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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者游戏-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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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话音的扩散、回荡，天和地都出现了较为明显的震颤。如果附近有其他人跟我一样、被打趴在地上，应该能够深刻地感受到脸庞被空气、泥土同时轻快拍打的感觉。何洁彤、那名成功者、那4名成功者都停下了动作，无比凝重地防备着。
未有其它言语，何小兰单脚轻轻迈出，同时抬起干瘦的拳头直直开砸。那身形、那拳头，毫无能量波动泄露出来。在场的人却都能够感受得到，那身形里蕴含着令人难以直视的威势、那拳头里挥动着令人近乎窒息的威力。那4名成功者不得不直面锋芒，4人8手不遗余力地作出攻击，无声无息地迸发出同样恐怖的威势。
正面强硬碰撞的能量波动，使得空间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扭曲。扭曲的空间缓缓扩散，随之扩散得越来越快、扩散得越来越不显眼。忽然一阵诡异的震动传来，将空气、尘土都碾压得瑟瑟发抖。身在其中的我和其他成功者，除了感到震惊以外，还感到自己的性命安全受到严重的威胁。
在那4名成功者出手的瞬间，我和其他成功者都惊讶地发现他们每人都拿着2柄灭世武器。姑且不论灭世武器的珍惜程度如何、他们又是如何搜罗得到，从那出手的阵仗来看，可以断定他们是有备而来的。再结合他们围攻何洁彤时的表现，可以进一步断定他们的目标是何小兰。
4名成功者与何小兰之间的强硬碰撞，一刻都没有停歇。轰轰隆隆的声响不绝于耳，天瑟地抖的动静反复捣腾。在远处旁观的幸运者早已退到了更远的地方，在不远处迟迟没有出手的那名成功者久久站在原地。我趴在地上不声不响，尽己所能地处理伤势。
“老大。”
“你受伤了。”
“需要帮忙吗？”
朱衣谷平静开口。他那平静的话音里带有成熟男人该有的稳重，那坚毅的眉宇间暗含岁月沉淀可见的老练。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身边，没有因为我们的阔别而发表任何看法。他冷冷逼视着不远处的成功者，言下之意，自然是打算为我讨回公道。
那名成功者微笑打量朱衣谷。那目光不无轻蔑，但在反复进行的审视当中，还是能够体现出那名成功者对朱衣谷的重视与忌惮。对此，朱衣谷只是逼视着、不为所动地逼视着。那桀骜而自信的姿态，与某人颇为相似。
第一八四章前后均无生路（）
朱衣谷是继岑晖荼之后，由特殊人群自发推举培育出来的成功者。以朱衣谷的赤忱性情，以朱衣谷经历无数岁月风雨的丰富经验，足以担当为特殊人群伸张正义的使命重担。我在晋升为成功者的这段时间里，对朱衣谷多有留意。除了因为他是我的故友，还因为他有着莫大的人脉网络。
岑晖荼之所以能够晋升为成功者，完全是朱衣谷的功劳。岑晖荼之所以能够坐拥那么壮阔的势力，也完全是朱衣谷的功劳。朱衣谷振臂一呼，将邻近市县近乎半数的特殊人群都呼唤了过来。那些特殊人群，无一没有接受过朱衣谷的大恩大德。
按照凌世辉等人调查的情况，可知岑晖荼是从另一个世界跨界而来的朱衣谷。二者的性情、相貌以及其他特征都有较高的相似程度，最重要的是二者都有着愿意为众多特殊人群鞠躬尽瘁的觉悟与魄力。当众多特殊人群孤苦无依的时候，岑晖荼挺身而出，立负重伤、落得垂危的下场。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考虑到今后可能需要朱衣谷帮忙，来到岑晖荼与朱衣谷的势力范围边缘以作准备。无可否认，我对形势的判断基本是错误的。我能够为何洁彤争取时间、顺便得到朱衣谷的帮忙，纯粹是幸运使然。
比起朱衣谷，无论是个人魅力、声名地位，还是胆识气魄、综合实力，我都远远比不上。朱衣谷顾念旧情、还叫我一声老大，我是万万不能消受的。我勉力撑起身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想要说话、才想起自己的肺部已被击穿、短时间内无法言语。
“行了。”
“我只想知道。”
“你们要做什么？”
朱衣谷傲然抱臂说话。那自信的姿态，最初只出现于王子强的身上。严桥在狩猎过、也失败过以后，气势变得凌厉，便经常以如此姿态示人。朱衣谷此时摆出这个姿态，是想警告在场的不论远近强弱的成功者、前方就是他的地盘、不欢迎随便闹事的任何人。
那名成功者笑了笑，随意抬起手臂、以拇指往身后指去，说不用问都知道、是要狩猎灭世者。这话语极其嚣张，那体态极其轻佻。朱衣谷听了之后，非但没有暴怒，还点头评价说挑战灭世者不算狩猎、只要放走何洁彤、他可以既往不咎。
单以朱衣谷作为成功者的身份而论，说出这样的话语可谓声威并举。然而，综合考虑那名成功者的威势、那名成功者的实力以及朱衣谷的姿态、朱衣谷的实力，则显得这样的话语容易令人忍俊不禁。那名成功者哈哈大笑，不紧不慢地取出2柄武器，威势更深添几分。
如此态度，令我大感不妙。首先是那名成功者没有对何小兰的到来感到过分紧张，其次是那名成功者显然没有担心那4名成功者的安危，接着是那名成功者取出的2柄武器应该灭世武器，最后是朱衣谷刚刚晋升为成功者不久并且没有取出趁手的灭世武器。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朱衣谷都毫无胜算。
我深吸口气，勉力将能量波动压缩在手中、凝练出常用的失败者武器。这么做，充其量是给朱衣谷壮壮声势而已。朱衣谷松开双臂，凝练出2柄失败者武器，嘴里说着“那就别怪我没有警告”，身形已然飙窜而出。
一般情况之下，破兵武器抗不住失败者武器、失败者武器与灭世者武器不相伯仲。三者之间在使用方面的区别，在于破兵武器的威力由契约强度与付出代价决定、失败者武器的威力由能量强度与损耗生命决定、灭世者武器的威力由使用者和受伤对象决定。
如果要进一步划分破兵武器、失败者武器、灭世者武器三者之间的差异，则可以理解为：破兵武器能够击伤击杀特殊人群、不可能击伤成功者，失败者武器能够击伤击杀成功者、不可能击杀灭世者，灭世武器能够击伤击杀灭世者、其他特殊人群一经伤及直接进入轮回。
朱衣谷贸然与那名成功者对战，最好的结果是将那名成功者击伤、继而击杀当场，最坏的结果是被那名成功者击伤、直接进入轮回。我知道自己在战斗技巧方面难当主力，只能从旁协助朱衣谷作出进攻。朱衣谷仿佛不知道灭世武器的厉害那样，只顾进攻、不顾防守，形势岌岌可危。
在某次攻防之中，朱衣谷露出了空档。那名成功者巧之又巧地抓住时机，以灭世武器作出进攻。我时刻警醒防备，及时以失败者武器作出抵挡。没想到，那名成功者回手就以另外1柄灭世武器杀到我的眼前。
电光火石之间，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感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更没有想到，何洁彤竟然把那柄灭世武器挡了下来。
我没能在第一时间感知到何洁彤的动作，是因为那名成功者给我造成的压迫感过于强烈、令我无法分心旁顾。孰强孰弱，可谓有目共睹。
何洁彤挡下那招攻击之后，开始与朱衣谷形成合力，夹击那名成功者。那招攻击掀起的能量波动，在我的眼前爆炸，把我冲撞得仰面抛飞。我昏昏沉沉、伤上加伤，久久没有恢复过来。这个时候，何洁彤冷静喝问：
“不是跟你说过吗？”
“要保护好自己。”
“有没有听到？”
毫无疑问，何洁彤的态度是很不客气的。她在这样的时候对我这样关心，除了令我觉得感动之外，还令我觉得不可思议。须知道，那5名成功者有备而来、野心勃勃要击杀何洁彤的父亲、何小兰。
何洁彤非但没有帮助何小兰，反而退到战斗的边缘、专程赶来保护我。如果说何洁彤没有对我另有需求，我怎么都不相信。
慎重思量之下，我怔怔定住身形，细细审视四周的情况。不难发现，何小兰与那4位失败者打得天昏地暗、天摇地动，阵阵能量波动四处扩散。比起朱衣谷、何洁彤与那名成功者的对战，何小兰与那4名成功者对战的声势无疑要厉害得多。即便是站在2、30米外，我也被能量波动冲撞得呼吸迟滞、难以自持。
与此同时，原本留在远处观望的其他成功者开始有所行动。有些成功者远远站在我的后方，似乎自愿担当朱衣谷的后排防线。有些成功者远道赶来，绕开了朱衣谷的后排防线，似乎要直接加入进攻何小兰的战团。如此阵仗，说明那5名成功者的准备工作做得比我现象中的充分。
4名成功者与何小兰战斗的影响已经厉害得超出我的承受范围，如果其他成功者赶到，难以想象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我能够自己决定进退的了。想到这里，我沉声招呼朱衣谷不要恋战、自己率先奔逃。
“没胆小鬼！”
“打不过就想跑吗？”
“有本事再来打个痛快！”
那名成功者大叫大嚷，试图刺激我作为成功者的自尊与威严、留下再战。深明形势凶险的我，一心想着活命再来考虑后路，自然不会上当。我拼力冲向朱衣谷的后排防线，其实没有完全信任那些组成防线的成功者。
果不其然，在我进入他们的能量波动范围的瞬间，便有2名成功者从斜刺里发起攻势。他们毫不掩饰杀气，一出手就是致命攻击。我心中更觉不妙，只能按照早已料定的方向躲避、暗暗希望其他组成防线的成功者慷慨相助。
从某种程度而言，成功者之间是竞争的关系。把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竞争对手身上，绝非我的作风。在如此时候作出如此绝望的决定，实在是没有办法。
在我亟待救援的时候，又有2名成功者使出狠招。他们的攻击对象，还是我。
第一八五章实力不被认可（）
前后4名成功者的夹击，完全封死了我的出路。我不想战斗，也得战斗。
后面2名成功者的攻击先到一步，像长了眼睛似的、从我身边飞速擦掠而过。那些攻击都带有能量波动，能够被我感知并预判攻击的轨迹。我只避不挡、只跑不击，早已猜到他们有意封锁我的左右方向。前面2名成功者的攻击紧随而止，身形更是紧随攻击迅猛冲来。越来越多的攻击铺天盖地靠近，我躲无可躲、拼着再添重伤的危险往旁侧逃窜。
我尽己所能地激发能量攻击，抵挡那些犀利的攻击。几招犀利的攻击突破我的防御，轰然将我击中。我身上猛遭重创，奔跑的势头大受影响，顿时踉跄欲倒。不等奔跑的身形稳住，早有防备的4名成功者不约而同地再出狠手。无论前进、后退、左避、右躲，都不可能不被击中。
心如死灰的我，已经没有任何脱身的办法。那些为朱衣谷组成后排防线的成功者，至今仍保持着观望的态度。我不责怪他们冷漠袖手旁观，也不担心他们会不会被其他成功者再以阴谋杀害。令我不能释怀的是，复活熊方的机会近在眼前、我却没有命去抓住。
仅凭下意识作出反应的我，在熬过几波能量攻击之后，不无惊喜地发现自己还能活着继续奔跑。那些成功者纷纷低吼采取更凶狠、更密集的杀招。我那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终于在能量攻击的穿插之下、悄然熄灭。
“到此为止吧。”
“过来一个死一个。”
“谁不相信大可以试试。
某位为朱衣谷组成后排防线的成功者凛然说话。他说话的时候，刚好就在我的身边。我从他的身边冲过，跑出颇远一段距离之后才听到他所说的话。等到他所说的话随着能量波动完全传播开去、在我的脑海里形成完整的句子，我才发现自己还活着，唯一遗憾的是不能继续奔跑了。
说话的那名成功者，是在慌不择路的时候靠近我的。他的速度不慢，比之何洁彤也没有逊色半分。我在慌忙之间没有留意到他的靠近，在留意到的时候已经蒙受了他的恩惠。其他组成后排防线的成功者，也都在没有任何吩咐的情况下来到了我的身边。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成功者之间有着某种不可言喻的默契。哪位成功者、做了什么事，其实都被其他成功者看在眼里。虽然其他成功者没有公开表明自己的态度，但是每当发生大事情的时候，他们都会很有默契地分兵而立。那名对我施以恩惠的成功者，就是始终只为成功者着想、备受成功者敬重的田正峰。
田正峰其实不承认我是成功者，因为我不是依靠自己的实力打拼晋升为成功者的。相对于熊方而言，我所做的任何事情、所具备的潜力、所拥有的影响都是乏善可陈的。田正峰出手，是为了保护岑晖荼的势力、保护岑晖荼所代表的众多特殊人群的利益。
朱衣谷未经那众多特殊人群的同意，擅自参与救助何洁彤的战斗，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被田正峰视为异类。田正峰在远处袖手旁观，主要是为了警示那些进攻何洁彤的成功者。只要他们不逾越某条底线，田正峰就不会干涉他们的行动。其他特殊人群围而不攻，自然是看到田正峰怎么做就跟着怎么做。
我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身处较为安全的情况之中。岑晖荼坐在我的床边，朱衣谷躺在不远处的床上。不大不小的房间里，同时存在着3名成功者，估计没有哪名成功者敢来冒犯。至于招惹灭世者的风险，我们当然不是不知道。
“何小兰受伤了。”
“虽然还死不去。”
“但是比我严重。”
朱衣谷缓缓说出那场大战的后续情况。朱衣谷的语调轻松，丝毫没有伤重不能自理该有的模样。岑晖荼在旁听得认真，眉目之间不无忧色。我且听且思量，渐渐分辨出成功者之间的阵营、关系。岑晖荼显然被田正峰看作友方，朱衣谷的立场有待摆正，我的立场则不可能被田正峰考虑在内。如此一来，显得我的处境颇为尴尬。
在得知何小兰伤重消失、何洁彤安然逃走的消息之后，我挣扎起身、郑重向朱衣谷和岑晖荼告辞。朱衣谷的挽留，自不必说。岑晖荼竟然惘顾我之前对这个世界、这个失败者游戏造成的混乱，极力劝说我留下养伤。我心怀感激、认定岑晖荼比朱衣谷更容易遭人利用，却不敢轻易答应这个请求。
我有自己的顾虑。一来我的实力是3名成功者之中最弱的，即便留下养伤到完全恢复的程度，也只能被朱衣谷和岑晖荼软禁乃至控制。二来凌世辉他们4人还在其它地方等我召集，如果长时间没有得到我的指示，不仅会有被狩猎的危险，还会有背叛我的可能。三来岑晖荼的势力对我和凌世辉他们4人的态度不可能会因为岑晖荼、朱衣谷的态度转变而转变，只要我在这里多留一日，岑晖荼、朱衣谷的威信就多损一分，对我有百害而无一利。
思前想后，我终究决定不顾挽留、毅然离开。岑晖荼苦劝无果，同意我的离开。在我离开房间之前，朱衣谷哭着说话、让我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心里明白，朱衣谷是不忍心见到我再孤苦无依地做着冒险的事情、不忍心辜负众多特殊人群的期望、不忍心见到我再带着凌世辉4人背负众多特殊人群的误解与责备。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笑着走回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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