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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妻大妾-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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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峻熙的目光顺着她的裙子往下看,果然见她的脚旁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可见是她刚才不慎踩到了石头上,所以崴了脚。卢峻熙心里冷笑,脸上却温润如春:“哟,不严重吧?疼不疼?你先别动,本官去叫人。”
豆蔻一听卢峻熙说要叫人,心里未免一慌,忙阻拦到:“卢大人……奴家……哎哟……”一边叫着,她似乎很是惊慌的往前走,却因脚痛而走不利索,于是整个人往前倾去。
倒下去的那一瞬间,豆蔻似乎唯恐卢峻熙不救她,还喊了一声:“卢大人……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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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峻熙却不答话,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院门口,喊了一声:“来人……”
豆蔻就在他那一声中倒在地上,实实在在的扑了下去,幸好双手及时撑地,虽然擦破了手掌心里娇嫩的肉皮,但总算没碰着脑袋,没伤了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柳雪涛听见卢峻熙呼叫,便紧走了两步进了院子,一眼便看见卢峻熙站在那里大呼小叫的喊着,而地上却趴着一个穿着大红戏装的女子。于是她眉头一皱,淡淡的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卢峻熙见柳雪涛来了,心里多少有些着急,毕竟此时自己和豆蔻在这个小院里孤男寡女再无旁人,生怕她有什么唔会,于是忙道:“夫人,快叫人来!”
可偏偏这一句听在柳雪涛的耳朵里,多少有那么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况且卢峻熙的口气也太着急了些。着急什么呢?地上那个女人?不知为什么,柳雪涛的心里立刻泛起了几分酸涩的滋味,于是她也不回头叫人,只提着裙子大步走到近前,一直走到豆蔻的跟前,弯腰问道:“这是戏班子里的姑娘吧?”
豆蔻猛然抬头,目光正对上柳雪涛的脸,二人俱是暗暗一惊。
柳雪涛不由的后退一步,这女人,怎么那么像丁香?而豆蔻却只是一瞬间的愣神,见柳雪涛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看,忙低下头去哀求:“夫人……求夫人救我……”
柳雪涛到底不是个恶毒狠心的女人,有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趴在她的脚下,她怎么也不忍心看人家的热闹。于是缓缓地伸出手去,问道:“你没事儿吧?”
豆蔻伸出手来拉着柳雪涛的手,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却站立不稳。这回伤脚没崴着,膝盖却磕碰了一大块皮,原来的绸缎衣裙也蹭破了,撕裂的毛茬上还渗着些许血丝。
柳雪涛低头看了看她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问道:“你没事儿吧?”
豆蔻红了眼圈儿,带着哭声说道:“谢夫人,奴家无碍……”说着无碍,却拉着柳雪涛的手不放开,半个身子都靠在她的手臂上,站也站不稳。
卢峻熙皱眉看着柳雪涛陪着人家演戏,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到院门口高声喊了数声:“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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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峻熙皱眉看着柳雪涛陪着人家演戏,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到院门口高声喊了数声:“来人!”
终于有人听见动静赶了过来,却见自家老爷夫人都在,夫人还扶着一个受伤的戏子站在那里,一个个儿都慌了手脚,一个个忙上前来,请罪的请罪,请安的请安,更有婆子上前来扶过豆蔻,缓缓地站到一边去。
柳雪涛却并没有发落谁,只是淡淡的吩咐道:“去请个御医来,给这位姑娘看看身上的伤要不要紧。”
这会儿戏班子的老板也来了,忙上前道:“不敢有劳夫人,小的待她回去抹上点药膏也就好了。我们做这等营生的,从小都是胡打海摔的惯了,没那么娇贵。”
柳雪涛却‘哼’了一声,说道:“这可不行,人是在我们府上摔伤的,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我们的脸面也不好看,有不知道内情的小人不说你们不在乎,还只当我们仗势欺人呢。你们接着唱戏去,不准耽搁了我今儿请来的客人听戏。赵仁家的,你带人把这位姑娘扶到屋子里去,待会儿御医来了,好生给姑娘看看伤。若不能行走,就在府上住几日吧。”
“呃。。。。。。这个。。。。。。”戏班子的云老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于是瞥了一眼豆蔻,希望她能自己推辞。
豆蔻却暗暗地欢喜,连老扳瞪她都低下头去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柳雪涛把这一切都看在心,不由得暗暗地冷笑,脸上却是春风般的微笑:“怎么,豆蔻姑娘果然那么娇贵,连我们这尚书府也留不得她?”
云家班子的老扳忙俯首道:“不敢,不敢。奴才怕麻烦了府上。。。。。。”
柳雪涛淡淡的笑了笑,转头吩咐家里的婆子:“还不把豆蔻姑娘扶到屋里去?其他的人都散了吧。接着唱,接着玩。”
众人忙应了一声,各自散开,有两个婆子扶着豆蔻径自进了竹舍,柳雪涛和卢峻熙却在众人散去之时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也淡然分开。
一直随着柳雪涛的香葛和翠浓却有些奇怪,今日此事很是蹊跷,两个丫头也从未见过这一对夫妇曾经人前人后如此疏离过,于是暗暗地揣测莫不是夫人已经生老爷的气了?
少了《长生殿》,席间便少了许多话题,男人们也少了那种近似火热的眼神,女人们也少了那份隐隐的酸涩。卢峻熙回到席间便有些恹恹的,引得旁边的赵玉臻时不时的看他,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
柳明澈也很是奇怪,所幸席间并无外人,柳老爷子已经不胜酒力被丫头扶着去歇息,在座的不过是柳明澈,赵玉臻和卢峻熙三人,三人多年的至交,又夹杂着些姻缘亲戚,于是赵玉臻率先问道:“峻熙,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莫不是有什么心事?唉——刚刚你怎么不声不响的跑去紫竹丛那边了?该不是跟佳人约好的吧?”
卢峻熙瞪了赵玉臻一眼,低声叹道:“王爷莫要取笑了。”
柳明澈见卢峻熙这副神情,越发的惊讶,拍了拍桌子问道:“我说,这往日的时候我们若是开这样的玩笑,你早就急了。怎么今日却是这般模样?莫不是真的心中有鬼?”
卢峻熙又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哪里知道我心里的事情。”我是应了我家夫人的要求,陪着她演一场戏罢了。你们这些人啊,真是。。。。。。浅薄啊~
赵玉臻剑眉悄然皱起,扭头和柳明澈对视一眼,又同时转过脸去看着卢峻熙,然后各自撇了撇嘴。
柳明澈微微皱眉,心想这家伙莫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小花旦了吧?
赵玉臻却凑近了卢峻熙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峻熙啊,你这副模样,小心雪涛见了生气啊。”
卢峻熙又无声的叹了口气,摇摇头,喝了一口闷酒。
柳明澈终于架不住劲了,虽然之前他也曾经嗤笑过卢峻熙的‘忠诚’,可那些多少都带着几分探究的样子。如今见这个妹夫似乎真的对别的女人动了心,他却先急了,一伸手夺过卢峻熙手里的酒杯,压低了声音问道:“不过是个小花旦而已,就算是她有些颜色,你也不能动心!你忘了你曾经跟雪涛发的誓了么?”
卢峻熙又摇了摇头,一脸的悲戚之状。看见这两个平时最要好的朋友都被自己装模作样的骗了,心里却乐得要死,差点儿都憋不住了。
赵玉臻却同情的拍了拍卢峻熙的肩膀,叹道:“峻熙,有句话说:自作孽不可活。你可要小心了,别到时候后悔了,又说我们没劝你。”
卢峻熙又伸手拿了酒壶来,一仰脸对着酒壶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扭头看着戏台上由另外的花旦扮演的杨贵妃正舞的袅娜,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柳明澈和赵玉臻也跟着叹了口气,看向卢峻熙的眼神却不再是同情,而是换成了——活该!且似是带着警告之意,仿佛在说:自作孽不可活,到时候别怪兄弟们落井下石!
当晚,众人亲友离去,戏班子也撤了,卢家热闹了一天,也终于平静下来。
柳雪涛也累了一日了,回了自己房里,换下身上见客的衣裳,只穿着粉绫子夹袄和松烟色撒花长裤坐在卧室里的软榻上,自顾自的揉着太阳穴。翠浓和香葛端了热水来,先给她净了面,又换了洗脚盆来用中药煮过的水给她泡脚。香葛去收拾衣服,翠浓去弄她刚摘下来的钗环。一旁新调上来的小丫头菊香便上前来给她搓脚。
翠浓见小菊香年纪虽小,行事却也老道,便放心的去收拾东西。恰在此时,外边书房服侍的丫头进来回道:“回夫人,老爷吃多了酒,这会儿在书房睡下了。叫奴婢过来回夫人一声,晚上不过来了。”
柳雪涛闻言,冷笑一声,摆摆手。
那丫头俯身退了出去,蹲在脚边给柳雪涛洗脚的小丫头菊香抬头看了看柳雪涛渐渐阴沉的脸色,试探着问道:“夫人,水是不是有些冷了?”
柳雪涛忽的一下抬起脚来,生气的说道:“你知道水冷了还不换去?”
菊香忙拿过大手巾来裹住柳雪涛的脚,又连声道:“奴婢该死,夫人恕罪,奴婢这就去给夫人添热水来。”
“算了!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要热水做什么?翠浓!扶我去床上,我们也睡了!”
翠浓服侍柳雪涛这些年,还从未见她这般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听见吩咐不敢怠慢,忙把放首饰的盒子关好过来服侍,并吩咐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菊香:“夫人要歇下了,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快退下?!”
菊香闻言忙应声端着洗脚盆匆匆的退出去,到了外边院子里,犹自不解的回头看向屋门,终究想不明白自己是哪儿做错了,于是叹了口气去后院去倒脏水,不巧却遇见一个洒扫上的婆子上前来接过她手里的洗脚盆,低声笑道:“姑娘服侍了一天了,也累了吧?这些粗活重活交给我们就是了。”
菊香年小,来的日子也短。在这里并没有什么人知冷知热,此时猛然遇到这么个人,一时心里感激,忙道:“多谢大娘,大娘也累了一日了,怎么不去歇着?”
那婆子笑道:“我们也没什么忙的。再说,今儿正巧我不当值,在屋子里睡了一天的觉,这会子躺的腰酸。唉,对了,姑娘怎么不高兴的样子?安少爷进士及第,家里人人都得了赏,可是你来的日子浅,那赏钱被别人分了去?”
菊香苦涩一笑,摇头说道:“并不是。只是——刚才服侍夫人洗脚,书房里当值的姐姐来回说老爷今晚不回房睡觉,夫人好像。。。。。。很是生气的样子,还。。。。。。骂了翠浓姐姐。。。。。。”
那婆子闻言,暗暗地叹了一声:“这可真是奇了!”说着,便把洗脚盆夹在腋下单手端着,腾出一只手来拉着菊香奔了后院的一处僻静的角落,抬手把那洗脚水泼到一丛凤仙花底下,又拉着菊香去了那边一株梧桐树下的青石上坐下,悄声说道:“好好地,怎么老爷不回房睡觉?这也怪不得夫人生气。你来的日子浅,哪里知道我们家夫人和老爷素日里那真是情深似海。这些年,夫人为老爷生了两个小少爷,如今又怀了第三个,可老爷跟前连个收房丫头都没有,这样的事情,可是哪个大户人家有的?”
菊香跟着点头,叹道:“的确是闻所未闻。大户人家的公子,哪个在成亲前没收几个姬妾的?纵然成了婚娶了正房夫人,也免不了收房纳妾的。我一个堂姐小时候被卖到了一个总兵家里给他家公子做丫头,十六岁上便被收了房。如今那公子都有三四房姬妾了。想一个总兵家的少爷都那样,何况我们家老爷堂堂的朝廷二品大员?”
那婆子感慨:“说的是啊!唉——香姑娘,我听说今儿家里请客,出了一桩稀奇事儿,你跟在夫人身边服侍,可知道真相?”
菊香心里感念这婆子对自己的关照,一时间没了防备,因问:“什么稀奇事儿?我怎么没听说呢?”
那婆子小声问道:“听说今儿家里留下了一个戏子?姑娘该是知道的吧?”
菊香点头:“是啊,是云家班子的当红花旦豆蔻呢,听说这一位曾经跟康王爷家的世子顶过嘴,连王爷都没怪罪她。京城里各家公侯贵族府上,极为有脸的。”
那婆子又悄声笑道:“这个我也听说了。你说这世上的事情可真是说不清啊,看人家连康王家的世子都不给脸,今日却在我们家住了下来,可见是对我们家老爷有情。”
菊香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声问道:“大娘.你这话怎么说的?”
那婆子被菊香的大声吓了一跳,忙抬手捂住她的嘴巴,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可疑之人,方长出了一口气,放开手责怪道:“你这孩子,那么大声儿做什么?你听我细细的跟你说。。。。。。”
柳雪涛一个人睡得很好,只是苦了书房里孤枕难眠的卢峻熙。
卢大人一个人躺在冷冰冰的榻上,左翻右翻都睡不着觉,最后把枕头当某人抱在怀里,手脚并用搂着它依然睡不着觉,最后不得不披衣起床,摘下墙上宝剑,出门去院子里练了一个时辰的剑,直到全身被汗水浸透,方唤人弄热水来,闷声吩咐说要沐浴。
书房里伺候的人嘴上虽然不敢议论什么,但一个个儿心里都嘀咕开了。尤其是家里之前那些跃跃欲试的自以为有些姿色的丫头们,心里暗暗地念了几声佛:莫不是老爷终于想要纳妾了吧?!
卢家府邸一时间就便有一股流言蜚语在暗暗地传播。
有人说,老爷终于对夫人不耐烦了,想要收房纳妾了。
有人说,老爷终究还是有一番男儿气概的,那日不惜得罪外边那些王公贵族们,拼着和夫人翻脸,依然把豆蔻姑娘给留在家里养伤。
有人说,夫人再强也终究是女人,那一日在竹舍那边撞破了老爷和那小戏子的好事儿,最终不得不开口把人家给留了下来。
有人说,纵然把那小戏子留下来,老爷依然不领情,从那以后都没进过夫人的卧房。
。。。。。。
石砚和赵仁听见这样的谣言,三番五次的喝令众人不许胡说八道,谁再胡说便把谁给打出去,卖去做苦役。
然这种事情,越是打压便越是疯狂的传播。
没用五六天,更加不堪的流言便传到了香葛翠浓以及紫燕等几个人的耳朵里。香葛和翠浓二人不敢擅自做主,偷偷地去找紫燕商议,看该如何说才不会让夫人生气,免得她气坏了身子。
紫燕听了这话,当时就气得拍了桌子,问着翠浓和香葛:“你们俩说管家曾经喝止过他们?那就是说赵仁和石砚两个混蛋早就听见这话儿了?”
香葛吓得吐了吐舌头,心想这回石管家可惨了。
翠浓忙拉着紫燕劝道:“嫂子嫂子,你且消消气儿。这种事儿纵然石管家知道,也只能去喝止他们,或者捉两个罚一顿,打几板子而已。你还指望着让他一个大老爷们去跟夫人说这事儿啊?咱们还是赶快想想如何跟夫人说吧!”
香葛也劝:“就是啊。我们是真的为夫人和老爷担心。您说老爷也是的,这么多年来都对夫人始终如一,怎么见了一个唱戏的就把持不住了呢!居然为了一个戏子跟夫人赌气,都睡了五天书房了。。。。。。”
“你说什么?!”紫燕是结过婚的人,自然明白男人五天不进自家女人的屋子睡觉代表了什么,一时间也有些傻了。一屁股坐在厢房的炕上,喃喃的说道:“这是真的?你们。。。。。。你们怎么不早说?”
香葛叹道:“我们也劝过夫人了,可夫人说了,谁也不许去书房,更不许传话过去。若是叫她知道了,要把我们打死呢。”
紫燕叹道:“纵然是打死,该传的话也要传啊!不然夫人和老爷何时才能和好?你们两个不懂事的死丫头!这几年越是大了越是不懂事了?!”
这里三人正着急的说着,便听见外边柳雪涛的声音,不满的问道:“人都哪儿去了?整天神出鬼没的不见人,你们一个个儿真是越发的没了规矩!”
紫燕和两个丫头立刻闭嘴,然后匆匆转身出来迎至厢房门口,对着一脸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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