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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男人-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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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兰陵自豪地认为大唐的律法已经足够了,大唐的百姓不需要用那么苛刻的典律去强行规范,大家心中有道德准则,钱庄里再多的钱都不能让这个准则沦陷。兰陵相信自己国民的素质,就像二十一世纪的人老对国民素质质疑一样,质疑的人本身就对自己的素质有疑问,无耻!

第341章 身后事

客气,面对李义府的拜访,除了客气还是客气。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触碰过钱庄的话题,他想听我的见解,我也需要知道他的想法,可两人都不愿意将自己的观点先暴露给对方,于是就这么笑脸相迎,欢言相送,我甚至给李锅锅送过了木桥,并站了官道旁一直注视了马车消失在视线中。

哈哈……开心很。终于可以笑了,一直想笑,憋着,估计李义府现在在马车里已经笑得颠三倒四。都实在人啊!

若存了是非观念来看,李义府这人实在不算个好的,而且他也知道我不会认为他是个好人,也从不认为我是个好相与的良善之辈。越笑得畅快心里越是提防得厉害。尤其我这种没有明显政治目的的人更让他头疼,敌我不明是个关键,这才是最致命的。

很佩服他,若抛却各自所站的立场,我和李义府绝对是知己。我不过是想想而已,可李义府甚至已经承认我俩是知己了,一样的假笑,一样的心口不一,空洞的言语间却能形成热烈的会谈气氛,英雄啊,惺惺相惜之情尽在胡言乱语中。

留名的清官也罢,重利的贪官也罢,皇家搞分化平衡也罢,只要有图必有短,相互纠缠的利益关系给李义府宽松的施展空间,他就是靠权衡错综复杂关系活着的人,他知道在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站什么队伍,不会错。这就是才能,是比文韬武略更难掌握的一门高深技艺,我一辈子都达不到李义府的境界。绝大部分人没有这样的天赋。

“夫君要小心这个人。”自从老四失败的婚约事件后,颖一直对李义府耿耿于怀,加上外面对李锅锅不公正的评价,已经将李义府列为王家最不受欢迎的人名单。

“小心什么?”笑笑。颖的话是对的,放我给儿子也得说这话,可我有把握能和李义府友好相处下去。很奇怪的感觉,和刘仁轨一起就没和李义府那种共鸣。老刘拼命将自己遮掩起来,丑陋的内心被正义十足的外表包藏住,这就是大义凛然的真实注释。我甚至认为李义府更豪气些,至少笑起来显得很豪气,那么豪爽纯良的笑容能出现在狠辣阴毒的人脸上,这该是多么伟大的演技啊。“防备而已,知道他危险我才不会身陷险境。”

颖恍然一合掌,“对!您是说二女?”

“抽你啊。”这婆娘,怎么拿自家里人比划,二女就是再怎么都是个好姑娘。“下次不许。”

“你担心了?”

颖看着我,没正面回答,“您说今年里可能南下巡视,这是好事,说明朝廷对夫君的厚望,妾身该高兴才是。可……”

“二女?”

“没您在,妾身降不住她。”颖有点担心,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

“一天又打又骂的,昨还被你抓去抽了几鸡毛掸子,她怕你呢。”

颖摇摇头,“二女大了,鸡毛掸子妾身随时都能抽她。可只是抽抽而已,她心里清楚,妾身心里也清楚。以前抽完人还躲躲闪闪的心虚,如今撅个屁股抽几下就没事人,该在外面兴风作浪的时候绝不会因为怕抽鸡毛掸子手软。您明白妾身意思不?”

“哦,这样啊。”笑了,站颖的位置担心是对的,二女这几年早就不是陪嫁丫头的想法。颖觉得二女如今已经有和她齐头并进的趋势。尤其王家外面的产业越来越大,二女水涨船高,权限越来越大,大到足以影响王家的兴衰。笑问:“那按照你的意思呢?”

“妾身也没有什么想法,还得您做主才是。”颖抱过一打账本翻开让我看,“如今胡先生的帐目后面都有二女的戳子,也就是家里的进项都从二女一人手里过呢。”

正常,我就是这么打算的,胡账房的权限一直由二女监督,对这点我很放心。不是说二女权利大,是我不愿意让胡账房过于膨胀而已。笑着指了指账本,“你也可以在后面加上自己的戳子嘛,管总帐的,谁也和你叫阵?”

颖恨得朝我掐了两下,“怎么就没听懂妾身的意思呢。妾身是怕您不在家的时间二女干了不该干的事情连累了家里,她外面什么谋划您掌握,可您不在的时候谁来掌握?”

“你啊,哈哈……”颖的意思我明白很,这是让我起话头呢,说来说去,就是要二女什么事情都和她商量,没有她拍板就不生效,压住这一头就在没后顾之忧了。大笑,“家里我最放心你,外面我最放心二女,你俩要多商量。你不是一直等这话呢?”

“嗯!”颖被我说得不好意思,狠狠点点头,大红个脸朝我身上撕扯,“女人家的心思,没您这么笑话人的。”

给颖禁锢住,安抚道:“该放心的你放心,该操心的我操心,不让你委屈。这是俩婆娘,人家娶七、八个的还不活了?咱俩还有什么不好明说的,非得拐弯抹角。”

颖羞涩地看我一眼,难为情道:“妾身存了私心,您别见怪。心里发乱,怕您走开了没依靠,说不上别的。”

点点头,“我心里有数,二女心里也有数,你不担心。”

二女什么想法我最清楚,丫头年龄大了,可心里话从来不瞒我,总是拉我去花园里偷偷讲述些邪恶的怪念头,她习惯跟前有我听她说话,享受无拘无束敞开心扉的感觉;我也很喜欢做听众,二女不啰嗦,根本学不会啰嗦,每句话都代表了心里真实的想法。直白的表达方式总能让人听得心惊肉跳。

今天下班时间没到,老四就风风火火地冲进澡堂,幸亏我衣裳才脱了一半,老四被吓坏了,俩人衣衫不整地争相出逃,仓促中对老四喊道:“我跑,你留下!”俩人这情形一起跑出去简直就是自杀。索性没人看见,也许有一个……发誓下次不会这个时间再进澡堂,毒誓!

“笑!”揪了二女耳朵拽过来,太尴尬了,轮圆了朝臀上连续几下,“明知道今天回来早都不说进去看看,明显故意的!”

二女还笑,笑不停,一个打一个笑。吓得旺财对针鼻叫唤。没脸见人了,这事闹得,踢了针鼻几脚抓个点心撒火,“夫人呢?”

“去水渠上了,吩咐妾身招呼您用饭。”二女想把表情平和一下,可见我嚼点心的架势就忍俊不住,只好捂个脸不看我。

“用个屁饭。都不许吃!”说完自己忽然也乐了,和二女俩人面对面大笑,扶了墙朝地下出溜。指了二女鼻子笑骂:“你这坏女子,坑人老四!”

说着整理下衣衫,朝二女脑门上拍了拍,“出去走走,我这几天躲起来不见老四,下不为例!”

二女欢快地点点头,叫我稍等片刻,手脚麻利地准备了点简易吃食拿篮子兜好,还不忘给针鼻、旺财也准备了一份,喜滋滋的和我出门。

“前两天就那上面吃的,今换个地方。”喊了俩疯狗回来,思索个好地方吃晚饭,庄子上下就那么大,该去的地方都去了,很难啊。

二女左顾右盼的没个主意,俩狗已经等急了相互厮打起来,我扔个土疙瘩砸过去劝架,不经意顺了土疙瘩的方位望了眼,心里马上有了去处,“坟塬没去过,咋样?”

二女愣了下,紧跟了点头,挽住我胳膊朝王家祖坟方向奔过去。

到底是二女,若在颖跟前说这话就挨掐了,跟祖先安寝的地方野餐简直是大逆不道,这点我从没忌讳过,要知道春日的坟茔景致最好,以前总驱车数十公里去凤凰山墓园里赏景,顺便弄个烧烤啥的。

祖坟有讲究,一般都是掐风水算方位的,能把坟头安置在自家庄子里的不多,从这一点就能看出王修爷爷也是个恋家的好人,庄子的西南角地势稍微高些,安寝在这里能纵览庄子全貌,也算是长辈对后嗣的挂怀之情。

有专人看守,一个小小的砖瓦院子里住了一家老少六口人。看坟的有个好处,坟茔内地空地上可以耕种,打多少粮食都不用缴租,这有个说法叫养地,坟茔内地里出产越丰富,就意味了这里风水越好,还不浪费耕地。

看来这些年坟塬的收成不错,和庄子别处没有区别,也是多半的麦子少半的油菜,青青黄黄的连成一片,和远处的树木融在一起。田地没有分陇,看不到分界,长长的田坎一口气走过去心情舒畅。

和别处不同,寂静,除了两条狗的喘息声,再听不到别的声音。看坟的老人家远远看见我,不明白我的意图,见二女挎了篮子来以为要祭祀,话也没问就跑回院子拿了纸、蜡出来,看我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收了纸、蜡,满意地打发走,不打搅老人家过日子,领了二女朝王修爷爷的超级大坟茔上去,香台的长明灯里油灌得满满,顺手点了蜡烛恭敬地插上香台上。二女有点不知所措,拿了黄纸看我,别一只手里还提了食盒。

“清明时候你不是来了么?”笑着摸摸二女脑袋,踢过了香台边压黄纸的青砖很惬意的靠了个石俑坐下来,给二女指了指香台通往祭台的石阶小路。

“不合适。”二女摇摇头,轻轻给黄纸递我手里,“女人家上不去,您为难妾身了。”

“笨的,你不会朝路上一扔。”笑着敲敲身后的石兽俑,“都是自家人,谁还怪你身份?往后我死了,得把旺财的模样刻出来站坟茔前面,还有墩墩的。”愉快的指指由东朝西的排列次序,“我该埋了那边。”

二女听懂了我的意思,一路小跑的奔上去给手里黄纸漫天一撒,回来的时候还不时扭头看看后面,小模样变得庄重,轻轻依偎了我坐下来。

“你们忌讳多,要不咱俩上祭台去吃东西才美。那边高,景致好。”说着拉过食盒就准备开始。

二女忽然将我扯住,摇摇头,轻声道:“夫君,这里不合适。”

“哦?”我觉得很合适。田园、麦浪、金黄灿灿的油菜花,排列的石俑和祭祀的石阶显得那么干净;暮风轻抚下,趁了夕阳燃红天际,和心爱的美丽姑娘享用一顿简单的晚餐是天经地义的事,还有比这更合适的地方么?

“这里……”二女朝远处的祭台看看,小手在胸前指指,“这里长辈都能看见。”

“哦。”拍拍二女,“说得对,咱到自己地方吃,不打搅他们。”说着拉了二女朝往后埋我的地方过去。“没刚刚宽敞,不过也别致。”我的地方还种着庄稼,当然别致。

“往后妾身也随了夫君躺这里。”二女压了一行麦子铺成的软垫坐下,表情没有了拘谨,仿佛每晚上炕的时候给自己抢位置的口气。“棺椁也可以做得大些,放两个人那么大。要不给您的棺木上掏个窟窿。妾身晚上偷偷钻进来。”

这个有难度,不合风俗。不知道二女怎么想的,小丫头脑子里尽是怪点子。鸡肉不错,为了让二女停止这么稀奇的念头,撕了鸡脖子塞到她嘴里,“再乱说就给你埋到夫人那边去,天天抽你鸡毛掸子。”

“不!”二女抠了鸡脖子出来笑得前仰后合,伸了油嘴挂我脖子上亲了数下,“您是好人,您总是让二女觉得活一天就多一天的意思,您别死。”

“我年龄比你大。”拨开二女油嘴,拾了个菜疙瘩塞进去,“快吃,一会天黑了小心栽跟头。”

“夫人呢?”

“夫人不来这,这炕你先占的。”朝二女鼻子捏了下,溺爱道:“算你的便宜。”

二女点点头,一脸幸福的给人家麦子压下去一片,还打滚,看来麦田怪圈之谜已经破解了,是二女干的。

“夫人心里不踏实。”二女一骨碌滚过来,仰面朝天地咧嘴嬉笑,“你若是南下,夫人可受罪了。”

“你别捣乱,在家里我可不维护你,该吊起来打我拉都不拉。”臭模样,还得意,一点点朝颖施压,满肚子鬼心眼。“她和你不同,她操心是为家,你操心是为我,要尊重。你不善良,夫人是个善良人,家里就她一个善良人,能听懂我的意思不?”

二女点点头,“所以您担心妾身动不该动的心思?”

“不是担心,是肯定。”说到这,翻过二女狠狠地朝她屁股上抽了下,“家里有夫人,有你,有我,这才是全的。其实让我理解的话,这对你俩都不公平,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可作为我的立场就要守护这个家的周全。”

二女眨眨眼睛,“您曾经想给二女嫁出去?”

“那还早了,当时我还不太了解情况,毕竟才过来没几天。”被二女这么一问有点不好意思,“记恨可不对。”

“没,二女一点都不记恨。”二女伸脑袋在我腿上轻轻蹭了蹭,“您是好人,好人才会那么想,二女现在不担心了。夫君放心,您不管离开家多长时间妾身都帮了护这家周全,您要护的就是二女要护的,不会借机对夫人发难。”

“遇事不管大小,哪怕你已经决定的都找夫人商议下,让她知道你尊重她。”提了二女衣领拽起来,朝她嘴里塞点吃食,“你独惯了,总是这样也不好,试了和夫人多交流,别老一起说没用的话。”

二女摇摇头,“留了话给您说,您才是真的喜欢听二女唠叨。”

叹口气,爱怜地给她揽在怀里,这丫头的性格已经定型了。没有经历过二女那种遭遇,心境不同,有时很难站了她立场去考虑问题,所以尽量由了她,不让她觉得委屈,可仍旧没有太大收效。

二女仿佛体会到我的心境,轻声道:“您别担心,妾身知道怎么和夫人相处,一定不会让您为难。还想以后埋了这里呢。”

“没点样子,刨坟坑去了?”颖见我和二女俩模样狼狈,尤其是二女满麦田打滚,头发乱蓬蓬,衣裳东一块绿西一块泥,还挂不少草叶麦穗,有辱门风。鸡毛掸子已经拿住了,揪了耳朵按炕沿就是一顿。老四爬门缝看得解恨,还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正笑着,眼睛朝我扫了眼,见我正幸灾乐祸地望着她,一下变了大红脸,叫唤一声撒腿跑了。

二女这边挨的哼哼,扭头见老四逃窜不由又笑出声来,颖这下得住了,反手又是几下,打得吱里哇啦。不错,看来我可以放心南巡了,一边换了衣衫,一边欣慰地点点头,多和睦的一家人啊。

第342章 害喜?

不确定,兰陵反倒不显得那么着急南下了,自从有感而发钱庄这个模糊概念后,总是似懂非懂地问这问那,逼了我将相关的一些运营模式一一陈列出来。

虽然没有当过行长,手头上干得最长的是信贷业务,但对别的部门的职能还是非常熟悉的;总体来说国内的业务范围,下至储蓄所的出纳,上至人民银行的管理条例都能说个十之八九,要说还是人金融业的培训力度跟得上,三天两头都安排不少强制学习的机会。

不要小看银行的科级干部,无论哪个,只要有个五、六年的工作经验,加上这五、六年的金融制度培训,理论上完全可以胜任一家国有银行行长,至于别的就不好说了。

现在兰陵感兴趣的已经不是牢狱般的管理制度的某业务的运营模式,而是整个系统的基础概念。她带了探讨的口气和我交流的时候显得非常自信,毕竟认为面对一个新兴产物的时候终于能和我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了,不再用求教的口气发问,直接就将自己这些天思索的问题摆在桌面上研讨,很显摆的模样,一副力压我一筹的挑衅表情。

“不用怕为难我,想不通的赶紧问,等我给朝廷制定好管理现行办法时候哭的是你。”给兰陵的问题一一解释得支离破碎,太幼稚,这哪是探讨体系基础?简直是对穿肠上门找场子,等我管理办法出台就让内府吐血去吧。还四成的押运费用……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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