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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民初历史演义-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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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我一个人去采访,你只在隆福寺小茶馆坐着。我得着什么消息,再回来寻你。咱们喝着茶,只用手指蘸水,在桌上画字,便可以传递消息,切不可开口,免得被人听见。这是机密勾当,千万不可大意了。”德基道:“这是自然的,少一大意,牺牲了自己性命原算不得什么,若因此误了大事,岂不叫同党人笑话,说我们身死无名。”光培点头称是。二人计议已定,便在床上睡了有两个钟头。天光已亮,爬起来想要净面漱口,无奈这种地方,最早也得正午时分才有姨娘等出来伺候,再早是没有人应接的。光培知道此中情形,只得自己到院中,在缸里淘了一盆冷水,二人将脸洗一洗。又从暖壶中倒了两碗尚有余热的水,随便噙了两口漱一漱,然后一同出来,把看门的叫醒,开开大门。
二人走到街上,此时还是路净人稀。他们先到茶汤铺中,冲了两碗茶汤,吃了几块点心,然后雇人力车进城,直奔东西牌楼隆福寺街。是日恰值隆福寺开庙,所有各样货摊全摆好了。虽然早晨人不甚多,可是来来往往,也就很热闹了。二人进了庙门,前前后后地逛一回,然后出门到白奎羊肉馆去吃饭。吃过早饭,光培一个人到项宅左右去探事,却叫德基仍回隆福寺庙,在后边一个小茶馆中等候。二人分手,德基慢慢到隆福寺。此时茶馆中很清静,并没有几个人。德基拣了极后边一副座头,茶博士过来问道:“这位大爷为何不在前边坐着,又敞亮又得看人,却在这黑洞洞的地方为什么?”德基道:“你不知道,我最喜清静的,所以不愿意在热闹地方。”茶博士道:“既然这样,我们这后边还有一个雅座,岂不更清静呢。”德基道:“那好极了,我便到雅座去喝茶。”随同茶博士到后边,果然有不大的一间屋子,收拾得很干净。德基一个人在这屋里喝茶,却不时地跑到屋门前向外张望。他恐怕光培回来,寻不到他,所以如此注意。茶博士却暗暗发笑,说这个人多半是有神经病,明放着外边敞亮,得看人,他偏不去坐,却跑到后边小屋中闷着,可又站在屋前向外张望,这是取其何意呢?正想着,忽见外边进来一人,向四面观看,仿佛是寻人似的。看了一会儿,问茶博士道:“你这后边还有雅座吗?”茶博士道:“雅座是有一间,不过方才有一位客人占了。”那人忙道:“那位是我的同伴,你快领我去寻他吧。”茶博士笑道:“这真奇了,你不曾见面,怎知道是同伴呢。”一语未完,德基早从里边出来招手道:“里坐里坐。”光培随着他进去,茶博士这才知道他们确是同伴,连忙又续进一壶茶来。二人等他出去,方才低低谈话。光培道:“难得今天有这好机会。他午后一准出门,连路线我全探明白了。咱们倒不必忙,太早了也是空等着。再说街上也站立不住,警察一定赶人。我们掐着时候,奔东长安街,务必要赶得凑巧,方才可以成功,太早太晚全不中用的。”德基道:“据我想,咱们多候一刻,趁他回来时下手,才千妥百妥。因为他才一出门,必然警卫森严;及至出门无事,回来时候,便疏懈了。那时候岂不容易下手吗?”光培点头称是。二人在后边喝了两个钟头茶,然后会过钱,一同出门,又在庙中玩了一回。一看表已经三点半了,二人急急忙忙出了隆福寺,直奔东长安街。先在街里一个小洋货店中,假装买手巾、胰皂、牙粉之类,挑了这样,又拣那样,始终不可意。店中人好不耐烦,暗说这两个蛮子,真真讨厌,这许多货难说就没一样可心的。万没料到,他二人却是借此耽延时刻,好等候项子城的马车。直挑了有大半个钟头,方才买定了一盒香皂、两瓶牙膏。又要买卫生衣,挑来挑去,总不合意。正在这时候,忽听外面人声嘈杂,说项宫保的车快过来了,快躲避躲避,正是警察手擎指挥棍驱逐闲人。光培一见,也顾不得再挑拣东西了,一手拉了德基,说咱们瞻仰瞻仰项宫保这个大伟人,倒是个什么样儿。随说着,两人便走出洋货店,向店中人说:“我们回来取东西,少候一候吧。”店中人也不理他们。二人才出了店门,项宫保的马车已经来到了。光培此时也不假思索,从怀中掏出炸弹来,对准了项宫保的马车,尽力掷去。在他以为,这一弹没有不中的。哪知马车走得非常之快,他离得又远,看这炸弹是直奔马车,哪知道落地时候,车已经过去两丈多远了。轰然一声,却把车后的跟马,炸个正着。立时烟雾漫天,人声鼎沸。光培、德基二人,早被警察一同获住,捉将官里去了。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五回 小人背义骗款失踪 悍将闻风行凶定计
上回将章光培、韩德基所以行刺项子城的缘故,已经详细说明。如今再翻回头来说项子城。经此次意外之惊,回至行辕,所有合府官僚同满城文武,俱都前来请安。那九门提督同内城警察厅丞,更战兢兢地前来请罪。项子城却是谈笑自若,一如平常,仿佛没有这件事似的。唯有对于炸死的人,十分惋惜,叫预备上好的衣衾棺椁,将死尸装殓了,又另外赏他家属五千块钱,作为抚恤之资。一面同参谋秘书,商议对于这两个刺客如何处置。还是杨修建议,说刺客必是民党中人,如彰明昭著地将他们正了法,对于民党的感情必然大伤。宫保原是预备同他们讲和的,如此办理,与议和前途,也未免少有滞碍。但是留着他们,终久也是后患。依学生的意思,莫如暗暗示意乌谨,就在提督衙门密室中,神不知鬼不觉,把他两人结果了,用两口薄皮匣子装起来,就埋在提督衙门后边。从此以后,永不再提这个案子。无论是民党非民党,一概叫他猜测不透。宫保请想,这个法子可好吗?子城点头笑道:“你果然想得周密。”当时将武巡捕梁振邦叫过来,吩咐他如此这般,去寻乌谨如法办理。可怜两位烈士的生命,便轻轻断送了。直到后来,方才移葬公园,挺立华表,大大地表扬一回。自从这个方法实行,北京城的军警执法处,可就有了蓝本。陆建文做执法处长,凡送进去的民党分子,没有一个不死在弹丸之下。始而还宣布罪状,后来索性连罪状也不宣布了,但见其入,不见其出,也不知道这些人消灭在何方何地。其中真是民党的,固然很多,不是民党,或挟嫌诬告,或设计栽赃,因而致死的也不在少数。彼时北京专有一群恶侦探,奉着官厅的委任,在九城内外查拿民党。其实哪有这许多民党,他们便想出种种的妙法子来,对于初来北京的人,或在北京没有职业的人,始而联络套近,继而引为知己,吐露他自己的真情,不是说孙文所派,便说是黄兴所差。真有委任状,拿出来给你看,又啖以重利,说受过委任之后,每月薪金至少也有二三百元。于是被诳的信以为真,居然托他荐引介绍,不几天委任状也发来了,有时候真能一百块、二百块地给洋钱。一到此时,便算大功成就,他们立刻向官厅报告,某处有乱党,姓什么叫什么。及至带军警去剿,果然人赃俱获,委任状也有,私信也有,洋钱也有,立时送入执法处中,有口难辩,糊里糊涂就把性命送掉。那位大侦探,可因此又升官又发财,一领赏便是三千、五千,一升官便是中校、少校。其实哪里有乱党,全是他们自己造出来的。这就是北京当日黑暗的实情,丝毫也不假。
项子城既将此事结束,紧跟着便借清廷口气,下了一道旨意。大意便是停战议和,以上海为议和区域,特派候补侍郎唐绍怡为议和全权代表,即日驰往上海,磋商条件。南京国民政府特派外交总长伍廷芬为全权代表,与唐昭怡晤而磋商,暂且按下不表。单说项子城在暗中,一切布置俱都就绪,专待霹雳一声,便将清室的江山转移到自己身上。思前想后,总算如了自己心愿,真是说不尽的快活。这一天正在密室与赵秉衡闲谈,忽见家人拿上一个手本来。子城接过细看,见上面写的是沐恩三品衔、候补都司李虎臣。子城见了,啊呀一声,对秉衡道:“真真我倒把他忘了,上次皇太后召见,还提到瑞四爷在四川遇难的事。太后要预备降恤旨,派我调查他死事情形,如今过了两三天,竟忙了议和的事,却把这一件抛在脑后了。错非他来寻我,我还想不起呢!来来,快把他叫上来,我好当面问话。”家人答应一声,不大工夫,带着李虎臣上来。只见他穿一身素服,形容憔悴,满面风尘。一见项子城,扑地跪下,拉着子城的衣裳,放声大哭。子城生平轻易不掉眼泪,今见虎臣这种形色,追念瑞方在时,同自己要好,不因失势之后,少易初衷,在朋友堆中,总算是难能可贵,也便不知不觉地凄然泪下。随用手将虎臣拉起来,说难得你真不愧是一位义士,请坐下谈吧。虎臣如何敢坐,说卑弁是何等之人,敢与宫保并坐。子城道:“我因为你是义士,不要拘束官礼,自请坐下长谈,午帅死事情形,谅非一言半语所能尽,你如果立谈,也恐怕不详尽,还是坐下好吧。”赵秉衡也在旁边一力劝他坐下,虎臣这才斜着身子,在旁边一个小凳上告罪坐下。子城先问道:“你是几时回来的?”虎臣道:“卑弁到京才六日。因为沿路之上搜检甚严,卑弁带着午帅的首领,是要避人眼目的。好容易由四川到汉口,由汉口到上海,这才免去危险。在上海等候午帅的少爷去接,他始终未到,只得自己一个人扶柩回来。”子城听到这里,很不悦地问道:“瑞琦现在哪里,他因何不去接他父亲的尸骸呢?”虎臣道:“琦少爷现在卧病天津,尚未归来,吩咐卑弁扶柩回都,停放在家中。俟等有了安葬之期,他自然回来了。”子城皱一皱眉,也不再问瑞琦,只问瑞方在四川究竟因何而死,为何瑞锦也随着殉了难,你可从头至尾详细说与我听。虎臣未曾答言,先流下泪来。说宫保若不厌烦,此事可说半日之久,当时情景,实在言之痛心。子城道:“你自管详细地说,我决不厌烦。”虎臣这才从头至尾详细追述。
作小说的,只可用一种倒插笔,接续前文,再从瑞方在湖北路上说起。第五十回中说到钦差大臣瑞方,走到湖南边界,被标统杨得胜、营长张成功,用强迫手段,索讨军饷。偏偏瑞方手中一钱不名。挤得实在无法,这才想出一个救急的主意,亲自写了一封信,差他的随员孙会卿急速到长沙省城,面见湖南巡抚田魁麟,暂借十万块钱,一俟到得四川,便如数奉还。信上写得十分恳切,大有得之则生、不得则死的神气。写好了,亲手交与会卿,郑重地说道:“会卿,你拿着这封信,便是拿着我兄弟二人的性命。见了田帅,必须善为说辞,无论如何,请他接济这一步,将来如数奉还,我必格外酬报他救命之恩。你更要早去早来,莫使我盼得眼穿。你要知道,这一次张豹与祥呈暗中定计,实欲置我于死地。所以才派了这两个武人,明着是保卫钦差,暗着是要我的性命。你若回来得晚了,保不定他们又出什么花样。千万千万,要紧要紧。”会卿诺诺连声,将信接过,放在贴身的口袋里。杨得胜代凑了二十块钱盘费,瑞方也一齐交与他。会卿这才告辞起程,加紧赶奔长沙。这一日来至省城,先寻一个客店住下。休息一夜,第二天未吃早饭,便雇了一辆轿车,到巡抚衙门谒见。是日恰赶上十五,是官吏堂见之期,只见车马水龙,院署前十分热闹。会卿从店中带了一个人做长班,叫他上去回话。店伙去了很久工夫,方才回来,向会卿摇手道,不成功。门房回说,大帅这两天正犯牙疼,无论什么客,一概不见。会卿心里发急,说这可怎么好呢?有意将信掏出来,自己去托门房代递,继而一想不妥,倘或他把信压起来,岂不更误了大事?我只得先回店,再想别的法子。随驱车回店,一个人闷闷地在房中打算,必须怎样才能见到田帅呢?左思右想,急切间哪里有妥善的法子。后来灵机一动,想起在北京时,曾随着瑞方,同田氏弟兄会过几次,知道这位田二爷专喜好字画,尤其欢迎赵子昂的真迹。自己也曾作过几号买卖,虽然赚得不多,总算是结过翰墨之缘。我如今只需如此这般,必定能与他会面。想到这里,便将店东请过来说,我有一件事奉托,你能替我办到,我将来见了田帅,得着好处,一定重重酬谢。店东问他什么事情,会卿笑道:“你替我去寻几轴旧烂字画,越旧越好。就是那饭馆中糊壁,多半烟熏火燎的东西,也可以用。我自有这个,便可以拿着去见田帅。拜托拜托,快快地寻来才好。”店东一听大笑道:“这事不难,老爷用多少,我全能寻得来。”会卿道:“无须多少,自有三五卷便够用了。”店家答应着去了。第二天一早方才回来,笑吟吟地说道:“幸不辱命。”说着便将腋下夹的旧字画,放在桌上。会卿一看,果然又旧又烂,随挨着打开看看,无意中却遇见一宗宝物,原来是一个小小的中堂,上面画着一架粉墨的秋鹰。会卿在古玩铺多年,本是一位老鉴别家,生平所见名人真迹非常之多。因此一见这轴画,便识得是宋徽宗皇帝御笔。又仔细辨认题款,“宣和”两个字,已经模糊不清,“宣”字只剩了下面的两横,“和”字只剩了右边一个不完全的口字,年字还有,御笔两个字,也看不清了,可是鹰的神采却一丝没走。又仔细端详,的确是真迹。会卿随手掩在一边,向店东再三致谢,说难得老兄这样至诚,兄弟见了田帅,如有机会,必有相当的酬谢。店东本是势力人,因见会卿能够去见田帅,一定来头不小,因此把自己家里的破烂字画,全搜寻出来。这一轴神鹰,本是他岳丈家的东西,岳丈死了,几个舅爷全是狂嫖滥赌,也不知祖上的遗物那样值钱。媳妇带着孩子住娘家,小孩看见这画儿,喊着好大鸟,一定要摘了来玩耍。玩耍够了,又带回家去。店东也不认得这是一轴名画,只说这鹰有精神,叫小孩子扯了未免可惜,随手卷起来放在案上。及至会卿索要旧画,他忽然想起来,也随着大堆卷过去。假如会卿是一位君子,一定不肯掠人之美,必将这鹰的出处告与店家,叫他好好收起来,宝而藏之,这才是做人的道理。无如会卿是一个嗜利如命的小人,凭空白拾着这件宝物,自以为是财星照命,哪里还肯明明白白地表示出来。他始而心中打算这一轴古画,我携至四川,瑞钦差见了一定爱不释手,至不济也能卖他两千块钱。后来又一转念:我何必卖给他呢?最好携了去见田大人,扯一个谎,只说是瑞钦差送给他的。他一定喜欢,并可证明我此次来替老瑞求帮,并不是假冒。他无论如何,也必借给几万,将来见了瑞钦差,岂不是大大一件功劳。将来他的回信上,一定致谢赠画之谊。彼时我再扯一个谎,只说是长沙城内,遇着一个古玩行的朋友,我向他买定这件东西,作为进见之礼,款借到手,如数奉还。因此从借款内扣了三千块钱还他,我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三千块钱由大清银行,汇至北京我的家里,这岂不是天外飞来的一笔横财?他越想越快活,竟把上院的事忘掉了。还是店家提醒,说孙老爷你不是要去见大帅吗?天已经不早了,难道还候至明天吗?会卿道:“是的是的,你快去叫一辆车,我这就去。”
少时车来了,会卿二次乘车到巡抚衙门,也不用店伙去回话,自己直奔门房向回事的差人,抱拳拱手笑道:“有劳上差,向大帅回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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