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道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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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没有生气，”快速离去的樊诗蕊，也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是因为他的信任与真诚么？还是因为，抱都抱过了？”

　　　　樊诗蕊脑中闪过了那被自己鲜血染红的胸膛，那抱着自己，瘦弱却坚定的双臂……

　　　　问心路上，被将军们篡改过的记忆再次回放，于是樊诗蕊的脸颊更热了，心中暗暗埋怨自己：“诗蕊，你想什么呢！太不知羞耻了！”

第十六章　狗腿狗鼻（）　
邵合二十四年，九月六日。

　　　　晨跑，李博瀚倒数第一；防御训练，李博瀚倒数第一；攻击训练，李博瀚倒数第一。

　　　　狗腿子笑得很开心，幻想着两天后数钱。

　　　　狗鼻子脸色有些难看，他注意到了这一天，香未燃尽，李博瀚已经归队了！

　　　　邵合二十四年，九月七日。

　　　　晨跑，李博瀚倒数第一；防御训练，李博瀚倒数第一；攻击训练，李博瀚倒数第一。

　　　　狗腿子笑得更开心了，想着明天就能发一笔横财，同时暗暗后悔，要是找别人公证，应该能省下三粒练皮丹。

　　　　狗鼻子的脸色布满了阴霾，他注意到了，虽然李博瀚装得很像，但一直关注着李博瀚的他就是注意到了：

　　　　李博瀚格挡失败数显著降低、闯阵斩获数显著提升，最重要的是，他怎么看李博瀚蹒跚着走向食堂的背影，就怎么感觉假。

　　　　这是李博瀚故意装出来麻痹他们的假象啊！

　　　　可恨元武排三十人，尽没一人看得出，枉为第一班班长的狗腿子，居然还在幻想着明日轻松获胜！

　　　　邵合二十四年，九月八日。

　　　　履行赌约的日子。

　　　　晨跑的计时香一点燃，李博瀚已经一马当先的冲在了第一位。

　　　　能入天选营的，没有傻子，所以元武排其余人虽然不像狗鼻子那样，一天到晚盯着李博瀚，但每天晚上李博瀚在演武场练枪时，大家都会去看的。

　　　　所以大部分关注着李博瀚的天选者，对李博瀚的属性都有一个大概的估值：力量五，速度六点五，体能三。

　　　　这个估算，可以说相当精确，但却是李博瀚故意表现出来的数值，是李博瀚九月四日击靶时的属性。

　　　　至九月八日，用五、六、七三天，吃下了十五粒练皮丹药量并完全吸收的李博瀚，又是怎样的属性呢？

　　　　这时看着李博瀚一马当先，跑在了第一的位置，元武排其余人脸色均不太好，因为过去能跑第一的，仅有樊诗蕊那唯一一个根骨极佳，初始速度七的人！

　　　　虽说李博瀚速度能爆发不是秘密，李博瀚击破测力靶那一天，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但没有谁会相信，李博瀚能把爆发控制在零点五点属性的地步，而且爆发不可能没有代价，所以虽然狗鼻子、狗腿子均知李博瀚能爆发，也不担心他凭借爆发能跑完五公里。

　　　　众人猜对的是，李博瀚确实是用这短短的七天，将速度属性由六点五提升到了七。

　　　　众人没猜到的是，李博瀚真想控制爆发程度，别说精确到0。5，精确到0。01都是轻而易举，对李博瀚来说，不过是同时驱动几条血痕的问题罢了。

　　　　就在元武排众人因为李博瀚偷偷提升了属性而心惊肉跳时，狗腿子却满不在乎的在第二梯队追着李博瀚。

　　　　“不过是五天提升了零点五的速度罢了，我五天也一样把速度由六提升到六点五了啊。但你那可怜的体能三，能让你维持十成速度跑多久？一百米？两百米？哈哈哈！”

　　　　如是想着的狗腿子，关注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那混蛋，属性提升这么快，必然是吃了练皮丹吧？要是赌约结束后，他拿不出二十九粒练皮丹，我……我……”

　　　　想了半天的狗腿子，也不知万一李博瀚偷吃了作为赌注的练皮丹该怎么办，在他的观念里，李博瀚是永远不可能再赚到练皮丹的了。

　　　　狗腿子开始深深后悔，后悔当时没要求大家把赌注交给钱串子教官保管。

　　　　就在狗腿子胡思乱想着赢后该如何如何时，第一块里程碑从他身侧晃过。

　　　　眼角余光看到里程碑晃过的狗腿子，脸上的从容终于褪去：“他竟然保持这样的速度，跑了一公里了？！他的体能居然撑得住？！”

　　　　狗腿子大惊失色的抬头，看到的是第一梯队齐头并进的三人——身材瘦小，铠甲看着也瘦小的李博瀚；身材苗条，铠甲看着也苗条的樊诗蕊；还有一个铠甲没啥特色的家伙……

　　　　哎？这家伙，貌似有些眼熟？

　　　　想到什么的狗腿子，打开铠甲面罩，向着最靠近他的元武排同僚使眼色。

　　　　看到他眼色的同僚，微微点头，证实了他的猜想。

　　　　猜想被证实的狗腿子如释重负，心中暗叹：“还好元武早有准备，不然这次真要被李博瀚这混球坑了！”

　　　　但狗腿子怎么也没想明白，按照钱串子教官《搏击技巧》课上的内容，保持速度七，全副武装冲刺五公里，怎么也需要体能三点五呀？

　　　　而且一个人的体能，不可能全部用光的，要想保持速度七，冲完五公里，最基础的数据是搭配体能四。

　　　　李博瀚有四点体能？

　　　　他就是一天吃两粒练皮丹，也不可能来天选营五天就把体能由三提到四呀！

　　　　难道他原来就是体能四？根骨极差的体能四？

　　　　这混球藏得太深了吧！

　　　　狗腿子猜对了一半，李博瀚还真就是体能四。

　　　　狗腿子没猜对的另一半是，李博瀚的体能三提升到体能四，还真就是入了天选营后的成果，而且用的不是五天，而是三天。

　　　　第一天，李博瀚重伤昏迷，第二天，李博瀚爆发破靶，第三天起，李博瀚才开始正儿八经的炼体。

　　　　正因为李博瀚入营时，体能三，所以他第一天如死狗般完成晨跑，还真不是装的。

　　　　除了李博瀚，天选营最差的都是根骨上的少年。

　　　　根骨上，初始属性5。5，保持最高速完成晨跑，所需体能2。75，这就是天选营晨跑及格线设定依据的来源。

　　　　而李博瀚呢，保持速度5。5不难，体能消耗到2。75，不要命都达不到。

　　　　那怎么办呢？李博瀚只好移动血痕，加快心肺等器官的工作速度，间接加快了体能恢复，进而勉强达到及格。

　　　　可以说，李博瀚为了及格后的那顿早餐，第一天上午，是真的拿命去拼了。

　　　　当时李博瀚的想法是：若第一项就不及格，早餐没吃上，后面的训练科目更没希望了，饿一天的节奏。

　　　　幸运的是，那顿早餐给了李博瀚一个惊喜。

　　　　李博瀚凭借着三天在早餐、午餐上“赚”来的十五粒练皮丹的药量，成功实现了三天总属性提升1。5的奇迹。

　　　　那么一般的天选营新兵，五天最多能提升多少属性呢？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现在靠着成倍的消耗体能而勉强跟上李博瀚、樊诗蕊的狗鼻子了。

　　　　狗鼻子九月三日、四日服用的是一粒练皮丹，九月五日赌约成立后，感受到阴谋的狗鼻子，开始一天吃两粒练皮丹。

　　　　一天吃两粒，药效已经开始浪费了，第二粒吃下去，能吸收六、七成，已经是吸收能力极好了；倘若吃第三粒，药效连三成都难吸收下去。

　　　　就这样，狗鼻子凭借着五天吸收了约七粒练皮丹的药量，勉强把速度由根骨佳初始的6。0，提升到了6。7，再凭借消耗成倍的体能，勉强多爆发出了半成的速度，短时间内和李博瀚、樊诗蕊跑了个持平。

　　　　消耗成倍的体能是什么概念？速度七的人，保持速度七，消耗的体能是3。5，狗鼻子保持速度七，需消耗的体能是七点！

　　　　狗鼻子有七点体能么？狗鼻子在根骨佳之中，天赋也算好的了，优势正好是体能，但也不过6。2点罢了！

　　　　因而被狗腿子当做取胜希望的狗鼻子，其实是咬着牙在做最后的坚持。

　　　　当第三块界碑出现在狗鼻子时，狗鼻子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若非铠甲内的通风阵纹给力，狗鼻子连路都看不清了。

　　　　当距离第四块界碑还有三百米时，狗鼻子已经驱动铠甲，将铠甲内激发潜能的药物注入了体内。

　　　　一般人当然不可能把体能消耗到1以下，而注射了激发潜能药物的王朝正规军勉强能做到。

　　　　狗鼻子的努力，让他成功跃过了第四块界碑，但也仅此而已了。

　　　　跃过第四块界碑不足百米，早已头昏眼花的狗鼻子，在脑袋“嗡”的一声哀鸣过后，彻底失去了知觉；“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晨跑路上，成为了本届天选营中第一名晨跑不及格的人。

　　　　第二梯队的狗腿子，看着前方大片烟尘扬起后，第一梯队仅剩下那个瘦小的身影和那个苗条的身影时，心中彻底绝望了。

　　　　片刻之后，第二梯队抵达了狗鼻子倒下之处，众人有序的从两侧通过，没人停下，也没人敢去扶起倒地的狗鼻子。

　　　　天选营的规矩，倒下了必须自己爬起来，爬不起来，超时就算不及格。

　　　　不及格，没有饭吃，体能仍然得到不到补充，后续的训练量却不会因此而减少，训练效果可想而知。

　　　　因而倒下一次，等于落后一天。

　　　　狗鼻子这次豪赌，不但输了十五粒练皮丹，更是险些让他落后于千名天选者整整一天。

　　　　这是他的傲慢让他付出的代价。

　　　　但狗鼻子终究没有愧对“根骨佳”的评价，在书呆子的第一堂理论课开始时，狗鼻子已经从昏迷中清醒，在守在身旁的锻骨期教官的监督下，完成了后续的晨跑，并在当天的防御、攻击训练中勉强达到了及格。

　　　　事后，缴纳了赌资的狗鼻子，离开了“元武排”。

　　　　“元武排”更名为“弘益排”，实力由本届天选三十六排的中上，落至了垫底的位置。

第十七章　练皮一层（）　
邵合二十四年，九月八日，酉时。

　　　　钱串子在阅兵台上，播放了记录李博瀚与元武排赌约的影像，最后李博瀚那句“抽出赌资的一成，三枚练皮丹，作为教官公证的费用。”没有播放。

　　　　然后在天选营二十二名教官、千名天选者的见证下，赌输的狗鼻子交付十五枚练皮丹、狗腿子交付十四枚练皮丹，装入特定的盒子后，由钱串子转至李博瀚手上。

　　　　盒子一入手，李博瀚就由盒子的重量感受到，里面仅有二十六枚练皮丹，而非二十九枚。

　　　　李博瀚不知道钱串子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收走了属于他的三粒练皮丹的。

　　　　但李博瀚知道钱串子用制式的练皮丹盒装赌资给他的意思，就是告诉他“抽成我收走了”。

　　　　钱串子知道凭李博瀚的感知能力，不可能感知不到盒子重量的差异。

　　　　而李博瀚对此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即便钱串子没有放出最后一段影像，他一样信守承诺。

　　　　就如李博瀚根本没有吃自己的任何一粒练皮丹一般，不仅仅是为了留着上战场后作为高效体力恢复药剂用，更不是因为他确信自己不会输，而是他做了输的准备，即便这种可能性极小，但他信守承诺。

　　　　再说，钱串子要钱又要脸，成全他又何妨？

　　　　若没有钱串子传授的高等武学，李博瀚现在还得为了击破测力靶发愁呢，哪儿来的时间和精力做这“坑蒙拐骗”之事？

　　　　赌约完成，教官们离去，阅兵台上的李博瀚却没打算消停，扯起嗓门开启了群嘲：

　　　　“那些辱骂过我、嘲笑过我的的废物们听好了！”

　　　　“你们这群根骨上、根骨佳的废物们！”

　　　　“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我一样看不起你们！”

　　　　“你们连根骨极差的我都跑不过！”

　　　　“现在我拿出五十五枚练皮丹！”

　　　　“有没有人敢和我赌防御、攻击课程的名次？！”

　　　　阅兵台下的樊诗蕊一脸愕然，发现李博瀚这话喊得太有“水平”了，除了她这唯一一个“根骨极佳”外，其余天选者全都被骂了一遍。

　　　　很快就有十余人蹦上阅兵台，气急败坏的要与李博瀚做赌。

　　　　赌约定在了十日之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前往食堂，去找钱串子作见证。

　　　　莫名其妙就通过抽成多赚了半年薪水的钱串子一脸懵逼，送走众人后，使劲敲了敲包厢的墙壁，向书呆子问到：“这尼玛，什么鬼？”

　　　　隔壁书呆子低沉的声音传来：“王朝管理学丛书中，记载了一个未经论证的理论‘世上总有两成的人喜欢你，总有两成的人讨厌你，剩下六成在观望’，那小子，正在剪除异己。”

　　　　“剪除异己？！”钱串子被这个结论震惊了，“那小子！以为天选营是他家开的么？！”

　　　　“关键是，他能做到，天选营第一季度淘汰率是百分之九十，他需要做的，仅仅是把不喜欢他的人全部扫入这百分之九十就好。”书呆子的声音越发低沉。

　　　　钱串子的声音却越发高昂：“第一季度之后呢？登天营会调来最优秀的两百人，将天选营补至满编营，他能保证这两百人都喜欢他？还是他要再剪除一次异己？”

　　　　“如果我是他，会利用这个时间差，掌握天选营留下的百名天选者的人心，那可是百名练皮一层，是天选营后来的骨干力量。”

　　　　“待我掌握了这一百人，我最次是天选营一连的连长，甚至可以成为天选营没有册封的营长。”

　　　　“到时候，天选营就真是我家开的了……”

　　　　书呆子的声音低至如梦呓一般，而大嗓门的钱串子却彻底发不出声音了，他发现这帮脑子好使的军官太可怕了，他还是专心赚钱吧！

　　　　……

　　　　根本等不到十日后，仅仅两日后，李博瀚就凭着力量六，速度八，体能四的属性，拿下了天选营三项训练科目的第一。

　　　　就在与李博瀚做赌的十余人奋起直追之时，李博瀚正在暗暗后悔，后悔将赌约兑现日期定得太远。

　　　　李博瀚知道自己根骨评价是极差，但李博瀚认识到自己初始属性是14。5，已经很接近根骨中的同龄人的属性时，一直有个幻想，觉得自己或许是因为太瘦了，根骨中才被误判为了根骨极差。

　　　　这其实也是天选营大部分教官和新兵的想法，根骨中与根骨上仅差一级，加上李博瀚意志极佳，天赋惊人，选入天选营也无可厚非。

　　　　但当李博瀚的速度提升至八以后，绝望的发现自己的根骨，真的是极差，因为他再也无法提升属性了，他表现出来的力量六，还是天赋悄悄爆发而表现出来的水准。

　　　　极限属性总和十七，根骨极差的极限。

　　　　而根骨中的极限属性总和二十一。

　　　　所以李博瀚是“正儿八经”的根骨极差。

　　　　但后悔的情绪没有缠绕李博瀚太久，既然当前已无路，就应该进入新的阶段了！

　　　　他的目标，可不是拿个三、五天的三项第一，他要拿整个季度的三项第一！

　　　　书呆子没猜错，他就是要成为天选营没有册封的营长！

　　　　通过设赌剪除异己，通过夺魁竖立威信，李博瀚有条不紊的向着他的目标迈进。

　　　　接下来的一周里，李博瀚凭借着十八点属性，艰难的保持着第一的位置。

　　　　但玩过一手暗度陈仓的李博瀚，已经没人相信他的总属性仅仅是十八点了，皆以为他又隐藏了属性进步，准备在九月十八日那天，来个一鸣惊人。

　　　　九月十八日那天，李博瀚果然没让众人失望，来了一波强势打脸。

　　　　十余名挑战者中，最优异者，经过一个月的奋起直追，在九月十八日那天，已经达到了属性总和21。5的优异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