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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遮天-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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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主导是一部分德高望重的得道高僧,这些真正的修行人眼中早已看到佛教当前的弊端,痛心疾首,却一直只能停留在个人的批评上,无法采取任何行动,这次万素飞的主动上门,为大家牵线搭桥,告知政府的支持,并且给出很好的一个由头,让他们决心开展这场运动。

在全国几处代表性佛寺,都举行了大型讲经说法的仪式,十一月,大相国寺方丈在汴京大开法会,筑七宝莲花坛,四方僧众、乃至名士辨臣,都可登坛与之辨析佛理,是日汴京万人空巷,百姓密密麻麻围在莲花坛座前。

方丈以佛教本身的理据去批评当前的弊端,引用《遗教经》等经典向大家阐释,只要行善便是向佛,不需要去崇拜佛像,布施不要超过自己财产的三分之一,将钱用于急需的人更好等等佛理。其间有数十人曾登坛与之激辨,皆被驳倒,面赤而退。

根据这些高僧所提倡地精神,稍大一些的佛寺开展了一系列运动,例如对僧尼进行严格考核,凡游手好闲、不通佛理者,遣散还俗,从事农耕贸易。成亲生子;限制僧尼无限接受布施,两年之内,不准已有金身的寺院继续铸造新佛像,等等。

大义的名分与高僧的推动下,各地比较正规的佛寺大多遵从了这些倡议,盲目扩建寺庙及僧众作奸犯科的现象略有遏制。

另一方面。政府及时跟进,通过配合这次净佛运动,将辩论延伸到朝堂之上,本身有高僧的辨析在前,又经过万素飞精心准备,证据充 分,不管是从道理大义地角度,还是国家经济的角度,崇佛派很快都被驳得落花流水。周荣借机把改革从宗教内部引向社会大众,发布诏令。各地除主要寺庙保留外,民间私自乱建之小庙佛像予以拆除。凡再有毁钱者,按量加刑。最高可以斩首,作为佛寺考核僧人的补充,官方发布规定,从今后百姓不准随便出家,必须识读经文五卷以上,方准寺院接受,诸如这些。

就这样,一场轰轰烈烈、席卷天下的限佛运动宣告开始。

通过前期那些工作。有了大义的名分,有了合理的过渡。国家对宗教地行为掩盖在宗教内部净化的行为之中,对社会的震荡减到了最低点。不用说,这后面是有万素飞绞尽的脑汁操碎的心的。

但是,即使如此,历史上哪一次变法改革又会那么轻易?

首先,人往往只相信他相信的事情,就算有一些高僧大德做了讲经普法,还是有很多很多消息传达不到的地方,或者听了教言却依旧固执己见的百姓。

其次,大义是一回事,而人们常常不过是用大义来装个幌子,实际上由利益来做决定的。原本好吃懒做地路子走不通了,敛财的手段没有了,失去利益者自然会疯狂地反对。

万素飞面临着前所未有地压力,那争斗的对象不是某个具体地当权者——如果是那样倒还好些——而是天下的愚顽。

史书上那些零落的笔迹,一如既往地掩去了冲突的惨烈……

江轩因她缺席而遗憾离去的那一瞬间,她正在一座高头大马上,眼前红漆的庙门,身侧数队手持利斧的犷悍军人,四周一片衣衫褴褛的百姓。

这里是随州地一个小县,盲目崇佛风气最厉害的地方之一,地方官由于对政策地执行不力,已被免职,而她就是专程到这里来打破坚冰 的。

“拆”,她唇间薄薄吐出这个字,整世界便热闹起来,军靴杂沓而沉重的声音,利斧砍在木梁与铜佛上的巨响,还有杂乱尖锐的咒骂哭 喊。

“连佛像都敢拆,你全家不得好死啊!你就不怕报应吗!!”,一个奶水打湿前襟的妇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突破壮汉们组成的防 线,冲进圈内指着万素飞的鼻子大骂,表情之悲痛欲绝,好像万素飞才杀了她的丈夫孩子。

立刻有军士冲过来补岗,将她一脚踢翻地上,就要拿马鞭抽打。

“不要伤人!”,万素飞喝止一声,他们才住了手,将人反跪过 来,按在马前,妇人还止不住地嚎啕大骂着。

万素飞已经不想解释了,这些天她解释的还不够多么?可就像在一间大屋中叫喊失火,别人都不相信,还要辱骂她是疯子,惊扰他们好 梦。

这些天的忍耐压抑,饱受攻击,她心头也忍不住掠过一丝恶毒,于是轻轻低了头,问出一句,“你的孩子呢?”

“孩子啊,我的孩子”,妇人突然更像发狂一样大叫,“你们这样不虔敬的人!佛祖发怒,孩子才得病……”

万素飞却依然冷笑,“我来拆毁佛像,怒马鲜衣,高高在上,你这样信奉他,却衣不蔽体,幼子病亡,可见佛祖哪里有保佑的神力?”

妇人一怔,心中的伤疤被戳住,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伏地无逻辑地痛哭谩骂着。

这痛哭放大了人们的情绪,四野一片嘤嗡,浮动诅咒之声,都用万分仇视的眼光看着万素飞,刺得她后心一片斑斓,若不是忌惮铁甲利兵的军士,恐怕已经扑上去将她生吞活剥。

万素飞却只是昂然立着,目光如铁,直视那小庙摧枯拉朽地被拆 毁,成群的士兵将里面的铜像用利斧砍成大块,鱼贯运出。

没人注意到,她嘴角不禁浮上的一丝有点决绝的笑意:报应?就算真有吧,已经弑君杀父,国破家亡,又怕什么报应?又有什么报应是不应得的呢!!

第八十章 官商

第八十章 官商

一间富丽堂皇的内室里,蔡大户绕着圈走来走去,伴随着沉闷而有节奏的笃笃声响,好像在跳蜜蜂的圆圈舞,十分滑稽。

“别敲了,还嫌不够烦!”,终于,他向不远处一位肥胖妇人喊 道。

“我日念夜念,求佛祖保佑你,你倒嫌我烦”,身材能装下两个蔡大户的妇人停下木鱼,抗议道。

“佛祖?上次出船前我给他捐了十两银子呢,船还不是照样出事!告诉你那东西根本靠不住!”

妇人有些不解地看向丈夫,“今儿你们同业还不是聚集商量,称颂佛德,坚决抵制朝廷的行动么?”

“嗨,你真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国家有了铜,我们囤积的铜材不就不值钱了嘛!”

妇人好像有些明白地眨了两下眼睛,“那你们商量的怎么办?”

精瘦的男子几次欲言又止,到底忍不过表达的欲望,压低声音道,“我们同业商量,联合起来,上书若继续拆毁佛像,我们就要集体罢 市。看他到时京城断粮断米,如何使得!”

“这样啊?”妇人有些惊疑,“可若皇上发怒,一道圣旨下来,把咱家来个诛九族什么的,却怎么好?”

“哎呀,看你那点小胆”,大户又笑起来,“所谓法不责众,他不能把我们都杀了吧?再说,别忘了咱们朝廷里还有官亲戚呢,咱们要是没了钱,拿什么孝敬他们,他们能让咱们吃亏吗?”

于是妇人也面露喜色,大声称赞起自己的相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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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万素飞正在焦头烂额中。

限佛行动进行到今日,她面临着可能是最后一波,可也是最严峻的一波反击:富商与官吏的勾结。

两个时辰前得到的消息:京城内数百大户秘密召开集会,打算联合抵制限佛行动,以罢市作为要挟。这个消息与其说是她得到,不如说是有人故意透露给她的。

里头的弯弯绕她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如果限佛运动继续下去,国家可以筹到足量的铜材,重新铸钱发行,银铜比例就会恢复正常,他们这些大商所囤积居奇的铜哪里还有钱可赚?所以这些平时勾心斗角的富户们也联合起来,纠结朝中为数不多的崇佛顽固分子,打着神佛绝不可亵渎之类的旗号,抵制限佛。

领头的两个官员来头不小,一位是户部尚书胡 ,一位是礼部尚书姜元敬。

胡 此人专业能力中等稍上,但比起他钻营投机,排挤同僚的能力可就差远了。与曾经的太师徐道一样是历经几朝的老臣,以“数朝天子一朝臣”为傲,自从徐道被打发去守陵,他就显得更加“一枝独秀”。

周太祖其实很看不过去他,一度让他“养病”了一段时期,但整个户部已经都是他的人,对新上司百般刁难,阳奉阴违,到了机构瘫痪的地步。毕竟是这种战乱时期,太祖也抽不出时间精力大整顿,无法,又让他官复原职。

在这次限佛行动中,由于大义的名分跟皇帝的态度已经确定,胡 在表面上那支持喊的比谁都响,但万素飞清楚得很,他跟大商们关系紧密,利益相连,这次反击里,绝对是幕后的黑手。

姜元敬则是一位眼里只有礼法的老儒,虽然万素飞认为他沽名钓 誉,倒也承认他比胡 要强些。起码他对限佛的反对是从头到尾不曾改变的主张,不是随风倒。胡黔与身后的利益集团正是利用他的迂腐、固执与求名,把他也绑上他们的船,作为己方的喉舌。

虽然大势上限不限佛的争论已经辨析得很明白了,但这老头子胡搅蛮缠也让人挺头疼的,要是他真来文死谏那一套往柱子 

 周荣这个不纳忠言逼死良臣的黑锅估计就算背上了。

当然,如果只是两个官吏,并没什么,问题是他们身后还有一群掌控国家经济命脉的富商大户,无权无势的普通百姓尚且能唾沫星子淹死人,这些人真要联合起来罢市,整个京城都得疯了,胡 拿这个作为与她博弈的资本,也确实够分量。

这样一个铁三角联盟,打击姜元敬吧,没什么实际意义,白让他得个死谏不屈的名声,打击胡 吧,他在暗处,表面上对限佛支持的不 行,没有把柄,打击富商们,面积又实在太大,

如果铁腕镇压,万一对方也同仇敌忾,硬碰硬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对社稷的震荡和伤害不堪设想。

所以这时万素飞就只有四个字:十、分、头、疼。

她揉了几次太阳穴了,可思路还是一筹莫展。

正烦恼,突然外头进来通报,韩殿下驾到。

“说我不在!你看我现在哪有空带孩子玩!”,她没好气地向通报的内监回应。

话音未落,身后却响起一个童稚声音,“素飞姐姐,你不是教过 我,说谎不好吗?”

素飞好生吓了一跳,噌下跳了起来,只见俊秀的少年正从她身后的竹帘钻出来,笑道,“通报时间太长啦,我等不及,就偷偷从这里溜进来了。”

素飞让人家现场抓包,闹了个大红脸,而且一看见韩笑那弯弯的眼睛,有点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意思,竟生不起气来,只好淡了口气低声 道,“我忙事情呢,你先去找别人玩好不好?”

“我不会烦姐姐的!”,小东西却大摇大摆地坐下,把一摊子东西都铺在地上。

素飞看他玩的自得其乐,想想倒也罢了,让他呆着去吧,她继续发愁她的问题。

两下相安无事了一会,韩笑突然开了口,“姐姐,在这里,是不是忘忧宫里所有的宫女都是我的?我对她们做什么都可以?”

一直专心公务对他没反应的万素飞突然笑了,笑得非常暧昧,以至于要拿起茶杯装作喝水来掩饰那暧昧不至于到猥亵的程度。

恩,怎么说也十四了,大孩子了……

“嗯,没错”,于是她答道。

“那就好”,韩笑笑得纯真灿烂,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姐姐,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呃,不要跟别人说。”

万素飞竖起耳朵等着听他说什么,人类果然很恶趣味。

结果她等来掷地有声的一句:“我往她们梳妆盒里放了虫子!”

……金色的香片茶天女散花中……

“姐姐怎么了?我做的是大坏事么?”,孩子上来,忧虑摇着她的袖子道。

“不是,不是”,万素飞一边咳嗽一边安抚,擦着一脑门的冷汗,心想这孩子是不是让韩复那位宠姬下过什么药?生理心理的发育似乎都不太正常啊。

“你来看!你来看!”,韩笑见她有所反应,开心起来,拉过她来看他玩的东西。

万素飞定睛一看,一个竹编的竞技场中,有三五只螳螂,她虽然不至于害怕虫子,也殊无好感,韩笑却还卖力地给她介绍着。

“你看,都是好厉害的哦”,他拿草签逗弄着,果然,逗弄到哪 只,便凶狠地挥舞大刀上来,其他的却动也不动。

“有一次我没经验,一下把五只都惹了,差点砍到我手指呢”,少年继续说着。

然而万素飞却一下掩住口舌,才抑制了差点发出的惊呼,一言惊醒梦中人,这不就是她现在面对的问题可以解决的方法吗?!

第八十一章 破解

第八十一章 破解

把韩笑送走,万素飞信步走出房间,外头零星飘着雪花,附近没什么人,远远的有宫人抬着满树的年橘经过,她却没有心情欣赏,踱来踱去,心里想着刚得到的方向。

对一个人来说,只要打垮他的拳脚,拔去他的喉舌,即使再满心满腹的坏水,也做不得恶了。这件事情的处理,也该这样。如果瓦解富户的逼宫,封住礼部的由头,剩下胡 一个,便闹不起什么风雨来。

礼部的顽固老头子先放一边,富户的联盟要怎么瓦解?——当把闹事者看做商人这一阶层,确实好像没有得力的办法,可是被韩笑无意地一语点破,如果把目光放低,拆开成一个个个体来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死穴,这种因暂时利益结成的联盟,实际内部充满矛盾,显然易于击破得多,不知是当局者迷,还是这些天太累,她居然没想到这一点。

不过,还是有不小的问题:嘴上说起来容易,可操作上要怎么收集这些商人每个人的私隐信息?她在这朝中的根基,哪里比得上那些盘根错节的官吏,而官吏们在这件事情上很多是利益受损者,表面上不说,心里巴不得看大热闹呢,她要想布置一些耳目眼线,说不定什么消息到她手里前,早被分析过三五遍了。

正想着,对面一抹明黄,大步踏着乱琼碎玉而来,老远喊道,“正找你呢!”

转眼间周荣已经到了跟前,只带了小喜子一个从人,扑扑身上雪 花,扬了扬手上的一份折子,道,“西秦又没钱过年,打过来了。”

“不是差不多每年都来这一次么?”万素飞倒不太惊讶,“让守将好生防守就是了。”

“今年,或者可以打过去,永绝了这边患,今非昔比,现在的兵力两线作战问题不大”,周荣用一种征询的口气道。

又打仗么?万素飞心里有点乱,本能上有些厌倦,但转念,长痛不如短痛,这也是一步步在向她的目标逼近,于是强迫自己用理智去估量一下:兵力似乎是可以,尤其毁佛引起的怨愤情绪,适时用战争导向国外也不错。

“你来问我,是想问我这边何时能弄完么?”万素飞明白他的意 思,限佛这件事情,必须要他在京城坐镇,也是衡量是否出兵的重要因素之一。

周荣点了下头。

素飞咬咬牙,只吐出两个字,“快了。”

“顺利吗?”周荣露出喜色。

“顺利。”

接近年底,他的事情也很多,尤其这一年的战争不少,消化整编的事项更是了不得,而且他不善于权谋之术,她手上的事情只怕告诉他也解决不了,徒增烦恼而已,还不如就报喜不报忧吧。

“真的?”

“真的。”

“那就好,横竖军方也要准备一下,希望到时时间正好对得上”,周荣放了心,笑道。

军方?万素飞脑中又突然一闪,今天她运气不错,居然两次在思维阻塞时得到无意的提点。

“对了”,周荣眉头突然皱起来,抓住万素飞袖子放到鼻子前, “怎么这么大糖醋味?”

“哦?我中午吃的糖醋丸子”,万素飞装糊涂。

“是么?我还以为是夫妻团聚了”,周荣声音拉得老长,快能拧出水来。

万素飞就笑,也拿过他袖子来闻,“要是你在,还能多吃半斤饺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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