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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成长手札-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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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于隐
☆、第一回 混口饭吃
“张家嫂子,真是让你见笑了,家里没有茶叶,也没有茶杯,我将就着拿碗盛了些热水,给您润一润喉咙吧。”王氏双手捧着一个缺了口的大碗,朝张媒婆这边走来。
张媒婆此时正一个劲地朝着刚进屋的小姑娘身上瞧,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好一番打量。瞧够了后,她的脸上漾起大喜之色,问道:“这就是宝菱吧?”
宝菱的娘王氏这时才瞧见自家的闺女回来了,她将碗放在桌上,走近身来,瞧见宝菱头发湿漉漉的,衣裳还在滴水,怜惜地说:“你瞧,都淋透了,赶紧去换一身干衣裳来吧,可别染了风寒。”
宝菱应了一声,便向西房走去。
“你们家宝菱今年多大了?”张媒婆问道。
“才七岁。您也瞧见了,是个苦命的孩子,哪个投胎到我秦家,都只能跟着吃苦。如今得了您给托了个好人家,只要她不再缺衣短食,也算是她的福份了。”王氏抹着眼泪说。
“瞧你说的,那可是威望整个明罗城的靖宁侯府,哪里能缺衣短食,只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且等着吧!”张媒婆眉飞色舞,接着道,“我虽只进去过一回,啧啧啧,你可不知道,那府里面大得跟迷宫似的。我进去后才走了几步,便晕头转向的找不着北了,要不是有人领着,哪里能寻着路出来。要说府里的厅殿楼阁可是多得数不清,夫人小姐们个个穿着锦衣华服,比画上的人还矜贵,就连府里的丫头婆子们都穿得跟村里的地主婆似的,可讲究着呢。宝菱这丫头可是有享福的命哟。”
王氏想象了一下张媒婆描绘的靖宁府,觉得天上仙宫也不过如此啊,若宝菱能去这样的人家,她这个做娘的自是喜不甚收,可她并没被这喜事冲昏了头脑,细细思量一下,突然峨眉一蹙,担忧地问道:“只是……,这么高贵的名门望族,怎能瞧得上我家宝菱?”
张媒婆的眼神立马躲闪了一下,眼珠子胡乱地转了转,哄道:“嗳哟,你且别着急,我先带着你家宝菱去侯府相一相,瞧不上再送回来不就是了。不过,你尽可放心,我瞧宝菱这模样,侯爷及夫人定能瞧得上。等事成了,你得了丰厚银两,也好赶紧给你家宝青娶媳妇不是?”
宝菱在旧柜子里翻了翻,她总共也就这么几件衣裳,件件都是补丁之上再打着补丁,实在挑不出好的来,她只好换上一身补丁少一些但却短了一截子的衣裳出来了。
她之所以一身湿透,是因为去山上采蘑菇了。清早上山时,天虽阴暗,并未下雨。
她寻思着赶在下雨之前好多拾些蘑菇,若来晚了,就会被别人拾了去。没想到雨下得太急,还未待她下了山,就被淋成落汤鸡。
淋成落汤鸡也就算了,没想到她一不小心脚下踩滑了,整个身子禁不住往后仰,还摔了个四仰八叉。胳膊上挽着的小篮筐也摔了出去,半篮筐的蘑菇撒了一地。
她咬紧牙关,手掌撑着泥地爬了起来,完全顾不得浑身的泥泞,赶紧去拾撒出来的蘑菇。
待把一个个滚成泥的蘑菇全拾进了篮筐里,她才感觉到胳膊疼痛起来。她抬起胳膊一瞧,衣袖已被荆条挂破,小胳膊处被划出三道血痕,细血往外渗着。
她将篮筐放下,鼻子一酸,嘴一瘪,屁股一蹲,坐在泥路上委屈地呜咽起来。
哭了一阵,委屈了一阵,也就回来了。
宝菱换好干净的衣裳从西房里出来了,她将拾来的半篮筐蘑菇拎到屋檐外放着,让雨水冲洗着它们身上裹满的泥。
张媒婆又瞧了瞧宝菱,道:“我瞧着宝菱年纪虽小,却能干不少活。若侯爷与夫人实在瞧不上,能打发宝菱做丫鬟也行。我可是听说靖宁府里的一等丫鬟每月领的的例钱都有一两银呢!可比一般府里的丫鬟高出好几倍去。”张媒婆吞着口水极羡慕。
去靖宁府当丫鬟?宝菱闻声惊住了,心头一喜。就她所知,村里南头的月枝在知县府里当丫鬟,每次回来都穿着可体面的衣裳了,从不见上面打着补丁,而且她月钱才四百文,就能帮衬家里不少呢。
靖宁侯府可不知要比县府高贵多少倍去!她心里便十分向往了。
只怕是听错了,宝菱转身走了进来,欢喜地问道:“娘,这是真的么?真的要送我去靖宁侯府当丫鬟?”
“你愿意去?”王氏心疼地瞧着自己的闺女。她没敢当宝菱的面说是让她去当童养媳。
她知道宝菱还不大懂童养媳是怎么回事,担心一说是给别人当媳妇,她就要闹腾起来不肯去,也就嘱咐张媒婆先别跟宝菱说童养媳这回事。
“我瞧宝菱欢喜的模样,可是愿意着呢!”张媒婆喜上眉梢,替宝菱先答上了。
宝菱也猛点着头,“嗯,若每月能领得一两的的例钱,我把它攒下来,哥哥就可以早点娶媳妇了,还可以给爹爹买药,娘也能少干点绣活,我自己也能穿好看的衣裳了。
王氏听宝菱这般为家里着想,又见她那身短了一截子的衣裳,虽然补丁才两个,可看上去是那么不合体,一副可怜寒酸的模样。再想到如今家里越来越艰难,已经到了要用宝菱从侯府里换些钱来,禁不住鼻子一酸,又抹起眼泪来。
秦家地少田薄,去年宝菱的爹秦兴根因与邻村人争抢一亩田还被打断了腿,至今都下不了地,干不了活。
大儿子宝青今年都二十了,还没娶上媳妇。王氏为了攒钱给他娶媳妇,揽着绣铺里的不少活,日日夜夜地绣啊绣,眼睛都熬坏了,最近瞧人总是眯眯着眼。
家里还有四岁的宝牧、两岁的宝芬,他们年幼不懂人事,还需要人照顾。
宝菱自小就没能像村里的小伙伴们那般每日只需玩耍和吃饭,也没有穿过漂亮的衣裳。她才七岁,却每日要做饭、洗衣,还要经常上山采蘑菇或挖野菜只为去镇上卖几文钱。
“宝菱娘,这不是好事么,你作甚伤心,别家的姑娘想去,我还不给这个机会哩。”
“咳咳咳……”东房里传出一阵咳嗽声。
“宝菱,快,给你爹倒碗水去。”王氏吩咐道。
宝菱赶紧跑进东房,只见她爹秦兴根坐在炕上,背倚着墙头坐着,脚旁还放着一个木盆,一串串雨水落到木盆里,“滴滴嗒嗒”一阵阵响着。
秦兴根见宝菱进来了,长叹一声,道:“你娘说要把你送到靖宁府去,咱们安国,除了皇宫,就属靖宁府最威望了。你若能进得去,本是件大喜事,且不说享福的话,至少吃穿不用愁了。爹只是担心,你这等贫寒出身,去那等名门望族,会被人耻笑,遭人欺凌。”
他都活大半辈子了,童养媳被公婆姑叔欺凌的事听得可不少,挨打受骂还算轻的,就连被迫致死的事他都听过好几例。
“爹,你放心,我不偷懒,不嚼舌根,就不会有人欺负我。”宝菱安慰道。她心里思忖着,只要自己手脚勤快,心细一点,主人挑不出理来,哪里犯得着跟一个丫鬟动气。
秦兴根接过宝菱递上来的水,润了几口。他心里苦啊,宝菱这么个懂事乖巧的好闺女,他这当爹的却要把她送去给人家当童养媳,说是去过富贵人家的日子,可天上哪里会掉馅饼,还偏偏砸到他们秦家身上?
想来有福没福那都是命,就让她去碰一碰吧,便道:“你心里知道这些个礼,爹也就放心了。”
这时,王氏走了进来,犯难地说:“他爹,要不……这就让宝菱跟着张家嫂子去吧,这雨我瞧着越下越大,宝青那活估计干不了,恐怕等会儿就要回来了,……”
秦兴根当然能意会王氏后面没说出来的话。
宝青因为年岁比弟弟妹妹们长了许多,平时就事事护着他们,疼惜他们。
上次,王氏与他商量送宝菱去靖宁侯府的事,说若侯府看中了宝菱,能给不少银子。宝青当场就急了,回道:“童养媳自小遭公婆姑叔欺凌之事听过的还少么?”
他知道爹娘因着急给他娶媳妇才出此下策,当然是不会同意的。
秦兴根知道宝青的性子,等他回来了肯定会阻拦。
他们夫妻眼神这么一交汇,意见一合。王氏便立马给宝菱忙着收拾行李起来,可收拾来收拾去,除了几身满补丁的衣裳及几双草鞋,实在没什么好收拾的。
张媒婆见了,揶揄道:“嗳哟,这些可就别带了,带了也会被扔出门去,还白白在路上累着手脚。”
王氏只好作罢,就给宝菱包上几个早上煮的红着,嘱咐她在路上吃。
“娘,我拾的这些蘑菇就别卖了,留着自家吃吧。”
王氏哽咽地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回 倒霉催的
本来宝菱还想去伯明家看一眼弟弟宝牧与妹妹宝芬的,一早他们两个就去邻居家找小伙们玩去了。
但想到他们若知道姐姐这是要出远门,还不知多久会回来,肯定会哭闹,宝菱也就打住了。
就这样,张媒婆撑开来时带的油纸伞,牵着宝菱的手出了秦家那扇破落的门。
王氏瞧着宝菱纤弱背影,小小个头,顿时泪水滂沱。可怜才刚七岁就要被送去别家当童养媳,哪个当娘的不心疼。此时她心里更加难受的是,宝菱自个还不知道是要去当童养媳,这时心里还欢喜着呢。
在泥巴路里走了一个多时辰才来到张媒婆自己的家,张媒婆瞧着宝菱这身衣裳实在不像样,若因这个到了侯府没被瞧上,她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她咬咬牙狠了狠心将给自家闺女新做没多久的大红印花褂子和一条蓝布裤子给宝菱穿了,就因为这样,害得她闺女在地上哭喊着滚了半日才消停。
待雨停了,她雇了辆马车带上宝菱朝明罗城去了。
马车行了整整一日才到明罗城。
*
明罗城乃安国的都城,山水环绕,临海靠江,四通八达,向来是兵家相争之地。近百年来,此城富庶繁华,人烟云集,热闹非凡,可谓是红尘中最富贵风流之地。
富贵之地,必有富贵人家。
除了安国皇宫,最巍峨气派的就是靖宁侯府了。安国乃是靖宁侯的祖先曾业诚大将军驰骋沙场打下来的天下,因此靖宁侯位才得以世代相袭,延续至今。
如今袭得侯位的是曾义恩,现今三十出头,一妻二妾,已有了七个儿女。他自小爱读书,勤奋好学,礼数周全,行事严谨,深受着忠孝两全之道义熏陶。因此他对儿子们的管教十分严苛,对儿子们的学问教养也极为重视,不惜重金请了一位安国最有名望的老师来府里为儿子们开蒙讲学。
他平时最喜爱的是长子曾珏,虽然曾珏现今才十一岁,却才学不浅,通晓四书五经,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写得出纵横天下之文章,懂得安民兴国之大略。
曾义恩甚觉曾珏是个奇才,对他寄予了深切厚望,指望着曾珏将来能袭得他的侯位,辅君兴国、建功立业,博得皇上器重,成为国家栋梁之才,将曾家的荣耀世代延续下去。
可是三个月前,府里发生了一件极打击曾义恩的事。
他的长子曾珏一直高烧不退,请了宫里皇上平时最为器重的几位太医轮流着来修方配药,都无济于事。
“侯爷,大喜大喜,大少爷烧退了!夫人遣我来向你报信呢!”一位小厮兴奋欢腾地跑了进来。
“哦?此话当真?”曾义恩声调上扬,透着惊喜。
“侯爷,小的生了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唬您啊!”
曾义恩顿时立起,将手中的书往桌上一放,便快步向外走去。小厮跟随其后小跑着。
他从自己的至圣堂走到曾珏的明澈轩,一路走来,竟来不及喘息一下。
此时明澈轩挤满了人,李姨娘、姜姨娘,曾珏的弟弟妹妹们,丫鬟婆子们,管家小厮们,满满当当挤了一屋,个个喜气洋洋,都是来道喜的。
先不论这“喜”是真心还是假意,只知道个个脸上挂着或深或浅的笑容。
不过,能进得明澈轩东边卧房里守候的,只有高夫人与太医,还有几位侍奉的小厮与婆子。靖宁侯府有个大规矩,就是男儿未成亲之前,不许有丫鬟服侍。此规矩已延续了三代,意在防止男儿过早沉迷在儿女情长之上,荒废了学业。
见侯爷曾义恩进来,众位立马低眉垂首,往后退开,让出一条通向东房的路来。
“侯爷,珏儿的烧退了,精神也好多了。”高夫人上前迎着他,喜形于色。
曾义恩微微点头,算是应答。他来到儿子曾珏床边,瞧了瞧躺在床上的曾珏,看似的确是精神多了,关切至极地问:“珏儿,身子还难受么?”
曾义恩向来治家严厉,不苟言笑,对待儿女们自然是正色肃言,像此时的这等关切柔和语气,实属少见。
曾珏见父亲对自己这般关爱,心里一阵感动,且知道自己的病快好了,脸上漾起笑容,开口回道:“爹,不难受了。”
可是,他好似感觉自己没发出声来。
曾义恩见儿子明明开了口,唇形也是喊爹之状,怎的没听见声音?
曾珏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敞开了嗓门,再喊一声“爹!”仍然发不出声。
曾义恩有些慌张,问道:“儿啊,你怎么啦,喉嗓疼么?”
曾珏一急,张着嘴好似说了一堆,可是大家只能看见他嘴唇不停地动着,却听不见他说什么。
在旁的高夫人慌了神,急道:“莫非是把喉嗓烧坏了?太医!太医!你快来瞧瞧!”
太医赶紧从高夫人的身后来到曾珏的床边,扒开曾珏的嘴,仔细往深处瞧,前后细细观察了一刻多钟。在卧房外头的人似乎也听得了些什么,知道里面发生了连侯爷与夫人都紧张的怪异之事,个个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静静等着太医诊断结果。
太医终于松开了手,扶着曾珏好生躺下,面对着侯爷与夫人急切的眼神,他想闪躲是不可能的,只好垂首禀来:“大少爷的音体大损,可能……可能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侯爷顿时只觉五雷轰顶,头晕眼花,身子恍惚,愣在原地,如一尊化石。
向来沉稳的高夫人此时再也抑不住了,她声量突升,激奋且惨烈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烧都退了,病也好了,怎么可能会说不出话来?太医,你再好好瞧瞧,好好瞧瞧!”
太医见高夫人反应这般激烈,无奈地双膝一跪,额头碰着地面,道:“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老朽才浅实属无能为力啊。”
躺在床上的曾珏双眼噙着泪。他自己说不出话来,并不代表他听不到别人说的话。
高夫人抚着额头,连退几步,双腿一软,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
*
宝菱从来没来过明罗城,见街道两旁全是铺子,一阵阵熙熙攘攘的叫卖声,热闹得很。
摊上卖什么的都有,许多都是她从未见过的,虽然她平时也经常去镇子上卖野菜与蘑菇什么的,也在镇上的铺子里买过东西,但那个镇子与这个明罗城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不能比。
来来往往的过路人,在她的眼里,也是个个穿着光鲜。
这形形色色的人与物,眼花了乱的,她那双眼睛忙乎着根本顾不过来。
还见了不少涂脂抹粉的姑娘,她瞧着更是觉得新鲜。
张媒婆来过的次数不少,已见惯了,因一路上劳累,她只顾闭着眼睛打盹。
渐渐的,吵闹声越来越远了,马蹄落地声带着些许回音,张媒婆便有所知觉,睁开了眼,见到那两尊蹲坐着却十分凶猛的石狮子,她一脸的疲惫立马消散,连呼:“到了,到了!”
宝菱闻声赶紧跟着跳下了马车。
瞧着眼前如此气派巍峨的大门,宝菱心里有些生怯。又见那镶着一排排铜卯的大门前站立着六七个男人,神情肃然,她慌慌的,有些害怕起来。
宝菱紧抓着张媒婆的手,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
张媒婆给看门的家丁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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