就说总统传见。德林随着进去,见了项子城,只在旁边侍立着。子城倒是让他坐下,他执意不肯坐。子城问他:“有什么要事,特特地来见我!”德林用简而明的话,将文士英遇事始末说了一遍。又取出呈文同私信来,双手呈上。子城只略略地看了看,便向德林索要外报,说:“你方才既说外报登出此事,料想必带来,可给我看一看。”德林忙取出来。子城的英文程度虽不甚高,但是普通的信件同新闻,他却看得下来。将报接过来,倒是很注意地观看,比方才看呈文私信似乎郑重多了。德林在一旁偷眼观看,见总统面上似有愠怒之色,不过一转眼又消失了。他看过将信同报纸呈文放在一起,然后用很和平的面目向德林说道:“你回去告诉赵督,就说我全知道了,早晚必有办法。至于文议员士英,你见他面替我道歉,就说我根本上就不知道有这种事,并且霍正义是在陕西任差,他私来京津,我必有法子管束他。这是小事,今后也就不便提了。”德林唯唯称是,告退下来。当日晚车仍折回天津。先到督署将总统的面谕说明,然后回厅见了士英,将总统抱歉的意思也代为达到。士英跳起来,说:“他只说一句抱歉就算完了吗?对于倚势行凶的霍正义,难道也没有一个下回分解吗?”德林道:“你这人真是毛净,凭总统的身份向你道歉,还要怎样呢?他既说有办法,一定有办法,难道还能对你我具清折说明一切吗?依我劝你,赶紧回家吧。这一场官司总算得到胜利,最好适可而止吧,霍正义他绝不会再去杀你。”文士英自己一想也笑了,说:“老项只看见那一张报纸绝不会饶他,我们看笑话吧。”士英回家。第二天早晨,托了一个朋友到侦探处去打听,回来说昨天夜车,霍正义同马子玉一齐回北京去了,究竟因为什么,外�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