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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而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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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吗?”兰聆指着城外“那座木桥是通往宫内的唯一途径,我需要你们下去,阻击他们!”

“好!”两声应承同时响起,一个激昂,一个沉稳。

“那我呢?”绥羽双手提着剑急急跑过来,喘着粗气,大声问道“那我呢?我能做什么?”

“什么时候都少不了你的!”兰聆舔舔干涩的嘴唇,轻笑出声:“你带领士兵借机用敦实的木板堵住城门。”

“诺!”绥羽领命:“我这就去!”

兰聆最后对站在一侧的三个侍卫交代道:“你们三人见机行事,放下绳索,届时将他们二人拉上来!”

“诺!”三人齐声领命。

楚忧离和绥缇两人拉着三人手中的绳索,跳下宫墙,迅速下坠,随着绳索的震荡之力,一跃跳上木桥,桥上只能允许五人同排行动,顷刻间,往宫门里冲的最前沿士兵,被二人落地之时踹入底下湍急的河流中。

两人如同一个人一般,剑和刀同时挥出,大起大落,真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个刺,一个砍,招招狠厉,两人相互配合,护其左右,配合的天衣无缝,叛军士兵犹如下饺子一般,踢里哐啷,被击入河中……

见紧迫的局势在楚忧离和绥缇二人的阻击下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兰聆顿时松了一口气。转身观察击鞠场内的情况。

绥羽已带领仅剩的不到八百人的近卫军,跃下击鞠场内,口中高声呐喊着‘杀,杀,杀!’,与叛军搏杀起来。

尸体堆积如山,在两边士兵的激烈踩踏下,发出奇异的,惨烈的咯吱声响。那些人死去的时间并不太长,鲜血还在汩汩流着,伤口触目惊心的撕裂着,有的内脏已经破裂而出。

看到此番情景,兰聆终于克制不住,干呕起来,感觉肠子狠狠勒着最弱的胃,靠着墙壁,刚缓过神,忽然一阵狂妄的大笑声闯进耳朵!

兰聆手扶着胸口,看向那人。

原来是副将范玥祁,他单手高举起长戟,倾尽全力向兰聆投掷而去,长戟划破长空,发出凄灵的空响,眼看就要刺入兰聆的胸膛。

出乎意料的,长戟在离兰聆一尺的地方停住了,长戟的末端是一只纤纤素手,那只手雪白无暇,指节修长有力。

原来是兰聆身形灵动迅捷的侧身一避,反手抓住长戟,而且那一投击之力足已破墙穿石,她却似不费吹灰之力,这等臂力,实在是让人吃惊。

范玥祁没想到竟投她不死,还被她截住,瞠目大喝一声:“娘的!你是何人?”

“将死之人,不配知道我的名讳!”兰聆挑眉,眸子中迸射寒光。

在兰聆发现之后,仍向她下手,是一件非常愚蠢的做法!

兰聆身形矫健的将长戟投射回去,一击贯穿范玥祁身旁侍卫的胸膛,速度之快,那人还未及合眼,便已气绝身亡。

范玥祁知是遇到敌手,冷哼一声,挥起长刀向兰聆袭来,一招长虹望月斜砍她的右侧。

兰聆手持弓弩刷刷直击,避过他凌厉招式,一招转风回身,身子一矮,忽然如鬼魅般出现在范玥祁身后,长弓一扬便套在他的脖子上,弓弦紧逼在他的咽喉上。

还未等他有所动作,兰聆紧闭双眼,紧咬牙关,长弓在手中一旋,范玥祁的头便直飞了出去,大量的血涌出,飞溅冲天。

兰聆极力向后避开,可是血迹却像点点梅花瓣飞溅到她的脸颊上,在她脸上像极了明媚的胭脂,她有些迟疑的将手扶上脸颊,轻轻的,像是怕破坏了花瓣的形状,唇边扯出一抹变幻迷离的笑意,似是愉悦,手中的长弓掉落地面。

见绥缇带人已将宫门暂时封堵上,残留在阵中的叛军将士已经处理干净,兰聆对身后的三人下达指令,

“快!将他们二人拉上来!”

半响,身后的人没有反应。

“怎么!”当兰聆看清身后情况时,话顿时说不下去了。

三人只有一人还活着,那活着的人,肩上,手臂上被数只箭射中,深入骨髓,但他仍然呲着牙,眼珠圆瞪,倾尽全身的力气,身子扯着,压得极低,想用自己体重的重力,带动一些力量。以至于他都无法回答兰聆的话。

而身旁的两个人,身上已被箭雨扎成了马蜂窝。

“绥羽,快!上来几个人!”下边喊完这句话,急忙冲到那人跟前,将那人推到一边。

“我来!”将绳索缠在手臂上,使劲向后拉扯着。

绳索一寸一寸艰难向后移动着,真的,是一寸一寸!

还好在兰聆力竭之前,绥羽带着人及时赶到,将楚忧离和绥缇拽了上来,所幸二人只是受了点轻伤。

楚忧离见兰聆靠着宫墙上,好似有些喘不上气。

“没事吧?”心头一惊,冲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腕,想看看她有没有什么损伤。

“不用!”兰聆略带烦躁的打掉他的手:“我没事!”

虽是这样说,可脸上却是惨白,脖颈间浮出一层汗,兰聆手扶着胸前,依靠着楚忧离的手臂缓缓站直。

向众人拜拜手,让他们放心。

“不知这样,还能坚持多久?”楚忧离俯身看到宫墙外木桥上,叛军已经运来攻击宫门的冲车,

此时正一下一下,冲撞着刚刚封堵住的宫门。

兰聆扯了扯唇,苦笑不止。

原本生出一丝希望的众人,皆是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觑,不明白她为何做如此奇怪的反应。

半响后,兰聆终于开口,但也是向众人判了死刑:“最多半个时辰……”

这一刻的兰聆终于明白,少时跟随楚忧离出山,为清苦百姓诊治时,垂死的病人总是带着生的希望,凝视着他,想要一个答案,那时楚忧离总是沉默不语,与此刻的她,应该是同样的心理吧!

滂泼大雨,忽然而至,将兰聆,楚忧离,绥缇,绥羽,还有仅剩下的六百人瞬间浇了个透。他们站在击鞠场正对宫门的高台之上,看着宫门被叛军一点点瓦解击碎,他们一动不动,像是不为所动。

他们真的是不为所动吗?

不!怎么会!他们是在下定了必死的决心,

伟岸的宫殿在他们身后,肃静无声,只有雨水打在宫檐上簌簌的水声,他像是这覃王宫中最忠实,最古老的倾听者!他冷眼旁观一切,却又无情的沉默着……

“这个时候,还有离姐姐这样的美人,陪在身边”兰聆抬头凝视着楚忧离的脸,泪水和雨水汇在一起,脸上却挂着欣慰的笑容:“真……好!”

楚忧离却是不说话,只是抬手擦拭着兰聆脸上的水,可是发现怎么擦也擦不完,最后止不住懊恼的说:“早知这样,当初就该带你走。”

兰聆闭着双眼,只是不住的摇头!

绥羽跟随着哥哥绥缇,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过每一个虎贲近卫勇士身前,为他们细心整理铠甲。

“何为虎贲?”绥缇右手握拳击打着左胸处铠甲上虎贲近卫军百年传承的图腾,抑制不住的激动,巡视着站在他面前的每个人:“军中骁楚者!!!”

“今日我们或许会被敌人残忍的杀害,我的兄弟们,在你们眼里,我看到了同样占据我内心的恐惧,也许我们会因为这样的恐惧,而放弃,去投降!背叛心中的信念!但!绝不是今日,绝不是此时此地!我们必须拿起手中的武器,我们要奋战到最后一个人倒下,因为我们的生命只为守护一个人,那就是覃王!”

绥羽高声呼喊:“誓死效忠覃王!!!”

众虎贲近卫勇士齐齐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盔甲铮铮作响,口中发出坚定如铁的誓言:“誓死效忠覃王!!!”

兰聆,楚忧离,绥缇,绥羽,坚定的看着对方的眼睛,半响后发出爽朗的笑声,四人的手紧紧攥握在一起。

阻挡宫门的木板被肢解,覃陌城高坐在黑色的骏马之上,被叛军们簇拥着,走进击鞠场,马蹄踩踏在堆叠如小山的尸体上,里面有近卫军的,更多的确是叛军的战士,尸体像是海绵,每被踩踏一下,鲜血便从撕裂的伤口中泊泊涌出。

他却对此视若无睹,脸上挂着略带狰狞的胜利微笑。

军师蔡环手持早已拟好的圣旨,迈着官步走在最前面,站在阵中最中央的地方停下。朗声读道:

“奉天承运,武安君昭告覃国天下臣民,武安君为覃王清君侧,出兵八万,擒获顾子洲一众叛党,覃王病重,于六月十八日子时驾崩,遗诏传王位与武安君,众臣子必拥戴新王登基!”

蔡环合上圣旨,对着高台上的人喊话:“尔等还不速速叩拜新王!”

56瓮城(3)

一箭穿胸,蔡环倒下!绥缇双目圆睁,毫不客气!!

在绥缇的一个指令下,三百虎贲勇士高声呐喊着,五人为一伍,手持盾牌长剑,毫无畏惧的冲下高台,

在叛军一万多人面前,他们是那样的渺小,但这也不足以影响他们的阳刚之美,果敢,决断,勇气,力量和忠诚是覃国虎贲勇士的墓志铭。

在兰聆眼中,他们与叛军相撞时,一切都像是慢镜头,叛军的刀,箭,长戟将虎贲勇士的身躯摧残,血液温柔、舒缓得喷洒出去,柔和中充满了惨烈。

小腹忽然一阵扯痛,兰聆咬住下唇,难耐的弯下腰身,为了不让一旁的楚忧离察觉异样,她硬是将手肘向上移,手扶在胃部,似乎只是胃不舒服。

‘孩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身为母亲,我却无法保护你,也许你的世界里只有黑暗,迎接你的曙光还不曾到来,但!妈妈会牵着你的小手,陪你一起走,不要害怕,好吗?’

‘这就是我人生的结点吗?……一见钟情便倾心一世,这一场相遇又受了多少造化之苦,不知再次醒来时,是否还能遇到你……那会不会是一种奢望?’

一道炸雷响彻天际,忽然的明亮,忽然的暗淡。

兰聆低头看着阵中,她甚至在那一瞬间,看到了雨水打在盾牌上溅起的水花。

“兰聆!你看!”楚忧离大步走上前几步,手指着远处,回身面露惊喜的望着她!

兰聆,绥羽,绥缇三人不解的看着远处,那里黑压压一片,又看回楚忧离,担心他是不是疯了。

又一道炸雷响起,天空像是被雷电击了个粉碎,天地间刹那如白昼,又迅速沉暗下去。

远处明亮一片,忽然消失不见。

那是雨水溅在十万具盔甲上的光芒,三人眯着眼,又仔细的凝视着远方。

兰聆双臂环抱着自己的身躯,有些踉跄向后退了几步,楚忧离上前将她扶住,揽在怀中。

“援军来了!”楚忧离的声音在雷电轰鸣声中颤抖着,断断续续,重复着同一句话。

兰聆却字字听得清楚,嘴唇微颤着,喃喃自语,有些不敢相信。

耳边传来绥缇和绥羽激动的欢呼声:“父亲回来了!父亲带着援军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到最后也成了哽咽,兄弟二人抱头大哭起来。

叛军一方也发现了异样,覃陌城显然很意外,调转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宫门方向。

‘绥英带领的援军,按理来说,明日才会赶到,怎么会??!!’

此时的宫门仿佛变成了巨大的绞肉机,所有的叛军都向宫门处封堵,但还是被外面的十万精兵,野蛮的左挥右砍着,血肉四溅,宫门处的墙壁,随着空中的一声雷鸣,撞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绥英带着众将士涌进击鞠场,将覃陌城带领的一万人团团围住,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包围圈不断的压缩,阵中成了屠宰场,圈外的人屠杀着圈内的人,尸首一层一层堆积起来,惨叫声不断传出,覃陌城处在最中心。

“够了!!!”兰聆竭尽全力大喝一声,张弓搭箭,指向覃陌城。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无论是十万援军还是苟延残喘的叛军。大雨滂沱,击打着每个人颤抖的身躯。

覃陌城既然是你挑起的战争,今时今日,你还不知悔过吗?这些为这场战争付出生命的阴魂们,如何能够安息?就让你的死,来结束这场无谓的牺牲吧!

雨水打在兰聆的身上,顺着浓密的睫毛化成泪水,她眯着眼,里面红红的,咬着没有血色的下唇,拉着弦的右手指骨泛青,羽箭仿佛随时都会一冲而出。

“王后!”一声凄厉的声音划破死一般的寂静:“求您!您答应过婉儿,留武安君一命!”

兰聆下颚止不住的颤抖着,最后连唇都颤抖起来,喉咙中发出压抑的哽咽,早已分不清脸颊上流下的是泪还是雨。

但她却没有回头,她知道婉儿此时正站在覃王宫的廊桥上,她却将手中的弓箭拉得更满,‘婉儿,对不起,事到如今,此情此景,武安君怎么可能不死?’

“婉儿!”阵中的覃陌城跳下马,向前奔了几步,却被最前排的士兵持长戟挡住。

“婉儿……”眼泪不能控制,溢出了眼眶,伴随着心痛和悲凉。“对不起……”

此刻的他只能遥望着心中深爱的女子,心念着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他对着兰聆大吼一声:“王后娘娘,求你免婉儿一死,她是无辜的,求您!”没有半点犹豫,双膝下跪,用祈求的目光注视着兰聆,头埋下深深一拜。

叛军将士见状,都丢掉手中的兵器,齐齐跪下。

耳边又响起婉儿的哀求声,一声声撕心裂肺……

她在求她,一个身怀六甲的善良女子在乞求她,饶她夫君一命。

跪在阵中不再是那个天之骄子,尊贵无比的王子,而是一个乞求他妻子和孩子平安的普通男子。

这样深入骨髓的感情,兰聆又怎会不懂,又怎会不心软。

她终于松开手中的力道,缓缓放低弓箭。

婉儿双手捂着在胸前,大哭起来……

覃陌城站起身满面泪水凝望着婉儿……

正当兰聆要说什么,却一下落入一个人的怀中,那样的温度,那样的气息,使她浑身的毛孔猛得张开,直击心怀。

“陌央……”

兰聆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和雨声混杂在一起,很不真实,她胸口不断起伏着,连转身的勇气都没有,生怕这是自己的幻觉。

“我来了……”覃陌央的唇就在兰聆的耳边,像是怕她听不见,贴得如此紧密。

“陌央!”

兰聆惊呼一声,她发觉覃陌央紧握住她的双手,每一根手指都被他的手指贴合着,将弓箭一寸一寸拉开,可怕的是她竟然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任由他控制着自己,瞄准阵中的覃陌城。

兰聆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但又无能为力。

“别!!”

兰聆想转头看他一眼,可是他的面颊却抵在她的脸颊旁,没有一丝余地。

‘覃陌城,寡人的亲弟弟,寡人专门为你准备的葬身之地,你可还满意?!’覃陌城犹如黑夜中的黑天鹅,伸展双翼,不再有半点犹豫,猛得松开两人手中的箭羽。

“嗖”的一声,利箭破空而出,兰聆甚至可以感受到气流划过脸颊的税利,她胆颤的闭上双眼,不敢再看。

覃陌城看着箭羽刺透他的身躯,没有一丝躲闪,他知道他败了,败得彻底……身子轻晃几下,注视着站在高台上的覃陌央,他亲哥哥的脸,嘴角扯出一抹绝望讽刺的笑意,

‘覃王,你以为你真的胜利了吗?’

使出最后一分力气,抬起双臂,对着婉儿,露出幸福的笑容,昙花一现的瑰丽,像是已经拥她入怀,终于倒了下去,眼睛慢慢的合上。

“不!”那一声歇斯底里,所有悲痛都无法掩盖,婉儿淡薄的身体在狂风骤雨中摇摇欲坠,她如中邪一般一步一步走上宫殿阁楼的最高点,

脸上绝望的笑容,令人心惊胆颤,她抬手指着高台上的兰聆,悲呼一声:

“珈蓝王后!”

兰聆听到她在叫自己的名字,惊得睁开双眼,挣脱覃陌央的怀抱,转身看向站在高处的婉儿。

‘不!不行!你肚子里还有个未出世的生命,你不可以!’兰聆心中不住的呐喊,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不住摇着头,希望能阻止她的行为!

“我以我和我肚子里孩子的生命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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