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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8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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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乔书强这么一说,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惊讶了起来,这一次连张贤也提起了精神来,连忙问着他:“哦?小乔,你怎么这么说呢?”

乔书强道:“其实在那一天,我们情报处就派人在全岛秘密调查了,敌人能够这么准确地探知我们的司令部和许多军事目标的所在,一开炮就能够把我们打瘫,如果真得是乱炮,也不会这么巧,打得这么准!而且在开炮的当天,就有人反映,在几处重要的军事目标的上空看到了红色的信号弹,这就十分有力地说明了我的这个观点!”

张贤默默地点了点头。

乔书强又道:“那天我就在料罗港附近的小山上观察敌情,便看到有人用信号弹从不远处的海边打向了港口的方向,没过多久就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便看到台生号倾斜了起来,我连忙带着两个人向那个海边跑去,想要抓到那个发射信号弹的人……”

“怎么样?抓到了吗?”张贤急急地问着。

乔书强摇了摇头,有些无可奈何地道:“没有,那个特务太狡猾,等我们跑到那里的时候,他早就溜了!”他说着,又把话题一转,接着道:“不过,我们还是有所收获,抓到了一个嫌疑犯!”

“嫌疑犯?”张贤怔了一下。

“对!”乔书强道:“我们跑到那边的时候,没有看到一个人,所以我只好怀着侥幸的心里,让大家分头去搜,那里是一片的礁石,而且由于是军事禁区,并不允许老百姓进入,不可能有闲杂人员的,但是,我们却在附近的一个草丛里找到了一个钱包,里面还有一个军官证。这个钱包显然是刚刚掉在那里不久的,因为被它压折的几株草茎的汁还没有干,叶子都是鲜的,还没有蔫的迹象,估计是这个家伙在那里掏什么东西的时候掉落的!”

“哦,这个人是谁?”张贤连忙问道。

乔书强却是看了白京生一眼,犹豫一了下,还是道:“是老白手下的一个副营长,叫做陈飞!”

“陈飞?”张贤和熊三娃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第五二章 伤逝(三)

张贤只觉得自己的头开始大了起来,毕竟他对陈飞还有一种怜悯,有些不相信他会是那个特务,而且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听到张贤和熊三娃两个人如此惊讶的样子,乔书强也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你们两个都认识他吗?”

“是!”不等张贤回答,熊三娃便当先地点着头,如实地告诉着他:“他是大兴哥的上司,所以我和贤哥都认识他。”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稍微停了下,又想到了什么,对着乔书强道:“其实你也应该认识他的,他是我老婆的老乡,当初我结婚的时候,他也去了,我记得他好像还跟你们坐得不远!”

乔书强愣了一下,被熊三娃如此一说,他也有了些印象,恍然大悟一般地道:“我说我觉得怎么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他一样!”

白京生也点了下头,他对陈飞这个人也是有印象的。

“你把陈飞抓起来了?”张贤问着乔书强。

乔书强点了点头,对着张贤道:“他有很大的嫌疑,为了避免我们再遭受到损失,所以我在报上面批准之后,就把他抓了起来。”

“他招出什么来了吗?”张贤问道。

乔书强摇了摇头,告诉着他:“他还觉得自己很冤枉,他承认那个钱包是他的,但是他说他的钱包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而且他也根本没有去过料罗港那边!”

张贤想了一下,陈飞的那个营是在马山附近,位于金门岛的东北角上;而料罗港是位于金门岛的南岸偏东的方向上,两地之间还隔着一座太武山,就算是开车,也要半个多小时,如果陈飞真得没有去过料罗港,那么那个钱包掉落在那个地方,就真得有些蹊跷了。

“这就奇怪了!”熊三娃忍不住地道:“要是他没有去过料罗港,他的钱包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呢?”

张贤问道:“小乔,他有什么解释吗?”

乔书强摇着头,对着他道:“他就是不承认去过那边,可是我让他说一说那天他在下午一点到四点之间他在做什么,他说那个时候他在从马山到师部的路上,孟营长让他亲自去向师部报告他们营的一些情况,因为要躲避敌人的炮击,所以平时半个小时可以走到的路程,他走了三个多小时,而跟他同行的一名士兵却不幸被炮弹的碎片击中身亡,到头来没有一个人能够证明他的话是真的!”

张贤却是点着头道:“从马山营到十七师的师部之间,的确是敌人重点炮击的地段,那边近岸,除了我们的滩涂阵地之外,还有几处炮兵阵地和观察哨,如果他出来后真得遇以了炮击,只能等敌人的炮击停止之后才能上路,否则就是自取灭亡!”

“但是,如果从马山到料罗港,先不说开车过去,就是走路抄近道,也可以在这个时间内往返了!”乔书强强调着。

张贤又想了一下,问道:“那么后来你向孟营长和十七师的师部调查后,与他的叙述相符吗?”

乔书强道:“孟令强营长的确是派他去了师部,他也的确是在炮击停后才赶到的师部,这些都没有问题!”

张贤点了一下头,沉思了一下,又问道:“那么,小乔,这件事,你又是怎么处理的呢?”

乔书强道:“虽然他不承认,但是铁证如山,他又找不到人证明在那一段时间里他没有到过料罗港。而且对于这件事,胡长官也亲自过问过,他的意思也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所以在没有找到其他嫌疑犯的情况之下,当然他是跑不了的!”

张贤皱了下眉头,又问着他:“小乔,你不觉得我们只抓到一个特务,有些奇怪吗?那一天我们许多的军事目标相继被炸,而且很多人反应看到的不是一处有人打信号指引,这一个特务难道会有分身数?”

乔书强道:“是呀,这个我们了想到了,所以一直在拷问陈飞,但是这个家伙真得很经打,被打得皮开肉绽,死去活来也,也死活不承认自己是共军的奸细,就更不要说从他的口中探知其他的同伙了!”

“也许他真得是被冤枉的!”熊三娃忍不住地道。

乔书强看了熊三娃一眼,没有说话。

张贤也点了下头,提醒着乔书强道:“小乔,既然是你在负责侦办这个案子,那么我就把我的建议说一下!”

“好!你说!”乔书强点着头,摆出一副十分认真倾听的样子。

张贤道:“办案的人就怕先入为主,如果你自己已经这么认为了,那么就会变成为了映证这个猜想,而去不择手段地希望嫌疑犯往自己的想的地方去钻!呵呵,如此一来,往往会忽略掉其他有可能更为重要的信息。”

乔书强一脸得狐疑,看着张贤的脸,觉得他好像是在替陈飞求情。

张贤又接着道:“虽然在这个时候,胡长官的话也说得不错,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但是问题出来了,就怕是错杀了一百之后,那一个真正的奸细却没有挖出来,那可就真得令人寒心了!”

乔书强的脸红了起来,他当然清楚张贤曾经在武汉当过一年的警察局长,有过办案的经历。面对着张贤的教导,他只得如实地告诉着张贤:“贤哥,我如今真得有些走入了死胡同,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好了!”

张贤笑了笑,对着他道:“你不妨采用反向思维吧!既然陈飞说他不是奸细,那么你就来替他找这个证据,如果你能够找到了这个证据,就说明他不是坏人;如果你一直找不到这个证据,再想办法来撬他的嘴吧!”

乔书强的眼睛不由得一亮,马上想到了什么,他思索了片刻,还是有些为难,道:“这个证据他自己都找不到,我又从何找起呢?”

张贤道:“既然他说他的钱包都不知道是怎么掉的,也许是实话,那么你就从他有可能掉落钱包的地方查起,这个钱包可能会是在什么时间掉的呢?我想,如果连陈飞自己都没有查觉到钱包掉了,那么他掉钱包的这件事也应该就是在那个当天。再往下仔细想一下,这个钱包可能会掉在哪里呢?是在他去执行任务之前掉的?还是在执行之中,又或者是之后掉落的呢?如果真得是有人载赃他,又会是谁?谁又最可能拣到这个钱包?这个人是不是陈飞身边的某个熟人?还有,如果陈飞没有到过料罗港,那么那个去料罗港的人又会是谁?最可能会是谁?他拣到了钱包从马山到料罗港,如果开车,走东面的环岛公路肯定还要快,因为只有这个方面上没有被敌人炮袭,但是这条路上有两道哨岗,你去调查过吗?”

听着张贤一下子说出了这么多的问题,每一个问题如果得到解决似乎都可以成为一条线索,令乔书强一下子便豁然开朗了起来。

※※※

送走了乔书强和白京生,熊三娃返转回病房,依然看到张贤斜倚在床上,若有所思着,熊三娃知道,他一定还在思考着刚才的那个问题。

坐到了张贤的身边,熊三娃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问着:“哥呀,你说陈飞真得会是奸细吗?”

张贤就仿佛是被突然惊醒了一样,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肯定地道:“他不会是!”

“哦?”熊三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紧张之后的快慰来,经不住地问着:“哥,你怎么这么肯定?”

张贤苦笑了一声,如实地对着他道:“他这个人从一到金门来,我就十分注意,而且一直派人在监视着他,如果他有异动的话,我早就知道了,不可能拖到现在。”

熊三娃怔了怔,问道:“你说让人监视他,不会是大兴哥吧?他后来可是跟陈飞关系很好的!”

张贤点了点头,如实地告诉着他:“我是让大兴监视他的,不管后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如何,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在那个时候大兴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再说,我相信陈大兴,就算是他最终离开了我们,但是以他的为人,也不可能欺骗我的!”

听到张贤如此肯定,熊三娃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了。陈大兴也曾作过十一师搜索队的队长,他是乔书强的前辈,他的能力自然不会在乔书强之下,从这一点上,熊三娃也相信张贤的判断。

“还有一点!”张贤又接着道:“如果陈飞真得是奸细,在他的身份暴露之后,在严刑拷打之下,他也不会这么坚持。有的人就是这样,在他觉得自己冤枉时,拼死也要坚持下来,陈飞就是这样的人!”

熊三娃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有些担心地道:“要是他真得就是呢?”

张贤愣了一下,望着熊三娃还是有些疑惑的眼睛,然后黯淡地道:“如果他真得是奸细的话,那么我只能怪自己瞎了眼!”

听到张贤这么来说,熊三娃也默然了。

※※※

又过了一个星期,张贤腿上的石膏再一次取掉了,他也终于可以出院了,回到自己的住处,他这才觉得舒畅了许多;只是骨伤不同于别的伤,还需要静养,另外,他的腿上打了钢钉,就算是骨头全长好了,一年之后,也要重新手术,把那个钢钉取出来。

在刚刚回到住所的时候,很多人都过来看他,胡从俊也来了,告诉他上面又重新安排了两个副司令,他这个副司令兼参谋长可以放心地回台湾接着养伤了,不用再在这边又费力又操心,伤也养不好。这一回,面对着胡从俊如此体贴的安排,张贤没有回绝,准备把拖在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便回台湾去休养一下。

乔书强再一次和白京生一起过来,张贤马上向他问起了陈飞的那个案子。

“他的确是被冤枉的!”乔书强如实地告诉着张贤:“贤哥,要不是你的指导,我真得不知道这个案子从何下手,更不可能那么快就破获了敌人安插在金门岛上的几个暗桩!”

“这个案子真得都破了?”张贤和熊三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为乔书强如此的神速感到惊讶。

“是!”乔书强长出了一口气,告诉着他们:“这些日子可把我累坏了!呵呵,不过,这也很值呀!”

“你赶紧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熊三娃和张贤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乔书强道:“按道理来说,这件事还没有公开,我是不能乱说的,但是贤哥,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劳,我还是告诉你们吧!”

张贤却是摆了摆手,道:“功不功劳的,跟我一点没关系,我也只是动了动嘴皮!呵呵,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乔书强这才娓娓道来:“我们谁也没有想到,那个真正隐藏的奸细是孟令强,也就是陈飞的主官,你们都不要惊讶,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我去他们营查了一下,那天在那个时段不在位置上的除了陈飞之外,还有他们营部的一个文书,后来我按照贤哥你的提示也去调查了一下那天东部环岛公路哨岗的情况,那个文书就开着孟营长的车通过,然后我们秘密逮捕了这个文书,这个文书经不起恐吓,很快就把事情召了出来!”

“这个文书都召了些什么?”张贤问道。

乔书强道:“他说他只是一个下属,他只知道他由孟令强领导,孟令强也并非是他们在金门岛上的最高领导人,孟令强的上面又是谁,他就不知道了。他还知道,孟令强接受上面指令的时候,是通过收音机接听暗语!我们果然在孟令强的屋里找到了收音机,并且也逮捕了他,这个人也很硬,至今也没有吐露出什么来,我们还在审理之中。”

“那么,陈飞的那个钱包怎么会跑到料罗港那边去了呢?”熊三娃好奇地问着。

乔书强道:“我也问了,呵呵,这纯属巧合!陈飞的钱包就掉在他们营部里,正好被这个文书捡到了,他原来想要讹诈陈飞请吃饭的,就把这个钱包揣到了裤兜里,哪知道会在他执行任务的时候,掉落到那个现场,从而把他们都暴露了,呵呵,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他们为什么要炸沉我们的伤兵船呢?”张贤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乔书强道:“他们接到的任务是要帮助他们的炮兵和海军封锁料罗港,不让我们补给!因为头一天这艘运输船躲过了他们的炮火,成功停靠上码头,所以他们决定必须要把这条船打沉,以儆效尤。当时他也不知道那船上运的是伤兵!”

听完了乔书强的陈述,张贤只有一阵阵地心伤,为那些因故而逝去的生命,更为这远远看不到尽头的内战伸延!

第五三章 作保(一)

“陈飞怎么样了呢?”直到这个时候,张贤才问起了这个倒霉的家伙来,问着。

乔书强看着他,尴尬地笑了一下,道:“他?他还在关着呢!”

张贤怔了一下。

熊三娃却忍不住地叫了起来:“小乔呀,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既然这个案子已经查清楚了,为什么还要把他关着?”

乔书强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道:“这个嘛!其实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他说着,又有些犹豫,还是道:“首先来说,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束,孟令强什么也不交待,也就无法查出其他的同伙,很难在短期内具结;在这个案子没有完全弄清楚的时候,所有相关的人员是不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放掉的!”

张贤皱了皱眉头,他摇了摇头,道:“小乔呀,你说的这个理由有些牵强!要说陈飞跟这个案子有关联的话,那就是他千不该、万不该,把自己的钱包丢了!呵呵,如果你只是因为那个钱包,就把人一直关着,这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

乔书强的脸红了起来,他想了一下,还是对着张贤道:“贤哥呀,要说这件事本来是应该放人的,但是后来我们在调查陈飞档案的时候,发现他原来当过共军,是在当初的金门防卫战中被我们俘虏才加入我们国军的,虽然后来他的表现比较积极,又上了学,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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