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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4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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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不忍睹!曾经有一支三万人的队伍,杀到后来只剩下了一半不到!”
听着于长乐的话,张贤只觉得自己的脖颈潸潸冒汗。
“你知道段德昌和曾中生吗?”于长乐问道。
张贤点了点头,这个段德昌也算是黄埔四期出来的名人,据说能征惯战,是与贺龙一起打天下的人。而曾中生也是黄埔四期的,是红军鄂豫皖根据地的创建人之一。
“据说这两个人就是死在他们自己人的手上!”于长乐告诉他。
张贤默默无语,根本无话可说,忽然想起了鲁迅的一句话来:死于敌人的刀下,不足悲苦,最悲苦的莫过于同志与爱人误进的毒药,朋友背后射来得暗箭,不是我自己制定的死刑。
说到最后,于长乐悠悠地道:“他们对自己的同志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对待敌人了!所以贤哥呀,你不要相信他们的那些宣传,说什么捐弃前嫌,不咎既往,便是现在他们能够作到,也是作给别人看的,到时候他们一定会秋后算账的!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会与你的选择一样,远走他乡的原因!”
张贤点了点头,忽然发觉,自己的陆大这些同学里面,只有自己才是最笨最傻的,当初在学校里如此得拔尖,现在看来却并不是一件好事。而此时,看到于长乐如此得世故与其独到的眼光,也令他大吃了一惊。
“知道吗?”于长乐又道:“当初我们五十二军在东北的时候,林彪围困长春,长春城饥民遍城,守军把老百姓放出来,他们竟然一样射杀,死在长春城下的老百姓不计其数,比在城里饿死的还多!在此之前,我还天真得以为他们真是中国的救星!现在想来,真是放屁,这天下的乌鸦都是一般得黑,根本就没有一支真正为老百姓战斗的部队!”
听着于长乐的慨言,张贤无言以对,在他当兵的时候,还怀着那种为国而战的美好理想,将日本侵略者赶走了,哪里想到内战烽火再一次燃遍神州!如今他也想明白开来,为老百姓谋利,不过是所有统治者籍以维护其统治地位、维护人心的一个最好借口!
“你等着瞧吧!”于长乐最后又武断地判断着道:“雷霆不会有好下场的!”
张贤愣了愣,虽然他已经与雷霆一刀两断,但是大家毕竟同学一场,虽然也有些痛恨雷霆的寡义,但是他却并不希望自己的同学真的得不到善终。
其后,两个人又聊了很多关于前景的探讨,而在潜移默化之中,于长乐的话,已然深深地影响到了张贤的决心,使他信以为真,便是曾经有过的一点反思,以及在内战进行之中,面对敌人可能的诱惑,对于自己前途出路的考虑,也尽皆抛弃到了九霄云外。
第六八章 弃生(二)
尽管是度日如年,时间还是一天天地过去,张贤的病情已然大有好转,早已经停止了咳嗽,胸口的郁闷也随之减缓,而真正的郁闷已经不存在于身体,却是存在于他的内心。
与其说是郁闷,倒不如说是焦虑!
马林医生已然停止了对张贤的用药,张贤想要马上出院,但是却被于长乐劝阻,在他看来,此时张贤的身体虽然一天天的康健,但是国民党却已然是病入膏肓,已经达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贤哥,你这个时候出院,这不是自己去找死吗?此时淮北的战事已经不可能逆转了,我们国军的失败看来只是迟早的事!”于长乐如此毫无隐晦地告诉他。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要马上出院!”张贤却十分坚决,对着他道:“长乐,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作为了一军人,我的兄弟还在前线打仗,而我这个做师长的怎么能够临危退缩呢?”
于长乐怔了怔,他十分了解张贤的为人,知道这是一个从不畏惧的人,越是困难越会迎难而上,当初他与张贤一起参加过湘西会战,那个时候张贤还是一个团长,但是对他的作风他已然折服。当下,他想了想,十分清晰地告诉他:“贤哥,我知道你此时急迫的心情,但是,你认真地想一想,你们胡长官为什么会在你们十八军最需要你的时候,单单把你从双堆集带了出来?难道就是为了给你治病吗?”
张贤沉默了,他当然知道胡从俊对自己的好意,治病其实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就算是自己没有得病,或许胡从俊也会找别的理由把自己带出来,因为他知道那里的凶险,胡从俊对这场大战已然失去了必胜的信心,他是为了想要保存一部分土木系的骨干!
“我知道胡长官对我的好意,但是我却不能够接受!”张贤悠悠地告诉自己的同学:“长乐,你知道吗?如果失去了我的部队,失去了我的那些生死与共的弟兄,就算是留下了我这么一个人还存活在天地之间,那时我也就成为了一具只知道吃饭睡觉的行尸走肉!我宁愿战死沙场,也不要这么地活着!”
于长乐无言以对,他非常清楚张贤此时的心情。他略为思索了一下,却是反问着他:“贤哥,就算你想要重回战场,你又怎么回去?”
张贤怔了一下,马上道:“当然还是坐飞机回去!”
于长乐却是摇了摇头,很是肯定地道:“贤哥呀,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跟胡长官是不能比的!如今空军每日里都忙得不可开交,不可能专门为你这么一个小师长而单独地飞行一次,除非你有总统的手喻,或者是国防部的特令!”
张贤愣住了,于长乐说得这个问题的确是一个问题,就算他想要再回双堆集,除了乘机前往还哪有其他的路径可寻?上一次他能乘机出来,完全是因为胡从俊的缘故,这一次要想回转双堆集,如果没有胡从俊的搭载,要想让空军专门为他出动专机,这根本是办不到的事!
见到张贤平静了下来,于长乐连忙劝解着:“贤哥呀,你还是好好地先养病吧,我问过了马林医生,他说你的病虽然已经好转,但是最好还是留下来好好观察一下。再说,到今天你才住进来七天,也就刚刚一个礼拜,你这种病需要养的,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出院!”
张贤默然无语,想了一下,抬起头问着自己的同学:“长乐,你还有胡长官的消息吗?”
于长乐眼光闪动了一下,稍作迟疑,马上摇了摇头,告诉他:“胡长官从三号去了双堆集,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张贤点了点头,却恳求着:“长乐,如果他再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我!”
于长乐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敷衍似的点了点头。
“双堆集那边还有什么消息吗?”张贤追问着他。
“有倒是有!”于长乐道,同时又道:“只是你最好不要知道的好,免得知道了你又睡不着觉!”
“你以为我现在就能睡得着觉吗?”张贤反问着,从床上起身,披着病号服,穿着棉拖鞋走到了窗前,拉开了这扇大窗户前的帘子,此时的屋外一片得黑暗,江南的冬夜比北方还要寒冷,一丝丝地细雨打在静静地玻璃窗上,隔着这块玻璃,外面已然是一个冰冷难捱的世界了,不知道这一晚,南京城又会多出多少怀着美梦飘离躯体的灵魂!
于长乐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告诉他:“今天国防部收到了黄维的一份急电,是我亲手承报给蒋总统的!”
“哦,那电文上都说了些什么?”张贤连忙转回身,急切地问道。
于长乐道:“我记得那份电文,上面写的是:竟日惨战,粮弹尽绝,过去几日所投之粮不足所需十分之一,弹不足三分之一,官兵日食一餐尚不能饱,须急速空投以维士气!”
这是黄维发来的一份告急电报,已经说明前线的众将士们已经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张贤的心情已经沮丧到了极点,在他从双堆集出来的时候,十二兵团就已经处于了粮弹尽绝的困境里,如今六天过去了,这种状况只可能越发得恶劣起来。
“援军的情况怎么样?”张贤问着于长乐,此时,十二兵团困守双堆集,也是按上峰的命令,实际上在实施的全局作战的一部分,十二兵团能否自保,关键还是要看援军的情况。
于长乐摇了摇头,如实地告诉他:“杜聿明集团在永城县那边一直向东南猛打,但是却无法冲破共军的围困;而蚌埠方面,尽管蒋纬国亲自带着装甲部队在那边奋战,却始终不能突破敌人的阻击!”
“蒋总统不是说调集宋希濂的第十四兵团过来吗?如今他们到了哪里?”张贤又急忙问着。
“那只是镜中花,水中月!”于长乐不由得一声叹息!
“难道这一路援军又成了空?”张贤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于长乐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告诉他:“虽然说宋希濂是总统的亲信,但是十四兵团毕竟是由华中剿总节制,白崇禧不让到武汉运兵的军舰启航,并且迫令十四兵团改道,说是在襄阳南阳有大股共军南下之势,要保护华中的安全!”
“放屁!”张贤经不住骂出了声来:“如今共产党的陈毅与刘伯承两股共军的主力都在淮北大战,他们还哪里有兵力威胁华中?便是有也只是些许的小股部队,根本就不足为惧的!白崇禧这是在坐山观虎斗,想坐收渔翁之利!”
于长乐也赞同着点了点头,他对这个号称是智囊的白长官此时也失望透顶。跟着道:“白崇禧以为共产党与我们的会战还是当初的中原大战!他倒是想得美呀!”说着,喘了口气,却也是无比得愤怒:“共军打败了我们,到时候肯定会全力以赴地对会他们桂军,到时候就有得他的好死了!”
可是对于张贤来讲,白崇禧的事那会是以后的事了,他如今要面对的还是当前真正严峻的形势。
“除此之外,真得就没有别的援军了吗?”张贤自言自语地问着。
于长乐摇了摇头,内战这么久,国军的几支嫡系部队已然消耗殆尽,此时除了被围在淮北战场上的这几支部队外,只剩下了西北胡宗南那边还有几支劲旅,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个时候也不可能从陕西调兵过来,更何况在西北地区,共产党还有一支彭德怀所领导的西北野战军呢!
“总统有意想放弃北平与天津,将华北的部队与傅作义的晋绥军南调,但是傅作义却根本没有热情,如今看来,这也只能是说说而已!”于长乐又接着道:“此时,只有杨干才的第二十军和李勃的二十八军调到了浦口!”
“只有这两个军?”张贤经不住问道。
“是!”于长乐点了点头。
一时之间,张贤只觉得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杨干才的第二十军与李勃的二十八军都是地方杂牌军,前者为川军,跟十八军曾经一起打过仗;后者为湘军,是由当初何健的部队改编来的。
“这两个军根本就顶不上什么用!”张贤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着:“老头子误事呀!十二兵团到头来还是要突围才能自保,如果早一些时候突围,只怕这个时候十八军已经到达蚌埠了!”
于长乐也默然无语,他当然明白张贤所说得是什么。
“长乐,能不能帮我个忙?”张贤忽然转身面对于长乐,如此恳求着。
于长乐怔了一下,问道:“帮什么忙?”
“现在就去,马上帮我给十二兵团发一封电报!”张贤道。
“哦?你要发什么电报,都已经这么晚了,明天不行吗?”于长乐有些为难,毕竟在这个时候,便是去找长官批示,要很麻烦的。
“不行!这是十万火急的事!”张贤一口断然地道。
于长乐想了一下,看着张贤这双焦急万分,仿佛就是烧着火的眸子,终于点了点头,当下问道:“你要我发些什么?”
“我这就给你写一下!”张贤转身来到桌子前,一边找着纸笔,一边告诉他:“我要请求胡长官马上回转南京,要他去亲自向总统陈词,十二兵团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突围,不能坐等上峰的命令,如果那样的话,那么大家都是死路一条!”
“就这么一件事,还至于把胡长官叫回来?”于长乐有些不解。
“必须要胡长官回来,才能够说服老头子!”张贤肯定地道:“如今这个时候,无论是国防部,还是黄维司令官,都是唯老头子的命令是从的,谁也承担不起失败的责任,所以很多的人都怀着有令责行,无令等待的心思,如此一来,我们国军焉能不败!所以只有胡长官回来,如果得到了老头子的首肯,那么其他的事情也就好办得多了!”
看着张贤埋头写着什么,于长乐却是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及至张贤将写好的纸条递到了他的手中,他却没有放进自己的衣兜,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贤哥,还要请你原谅我,你的这份电报我不能发!”
张贤不由得一愣,忙问道:“为什么?”
于长乐这才悠悠地告诉他:“我刚才骗了你,其实胡长官今天下午就已经从双堆集赶回了南京,此刻他与十四兵团的宋希濂将军就在总统府里!”
张贤怔了一下,脸上马上露出了一丝不快,但是随即又平复了下去!
第六八章 弃生(三)
雨还在悄无声息地下着,街道上已然悄无一人,便是那些为了糊口而很晚才收工的黄包车夫们也不见了影踪。
“贤哥,别在这里等了!”于长乐打着伞罩着两个人的身体,一边关切地劝慰着。
张贤回过头来,对于自己的这个同学十分感激,毕竟他上了一天的班,晚上还要来陪自己,实在有些不忍,于是道:“长乐,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等等!”
于长乐看了看远处警卫森严的总统府,摇了摇头,道:“贤哥,可能胡长官已经离开了那里,我们在这里等也是白等!”
“不会!”张贤肯定地道:“刚才我给驻京办的刘主任打过了电话,他说胡长官与他的司机都没有回来,这么晚了,胡长官也不可能去别的地方!”
于长乐无言以对,真得有些后悔告诉张贤胡从俊飞回南京的事。
总统府上的大钟已经指到了晚上十一点钟,整个大街上一片萧瑟,这个时候早已经是晚上的戒严时分了,一队巡逻的卫兵从这里走过,他们发现了站在路口的这两个人,便马上走了过来,于长乐向那个领兵的队长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并且告诉他自己是在等人,这个队长用手电筒照着那个证件仔细地看了看,又对照着于长乐的脸看了看,再把手电筒指向张贤的脸,看到也是一个军官的时候,这才把证件还给了于长乐,同时警告着他们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正说之间,耳听得远处不知道什么地方忽然响起了一声枪响,这队巡逻兵马上便似听到了号角一样,急速向枪响的方向而去。
望着这队走远的巡逻兵,张贤不由得一阵感慨,如今的南京虽说是首都,治安状况却是如此恶化,这也是随着前方战事的失败而引起的,每夜里刺耳的警笛声总是此起彼伏的响起,尽管南京早就颁布了戒严令,但是夜晚的犯罪与间谍活动就从来没有停止过,难民的涌入、败兵的溃入、以及许许多多失业与失地、争扎在饥饿与恐慌之中的人们,都来到了这个被称为首都的城市,越发得加重了这座金陵城的负担,每每却成为许多人心中的梦魇。
一辆美国福特牌的轿车从总统府里缓缓地开了出来,张贤与于长东同时集中了注意力,两个人连忙站到了道路的边上,面向着这辆开过来的轿车。轿车强大的灯光直射过来,照得张贤与于长乐都睁不开眼睛。
轿车“嘎”地一声停在了两个人的面前,车窗摇下来,露出了胡从俊那张冷峻的脸。
“张贤,你怎么会在这里?”胡从俊经不住问着。
还没有看清胡从俊的脸,先听清楚了胡从俊的声音,张贤只觉得一阵激动,连忙站直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立正。
“他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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