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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魔-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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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练刀,一会还有雪魔大潮,有的是机会让你练。”

    受了夏虫一剑恩惠的修行人也随之开口说道。

    那一小片雪原因此便吵闹了起来。

    。。。。。。

    。。。。。。

    摘星观的大阵拦住那道黑潮已经过去了许久,三十三座观星台都有了些许的损坏。

    大阵的阵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有一座观星台彻底毁坏,那么其余的观星台也会很快随着崩塌。

    那十数道黑潮或许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一直围攻着周元明所在的第一座观星台。

    黑潮之中大多都是相当于灵韵境修行人的雪魔,偶尔会出现那么一两只类似寸法境修为的。

    先前站在方台之上的周元明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盘膝而坐,他闭着双眼,竭力吸引着大阵之内的天地灵气往他身上涌来。

    八寸半星光落下的时候他已经将身体里的灵力消耗一空,便是神识也所剩无几。

    但所幸地是他正处在临天阵和摘星观大阵的范围之中,那些充斥在空气中的温暖灵气便是滋养神识和恢复灵力的最好手段。

    摘星观来了一十五位阵师,尽皆出自松堂。

    除了周元明这位松堂讲师之外,其余的十四人都是松堂的弟子,其中还有几位是观内多年的外门执事。

    在他盘膝而坐恢复的这段时间内,便是这十四位松堂弟子竭力操控着摘星观的大阵抵抗黑潮的进攻。

    “周师,大阵最多还能坚持一盏茶的时间。”

    有颇为年长的松堂弟子神识传音沉声道。

    周元明睁开了眼,脸色稍有遗憾,他的灵力和神识都还未完全回复,否则一定还能多撑些时间。

    他转身向后面的其他观星台看去,除了他之外的那十四位松堂弟子脸色皆是有些发白,气息不稳,显然已经早早到了自己的极限。

    周元明轻叹了一口气,神识传道:“准备向后退去。”

    摘星观的观星台作为大阵的阵基自然有形成阵法的功效,只是如果没有摘星观弟子的道法加持,大阵的威力便会下降不止一筹。

    除了周元明之外的那十四位松堂弟子听到传音后,皆是开始向后撤去,借着阵法之力还留存的这段时间,他们至少能撤到雪中寺的那几位雪衣僧之后。

    只是在撤退的过程当中,有松堂弟子回头看了一眼,却是发现周元明这位松堂讲师并没有随着他们向后撤离的意思。

    他也并没有继续盘膝坐在那座方台之上。

    周元明向北而立,一身衣决在风中飘飘,只留下了一个身影给那松堂弟子。

    “周师”

    那名松堂弟子看着周元明的身影先是一愣,而后,便低下了头。

    他看到那道身影突然遥遥伸出了一指,指向了他身后的拒北城。

    松堂弟子们明白了周元明的意思,开始不再回头,沉默着向拒北城的方向疾行而去。

    。。。。。。

    。。。。。。

    摘星观大阵的重担落在了周元明的肩上,就如先前的那道八寸半星光那般。

    唯一不同的只是这重担没有先前那道八寸半星光来得更加沉重。

    即便如此,却也压的他肩头有些生疼。

    周元明沉默着望向了大雪原的北方,此时有数不清的雪魔铺天盖地攻来,它们似是察觉到了大阵所发生的些许细微变化,所以攻击地更加疯狂了许多。

    但周元明想看的不是它们。

    他望向大雪原北方的尽头,想看的是一个人。

    “弟子终是止步寸法,再无半分可能不羁身。”

    “多年来松堂授课也就到今日吧。”

    “师傅。。。。。。当年若是你没深入雪原,摘星观又何至如此?”

    周元明嘴里喃喃念道,眼角却是很少见地湿润了。

    观内授课讲学的松堂讲师一向以严肃相貌示人,何曾有过现在这幅模样?

    只是他现在面北而立,又有谁能看到他这幅模样?

    松堂讲师依然还是那个严肃的松堂讲师。

    他周元明也还是周元明。

    八寸半永远还是八寸半。

    只有九寸星光才是真正的三伏昼夜。

    周元明笑了起来,没人知道他的笑容是悲伤还是失落。

    。。。。。。

    。。。。。。

    人死之时总有声音。

    摘星观的大阵比想象之中要多坚持了一盏茶的时间。

    这便是周元明死前最后的声音,他替摘星观那其他十四位阵师多争取了一盏茶的逃离时间。

    而从清水州摘星观来的这位松堂讲师最终还是死在了雪原之上。

    没有人看到他最后的尸体,雪原上的修行人只看到了那道黑潮将周元明连同那座观星台一齐吞了下去,之后便浩浩荡荡地向拒北城的方向袭来。

    雪原上灵韵境的修行人都已经撤离到了拒北城内,站在城楼之上望着这一幕。

    他们的脸色有些惨白。

    就像此刻站在雪原最前面的那七位僧侣的雪白衣袍。

    分外明显。

    。。。。。。

    。

第27章 蒙山施食() 
人活世间,便各有生死。

    即便是修行人也如此。

    有人一心向死,如那从清水州摘星观而来的松堂讲师周元明。

    也有人一心向生,像是在此间的许多修行人。

    只是那七位披着雪白衣袍的僧侣站在雪原最前的时候,却没人知道他们向死还是向生。

    。。。。。。

    。。。。。。

    世人都知道大唐只有三座名寺。

    第一座是长安城外那皇陵旁的白马寺。

    第二座是倒插山峰云雾中的倒山寺。

    第三座便是北国映州的雪中寺。

    那七位雪衣僧从映州来到拒北城的时候,将寺中的禅钟也一并带了过来,这在往常数十年间都是很少见到的一件事。

    须知禅钟响的是佛音,所以需要佛法去敲动。佛法如果不到,伤到的只会是自己。

    为首的经义堂三海僧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他双手合十,轻声说道:“今日晚课该是蒙山施食了。”

    其余六位僧人皆是手持佛珠,低头应道:“是,经座。”

    三百里外有潺潺水声,

    城墙楼下忽有僧人讲经,

    佛陀呢喃之音,

    生死起落之事,

    不外如此。

    。。。。。。

    。。。。。。

    摘星观的周元明被那道黑潮吞下之时,站在他身后很远的雪原上的修行人都没能看到他向死的一幕,但是有一个人看到了。

    因为那个人所处雪原更深处,所以看的真真切切。

    之后,他心中便生出了一股闷气,身形因此变得更加高大。

    “这道阵法一破,北国便只剩临天阵了。”

    那头叫作‘游鱼’的熊神情微冷,它的双足陷在雪原上一处雪坑中,身形依旧稳重的像是一座大山。

    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形很是高大的男子,同样深陷在一处雪坑之中。

    这一人一熊身处的数百丈范围之内,皆是大大小小的雪原深坑。

    男子看了一眼黑潮行进的方向,神识很是平静回它道:“北国还有许多。”

    话落,男子顿时再度飞掠而出,脚下用力之际那处雪坑又深陷了几分。

    他的身形不算太快,甚至有些笨重,但却生出一种令人无法躲避的感觉,仿佛一座大山已经压在了你的肩头。

    拳劲未到时先是拳风至。

    那头叫作‘游鱼’的熊神情更冷,它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雪坑之中,便任由铁马当心的拳风掠来,丝毫没有躲避的打算。

    拳风极其劲烈,便是大雪原上那冰冻不知多少年的坚硬积雪都被吹裂了开来,但是吹到那头熊身上的时候,却仿佛如同轻风拂过一般,只是吹起了几缕熊毛而已。

    之后,铁马当心的一拳重重轰在了它的胸膛之上,响起了沉重的暮鼓之声,雪坑随即再度深陷数丈。

    那头叫作‘游鱼’的熊神情却依旧没有一丝一毫变化。

    “果然是熊。”

    铁马当心收拳而立,看着对面那头脸上毫无表情的熊,只能摇头遗憾说道。

    他话音未落之际,熊便忽地挥动起了自己的右掌,隔空向铁马当心拍去。

    掌风浓烈丝毫不逊色于铁马当心的拳风,极其宽大的熊掌狠狠拍在他身上的时候,却是响起了一道厚重的打铁声。

    也仅此而已。

    铁马当心冲着那头叫作‘游鱼’的熊咧嘴笑了笑。

    它鼻息呼出冷哼了一声,漠无表情的神识传音道:“真是一块废铁。”

    “彼此。”

    。。。。。。

    。。。。。。

    佛经响起的时候,总有莲花显现。

    从映州雪中寺来的经义堂经座三海僧带着六位弟子诵念起了晚课讲义,之后禅钟那黄色的铜钟表面便忽有一朵雪白莲花生成。

    原本沉闷的钟声也随之忽然悠扬、洪亮了起来,开始在大雪原上回荡。

    向拒北城扑来的那一道黑潮并没有在这钟声之下停住它们汹涌的步伐。

    但渐渐地,黑潮之中每隔一个呼吸便会有许多雪魔突然怔在原地,而后身体碎裂死去。

    蒙山施食需要诵念的经义极多,只是三海僧闭目诵读的速度却是很快,每一次唇齿轻启便有十数句经义从嘴中迸出。

    但即便是这样,因为他诵的是蒙山施食,便不可能在那道黑潮扑来之前念完。

    三海僧微微睁眼向前看去,眼中无悲无喜。

    论境界他只是寸法境的修行人。

    论佛法,他却是一位足以在经义堂讲义的经座。

    大唐三座名寺,白马寺守皇陵,倒山寺守山门,只有雪中寺僧人一袭雪衣僧袍踏遍大唐十三州,将佛中经义讲给众生听。

    他们在修行界的名声不及前二者,但论及经义又有谁能比得上雪中寺里的僧人呢?

    关于蒙山施食,三海僧方才念到那句——愿以此功德,普及于一切。

    下一句是什么,三海僧终究没能念了出来,那道黑潮汹涌而来,他成为了第二个被吞下的修行人。

    佛经讲义至此便停了下来。

    禅钟亦是如此。

    那道黑潮也随之骤停。

    。。。。。。

    。。。。。。

    禅钟之声停下地时候,黑潮陷入了很奇怪的平静之中。

    这种平静从雪魔的心中由内而外,也因此让这道黑潮再一次停了下来,甚至比铁马当心那三千丈外一拳轰来的时候还要停滞更久。

    三海僧带着的六位经义堂小僧因此幸免于难。

    仅凭剩余他们六人的佛法不足以敲响禅钟,但蒙山施食并没有因此停了下来,先前三海僧该念的下一句是——

    “施食与佛子,皆共成佛道。”

    忽地,城楼之上骤然飞出了一道身影,径直飞过了一千多丈的距离,最后直直砸在了那道静止的黑潮之中,砸出了一道震撼人心的沉重闷响。

    那人落地便穿行在黑潮之中,手中无刀但刀气肆意纵横,一颗颗或狰狞或诡异的雪魔头颅簌簌着高高飞起,切面平滑光整,甚至连妖血都是一瞬之后才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

    天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个白色的小点,仔细瞧去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一个奇怪的白色小人。

    城墙楼下一把方方正正的黑色铁剑疾行而来,很是四平八稳,剑身之上还染满了黑色的妖血。

    白色小人落在雪原上向那道黑潮跑去,渐渐地越跑越大,最后甚至变成了十丈之高的白色雪人,它们挥舞着长枪,血红丝线缠绕在枪头之上像极了一把寒光出世的红缨枪。

    。。。。。。

    。。。。。。

第28章 黑夜中最后一个问题() 
初冬过后第十七日,拒北城内一位常观天象,很有经验的老者料定未来十日之内北国都不会再有大雪。

    拒北城内因此乐得一片热闹,城中住民各扫门前雪,不时还会出来串门拜访左邻右舍,浑然不知道昨夜在北城门外爆发的那一场惨烈之战。

    昨晚大雪原上那道黑潮停住地时候。

    从城楼之上飞入黑潮中的李地平,一剑御出四平八稳的夏虫,以及那从空中漫天而落的白色雪人都杀了极多的雪魔。

    生生将那道黑潮杀到只有先前的十分之一!

    之后从天南来的少许修行人以及北国三州的数十位修行人也都杀入了黑潮之中,灵韵境界的修行人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幕,光是那遍地的雪魔尸首以及那淋漓的妖血就让他们有些心寒。

    醒过神来的雪魔们咆哮着继续不畏生死地上前进攻,数量上只剩先前十分之一的它们依旧远远多于此间的修行人。

    最后死于黑潮之中的修行人足有五十多位。

    天南清水州的摘星观死了七位阵师,其中甚至还有周元明这位松堂讲师。

    从北国映州雪中寺来的那七位雪衣僧最后只活下了一位最是年幼,修为尚浅的僧人,连经义堂的一位经座三海僧人都死于魔口。

    拒北城内的守卫军也死了大半,北国的那些独行修行人活着的也所剩无几。

    最后那些杀不尽的雪魔们还是被临天阵阻挡在了拒北城外,终究没能逾越那雷池一步。

    而雪原上最后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在北城门的城楼之上遥遥望去便能看到那个深不见底的雪坑,其范围足足有着十里之远。

    站在坑底向上看,你甚至会觉得这是两个世界。

    许多站在城楼上的修行人都目睹了那个深坑到底是怎么来的,所以问及之时,他们只会摇头苦笑。

    过程有些匪夷所思,但确实是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和一只长着四只眼睛的熊打出来的。

    这一人一熊从大雪原的深处一直打到了拒北城外,余波稍稍沾及便会像那积雪一样裂开。

    甚至到了最后,那一人一熊才是杀掉雪魔最多的存在。

    没有什么飞剑快刀,也没有什么极玄妙的道法。

    只是那一人一熊的两拳碰撞,无数往来而已。

    。。。。。。

    。。。。。。

    “你这么快就要离开拒北城了吗?”

    陈家的小院之中,陈曳看向于蔚然有些奇怪的问道。

    雪原上的那道黑潮才刚刚过去数个时辰,所有修行人都还留在城中,但是于蔚然却是突然来到陈家的小院之中向陈曳告别。

    “就是,先前你答应我的那副画呢?”一旁的陈泥也是噘嘴表达着不满。

    于蔚然和陈曳相识之后,来过陈家的小院做客数次,曾经答应过亲手替陈泥画一幅极美的画像,好让她留念。

    于蔚然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昨晚我在城楼上一连画了三笔,之后心中灵感便停住了,因此我想要去北国的其余两州看看,接着画那副图的第四笔。”

    “我没想到这一笔会落的如此快,不过——”

    “既然已经画了,就断然没有停止的道理。”

    “至于陈泥妹妹的那副画像,”于蔚然顿了顿,然后看向一旁的陈泥接着说道:“等我画完那副图之后再替你作画如何?”

    “你说话算数吗?”陈泥黛眉微皱,有些将信将疑。

    “自然。”于蔚然点了点头。

    陈泥将目光看向了陈曳。

    陈曳轻轻点头示意,陈泥只好不太情愿的答应,噘着嘴说道:“好吧,看在哥哥的份子上就相信你一次。”

    “接下来你要先去幽州还是映州?”陈曳接过话问道。

    于蔚然想了想,说道:“我准备先去映州。昨日看到三海僧人讲经后,我突然想去看看那座匿于风雪之中的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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