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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嫁侯门之三夫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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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妈妈整好出来瞧见,问道,“项二回来了”,项二给周妈妈问安,“烦妈妈通禀,有事要回姑奶奶”,周妈妈回他,“你稍等”,又打了帘子进去。
“姑奶奶,项二回来了”,项詅越近生产行动不便,每日午时也要出门在院子里走一趟,今日也是才回坐一会儿,见周妈妈回项二回来心里落下一件事,总算是平安回来,如今新河要有战事,也不知后续如何,让项二去回事房等候,近一月才回,项詅心想,莫不是常州真有事?
每日寅时项詅都会在回事房听禀,她惯常用的香炉,茶具,都会备上一份,进门看李大管事陪着项二,见项詅进来,两人上前行礼。
请他们落座,问,“用过饭了吗?”
项二回,“急着来回姑奶奶,还未用过”。
“先去用饭,来回奔波,不能饭也不吃好,快去吧”,项詅也想问,但瞧着项二满脸疲惫,周身衣裳都起褶子了,对于家中这些常年在外的管事家人,项詅从未亏待过,在家前日好,出门万事难,这样的辛苦体会了就会知道。
项二忙谢了礼,躬身退出,回住处换洗用饭。
李大管事拿了项二从常州带回来的东西呈给项詅,项詅接过,不由微笑,是一份礼单,全是常州的土仪,常州地处靠南,南方少雪,可寒冬雨水淅沥,官道也不会好走,置办这么一份回仪,一路回程这还是碰上新河被围困,也是被项二等人好生生的带回来了。
这还是项绍云还小的时候,守孝那几年,姑侄俩不能出门,家中的管事远行进货回京,总会给项绍云带回当地的土仪或是好玩的玩意给项绍云,有项詅喜欢的,也会带回来,每次项绍云都会兴奋好几天,拿这些东西到处送人讨喜,项詅责怪一句,“天遥地远的,怎还带这么多东西”。
李大管事忙回,“姑奶奶您看,这是常州最有名的山货,还有几家有名气的葛布商家产的新样式”。
项詅指着其中一样,“金银花茶?咱们倒是没听说过,让茶娘子试过之后可以香茶铺子里可以添这一样”。
李大管事点头应是。
“干货铺子里的货清理一下,咱们进些新品种、、、、挑选些好的给几位叔公叔婆嫂嫂送去,就说是年下家中铺子新进的,孝敬他们尝尝鲜”。
好一番交代,李大管事都一一应下。
“对了,用大厨房来做,熬牛肉汤,生姜多放些,炖好了去寻跟着三爷的文武或是文浩,方便的话让家人运去城门”。
李大管事眼睛一亮,对啊,衙门里日下只能做干粮就热茶给守城的将士,若是有姜汤,天寒地冻的,也能御寒。
项詅便让他立即去办。
项二在门上碰着李大管事,进回事房,项詅正等着,快行几步,项詅依旧请他坐着回话。
“路上回来可好走?”,项詅将单子递给心兰。
“回姑奶奶话,去时还算平静,行了十二日进常州城,问了华府的位置,先找了客栈住下,第二日便去华府。”
项二看项詅听着,又回,“奴才与项四到华府时见华府关门闭户,门前不见门人,像是出门很久的样子,找人问了,才听说华家舅爷一家子早半年前就已经离了家,若说去哪儿,只说是出远门走亲戚,但隔壁院子的仆从也说惊奇,华家在出门前一个月就已经变卖了无数家什,旁人是不知道的,奴才说是华家的远亲家人,又请那仆从喝酒玩乐才打听出他偶然瞧见华家早年出嫁到京都的二姑奶奶回家之后,华家便开始变动,说是那段时间华家热闹得厉害,来来往往出入的全是陌生人,还说见过似将军一般的人,连续七八天都是如此,之后华家便开始变卖家什,在之后便举家离家说是走远亲。”
“将军一般的人?”项詅向项二确定。
“是,那仆从看得真切,高头大马,身着铠甲,还有卫兵跟着,有一天晚上还有神秘贵客至,他听墙角见里面吆喝‘主公’到,说那排场在常州都没见过。”
“这么大动静,常州府衙可有反应?”
“回姑奶奶话,那仆从只说见着将军和那神秘人都是在同一天,却未见到有衙门里的人出现。”
那就怪异了,哪怕就是京都,有个风吹草动京都府也是会知晓的,怎么华家如此,竟没有衙门里的人去问询,怪哉。
项二打断项詅的思索,“姑奶奶,奴才还问出一件事,奴才见不着华家舅爷,便在常州逗留了几天,四处打听一番华家的事,倒让奴才听来一件稀奇”,项詅示意他继续说。
“说是华家原是从西南外迁至常州,到华家太爷时也只有三辈祖宗可供奉,在常州城宗亲并不多,常来常往的人家稀少,但直至华家太爷还在世时,历来常州知府都对华家极为敬重,也是常州名门,谣传说华家有传世宝物,能令枯木逢春,腐肉生肌,有起死回生之效,好多常州的世家都想与华家交好,但总是被华家软硬挡回去,这就造就华家有宝物这事更让人更加猜疑,人人都说华家有宝物,怕被外人觊觎,所以从不与生人过多来往,但华家历来都与官府关系匪浅,所以为这事也从未闹出大风波”。
“我母亲从常州嫁至京都,也不知是怎样寻的亲事,华家不见生人,怎会寻着我父亲,还将我母亲远嫁”,匪夷所思。
项二忙回,“姑奶奶,奴才父亲是老太爷的侍从,跟着老太爷走生意,各地都有涉猎,常州一行还是父亲与奴才提起过多次,说是老太爷走商至常州,去拜会当地的世家,也不知怎地得了华家老祖宗的眼缘,亲事就是这么来的”。
项詅是从未去过常州,自项詅记事起这世间的一切开始就没有人提过常州华家,只有项老夫人祭日时才听项大奶奶说过,华家在她出生的前一年华家老太爷与华老爷双双离世,只有华家一位庶出的舅爷当着家,所以多年来没什么来往,想再多探寻些,也无处可问,再说谣传华家有宝物更是无根据,若是那宝物真的那么有用,当年华家老太爷与华老爷双双去了,怎也没见救回来?
让项二出去,周妈妈与心兰一直安静候着,周妈妈是项老夫人的陪嫁丫头,常年身处内宅,宝物这一说就连周妈妈都没听说过,那怎么还会有真。
项绍云下学见花厅摆了好些东西,问着项詅在回事房,便来寻她,进门喊“姑姑”,项詅心思回转也不再多想,姑侄两人去花厅听城门战事的情况。
正文 第四十三章、峥嵘
申时正,西城门战鼓声响起。
城内的人看不到城外的战况,但声音传来总是让人心惊,也有大户人家禁不住吓的,收拾家当上自己家的船只往东蠇海上避难。
能胜吗?谁能有把握说一定能胜,刀剑无眼,这毕竟是战争。
一家子就这样焦灼煎熬等着消息。
这战事一起便从午时到了子时,还有断断续续的喊杀声传来,府里虽然摆了饭菜,但谁也没心思吃,项詅正数着米粒,听着脚步声传进屋,周妈妈伺候在旁,“蔷儿,去看看,谁回来了?”
蔷儿应了声,“哎”,人已经到了门外。
是文尚回来,看项詅的屋子有丫鬟出来,上前便问,“夫人在吗,有事回禀”。
蔷儿朝里回道,“姑奶奶,是文尚大哥回来了”。
里面说,“传他进来”。
蔷儿打了帘子先进去,文尚在后,给项詅行礼,“夫人,三爷让小的来回夫人,援军到了,稍后会有大仗,府里再备下姜汤送去城门”。
在场的人全数松了口气,“去回三爷,记下了,稍后就送去”。
总算是等来了,听说城外驻军有上万,这新河顶破天也不会有这么多将士来抵抗,现在总算能缓口气。
看着家人将装满牛肉姜汤的几十缸大瓮搬上马车,车轱辘转动,十几号人护着便出角门送至西城门。
有落雪打在脸上,冰凉一片,心兰帮她束好毛绒披肩,“姑奶奶回屋吧”。
项詅摇头,“再站一会儿”。
“瑞雪兆丰年,明年庄稼地头会有好收成,可咱们新河人吃的是河上贸易和海货,三爷费了苦心”。
项绍云一旁听项詅这番话若有所思。
丑时末,新河城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惊醒,心兰穿戴整齐进里间,看项詅还在沉睡,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的脚踏上坐下,抱膝守护在一旁。
心里想着前些日子项詅与她说的话,“心兰,你与红儿都是自小服侍我的人,红儿幼时便有了亲事,只待过了这个年,给她备下嫁妆便可成亲,可是你,你没有老子娘,我便为你操持,有心想为你寻一户清白人家去过关门闭户的小日子,可我又舍不得你出去,你自己想想,咱们府里有没有你喜欢的,若是有,我定会为你相看,我屋里少不得你”。
心兰此时听着城外的炮火喊杀声,心里微酸,姑奶奶舍不得她出去,她又何尝舍得离了姑奶奶。
姑奶奶寻着三爷这样的良人,京都府里的老太君更是三五天的有信来问,赏赐节礼都没有断过,大夫人想来一开始是不太情愿的,但该着自家姑奶奶的,也从未漏了,大户人家规矩排场谱儿大,更不要说荣忠侯府这样的高门。姑爷与姑奶奶情深意重,姑奶奶现在又有了身孕,姑爷在新河任期有三年,可终究还是要回京都的,两人虽是光明正大的夫妻,又得了老太君的认可,但人人都是嘴上两张皮,一上一下由着说,毕竟姑爷与姑奶奶没有操办宴请亲朋。
心兰起身查看,帮项詅掖了被角,项詅睡颜如斯,心想暗下决心,奴婢一辈子陪着姑奶奶,做姑奶奶的手和眼,只愿姑奶奶好好儿生产,有孩子傍身,平平顺顺做徐家的三少夫人。
再次坐在脚踏上,心兰心里数着常日里见过,接触过的管事,选谁呢,谁会愿意?
项詅眼睫毛微颤,心兰帮她掖被时她就已经醒了,常年同处一处,心兰心里有事,项詅可以感觉出来,为着什么?
抬头看沙漏,已是寅时。
有心问她,可转脸看她深思,隔着鸳鸯绮纱印出一个少女垂首的侧影,乌发玉面,琉璃灯下,有着淡淡的愁绪。
项詅打住要开口的话,出声唤她,“心兰”。
心兰从外柜管事数到内院管事,一一想来也没有合意的,想着若是在姑奶奶房里做妈妈,也不能嫁外院的管事,只能选庄子上的或常年在外走动,细算下来可选的人就更少了,正想着还有什么人可以选呢项詅出声给她一惊,撩起裙子,转身回她,“姑奶奶可是要喝水?”
项詅“嗯,起了吧”。
将窗幔挂上黄玉折钩,取了水蓝色外衣给项詅披上,扣好衣扣,再回身寻了件八成新的薄袄、、项詅抬手按住心兰忙碌的手,珠玉般的眸子极认真,“心兰,三爷身边的小厮你可愿意?”
无厘头的话语,听在心兰的耳里,仿若是才将的心思全被看透,耳根染上红晕,就算在昏暗的灯下亦是看得清楚。
项詅好似没见,继续说,“我问过三爷,他们几个全都是没有婚配的,给你提个醒,若是你愿意,打今儿起,咱们就好好瞅瞅”,说完还是装着没有看到心兰的难为情,“能文能武固然好,可要紧的是会知冷知热懂得疼人,我的心兰可不能受委屈”。
心兰越听项詅说话就越是忍不住,扶着项詅的手腕就跪在脚踏上,眼睛含着泪,“姑奶奶,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有您在,没有人会给委屈让奴婢受,奴婢这一生都跟着姑奶奶,有您就有奴婢”。
项詅笑骂,“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
话音刚落,门外有给徐三爷请安的声音,主仆各自神态,心兰忙起身擦了眼泪,项詅又笑看她一眼,正巧徐三爷进来,看她们主仆两个,项詅满脸打趣,心兰看着项詅笑她,不自然的转开脸,心里疑惑,项詅怎欺负起小丫头来了?
主仆给徐三爷请安,徐三爷一身清爽,想来是去北院换洗过。
项詅洗漱穿戴好,见徐三爷神色轻松,心里明白,战事快了,总算是在年前结束了。
徐三爷伸手拉过项詅,两人并肩坐在窗前的软塌上,“谢谢你送去的姜汤,在前线很管用,我指着它给我的兵长力气杀敌呢”。
项詅也说,“谢谢夫君给新河百姓安稳的生活,咱们只能尽微薄之力,还望夫君莫要嫌弃”。
徐三爷额头抵着她的,两人都面带笑意,徐三爷不说,项詅也不问,家门前的战事,是好是坏有风声就能知道,看他疲倦了两天两夜,还抽出空回家一趟看她,莫过于这样的在乎和关心,有什么能比得上?
挑眼看帘子外有徐三爷小厮的身影掠过,项詅想着才将与心兰说的话,“三爷,文尚他们几个可还好?”
徐三爷簇起眉,“你关心他们作甚?”
项詅嘀笑皆非,“我疼心兰,就不能问一问?”。
徐三爷看正在收拾床褥的心兰一眼,再想到才将进门时两主仆的神态,总算是想开,食指刮她的琼鼻,“作怪的小东西,他们几个好着呢,就是为着你高兴,也得让他们保全好了给你挑,保管给你的丫头有个好夫婿”。
心兰听着两位主子打趣,手上的活三下四下的弄好,低着头给两人行礼后便打起帘子出去,两夫妻相视一笑。
“心兰”,心兰正难堪呢,才出里间碰上文尚,想到姑奶奶要给她相看姑爷身边小厮的事,更不想应他,在文尚面前问拜一拜,转身便出堂厅上回廊去往小厨房。
文尚心里也摸不着头脑,平日里夫人身边的人最是大方得体,今儿是怎么了?
屋里徐三爷与她说起善后的事,“禹国公府长孙禹将军早十天前便已经在新河边境扎营等侯,京都来的消息无误,我们只是等着时机捉拿要犯,现下战事已定,明日便要押卸进京,这名要犯十分狡猾老辣,所以这一趟入京我必要跟着一起去,几位将军亦要回京,我将文尚他们几个都留下,禹将军会在新河待我回来”,项詅听他说话,心里起了大波澜,明目张胆造反的人在徐三爷口中只是‘要犯’,此次战事惊动了禹国公,禹国公是什么人,他是今上的外公,是当今皇太后的亲生父亲,是一等侯爵手握重兵的人,可以想来此趟进京绝不是轻易的事。
徐三爷叹口气,揽她肩膀靠在胸怀,“我会在你生产之前回来,记住我的话,常州的事,三姨娘的事,岳父的事、、、你现在都不要伸手去管,等我回来,咱们再说。可记住了?”
项詅抬头看他万般叮嘱,此去京都变数还未定,他只不放心她,“三爷放心当差,我会好好的,咱们的孩子也会好好的,我们娘两好生等你回来”。
得到她的保证,略显心安,两人相拥享受这离别前的静谧。
果如徐三爷所说,第二日新河的官兵打扫战场,禹将军率领东大营的八千将士留驻新河,徐三爷领着他麾下的将军士兵并着杜幕一行人出新河走旱路押卸战俘回京。
项詅几个都没去送,去送的家人回来说,城门外遍地是死尸,多半都不是新河的驻军,现在官兵们正往北郊荒地运,是要全部焚烧成灰。这些可都是反贼,朝廷对反贼从来强硬,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其所,徐三爷等人押卸的人听说是位王爷,被皇家除名的王爷,十年前就已经御审判过死刑还鞭尸,现今不但活着还造了反,去城门看热闹的人都说那重犯四肢都锁着铁链,囚他的牢笼是为玄铁所铸,老远就能看着寒光闪现,一行犯人单是上囚笼的就有好几十个,真可谓新河这一地方的一大奇事。
越是听人来报,就越是心惊,项詅心里默念,只愿这一趟京都之行再无风波,无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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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选婿
姑奶奶屋里的丫头要寻亲事,这消息传出来,整个项家都惊动了,不过这后边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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