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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4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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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兴与熊三娃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不要骗我了!”王金娜悠悠地道:“那具尸体我已经检查过了,当着他们的面,我承认那是我丈夫,并且已经火化,准备带回武汉去!可是,我知道那并不是阿贤的尸体,阿贤身上的每一处地方,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身上有几块伤疤,在什么位置,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虽然那具尸体穿着阿贤的衣服,还有那个证件作证明,但是却瞒不了我!”
陈大兴与熊三娃再一次面面相对,这个情况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也是张贤事先没有料到的,再说张贤已经阵亡,显然是无法说得过去了。
“你们实话告诉我,阿贤到底在哪里?”王金娜看着面前这两个有些不知所措的家伙,知道自己的猜测不错,连忙追问着。
熊三娃没有答话,陈大兴的脑子却在飞快地转着,尴尬地笑了一下,只得老实地承认道:“是的,夫人,师长可能没有死!”他的话刚刚说完,便觉得屁股一痛,熊三娃在他的身后悄悄地拧了他一下,他皱了一下眉,伸手挡住熊三娃的警告。
“可能?”王金娜愣了一下,听着陈大兴这个不确定的话,有些奇怪,还是问道:“他到底在哪里?”
陈大兴想了一下,这才道:“好吧,我就老实地跟你说了吧!”他说着,转头望着熊三娃,道:“三娃,夫人又不是外人,跟她实说了,也免得她担心!”
熊三娃不由得紧锁着眉头,没有想到陈大兴的变化会这么快,脸上已经带着了一些愤怒。
“大兴,以后别叫我夫人了,要不你跟着三娃一样,叫我嫂子,或者叫我大姐就行了!”王金娜提醒着陈大兴,此时他们是在解放军的部队里,叫夫人实在是太刺耳了。
陈大兴点了点头,这才道:“那天晚上下着大雪,我们跑迷了路,在砖窑里遇到了另外几个难兄难弟,可是我们也被解放军堵在了里面。那具尸体的确不是贤哥的,当时他为了迷惑敌人,跟一个死去的兄弟换了衣服。可是后来我们还是被解放军攻破了,然后大家四散而逃,我跟三娃,还有一个兄弟跑到了一起,却不知道他去了哪个方向!”
王金娜刚刚还满怀的希望,一下子又陷入到了绝望的境地,她盯视着陈大兴的脸,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的破绽,或者能够得到她所期望的某种信息。可是,陈大兴的这张满是尘埃、布满胡子茬的脸上,平静而且沉稳,让她什么也看不出来。的确,对于当过搜索队队长的陈大兴来说,装腔作势是他的拿手好戏。
“三娃,是这样吗?”王金娜不由得又问着熊三娃。
熊三娃眨了一下眼睛,点了点头。同时又安慰着她:“嫂子,贤哥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有那句话,叫做什么人自有老天向着,他就应该是的,你放心吧,我想贤哥不会死的!”他想说吉人自有天向,却说不上来。
王金娜没有答话,这个时候,她的思想已经乱了起来。
仿佛是看出了王金娜的担心,陈大兴也劝解着道:“是呀,嫂子,你先不要着急。贤哥不外乎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可能逃出了牢笼,一个可能是跟我们一样,被解放军俘虏了,只要他还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我想,他还是有可能逃回去的!”
王金娜只得点了点头,这也是她希望的。可是,她并不知道陈大兴还有一种可能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还有可能会在逃跑的过程中,死于非命!
“我们也是害怕会泄漏贤哥的身份,所以就跟三娃商量好了,就说那具尸体是贤哥的,却没有想到嫂子你会来!”陈大兴再一次向王金娜作着解释。
“我是听到了共产党的广播,才赶过来,想为阿贤收尸的!”王金娜告诉这两个人,同时又肯定地道:“你们两个人作得不错,要是他们知道阿贤还没有死,可能也会把他列为战争罪犯!”在此之前,在邯郸的共产党广播电台列出了一串战犯的名单,那意思是说等这场内战打完了,他们就要找这些人来清算罪责。在这份战犯名单中,排在头一名的便是蒋介石,后面只要是活着的、带着兵的少将以上的军官,基本上都位列其中。
陈大兴与熊三娃对视着,王金娜与张贤的担心如出一辙,谁也不愿意当这个战争罪犯。
仿佛又想起了什么,王金娜再一次叮嘱着他们道:“这件事,你们在他们的面前,还是坚持你们原来的说法,千万不要漏嘴!”他们,当然指的就是刘兴华、张义和夏阳这些共产党人。
两个人一起点着头,异口同声地道:“嫂子放心吧!”
虽然没有得到关于张贤的确切消息,但是从陈大兴与熊三娃的口中,已经证实了张贤还活着,王金娜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只是阿贤又会流落到哪里去了呢?这不由得又让她多出了一份担忧来。
※※※
刘兴华很快便从熊卓然那里得到了意见,熊卓然的意见竟然跟熊三娃出奇得一致,要求给熊革命做这个手术。但他的理由却不同于熊三娃,在他看来,既然剩下的只有开颅这一条路可以走,那就必须要走下去,他相信熊革命,认为他的意志是坚强的,一定可以战胜病魔,挺将下来。
手术很快便确定到了第二天进行,因为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能够再拖延。
可是,刘兴华却没有时间呆在这个野战军医院里,第二天,正是一月六日,也就是永城那边华东野战军对被围的杜聿明集团发起总攻的日子。
对于这次手术,野战军医院十分重视,不仅是因为熊革命这个战斗英雄,更主要的是医院里的很多外科医生终于有了一次近距离学习先进医术的机会,这些医生里,很多人都是半路出家,技艺并不精湛。周尚彬医生是这个野战军医院里少有的几个科班生,是同济医科大学出来的,又是熊革命的主治医生,所以理所当然地成了王金娜的副手。
手术定在了中午时分,这个时候正是温度与明亮度最适宜的。
熊革命被推进了医院的手术间,这个手术间其实就是大雄宝殿边上的侧殿,因为光线明亮,面积不大,上面还糊着顶棚,相对比较干净。尽管如此,医院方面还是做了一些准备,把那些不知什么菩萨的泥塑推到了一边,供桌成了手术台,屋里的窗户用洁白的窗户纸封上,四角处还放了四个火碳盆以保持屋里的温度,走进其间便觉得温暖如春,厚厚的棉袄也必须脱下来,否则便会出一身的汗。只是,整个屋子在头一天晚上便被消毒水消了三遍毒,到这个时候连屋外还充斥着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所以这间屋子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得去的。
当看到王金娜穿着一身白衣走进手术间的时候,门外的熊三娃不由得紧张起来,经不住问道:“嫂子,行吗?”问过之后却又后悔了起来,如果没有把握,以王金娜的作法,通常不会接这个手术的。
王金娜怔了一下,在此之前,他向刘兴华与周医生等人说明过,只要熊革命能够挺下来,那么她可以保证顺利地完成这个手术。这个时候听到熊三娃问起,又看到他一脸紧张的样子,知道他这是关心则乱,话虽然说得无情,但是真正事到临头,他还是忍不住地担心,当下笑了一下,对着他道:“三娃,放心吧!”说着,戴上了自己的口罩,当先着走进了手术间内。
“王医生是国内最好的医生,我这条命就是她从死神手里救出来的,放心吧!”陈大兴劝解着道。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边上的夏阳也这样地安慰着他。虽然手术是定在了中午,但是夏阳还是一大早带着他们两个赶了来,这让熊三娃对自己的这个连长也感激涕零,但是他是一个好强的人,虽然嘴里不说,心里面已经记下来了。
远远的,在大雄宝殿的门口,张贤裹在白色的绷带里,看着王金娜走进了手术间,心头忽然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担心,依稀记起当年为了救刘兴华,他们失去了一个孩子!他走进了大雄宝殿之内,抬头看着这尊高大而慈祥的观世音菩萨像,虽然从不信命,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双手合什着,虔诚专注地祷告了起来。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熊三娃从来也没有觉出过,原来时间是这么得漫长,几乎是过一秒就是一个半天。
张义也不停地向里面张望着,却什么也看不到。夏阳招呼着大家在侧殿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来,大家静下心来,想要听到屋里面的动静,却依然什么也听不到。偶尔会出来一个捂着口罩的护士,拿着一袋血浆进去,便是夏阳与张义的问话,也不答一句,看她如此急匆匆地样子,直将几个人的心都吊起了老高。过了又好半天,这个护士又跑了出来,却是拿着三个手电筒进去,看来里面的光线还是不太理想。
“里面怎么样了?”张义拦住了这个护士,追问着。
“开了!”这个护士只是这么答了一句,又急忙忙地进去了。
“开了?”张义不由得莫名其妙。
“她可能是说革命的头已经打开了吧!”夏阳猜测着。
一听到这个话,熊三娃再也坐不住了,也跟着张义的后面,扒着头想往里面看,里面还有一个棉布帘子,把里面的什么都挡住了,着实地什么也看不到。看着看着,那个门帘被挑开来,刚才进去的护士又走了出来。
“血浆不够,你们谁是AB型血?”这个护士问着面前的这几个人。
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陈大兴不由得问道:“我是O型的,可不可以?”
这个护士愣了一下,还没有答话,熊三娃已经答着:“抽我的,我是他弟弟,应该跟他的血型一样!”
这个护士看了熊三娃一眼,点了点头,对他道:“你跟我来!”当先地走到了前面,往方丈室那边的验血室去了。
熊三娃紧紧跟在了她的后面。
熊三娃刚刚离去,熊卓然便在武小阳的陪同之下,从赵集赶了过来,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二十旅的钱雄风旅长与李清成副旅长,熊革命是二十旅的英雄,他们两个人必须要来的。
“政委!”夏阳与张义同时站起身来,向着熊卓然打着立正,陈大兴也见势跟着立正。
熊卓然还了一个礼,已然是一脸得疲惫,显然还没有从前线的战事中回过神来。本来,他并不打算过来的,毕竟战斗正在紧张地进行之中,还是刘兴华坚持要他过来的,刘兴华的话很有道理:“老熊呀,你儿子对你的怨恨很深呀,当爹的还是要多关心关心他们,人的心都是肉长的,我就不信,他们不会回心转意!在这里你也是心神不宁,还不如去医院守着。这里的事有我在就行了!”熊卓然很是感动,想一想,刘兴华的话的确也很有道理,于是便赶了过来,正好在医院门口遇到了闻讯也赶过来的钱雄风与李清成。
“怎么样了?”不等张义开口,熊卓然已经迫不及待地问着。
张义告诉他:“手术还在进行中,里面不知道怎么样了,刚才护士说已经打开了!”
熊卓然没有再问下去,他当然可以想得到打开的是什么。
“进去多久了?”钱雄风经不住问道。
张义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这才道:“已经进去两个多小时了!”
“这么久呀!”李清成不由得叫了一声。
张义告诉他:“这个手术快的也要四五个小时,慢的可能要一天!”
钱雄风与李清成都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熊三娃披着棉衣,捂着胳膊走了回来,那个护士拿着一瓶血急急地越过了他,也不顾门口众多的首长,走进了手术间里。陈大兴连忙紧走几步,扶住熊三娃,并且帮他穿上棉衣。
熊卓然看到了熊三娃,眼睛里不由得放出了光来,一看到这个面容,他马上便认了出来,忍不住颤声喊道:“三娃!”
熊三娃应声看去,正也熊卓然的目光相对,脸上立即露出了深恶痛觉的表情,也不作声,高傲地把头扭向了他处。
一时之间,这个场面里尴尬了起来,张义、夏阳与陈大兴都明白这父子两个人之间的仇恨,钱雄风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也略有耳闻,只有李清成莫名其妙着。
武小阳却是看不过去了,经不住站了出来,指着熊三娃骂道:“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不懂事?政委喊你,你连答都不答应一声!”
熊三娃白了他一眼,揶喻着道:“你喜欢答应,你来答应呀?正好,你也可以给他当儿子!”
武小阳怔了一下,不由得勃然大怒起来,指着熊三娃骂道:“你怎么说话的?这里是解放军部队,不是在你们反动派部队里!”
“你以为我愿意当你们的兵呀!要是你们现在就放我走,我现在立即就走,永远不回来!”熊三娃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你……”武小阳被他气得脸红脖子粗起来,指着他想要再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武,别说了!”熊卓然命令着武小阳。
武小阳恶狠狠地瞪了熊三娃一眼,闭上了嘴巴。
“三娃哥,你也不要说了!”张义忍不住地道:“这里是手术间,我们要保持安静,太吵了会影响里面的手术!”
想一想,张义的话的确不错,熊三娃也闭上了嘴巴。
第八章 破相(一)
手术还在紧张的进行之中,所有的人都心情急迫地在手术间外等着,就如同是在煎熬,恨不能那个躺在手术台上的是自己。
因为有了熊三娃与熊卓然父子之间的纠葛,钱雄风很是识趣地没有走上前去与熊三娃打招呼,只是象征性地与陈大兴寒暄了几句,无非是问一问生活怎么样?习惯不习惯之类的话;陈大兴也只是礼服地回答。其实陈大兴与钱雄风也是在武汉认识的,当然是通过了张贤,只不过那个时候陈大兴是整编十一旅里的一个连长,而钱雄风那个时候是在张贤的手下做事,先是警备署里的警长,后又成为整编一一八旅的警卫营长。可是相对于熊三娃来说,当初与钱雄风之间的关系却要密切得多了。
钱雄风不停地在外面来回溜哒着,远不似熊卓然那样得安静,可以看出来,对于熊革命他也怀着一种十分歉疚的感情。只是手术间外,在这种沉闷的气氛里,钱雄风的走动,已然影响了别人的心情。
“姓钱的!你别乱走好不好?”熊三娃忍不住喊出了声来。
钱雄风愣了一下,在二十旅里,还没有人敢这样跟自己说话,回头看了看熊三娃,又想起了当初与这个老乡在一起时的情景,对他早已经是了如指掌,所以也只能哑然一笑,停住了脚步。他可不愿意跟武小阳一样,与这个楞头青一般见识。
李清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不快地道:“你这是怎么说话的?”
“我就是这么说话的!”熊三娃毫不相让,同时道:“有本事你把我开除掉好了!”
熊卓然也紧锁着眉头,对于这个三儿子,他已经十分失望了,可以看出来,就是因为自己在这个现场,让他憋着了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所以才会象一个刺头,看谁不顺,就跟人吵嘴。
武小阳再一次忍之不住,指着熊三娃骂道:“你小子是不是吃枪药了?”
“是!没错,我就是吃了枪药,就想放枪!”熊三娃站了起来,毫不示弱。
在嘴巴上,虽然武小阳也很能说,可是这个时候却讨了一个没趣,与熊三娃比起来,他的这张嘴实在不行。他不由得把头转向了夏阳,恨恨地嚷道:“夏阳,你手下的人这么嚣张,你也不管教一下吗?”
夏阳却是两头为难,这个熊三娃在他的汽车连里开车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就是个性太张狂,平日里,还能给他这个连长一个面子,可是真要是犯起牛脾气来,他却是天不怕地不怕,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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