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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夫难驯-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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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她已是接受了他就那么离开的事实,心中划过一抹苦涩。
今后再见面,该如何面对?
正走着,一抹鹅黄却忽然闯入了视线,“阿瑾,你怎么了?”
轻轻抬眸,望着眼前那灵动的少女,正等着大眼疑惑地望着她,“你看上去不大高兴?”
“没什么。”瑾玉摇了摇头,瞥开了话题,“阿澜在这做什么?”
“我么?等你和哥哥啊。”听闻瑾玉的问话阿澜面上浮起一抹笑,而后伸手将一物递给了瑾玉,“阿瑾,这下子你可要拿好了,不能再丢了。”
她手上所拿的正是一条绣着鸳鸯的缎带。
瑾玉见此怔了一下,而后伸手接过,“这缎带怎会在你手上?”
“假山后面的石头缝里捡的。”阿澜道,“本来和哥哥说话说得好好的,被一名焦躁的宫女撞上了,她朝我道了歉说是因为丢了你的鸳鸯荷寻不到,哥哥问了她几句话,然后便带着我到了假山后面,在一块大石头的缝里看见了半枝荷花的花梗,上面绑着这条带子,他就说让我在这儿等你,他去找你。”
瑾玉抚着手中缎带道:“原来如此。”
难怪,难怪那时候他会忽然出现,先前有着不少的人见着自己回了永陵宫,他一问便应该知晓了,以致于正好让他撞上了那么一幕。
非她所能想到,也非叶茫自愿,他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
轻轻闭上了眼,再次睁开之时眸中已然恢复了平日的沉静,其中还携着一抹冷然。
将鸳鸯荷折断丢在假山之后,是谁做的她暂时是不能肯定,但心中却已有了几个人选,只等赏荷宴结束来个查探,必要惩戒那作怪之人。
至于鸳鸯荷,有这缎带她倒是不用担心,回头去荷花池里摘一朵现成的绑上便好了。
“阿瑾为什么你是一个人回来的?”阿澜见只有瑾玉一人,眸子又四处扫了扫,“哥哥呢?”
听闻她提及那人,瑾玉静默了片刻,而后开口道:“不知道。”
他去哪儿,现在她还有知道的权利么。
“你也不知道啊。”阿澜倒是没有多想,只道,“那我们赶紧先回御花园吧。”
“嗯。”轻轻地应了一声,瑾玉迈步走了出去,阿澜跟在她的身后,望着她的背影眸中若有所思。
好像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呢。
今日的赏荷宴使得御花园成了宫中最为热闹的地方,不少宫里均调派出了人手布置,永陵宫离御花园不大远,因此调出去的人手不少。
这便导致了今日永陵宫的花园里头已是没有人了,平日主子们喜欢在这里总会有下人陪同着,今日全去了赏荷宴,花园里便是一片寂静了。
然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却有着火苗跳动发出的‘滋滋’声响。
有一道修长的月白色身影踏入了花园之中,听着那不正常的异响,眉目微动,循着声音走到了花园那八角小亭之后,一幕不可思议的场景映入眼帘。
绛色衣袍的少年坐在台阶之上,面前放着的是一盆以干柴而生的火,这大白天的烤火本就诡异到了极点,更让花未寒讶异的是,那烤火的人竟然将自己的手伸到了那跳跃的火光之上,火焰毫不留言地焚烧着他白皙的肌肤,花未寒甚至还闻到了一丝烤焦的味道。
那是——火光将皮肉烧开的味道。
“凰音。”花未寒淡淡开口,“你能告诉我你这是在干什么?”
凰音自然是知道有人来了,也知道来人是谁,听着那人的问话只是轻描淡写道:“我冷。”
花未寒清冷的眼眸抽了一抽,“大白天的你冷?”
他说冷也就罢了,问题是他觉得冷便将手拿去烧?真是——有病。
“手冷。”凰音依旧一派淡然,手心处传来的炙热的痛感那般清晰,他却仿若未觉,“心也冷。”
“所以就把手拿去烧烤?”花未寒漠然地望着他,见他手上原本白皙的肌肤已经皮开肉绽,“你这么做是为何?”
“这样暖和。”凰音难得地有耐心回答他所有的问题。
花未寒听得好笑,“不疼?”
“只要是我喜欢的,疼不疼无所谓。”凰音道,“这样的暖和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人。”
花未寒只想说你这样更不像个人。
“还以为许久不见你总算是变得正常了些,原来是我想多了。”花未寒语气平淡,“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发疯。”
凰音不再说话。
“莫不是和那人闹翻了?”花未寒冷笑,“你故意把自己搞成这个模样你当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凰音依旧不理。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望着那跳跃的火光,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
花未寒眸子一眯,不再理他,转过身便离开花园,迈出了花园几步碰上了一名宫女,那宫女朝着自己行了一礼便要走开,花未寒道:“慢着。”
“太子有何吩咐?”
“去通知你们六殿下一声。”花未寒道,“看好自个的男宠,小心玩自焚玩的太过,翘辫子了。”
第105章 闹心之事
听闻花未寒的话,那宫婢愣了好片刻才反应过来。
他说殿下的男宠,那岂不就是……
“太子所指的是凰音公子?”她有些讶异地瞪眼,不明白花未寒所言的‘自焚’是什么意思。
然花未寒却不再答话,他能帮着传达已经很够仁至义尽,在那宫婢诧异的眸光下漠然地迈步离去。
身后的女子见他不说话自然也不敢再叫他,便只能按着他说的,转了个方向迈步离去。
“女儿香,无色无味,速溶于各种酒水之中,入喉之后不会马上发作,且,这味药需得服用过后超过半个时辰再饮一次酒才可见效,发作时全身肌肤泛红,热意席卷全身难受无比,为烈性媚—药,通常人甚难抵抗的住,它的成分极难检测出,以致于留下了盛有它的杯子也是毫无蛛丝马迹,至少目前我没有能检测出它的能力。”荷花池畔,白衣轻扬的女子指尖捏着一只小巧的酒杯,朝着站立在正对面的少年道,“更遑论太医院里的太医,所以下这药的人有十足的把握抵赖,只因今日赏荷宴一眼望去全是酒水,既是检测不出,她又有何后顾之忧。”
“好一个太子妃。”少年唇角泛起一丝冷意,而后抬眸望着对面的女子,“她竟是毫不担心让你知道,这般明目张胆,想必你若喝了这女儿香,之后她必定也会设法让你喝下女儿红?而你即便心知肚明,却没有证据。”
“她向来胆子就是这般大,我也不是头一次知道了。”花未安却不大在意,只无谓地笑了笑,“而她也向来不掩饰对我的敌意,你莫要看她之前还好声好气,一旦她目的达到便会马上翻脸,那程度比之翻书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不是瑾玉你同我说了叶茫的症状,我也猜不到她用的是女儿香,这味药我不知她是从哪弄到的,但是我能力有限,能检测出其中成分的恐怕只有我师父,或者可以问问我二师兄。”
“看你皇兄品行还不错,却娶了这么一个招人恨的太子妃。”瑾玉此时丝毫不掩饰对顾芷晴的憎恨,她恩怨分明,若不是这混账女子叶茫如何会中招,她又如何会与凰音闹到那种地步。
她听闻下人的禀报去地牢之时,隐隐记得叶茫身边有酒壶还有一摞子书,他向来人脉好,想必与永陵宫中一些下人混熟了,这入了地牢还会有人送酒送书给他解闷,而那白痴药效发作连她是谁也不知道就这么扑上来了,还好死不死被不该看见的人看见。
她向来记仇,顾芷晴的行为造成了这般后果,她绝不会轻饶她。
“有些事瑾玉你暂时还不知道,不过迟早你会明白的。”花未安说了这么一句略带深意的话,也不管瑾玉有没有听明白,只叹息一声,“皇嫂就是想看我在人前的丑态,就算我这次不喝她的酒,她也会想其他法子来对付我,她从未停止过对我的算计,不过这次却连累了叶琴师,瑾玉你放心,此时事因我而起,叶茫那边光是泡冷水是不够的,还得用其他的办法将他体内的女儿香彻底清除,否则他这辈子也别想碰酒了,而他药性未除尽,亦是不可以饮酒。”
药性未除尽,不可以饮酒?
瑾玉心下冷哼,他那般爱装风雅之人,少了酒恐怕是会炸毛吧?
“且就让那白痴家伙没酒喝吧。”瑾玉凉凉一笑,“最好这段时间能维持地长一些,本宫心情不爽,他也别想好过。”
花未安:“…。”
有一种人就是这样,自己不高兴便要做点让别人不高兴的事情,好像这样她就可以高兴一点。
“你的师父我知道是鬼医。”整理好了情绪,瑾玉收起了那抹凉薄的笑意,朝着花未安道,“但你的师兄是?”
“你也认识的。”花未安道,“南静王世子,萧陌宸,或许可以让他一试。”
瑾玉沉吟了片刻道:“我知道了。”
言罢,扫视了一遍四周,却发现赏荷之人不少,但大约是猜到了自己在与安宁公主‘谈情’,以致于赏荷的人大多与她们这边保持着一点距离,很识趣地不来打搅。
瑾玉见此唇角一勾,而后转身目光扫过那一池荷花,最后停留在了一丈开外的一朵半开的荷花。
只开一半,一半未开,粉色的花瓣微张,较之盛开的荷花更多了一丝风情。古人说,犹抱琵琶半遮面,半开的荷花,不错。
望着那荷花不过片刻,她便足尖一点飞离了岸边,衣带轻跃脚上踏过好几片荷叶,霎时引起身后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或包含着惊讶或包含着赞叹,但她好似未觉,脚下生风一般掠过那朵半开的荷花,一个俯身在那花梗处一掐而后一个旋身而起,再借着之前踩过的荷叶掠向岸边,做完这一切不过片刻功夫。
众人眼中只见那俊美无比身轻如燕的少年站在岸边,一手持那朵才被采摘下来的半开荷花,另一只手从衣袖间拿出一条雪白缎带,将那缎带在荷花花梗之上缠了几圈轻轻绑上,而后递给了站在自己对面的白衫女子。
雪白缎带绣鸳鸯,简绑轻绕缠花梗,那是——鸳鸯荷。
一向桀骜不驯蛮横的六殿下竟也会亲自采一朵鸳鸯荷送女子,再看那素来不可一世的眉眼间此刻是罕见的温柔笑意。
这一刻不知多少人讶异也不知多少芳心碎一地。
虽说瑾玉平日纨绔,但因着无双的容貌与地位倾慕于她的女子自是不少,此刻见他亲自折花送那白衫女子,便知自己是没有希望了。
“未安,盛开的荷花摘下来不多久便焉了,而这半开的,拿回去以水养还能在观赏几天,你可以等着它花开,亲眼看它生气蓬勃万千美态。”心知一旁有不少人望着这里,瑾玉眉头一挑,声线放大了几许,“接了这荷花便代表你愿做本宫的正妃,那么未安,你可愿意?”
花未安望着那荷花片刻,忽的便是笑了,向来淡漠的脸上出现了笑容竟是十分明艳动人,她伸手接过了那鸳鸯荷,“自当愿意。”
瑾玉亦朝她轻轻一笑,而后挑了挑眉。
正当这郎才女貌的二人装模作样之际,有一名宫婢急急而来,到了瑾玉跟前就道:“六殿下,夕照的太子让奴婢转告您,说,说……”
“喘口气,慢慢说。”眼见她跑得急,瑾玉道,“他让你转告什么了?”
说来今日还未看见花未寒,他分明是受了邀请了,也许过一会儿会在宴会上看见他也说不定。
“说让您看好……凰音公子,别让他自焚玩得太过……”她话还未说完,便见对面两人面色齐齐一变,瑾玉的反应更是激烈,一把上前扣上她的肩头——
“你说凰音干什么去了?”
自焚?他大爷的是什么意思!
“不,不知道。”见瑾玉神色阴沉,那宫婢颤着声道,“夕照的太子说,说的……”
“该死。”咬牙低咒一声,瑾玉迈步离开了荷花池。
今日的破事真是多得让她闹心,真让她想找块豆腐撞死。
花未寒应当是不会无缘无故作弄他,他这么说一定是看见了什么,凰音那家伙——最好别做什么太过分的事。
这一头瑾玉又气又急,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袭紫衣轻扬,冷艳无双的女子正定定地看着她正在走动的身影直至她消失不见。
果然还是碰上了这一天。
回想起刚才荷花池岸少年亲手摘荷花那一幕,紫衣女子垂下了眼帘,掩下眸底的不甘。
何止是不甘,更多的则是失落。然这些情绪都只在这片刻,再度抬眸之时,那眸里除了一片漠然孤傲再无其他。
她转了个身迈步至一旁的凉亭坐下,也不去参与那一众贵女之间的谈论,仿佛周围一切皆不入眼,只她一人傲然独立。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伫立着的观月台之上一双鹰眸里,明黄色的身影站在观月台第三层,俯视着一切目光所及的地方。
“小李子,朕居然把这紫雁公主也忘了。”有些不可思议地道了一句,东方珩也未转头,但这话是对着宫内的大总管太监所说的,“据说她在朕回宫之前就来拜访了我望月,朕回宫之后倒是听皇后提及紫雁公主,觉得耳熟却一时又想不起来,后来又是秋灵又是安宁的到来,加之那让朕不省心的玉儿竟然说有了意中人,朕便将这位公主忘到脑后了。”
“紫雁公主,云若的第十三位公主,又有云若第一美人之称,且听说她还长袖善舞,云若还没有谁能比得上她的。”身边响起了小李子的尖细嗓音,“如今四殿下六殿下的婚事都有着落了,陛下您这时候想起了紫雁公主莫不是……”
“还是你了解朕。”东方珩面上浮起一丝笑容,“去将三殿下唤来,估摸他现在那朵荷花还郁闷着不知该给谁。”
“是。”
……
“怎么样,还疼吗?”装潢雅致的房屋之内,黄衣少女正小心翼翼的替坐在桌边一脸面无表情的人包扎着手。
那人听闻她的问话,无谓道:“没感觉。”
“胡扯,又不是铁打的,怎么就没感觉了?”阿澜难得壮着胆子低斥了一声,“你与瑾玉是发生了什么么?”
这话说完,她当即觉得对面一道冷冽的视线投了过来,而后那还在她手上的缠着白布的手倏然一收,让她骤然叫出了声,“还没包完呢!”
凰音好似没听见,望着手上的纱布片刻,忽然冷哼一声,一手拿着那还未捆好的纱布袋开始拉扯起来,这动作看的阿澜一惊,“你干什么?”
“我讨厌白色,看着就不顺眼!”他的声线阴鹜而带着沉怒。
第106章 怎么,你心疼?
阿澜听着这理由,只觉得莫名其妙,见凰音不知为何莫名又生气,她想去阻止他又迟疑着没上前,只担心会适得其反。
眼见那才缠好不久的纱布又要被他扯下来,却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阿澜转过头望向房门,而凰音也在这一刻停止了拉扯纱布的动作。
“砰”门被人用外头粗鲁地打开,力道之大直接震出了声响。
阿澜望着那房门口的人有些怔然,“阿瑾?”
她竟这么快就来了。
瑾玉差点没拿脚踹门,一路上耳边似乎都还萦绕着那宫婢的话,她想知道凰音究竟如何,这才一路急忙地过来,想想这次八成又是得自己先妥协,忍不住有些气怒。
桃花目直直射向那正坐在桌旁的人,那人头也不抬,只是拿着白纱一圈一圈地缠了上去,看着他的动作,她想也不想地走上前擒住了他的手腕,“你的手怎么了?”
他的双手都缠着白纱,回想起花未寒让人转告她的‘自焚’,瑾玉心里一紧,莫非凰音他……
“给我看看……”
话未说完只见凰音漠然地一个使劲手腕翻旋挣脱了瑾玉的钳制,而后一言不发地将那原本还被他撕扯的白色纱布缠了回去。
阿澜见此心中了然,他性格极傲,即便是跟瑾玉发生了不愉快却还是不希望自己受伤的手被她看见,不知是不愿让瑾玉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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