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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嫁侯门之三夫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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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了客人进屋,添茶上盏,项绍云这才赶回来,进花厅来见客,三位少年齐齐行礼,邹老夫人让项绍云上前,坐在邹儒林下首的邹敬安见项绍云进来,心里也高兴,在京都,项绍云能去的地方极少,邹家就是他常去的,邹家几位少爷都与他和善,这番见着,两下都高兴。

邹老夫人看项绍云比之在京都时长高了许多,眼神明亮欢快,怎么看都是个翩翩少年,转头对项詅说,“云儿今年十一了,照你的意思,明年就下场吗?”

项詅也看他一眼,嘴角含笑,“是,明年下场,家中他两位叔叔一同去。”

邹老夫人再看项义、项维,点头,“都是项家的好儿郎,这就好,这就好。”

三人寻了邹敬安身边的位置坐下,邹老夫人对徐三爷说,“此番来常州是为感谢徐都统为着邹家的帮扶,邹家若不然还不知会怎样。”言下只是感激并无失落,邹儒林也开口答谢,徐三爷当着邹老夫人的面也不会与邹儒林玩笑,大家同朝为官多年,邹儒林是当年名副其实的探花郎,今年四十有二,徐三爷也曾天天五更上朝,文武百官朝殿听政,因着邹老夫人与项詅的关系,两人在京都时常打交道,最关键是,徐三爷喜文人,最喜有才学的文人。

周妈妈来回,客房准备好了,项詅请邹家人先去歇息,邹夫人是个爽利人,与项詅又相熟,两人相携去看家人卸车,去的时候十几辆马车,来的时候更多,“婶婶这是为哪般?”

邹夫人笑看她,“不为哪般,这些都是离京时亲戚朋友相送,想着你来新河一年多,给你带些来。”

倒真是些京都的特产,一炷香之后,东西安置好,项詅陪着邹夫人去客房,邹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先是从京都至裴济,然后赶着又来新河,才梳洗一番歇下。

备下热水待邹夫人洗漱好,项詅正逗着嫃儿玩闹,邹夫人挽了发髻,一身清爽,她也不过三十七八的年纪,项詅看她出来,心兰添置茶水,两人说起话,这才好好喜欢嫃儿来,让身边的妈妈拿来见面礼,是一把金铸长命锁和金镶蓝玉的项圈,一对福临门手镯,项詅忙谢过,“婶婶客气了、、”

邹夫人示意她不要说,笑着把嫃儿抱在怀里,她与邹儒林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女儿许了人家,明年就要出嫁,小女儿才八岁,此次来新河没带来,大儿子就是邹敬安,小儿子今年十岁也没有带来,都在裴济陪着身子不便的邹老太爷,家中好久没有这样的奶娃娃,嫃儿长得粉雕玉琢,白白嫩嫩,看见生人也不怕,见谁都笑,看得邹夫人心里疼得慌。

项詅还是问了,“婶婶此番有什么打算?”

邹夫人愣了一下神,随后神色轻松,“你邹叔叔的意思是日后就在裴济安下家,明年你珠妹妹要出嫁,夫家整好是荆州,再回去也好给她备嫁,安儿明年也要下场,老爷在家也好好好指点一番,若是他是个争气的,全家人指着他也没什么不好,以前是在富贵里,但现在归于平静我倒觉得很好,一家子安安逸逸的在一块,比什么都强。”

项詅扶她胳膊,“婶婶说得是,只要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敬安明年下场定会高中”,说完看嫃儿也认真听话,哄她,“是不是,嫃儿,敬安叔叔明年定会高中。”

嫃儿忙不辞点头,母亲说什么呢,她明白,母亲是问她是不是,当然点头应是。

邹夫人高兴,都说小孩子说话灵验,看嫃儿答应得干脆,心里也开怀几分。

待邹老夫人起身,两人都去服侍,回花厅用罢午膳,这才好好与邹老夫人说上话,邹老夫人从来都是明白人,不消项詅说什么,只闲扯家常,又说还在京都时,邹家被禁足,老太君打发人送东西,离京时还来相送,感念荣忠侯府虽是高门但却是户好婆家,让项詅日后回京都好好孝敬老太君,孝敬公婆。

之于邹老夫人,项詅待她是最为尊敬的长辈,邹老夫人这样说,项詅自然感激她,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与你说要对公婆孝敬,待夫君尊重,为着你日后在婆家的日子操心。

第二日邹家人便打道回裴济,留也留不住,项詅一直送到城门,邹老夫人一直看着项詅,叫留步,留步,虽此去裴济才两百里,都是内宅妇人,日后再相见也不是易事,再说邹老夫人那是见一面少一面的人。

马车远行,耳边是邹老夫人的话,“詅丫头,徐家是高门,你自珍重,待回京都后要人看得起项家,莫要让人指着你的脊梁说你高攀,女子这一生以夫为贵,老话却说妻贤夫祸少,你只要做一个好妻子,徐家需要的只是一个徐都统的好妻子,荣忠侯的好儿媳,若是你能做到,就是你这一生好福气。”

‘若你能做到,就是你这一生的好福气,你只要做好好妻子,好儿媳’,项詅站在马车前,背过身,她不愿在项绍云面前流泪,这些年多少委屈她都没这样难过,如今看着邹老夫人离开,心里酸得厉害。

徐三爷骑在马上,看项詅久未动,知道她心里难过,没有娘家的女子,邹老夫人就是她心里的娘家,“詅儿”。

项詅被惊了一下,抬头再看时,眼眶里面还有流动潋滟,徐三爷心里一动,果是这样,示意她到马下,来送行的人都在看,弯腰长手一捞,一瞬间项詅便坐在他面前,扬鞭一抽,回身丢下话,“我与夫人出去一趟,你们先回府。”话音刚落一骑两人朝城飞奔而去。

项詅还从未骑过马,虽然他的夫君是驰骋疆场的威武将军,风声在耳边飞过,帮她笼了披风,左手用力把她往怀里拉近些,“三爷,这是去哪儿?”

徐三爷脸贴着她的耳际,“当然是好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项詅抬头看他,剑眉星眸,嘴角嚼笑,有着这世间所有女子梦想中情郎的所有,心下安然,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眼前掠过排列成行的梧桐树,正是秋高爽朗的季节,烦忧也不该有。

穿过梧桐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小河流入海,金黄草满坡,微风吹过来,心里豁然已是秋。

徐三爷栓好马匹,走至她身边,“去年围剿的时候发现这个地方,前面是悬崖,我带你去瞧瞧。”

项詅含笑,说实话,她还从未有这样闲心慢慢游走,“好,夫君说去哪,我就去哪儿。”

“邹老夫人与你交心吗,怎地今天这么乖?”

项詅嘟嘴不理他,“祖姑奶奶自来与我交心。”说完叹口气,“只有她是真正为着我考虑将来的人。”

徐三爷可不爱听这话,“你的将来都在我这里,你要考虑什么?”

项詅嬉笑逗他,看他板着脸,心里可乐,眼光落在脚边的野草上,口呼,“呀,有东西咬我的脚。”蹲下身来赶紧揪了一根狗尾巴草,藏在水袖里,徐三爷听她说有东西咬脚,蹲下身要去看,低头整好露出光洁的后脑勺,项詅眼里闪着狡黠,起身将狗尾巴草从领口蹿进去,只感觉他僵硬了一下,项詅以为得逞,笑出声来,哪成想他双手一抱,项詅正好趴在他肩头起身就站起来,项詅也知上当了,手上不停,继续往他肩膀挠痒痒,只喊,“放我下来”,徐三爷可不是怕痒,托着她的柳腰往面前放,还没落脚,两人眉眼相对,两张笑容满面,一张英气逼人,一张恣意桃面红,鼻息相近,唇红齿白,那双桃花眼有着欢快和顺畅,就这样托着她的细腰,低头亲上去,突然心里满满。

环着他脖颈,微仰着头接受着他的爱抚,唇齿之间,鼻尖微风带着,不知哪里飘来的桂花香,醉人得很。

半响分开,再贴上,软软的舒服得闭眼享受,再睁眼瞧上一眼,长长的睫毛颤动,像蜻蜓点水轻盈,又像棕叶整齐飘摇。

待两人再往悬崖边,果真是个好地方,挑眼就能看到海平线,低头就是浪花起伏,洒满整个崖沿。

待回去的时候,没有回那条梧桐树丛,徐三爷牵了马,项詅在一边闲走,沿着水边一路回去,说实话,两人还没有这样独处过,一问一答,一颦一笑,原来这就是眷侣,这就是相依为伴,正好你爱的人正好也爱你。

深秋过去,初冬到来,嫃儿已经可以颤巍巍的学站,整天咿咿呀呀,惹她不高兴了嘟着嘴与你生气,要是玩得好,谁伸过脸来都舍得亲一下,没见过像徐三爷这样宠女儿的父亲,在书房里玩,将军们来回事,常见嫃儿在里间的软塌上,手上的银镯铃铛叮铃铃,时而伴着笑咯咯,若是有哭声出来,徐三爷定会在说话时停上一停,朝里面问一声,“怎么了?”将军们都叹神奇。

寒冬就要到来,北方有躁动,去年整好碰上新河被围城,所以去北边换了旁人,今年几位将军跃跃欲试,今儿来就是为了这事,戍边本就是武将的本该的职责,只是徐三爷现在是新河刺史,即便今年也不遣兵,也不会怎样,徐三爷想的是跟着自己的将军。

来请命,自然是要好好商议一番,文清铺开上晋的地图,消息传来,永和关、将军关、尘沙隘,这三个地方近来最是猖獗,永和关好驻守,将军关好立功,最难的是尘沙隘,那里处于上晋最北边,境内还横穿一条河流,内需线拉长,一旦被切断来源,不要说退路,就是想要援军都不是易事。

再难啃的骨头也得有人去啃,梁乐第一个就选了尘沙隘,这里不只是去过一两次,前几年基本都是徐三爷手底下的兵驻守,梁乐对付这里有经验,杨参军选了永和关,这里是连接将军关和尘沙隘的关键,韦伯自然就选了将军关,其他两位将军与徐三爷留在新河,决定之后,趁着大雪未至,拿了徐三爷的令牌带上自己的亲卫,去京都西郊大营点兵,十天左右快马可以到北境,若是年前处理好,能在初春雪化时回来。

因为年后春围家里三位少年都下场,入冬之后少见他们走动,见天不是在书院,就是在书房。

今年第一场雪下来,飞飞扬扬,院子里裹了白色薄袄般,只剩红梅峭立,天儿冷,不能出去闲逛,项詅看完账簿,拿了针线篓子给项绍云做一件长衫,母女俩一个在炕头一个在炕尾,心兰怀孕了,项詅也不让她再服侍嫃儿,小孩子劲儿大,没轻没重的怕碰到,再说,还有京都来的几位妈妈看着,只要嫃儿动一下,就是呼啦一群人跟着,也不差她一个。

蔷儿帮理线,白线,黑线,蓝线都分出来,因为是在炕上,布料、丝线便摆了满炕桌,蔷儿这厢理过去,嫃儿那厢便全扯在手里打圈圈,一副这么多人玩这个,嫃儿也来玩,项詅看她无耐,紫菱找来七巧图,在炕上摆开了,终于是把她注意力引开,撅着小屁股在炕上摆‘阵法’,也不知道她究竟玩明白没有,东拼西凑的玩得乐乎,项詅只看她不捣乱就好。

屋里人闲聊起话来,周妈妈说,“后花园里的莲花池,今年家人下去清淤泥,果见那莲藕长得很是喜人,白生生的手臂般粗。”

项詅接过话头,“既是这样,就挖些出来,想着炖莲藕排骨汤喝。”

周妈妈说是。

与项詅接触久之后,几位奉命来看顾嫃儿的妈妈,与项詅相处很是融洽,项詅没有架子,对底下人和气,对府里的人个个有把尺子规矩着,不会施压得太紧,也不会松散成沙。说到莲藕,梁妈妈是湖州人士,说家中秋冬季节正是产莲藕的季节,莲藕不好采,年年有专门的采藕人,三四个月的时间泡在淤泥里面,养家糊口不容易,项詅点头,养家糊口是不易。

说这又提到淮南那边冬季喜欢做梅花酱,只需藏个三五天便可取出来做点心,花香扑鼻香得很,府里有几颗老红梅树,正是当季的时候,佳儿自告奋勇说要去收集红梅,定要做出王妈妈说的梅花酱,去小厨房寻蔷儿要了个白瓷瓮带着小丫头就去采梅,白瓷做的钳子,红梅树下慢慢收梅花朵儿。

屋里人看佳儿出去,都笑说,今年可以尝尝梅花酱点心了。

蔷儿带人端了桂枣山药汤进来,给项詅和嫃儿盛了,项詅让妈妈们去喝汤,屋里只留了蔷儿和紫菱。

蔷儿看项詅进得香甜,想起周妈妈昨儿说的话,“姑奶奶今日睡得香甜,吃得也香甜,你多做些甜汤点心给她尝尝。”

“姑奶奶可还有什么想吃的,奴婢这就下去做。”蔷儿一边收碗,一边笑问项詅。

“好丫头,你家姑奶奶这么能吃,整日就让你操心吃食全在这点上了,没有什么想吃的,你去寻了梅雨时咱们腌的酸梅,装一碟过来,既然开了封口就几位少爷那里都送去,三爷书房先不用送,这个点上该回来了。”

蔷儿应下去小厨房开封之前腌制的酸梅,梅雨季节收好的,晒得脱水再撒上白糖,没那么酸了在瓷瓮上用牛皮纸封口,扎得紧实,再用黏土和水将盖子与瓮罐密封好,才敲开黏土,清理干净,揭开盖子,郝然见牛皮纸好好的,用剪刀剪开,梅子的清香酸甜扑鼻而来,才要装盘,身后采了梅花进来的佳儿唤她,“蔷儿姐姐,什么好东西,这样香甜,口水都要下来了。”

蔷儿笑她,“是梅雨时做的梅子,姑奶奶说要尝尝。”

佳儿扫落肩膀上的落雪,在火炉旁暖了身子,也靠过来帮忙装盘,初闻时确实香甜得很,待装盘后,褶褶皱皱的梅子上泛着紫红色,上面附着白糖,很是喜人,又叫来小丫头分了三盘去给三位在书房的少爷,待端了梅子进里间,徐三爷已是下衙回来了。

项詅问,“还有结余吗,送一盘去给七姨娘,不知道她爱不爱吃这酸的。”

蔷儿应下,项詅示意徐三爷尝尝看,徐三爷果断摇头,闻着就是一股酸气,看项詅自己吃得欢乐,嫃儿也去拿,徐三爷才勉强含了一颗,才一会儿父女俩脸都皱成一团了,这么酸,牙根都软了,周妈妈进来见他们这样,忙端痰盅,父女俩都吐了,这完全酸得吃不了。

再看项詅正拿着一颗往嘴里送,看他们这样,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不知道是开心的还是吃得喜欢的。

周妈妈却看着项詅欢喜,俗话说酸儿辣女,姑奶奶这一胎保管是个小少爷。

本来徐三爷要去京都一趟,结果走不了了,因为,项詅又怀孕了。

果真如周妈妈所想,府里的大夫每月都来给几位主子瞧瞧脉象,也是那天项詅吃多了梅子,虽然心里没觉着吃够,但牙齿受不了了,大夫先给她看牙,这只是吃东西酸到了,晚些吃些清淡的,第二天便好了,但却在请脉时,犹豫了半天,徐三爷自那次项詅生嫃儿,就一直觉得这些个大夫都不是什么还材料,此时见他半天不见声响,剑眉一挑正要训人,却见大夫起身在他面前行礼,弄得徐三爷还不好开口了,大夫说,“大人,夫人日后若再想吃酸食,就吃些酸甜的水果吧,梅子虽然爽口,但腌制的不易多吃,会坏了胃口。”徐三爷点头,还梭了项詅一眼,项詅撅嘴抗议,接着大夫又说,“夫人喜好酸食,这是孕期初期的体现,过两个月就好些了。只是时日还尚浅,草民写几份食补的方子,夫人还需多多进些正餐才是。”

大夫后面说的话,徐三爷都没认真听,他只听到项詅怀上了,喜吃酸食,喜上眉梢,徐三爷一把抱住嫃儿,亲了好几口,直到嫃儿嗯嗯抗议,抱着她父女俩挨近项詅,眼睛亮亮的,“詅儿,你又怀上了。”

项詅也惊讶,这个月月事也才逾期八天而已,自己还没往那处想了,竟然就这样怀上了?

再看徐三爷欢喜的样子,心里也高兴起来,点头回应他。

项詅又怀上了,这消息一传开,最高兴的莫过于从京都来的几位妈妈,三少夫人这番喜讯来得太是时候了,整好是年前,老太君知道了定会十分高兴,三爷真是能的,大小姐还没满一岁呢,少夫人又有了。

自然徐三爷的京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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