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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我要在上面!-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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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了,拿帕子捂住脸,小声地哭了起来。

宸妃把逃跑说成为下落不明,又暗示惠妃、羽玥与此事有关,事件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岷皇冷哼一声,也不命宸妃起身,让她跪在地上哭着,另召惠妃、羽玥来保祥殿。

羽玥进殿,见到满脸怒容的岷皇与跪地哭泣的宸妃,脸上表情丝毫不变,与惠妃一起平静地向岷皇行礼。

岷皇沉声问道:“惠妃,你说,当时车里发生了什么事,然儿为何会突然跳车逃跑?”

惠妃道:“回皇上,当时车里并未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三公主一路上都是与玥儿闲聊,到了大同寺门口时,三公主的狗突然窜出车外,三公主也跟着跳下车,逃入小巷中。”

岷皇问:“闲聊?玥儿,然儿与你聊了些什么?”

羽玥瞧了眼地上的宸妃,道:“回禀父皇,羽然说她难以接受这场与昰国联姻的婚事。”

宸妃抬起头道:“不可能,然儿不会那样说的。”

羽玥道:“羽然当时确是这么说的,母妃也听见了。而且这次烧香羽然还执意要带着她的狗,羽玥劝她不要带进寺里,以免污了佛门之地,她却说不要紧,恐怕心里早有打算。”

宸妃急道:“然儿若是真的打算要逃,怎会与你说难以接受这场婚事呢?当时车里只有你们母女与然儿,自然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岷皇对宸妃一声怒喝:“闭嘴!你身为然儿的母妃,不好好督导她的言行,是为养女不教。”

他又转向惠妃道:“在这种时候,你还带着然儿出宫去烧香,给了她机会逃跑。你们两个每人罚去半年用度。还有羽玥,你身为皇姐,知道然儿难以接受这场婚事,怎么不好好劝解她?朕罚你抄《女训》一百遍,抄完之前呆在房里不得外出。”

待宸妃等人退下之后,岷皇命人立即封锁连岐城,并派出御林军全城秘密搜寻羽然公主,绝对不能让昰国来的使者知道公主逃婚的事情。



宸妃回到翊坤宫,立刻找来章姑姑,命其立即抓回柯岭。

章姑姑会意地点点头:“娘娘是想通过柯岭寻到三公主?”

宸妃眉头紧锁:“目前最要紧的是尽快把然儿找回来,只有柯岭,才会知道然儿躲在何处,甚至他们两人有约定好的地点,找到了柯岭,也许就找到了然儿。”

☆、隐藏

二月十五的傍晚时分,翊坤宫的地下私牢里;点起了灯火;因为在空置了两天之后,这里又住进了人。一个两天前被放出去的人——柯岭。

柯岭转身看着正在关上的牢门;担心的却不是自己现在的处境。两天前;是安语然放他出宫的,现在他却又被抓了回来;是否意味着她出事了?

他因见安语然与宸妃似乎有些貌合神离,担心她独自在宫中;就没有照她纸条上所嘱;出宫后马上离开连岐城;而是寻了家小客栈住下。

今日午后;他听见房间外响起好几下由远及近的敲门声;听起来像是有人沿着走廊一间间地敲门敲过来似的。紧接着他的房门也被人用力敲响,他打开门就看见一个军士站在门外。

那军士仔细端详着柯岭,柯岭正想问他有何事,这军士便纵身扑了过来,右手五指成鹰爪之形抓向他的右肩,另一只手则抓向他的右腕。柯岭闪身避过,那军士意外地“咦”了一声,随即大喝:“人找到了!”

柯岭知道不对,转身就向窗口方向奔去。那军士哪里肯让他逃脱,大步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同时擒住他的手腕扳到背后,再顺势把他压倒在地上,用膝盖顶住后背。随后他就被塞了口,蒙住头,捆紧双手,直到这个私牢,才被松绑。

牢门外面,站着章姑姑,本就严肃古板的面容,在私牢闪烁的灯火映照下,更显阴森。她冷冷问道:“三公主现在何处?”

柯岭吃了一惊:“她不是在宫里吗?”她们不知安语然在何处?难道她已经离开了皇宫?

章姑姑喝道:“你别装傻。快说!公主她到底在哪里?”

柯岭疑惑地问道:“她不在皇宫?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章姑姑拧起了眉毛:“你要不是为了等三公主,怎么会留在连岐不走?”

“我……只是有些担心,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你要是一直不肯说,我只有用刑了。”

柯岭摇摇头,背转身走到墙边的不再说什么,他确实不知安语然此时身在何处,不过即使他知道也不会告诉她们,哪怕是受刑也不会说。

章姑姑阴着脸走出地牢。宸妃正等在外面,见到章姑姑立即关切而小声地问道:“怎样?”

“回娘娘,他一直说不知道公主在哪里,奴婢看他神色,不太像是假话。要不要对他用刑逼一下?”

宸妃叹了口气道:“算了,暂时别对他用刑。不然的话,然儿回来会怪我的,要是她因此犯倔不肯嫁给昰国太子,就糟了。”

“那……”

宸妃道:“然儿重情重义,只要柯岭在这里,她多半会自己回来。只需让她知道柯岭目前处境即可。”

·

同一日的中午,安语然在第二家客栈稍稍休息了会,就出了客栈。离她从大同寺逃跑已经过去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惠妃与羽玥一定马上回了皇宫,宸妃知道她逃走之后,会尽快在城内暗中寻找自己。她应该趁着岷皇还未回宫,及早离开连岐城。

至于离开连岐她该去哪儿,她还未曾想好,岷国是不能呆了,昰国最好也别去,韻国正内乱,好像也只能去莲国了。不过她才不会去找死鱿鱼呢,她要当个街头画家,过悠闲自在的生活。

大同寺在城西,她就从城南走。她匆匆赶到了南城门,却意外地看见城门口排起了一条长队,原来城门口的守卫正在逐个放人。她心中暗呼不妙,远远地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守卫仔细查看的都是个子矮小的人,又或是带着狗的人,还会仔细确认面容,特别是双眸,看来他们封锁城门,搜寻的就是自己。

安语然不知岷皇已经回宫,且知道了她逃婚的事,还对此大感奇怪,按理宸妃应该压下此事,不敢这么大张旗鼓地寻找自己啊。

奇怪归奇怪,此时她已经不能出城,只能先回客栈了。

谁知她走到客栈门外,就看到有队军士在客栈里。领队的军士正在询问掌柜今日有哪些人来住店,住的又是哪几间房,随后便有一队军士上楼搜人。安语然急忙用脚推了一下狗二,狗二不解回头,安语然做了个跑的手势,让它快些跑远,自己则侧过脸装作路过,疾步离开。

城门被封,客栈被搜,她该往哪里去?

安语然不敢再走大街,在小巷里慢慢走着,思量许久,突然想到一个好去处,脸上便漾起一个微笑。

·

牡丹阁不是连岐城里最大的青楼,但却是连岐城里拥有最多头牌姑娘的青楼,连岐城里举办的花魁大赛,已经有连续两年,都是由牡丹阁里的姑娘拿下魁首的。但即使是牡丹阁,午后这种时段也是生意较清淡的时候,楼里几乎没什么客人。

男装打扮的安语然一跨入牡丹阁,闲得无聊的老鸨立刻就凑了上来,热情招呼:“公子瞧着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牡丹阁吗?”

安语然“嗯”了一声,随后道:“找个包间,再找两个姑娘作陪。”

狗二这货在皇宫里吃得好睡得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又长大许多,现在它若是站在安语然的身边,她不用弯腰就能摸到它的肩膀。老鸨瞄了眼体形硕大的狗二,不着痕迹地挪步站到安语然的另一边,堆起一脸谄媚的笑容:“是,公子,楼上请。公子可有中意的姑娘?要不要妈妈我给您介绍几个当红的姑娘?”

安语然跟着她一路上楼,一边说道:“我要听曲儿,找两个唱曲儿唱得好的来。”

“是,那就让梨洛和梦洛来服侍公子吧,她们都有一付好嗓子,那小曲儿唱的呦,会勾魂儿的。”老鸨把安语然领到包间里,等安语然点了酒菜后道:“妈妈我这就去叫梨洛和梦洛来,公子请稍待片刻。”

安语然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不久,两个打扮妖娆的女子来到门口,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相貌中上,声音倒是甜美,唱起小曲儿来也婉转动听,但是不管技巧还是格调,都远远不及绯青。

琴瑟箫筝尤有声,

孤月半悬断垣焚。

浊酒断肠思故人,

故人西去杳无踪。

安语然忆及那个淡定自得的女子,就想起了自己在情花度过的时光,一时有些出神,脸上便带了淡淡的忧伤。

·

眼看外面天色暗沉下来,牡丹阁里点起了无数的灯,来此寻欢作乐的客人也多了起来。

安语然装作酒醉,掏出银票给那两个唱曲儿的姑娘,示意她们退下,自己准备进包间后面的卧室休息了。今天一整天的经历,带给她精神和身体双重的疲劳,她需要好好睡一觉。走进卧室,正要脱去外衣休息,她身后传来了一个娇柔的声音:“公子累了吗?让梨洛来伺候您。”

安语然回头一瞧,是那个叫梨洛的姑娘跟了进来,而且离自己极近,只有半步之遥。安语然便退了一步,对她摆摆手道:“渡夜之资已经付了,不用你服侍了。我喝醉了,只想睡觉。”

原来梨洛见这位“公子”长得极为俊秀,喝酒时眼眸中又有着淡淡的离愁,就有些动情,一心想陪“他”渡夜,此时便跨上两步,贴到了安语然身上,软语道:“不用公子动,公子只要躺着,梨洛自会伺候得您舒舒服服的。”说着就开始动手脱安语然的衣服。

安语然被她这句话囧到了,她本想找个委婉些的理由拒绝梨洛,可是要说本公子太累吧,那是废话,人家早说了不用你动;要说本公子不好女色吧,那是鬼话,你不好女色来青楼干嘛?

她还在发愣呢,梨洛已经麻溜地把她的外衫扣子解开了,再脱下去,就要露馅了,安语然顾不上委婉了,赶紧用力推开梨洛,把自己的衣襟拉好,粗着喉咙喝道:“快出去,我不要你伺候!”

梨洛不敢再靠近安语然,委委屈屈地偷瞧了她一眼,低头匆匆离开了包间。

·

接下来的两天,安语然都住在牡丹阁,白天找姑娘作陪听曲儿,晚上留宿牡丹阁,却不找姑娘陪夜。

牡丹阁里的姑娘都说来了个古怪的客人,不过反正他每天都给足银子,老鸨才不在意他是不是真的要姑娘陪夜,开青楼这么多年了,什么古怪客人她没见过?之前曾有过一个客人,连姑娘的手都不敢摸,一被姑娘碰到就脸青唇白的,但是天天都来牡丹阁叫姑娘,足足来了一个月,到了最后还是没有敢碰姑娘一下,哭着离开的。

·

这天中午,安语然有意无意提起封锁全城之事,梨洛说:“城里发榜通缉一个叫柯岭的人,大概封城就是为了捉这个人。”

安语然一惊,追问道:“这人犯了什么事?还要封了全城来通缉他?”

梨洛道:“好像是偷了京都府尹大人家里的贵重珠宝,今天通缉令又都撤了,大概是已经抓到了吧。”

她见安语然不说话了,便柔声道:“公子还要再添些酒吗?”

安语然正在想为何会全城通缉柯岭而不是自己,又为何今天撤了榜,柯岭是不是真的被捉了,根本没听清梨洛在说什么,敷衍地“嗯”了一声,梨洛便识趣地不再说话,添了酒之后就陪在一边。

☆、回宫

饭后,安语然结清饭钱房钱;离开了牡丹阁。

城门依然封着;出城都要仔细查对身份,城中通缉令果然都撤了。安语然回头向城内走去;半路上突然看到一个眼熟的面孔;原来就是她刚来连岐时,偷了她银票的那个烂赌徒周朴。

周朴也看到了安语然;顿时脸色尴尬起来,犹犹豫豫地想要转头走开。

安语然看他的反应;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就是公主;想来那天在场的只有郑捕头和另外两个巡捕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这周朴只以为自己是被他偷了钱的事主。

她心中突然灵光一闪;便叫住了他:“等等;周朴,想不想赚银子?”

周朴听到安语然喊出“等等”两字,心中暗暗叫苦,上次偷了这人的银票,也不知怎么搞的,郑捕头竟说反正银票也找回来了,一张未少,就不抓他去坐牢了,只要签字画押,结了案就好。他那时还庆幸自己运气好呢,谁知今天竟会再遇到这人,真是倒霉啊!看来今天是不能去大胜坊赌了。

接着他又听到安语然问“想不想赚银子?”立即站住,转身,干脆利落地回答:“想。”

安语然便对他一阵低语,周朴听了连连点头,听完之后手向空中一伸。安语然了然一笑,掏出一两银子放在他手里:“事成之后,再给你一两。”

·

连岐城的京都府衙,周朴是这里的常客了,不过以前他都是作为犯人进来的,今天却有一点不同了,他第一次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郑捕头已经高升,现在是总捕头了。这次高升被作为他找到了三公主的奖励,虽然找到公主之事不能公开,却可以另找个理由提拔他。郑总捕头见到周朴突然进来有些诧异,眼睛一瞪:“周朴,你来这里干嘛?”

周朴见郑总捕头这一瞪眼,立时头也不那么昂了,胸也不怎么挺了,整个人就蔫了下去:“小的是,是来……小的是想问一下大人,这两天全城贴的通辑令上的那人,还抓吗?”

郑总捕头问道:“你问这干嘛?”

“小的见过通缉令上的人。”

郑总捕头一脸怀疑之色:“你看到那犯人了?什么时候看到的?”

周朴挠挠头:“就是早上。”

郑总捕头嘿嘿一笑:“那犯人早就已经抓到了,听说是昨天夜里就抓到了,所以上午就撤下了通缉令。周朴,你是不是想从我这里骗赏金,好再去大胜坊赌钱啊?”

周朴赶忙说:“不敢不敢,小的是真看到了!和通缉令上画得人很像,这才来告诉大人的。那犯人已经抓到了啊?那就算小的看错了吧,小的就不打搅大人了。”他一边说一边半跑半走地离开了京都府衙,拐入大街旁一条小巷里。

安语然正在小巷子里等着他呢,周朴过去不说话,先伸出一手,手心向上。安语然掏出一两银子给他,他才露出一个惫懒笑脸:“郑总捕头说,那人昨天夜里就抓到了,所以上午就撤下了通缉令。”

安语然又塞给他一两银子:“记住,你今天办的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

周朴连连点头:“知道知道,闷声发大财,小的不会说出去的。”

周朴拿着钱走后,安语然并未离开,她靠在小巷的墙上默默思忖。只有宸妃知道柯岭与她的关系,这件事自然也应是宸妃谋划,目的是逼自己回宫。她本来在纸条上嘱咐柯岭尽早离开连岐,但以柯岭个性,留在连岐的可能是非常高的。而只要他还在连岐,宸妃找到他是轻而易举之事。

宸妃是在拿柯岭的平安胁迫自己,就像当初自己拿破坏联姻之事去胁迫她放了柯岭一样。

她闭起双眼,长出一口气,宸妃,这次你赢了。郑总捕头知道她的公主身份,她只要现在进入京都府衙,让他把消息传上去,很快就可以回宫了。

安语然苦笑一下,兜兜转转,她还是要回到宫里。她正要向巷子外走,突然听见狗二的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吼声。她警觉地回头,才发现巷子后面出现了一个陌生男子。

羽玥派来的人!

她转身就往巷子外面跑,巷口却闪现另一个陌生男子,堵住了她的去路。安语然低喝一声:“让开!”速度不减,直向巷口那人冲去。

那人未料到她不但没有站住脚步,露出惊慌神色,反而向着自己急速冲了过来,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直到安语然到了近前,才伸手抓向她的右臂。

谁知安语然冲到他面前两步时,突然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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