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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者游戏-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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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成功者的情况、成功者之间的关系，凌世辉知之甚少。那是涉及世界真相的事情，我不可能对凌世辉和盘托出。偏偏，凌世辉的意图在于借助成功者的身份、秘密凝聚特殊人群的力量、争取在短期内催生出尽可能多的成功者、继而与何小兰进行决战、彻底改变世界局面。
撇开诸多顾忌因素不提，凌世辉的提议颇有实际意义。尤其是催生成功者、彻底改变世界局面的想法，毫无疑问会引起不明真相的特殊人群的强烈响应。而回归诸多顾忌因素，最根本的顾忌在于成功者的职责是维护这个世界、这个失败者游戏的秩序。那样简单粗暴地催生成功者、好坏难料，势必会遭到成功者的反对。
我可以说是凌世辉的依靠，也可以说是唯一能够帮助凌世辉实施这个计划的成功者。我稍作沉吟，便决定冒天下之大不韪、全力支持凌世辉实施这个想法。与一般特殊人群你争我夺、通过暴力晋升为成功者的情况不同，这个想法的初衷是通过成功者的游说劝告、使得特殊人群自己组织开展行动、互相剥夺或赠授增益效果。所以在实施的过程中，难度相对较小、风险相对较大。
之所以说难度相对较小，一来是因为我们无需直接参与战斗，二来是因为实力较弱的特殊人群根本无法抵抗我们的催眠控制，三来是因为适合互相剥夺或赠授增益效果的对象比比皆是。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已有不少特殊人群的实力得到飙升、距离成功者仅有几步之遥。
之所以说风险相对较大，一来是因为失去增益效果的特殊人群数量太多，二来是因为我们能够催眠控制的特殊人群有限，三来是因为太多特殊人群在短时间内离奇死亡引起了其他所有特殊人群的高度警惕。那些距离成功者仅有几步之遥的特殊人群，寸步难行。那些还没有开始实力飙升的特殊人群，也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我现在担心。”
“何小兰没有来。”
“其他成功者来了。”
我平静说出自己心里的忧虑。凌世辉当然知道，我是担心其他成功者出于各种考虑、对我进行围攻。凌世辉恳切道歉，说自己考虑不周、害我陷入危险。我暗叹口气，没有接话。
我心里清楚得很，凌世辉不是考虑不周，而是早已考虑到我会陷入当前的处境、仍然希望我成全那个想法。
第一八二章众心齐则事成（）
人活到一定年纪，就会开始不太在意许多事情。诸如愁感杂绪、悔恨道义之类可轻可重的东西，往往会被匆忙抛开脑后。等到有时间正视的时候，也往往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想法而不予正视。比如到了这个困顿的境况，我和凌世辉都颇有默契地选择漠视杂绪、直面困顿。
这里所谓困顿的境况，是指其他成功者对我持以疏远旁观的态度、众多特殊人群对我和凌世辉持以严防死守的姿态，同时我和凌世辉刻意培养的3名特殊人群遭到四面八方的围剿、只能呆在我和凌世辉的身边聊以自保。如此孤立无援的困顿境况，令我深感疲乏。从前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无论自己如何努力，时过境迁，唯一不变的是战战兢兢、忧忧忡忡的心态。
我最担心的，当然是不知道何小兰什么时候会出现、什么时候会对我进行捕杀。距离何小兰上一次现身于固定的住所，已经有一段时间。按道理，本应该又有其他成功者的能量波动消失。偏偏所有成功者的能量波动都没有变化，何小兰又迟迟没有回到固定的住所，实在叫人放心不下。
在某个难以预料的时刻，平西集团的地下密室出现了1位久违的成功者，何洁彤。她仍然是那副不近人情的面孔，目光转动之间，完全没有表露任何心思。相视无言的沉默中，何洁彤与我互不寒暄，凌世辉以及3名特殊人群大气都不敢出。
“他不会来的。”
“你放手去做。”
“保护好自己。”
何洁彤说完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就凭空消失在我们的眼前。凌世辉第一时间开口，认定何洁彤所谓的“他”就是灭世者何小兰。如此大胆猜测，与我心中所想不谋而合。我点头表示同意，随即见到那3名特殊人群大松口气。
那3名特殊人群的增益效果与凌世辉相差不大，只需4、5次狩猎便能晋升为成功者。他们牢记自己的成长进步全赖于我和凌世辉的功劳，处处以我和凌世辉为瞻首。他们谦逊知礼、好学勤练，总是争取时间熟悉巩固自己的增益效果、尽可能地提高自己的综合实力。
在那不长不短的相处时间里，3名特殊人群已经被迫接受过多次实战磨砺。他们能够在其他特殊人群的围剿当中保住性命，是实力的最好佐证。对于成功者的实力，他们在我出手击退参与围剿的特殊人群时，已有深刻体会。所以在面对何洁彤的时候，他们暗自提防，甚至不敢表露任何能量波动、生怕招惹了何洁彤。
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等待时机，想要尽快晋升为成功者、以便为我提供助力。何洁彤忽然带来这个大好消息，当然令他们大为振奋。见我迟迟没有作出决定，他们忍不住出言试探、轻问是不是可以继续进行狩猎。
我对狩猎行动没有异议，也很乐意帮助他们晋升为成功者。所以允许他们分为2人小组，外出秘密寻找合适的狩猎对象。我自己留在地下密室里面，兀自回忆何洁彤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细枝末节。
对于何洁彤的忽然出现，凌世辉他们没有意识到更多的问题。须知道，2名以上的成功者的能量波动重叠之后，就会形成适合灭世者进行瞬间移动的能量基础。这是失败者游戏的规则之一，也是这个世界的真相之一。
正因为此，我在何洁彤忽然瞬间移动出现的时候，便将所有能量波动都收拢起来。何洁彤非但没有表现得像我这么讳莫如深，还肆无忌惮地试探凌世辉他们的实力深浅。除了自恃与何小兰存在血脉亲缘关系之外，说不定还知道更多关于何小兰的行踪动态与想法意图。
从何洁彤的行为上，找不出其它有价值的线索。我暗暗思量，只能密切留意何洁彤与其他成功者的能量波动，以备应变。
诸多成功者的能量波动，久久没有出现异常。凌世辉他们先后回到地下密室的附近，向我请求帮助。我索性叮嘱凌世辉他们放出狩猎行动的消息，引起较大范围内的紧张情绪，然后实施声东击西的计谋，顺利剥夺了几名特殊人群的增益效果。
其他特殊人群的紧张情绪，很快又上升到严防死守的战备状态，要么寄附于其他成功者的庇护之下，要么抱团防守龟缩不出。在这样的情况下，连我也不敢任意妄为。这个时候，凌世辉不失时机地提出了建议。
“把何洁彤那天的话传出去吧。”
“让其他成功者培育特殊人群。”
“打乱那些特殊人群的铁桶阵！”
无论是心性智谋，还是手段胆识，凌世辉都有着过人之处。在征得我的同意之后，他率领3名特殊人群广为散布消息。原本持以疏远旁观的态度的成功者，先后出现了较为明显的变化，具体表现在庇护特殊人群的力度上。而那些抱团防守龟缩不出的特殊人群，则开始出现明显的慌乱。
凌世辉抓准了机会，对某些曾经得到成功者庇护的特殊人群发起试探性的进攻，并未受到成功者的打击或震慑。受到攻击的特殊人群，大部分都在事后向其它地方进行转移。其他处于观望态度的特殊人群，则纷纷自发形成更强势的防御姿态。
到得这个时候，凌世辉反其道而行之，毅然选择了偃旗息鼓、伺机而动。与此同时，被那些消息影响的成功者纷纷开始动作、着手培育特殊人群。他们的培育工作，与我们曾经做过的培育工作类似，基本就是催眠控制特殊人群进行增益效果的剥夺与赠授。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部分特殊人群自发进行增益效果的剥夺与赠授，似乎打算培育1、2名成功者、以便据地自守。
比起我们的培育工作，特殊人群自发进行的培育工作效率更高。他们凝聚了数目庞大的特殊人群，只花短短4天时间，便顺利培育出1名成功者。
那名成功者，名叫岑晖荼。他显然有着比其他任何1名成功者更高的威望，尚未作出什么举动，便凝聚出数目更为庞大的特殊人群。比之当初权倾朝野的陈安东，其势力似乎更为壮阔。
在那名成功者弄得声势浩大的时候，包括我在内的成功者，都在四处狩猎合适的特殊人群。凌世辉他们早已调查清楚合适的狩猎对象，一边向狩猎对象发起进攻、拖延狩猎对象的移动速度，一边等待我的支援。如此争相恐后的狩猎，使得整个世界、整个失败者游戏的秩序都陷入了混乱。
“狩猎行为是可耻的。”
“我会不惜一切力量。”
“扼杀所有狩猎行为！”
岑晖荼在混乱局势之中发话。他的话语铿锵有力，在整个世界、整个失败者游戏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越来越多的特殊人群络绎不绝地向他靠拢，俨然成为了这场混乱的最大得益者。不过，这样的形势没有持续多久，就因为3名成功者的出现而大受影响。
3名成功者带着自己培育的特殊人群，不约而同地来到岑晖荼的势力边缘。他们放任自己培育的特殊人群，大肆进行狩猎行动。岑晖荼按捺不住，愤而出手，立即陷入那3名成功者的围攻之中。岑晖荼晋升为成功者的时间不长，根本不是那3名成功者的对手。如果不是其他成功者有所察觉、及时作出支援，岑晖荼肯定战死当场。
岑晖荼得到其他成功者的援助，负伤逃过一劫。那3名成功者看在其他成功者的份上，讪然离开。其他成功者并未长时间地援助，战斗一结束，便跑得杳无踪影。看似振奋人心的战果，其实让岑晖荼及其势力更深刻地看清楚了现实的残酷与形势的严峻。
大概是出于安全考虑，在岑晖荼养伤期间，那些特殊人群又培养出了1名成功者。如此财大气粗的作为，自然惹得其他成功者眼热。正当其他成功者虎视眈眈、徐徐向着岑晖荼靠近的时候，何洁彤出事了。
第一八三章阴谋崭露头角（）
成功者之间，无论如何刻意隐藏能量波动，都无法欺过瞒过其他成功者的感知。这是失败者游戏的规则之一，也是成功者能够安身立命和履行职责的必要条件之一。
5名成功者假装向岑晖荼靠近，实际在绕行一段距离之后，对何洁彤形成了包围。其中1名成功者进行了瞬间移动、直接出现于何洁彤的能量波动之内，使得何洁彤无法在瞬间进行逃脱。何洁彤意识到形势不妥的时候，已经被那名成功者牵制了动作，继而陷入另外4名成功者的围攻。
在岑晖荼遭到围攻的时候，我就认为这个世界的混乱程度超出了自己能够应付的范围。我要求凌世辉等人潜伏起来、尽量避开任何特殊人群的感知，自己则赶到岑晖荼的势力附近、静观其变。从距离而言，我距离何洁彤并不很远。
等到那5名成功者实施行动的时候，乍看之下，其实难以察觉他们与其他成功者有什么不同。当时的我，特别留意着何洁彤的情况。随着时间推移，我渐渐发现他们在有意无意地靠近何洁彤，于是引起了警觉。有必要承认，当时的我以为他们是何洁彤秘密调遣的帮手。后来发生的事情大出所料，实在令我惊怒。
我没有多作考虑，立即以最快速度赶往那5名成功者的附近。去到的时候，赫然看到4名成功者向何洁彤发起猛攻。1名成功者静静站在战团之外，好整以暇地转过身来、微笑看着我。
“一直听说你们有奸情。”
“我还不信。”
“看来是真的。”
那名成功者的话语说得尖酸刻薄，笑容却是无比平易近人。我能够清楚地感知到，那名成功者的能量波动颇为凝实、显然是凭借个人实力打拼而晋升为成功者的。像我这样依靠成功者自愿牺牲而晋升的成功者，能量波动稍显虚浮、战斗技巧略逊几分，其实难以与其他成功者分庭抗礼。然而，眼见何洁彤的形势越来越不妙，我说什么也不能不战。
我没有任何试探的意思，出手就是全力以赴的杀招。那名成功者目露轻蔑，抬手出招应对的时候却毫不含糊。招与招相碰，能量与能量相撞，激荡出来的碰撞效果直接将我震退数米。彼此之间立判高下，本来已经没有多作尝试的需要。
要么活着逃跑，要么在战斗中死去。在这2个轻而易举的选择之间，我苦苦犹豫，决然选择了后者。那名成功者且战且笑，显得轻松写意。那名成功者对我的勇气表示敬佩，声称羡慕我与何洁彤能有这样令人感动的感情。我在反攻为守的处境中艰难支撑，绞尽脑汁，始终想不到能够扭转战局的办法。
在某个我猝不及防的瞬间，那名成功者以失败者武器击中了我的胸口。身周的能量护罩随之轰然破碎，迸发出强劲的能量波动，配合着那名成功者的失败者武器将我击飞很远。那名成功者慢条斯理地看看何洁彤、又看看我，摇头轻笑着说他高估了我与何洁彤之间的感情。
何洁彤被那4名成功者围攻得无暇他暇，不可能对我施以援手。我尽力拖住那名成功者，最大的作用只是为何洁彤的战败拖延时间而已。那些原本向岑晖荼靠近的成功者，在感知到何洁彤的情况之后，也纷纷凑在远处观望。我的出现与落败、我的坚持与惨败，大概会被他们看作是可笑的意外。
其实，这次前来支援何洁彤，并非出于我对何洁彤的感情。自从恢复对熊方的记忆之后，我已经从自己对何洁彤的感情之中彻底清醒过来。我不否认自己对何洁彤情有独钟，但是那份感情是源于高中时的初恋懵懂、在时间洗礼下沾染了记忆的荣光、被误以为无比美好的温馨情绪。比起与我厮守至死、无悔舍命相救的熊方，何洁彤在感情上对我的重要性其实微不足道。
我之所以冒死作出如此可笑的搏斗，只是为了1场值得倾盘投注的赌局。对于何洁彤之前忽然传话的举动，我认定另有玄机。对于何洁彤所传的话语，我认定不会有假。考虑来考虑去，我猜测何洁彤所谓的“他不会来”、“放手去做”、“保护自己”，分别意指何小兰不会专程来地下密室杀我、有人希望我尽管按自己的想法去做、有人希望我在某个重要时刻中保护好自己。
这里所猜测的“有人”，可能是何小兰，也可能是何洁彤，还可能是另有他人。具体是什么人，应该与何洁彤忽然传话的内里玄机有关。当岑晖荼受伤、特殊人群随即培育出另1名成功者的时候，我觉得我想做的事情已经做不下去、某个重要时刻已经到来。
“你们对我女儿出手。”
“你们觉得。”
“你们该不该死？”
平淡的话音忽然响起。明明没有很用力地呼天怆地，却让人觉得惊心动魄。明明没有多余的情绪夹杂其间，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能够以轻描淡写的话语达到这样毁天灭地的效果，除了灭世者以外，应该没有其他人能够做到。
是的，灭世者来了，何小兰来了。他借助成功者能量波动重叠之后形成的能量基础进行瞬间移动，直接出现于那名成功者与那4名成功者之间。他面向何洁彤与那4名成功者，背向我和那名成功者，身形高瘦、略显弓背、像是寻常可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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