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者游戏-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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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随遇而安，有的会选择拼力争取。人数越多，选择自怨自艾的、选择随遇而安的都会因为平庸而被忘却，选择拼力争取的则会因为崭露头角而被关注、铭记。

　　　　想要变得强大的特殊人群，无疑会从各个方面去想办法，继而变得强大、对外界产生影响。当那些影响到达某种程度，就会形成某种效应、某种趋势、某种常态。而想要晋升为成功者的特殊人群，无疑会从各种手段去剥夺增益效果，同时减少自己的增益效果被剥夺的威胁。必要而行之有效的手段，就是对那些与自己的增益效果相似的特殊人群进行管控。

　　　　如此这般辩证思考之后，我不得不认同陆璐的想法。在那想法的基础上，我渐渐联想到：与其说是我希望晋升为成功者而制作人蚕，不如说是失败者游戏的规则希望我制作人蚕而维护游戏的可持续性。

　　　　“你。”

　　　　“现在。”

　　　　“很危险。”

第一七零章诸事顺心如意（）　
我的眼前，毫无征兆地出现了1个熟悉的背影。那长发未变，那身形未变，与我记忆中的模样完全一致。我的内心猛然颤动，仿佛是受到惊吓，也仿佛是想飞扑过去。

　　　　太久没有见面，让我不敢相信世间会有亘久不变的人、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朝思暮想的人。眼前的人轻轻转过身，以熟悉的面孔向着我，一如往昔地冷漠。那表情，恰到好处地让我保持呆立不动、看起来更体面一些。我就那么呆立不动，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

　　　　曾无数次设想过各种各样的重逢，也曾无数次殷切希望意外地不期而遇，但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之后，我已经开始习惯带着那份沉重的思念继续生活。突如其来的重逢，让我手足无措、哑口无言。

　　　　“你。”

　　　　“现在。”

　　　　“很危险。”

　　　　何洁彤的言语冷漠，字词发音艰涩。听起来，好像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技能生疏似的。我的内心，因为听到她的话音而恢复平静。那奇怪的颤动，被一股暖流消融、镇静了。那股暖流还流淌在我的身体里，洋溢在我的眼角边。

　　　　这样的反应，有失男人大丈夫的身份。何洁彤清冷直视，没有评判我的失态不妥。我不无感慨地想起阔别以来的经历，涩声说一直都很危险、因为想尽快成长、找到你。这样朦胧暧昧的表白，没有引起何洁彤的表情变化。等到不同寻常的开场白说完了，何洁彤直接声明来意、说要协助我晋升为成功者。

　　　　我怔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情不自禁地追问了一遍。何洁彤冷冷喝令，让我不要废话、立即跟她起行。话音落下的瞬间，何洁彤没有转身，我也没有迈步。我跟何洁彤四目遥遥平静相对，彼此之间毫无共鸣，显然都感受不到对方心里的感受。这份平静，让我迅速冷静了下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何洁彤从来没有出于想念而找我叙旧聊天，如今唐突出现、并且要协助我晋升为成功者，肯定有着莫大的原因。想到这里，我轻咳一声、婉言质问。何洁彤对我的措辞毫不在意，甚至不愿意为我释疑。何洁彤颇不耐烦地呼喝，要我赶快行动就好。

　　　　越是如此，越是容易让我感到陌生。几次呼喝过后，我顺理成章地抹去了心底的熟悉感，将何洁彤看作某位技艺高超的伪装者，开始恃傲地与何洁彤进行谈判。毕竟偌大的南厚市，还有许多事情是我不能就此放任的。

　　　　“爱走不走。”

　　　　“死的时候。”

　　　　“不要怪我。”

　　　　何洁彤说出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我一边怀疑何洁彤的真实意图，一边试探何洁彤的底线。我始终坚持，要先巩固南厚市的局势、然后进行狩猎。何洁彤问也没问巩固南厚市的局势需要多长时间，直接就说不同意。

　　　　有求于人，难免自低三分。虽然以何洁彤的脾性、不可能会低声下气地与我商量，同时以我对何洁彤的感情、不可能会惘顾情面地将何洁彤拒之千里，但是在南厚市的问题上，我终究没有作出妥协。当何洁彤恨恨甩手离开的时候，我懊悔不已、也疑惑不已。

　　　　我后悔的是，刚才没有想到灵活处理南厚市的问题。其实只要远程调度安排，便能妥善处理。我疑惑的是，何洁彤基于什么理由才这么突然地来找我、又向我提出这么令人受宠若惊的要求？我来不及作出任何补救措施，何洁彤便已消失不见。

　　　　撇开这段莫名其妙的插曲，我继续摸查原本属于屠蛟牙的地盘。稍过一段时间，我邀请朱衣谷、严桥、王子强、巫晨曦前来斟定第6势力的接管人。巫晨曦建议，每人推举1名候选人、然后其他人分别调查研究、最后进行综合对比选定。我们按照这个建议操作，我推举的候选人是郑中玉。

　　　　郑中玉来到南厚市的时候，还有些迷糊。他大概以为，我让他过来只是参观学习朱衣谷等人的情况。见面之后，嘘寒问暖互诉衷肠、打听骚乱唏嘘慨叹之类情况自不必提。听到朱衣谷声称今后好好合作、多多指教，他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合作？”

　　　　“跟严公军吗？”

　　　　“还是。。。。。。”

　　　　郑中玉迟疑不定，没有轻易作出表态。等到朱衣谷交代了如何推举第6势力的接管候选人、如何对比斟定第6势力的接管人的详略情况，郑中玉大感意外。郑中玉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沉吟片刻，询问承培镇怎么办、严公军又如何安排。我没有多想，只吩咐郑中玉按照自己的想法安排好、然后专心接管南厚市的第6势力。

　　　　我们动作很快，一边组织第6势力的骨干成员与郑中玉会面、落实接管事宜，一边敦促郑中玉正式接管势力、甄选骨干亲信。虽然第6势力的骨干成员不知道屠蛟牙与我的准确关系，但是隐约知道端倪。他们听从我的吩咐，适当安排人员寻找屠蛟牙、并绝对服从郑中玉的管辖。这样一来，第6势力便正式进入过渡期。

　　　　这样仓促定下第6势力的接管人，当然会埋下各种各样的隐患。当我和郑中玉贸然拜访的时候，陆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以她超乎寻常的智慧，当然猜到我那样快刀斩乱麻的做法是为了规避她的干涉。那样的话，她就没有迎合我的义务和必要。

　　　　按常理而言，我们的动作那么快，让郑中玉和整个南厚市的特殊人群都毫无准备，也有可能让陆璐完全意想不到。然而，话没有几句，陆璐直说自己早有所料、只是没有料到我将其看作外人。

　　　　话语说得轻巧，所富含的深意甚是耐人寻味。从整个南厚市的稳定来考虑，第6势力的接管人理应由5大势力的领导人共同决定。我和朱衣谷等人故意撇开陆璐，从某种程度而言，其实是在分化南厚市的团结关系。

　　　　“对于这个人选。”

　　　　“我很同意。”

　　　　“希望今后不吝赐教。”

　　　　陆璐满口支持郑中玉接管第6势力，表现得落落大方。从见面到分别，陆璐始终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当郑中玉希望得到提携和帮助的时候，陆璐更是爽快答应。如此态度和反应，是我最乐意看到的。虽然不确定陆璐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只要南厚市的局势得到稳定，我便能放心无忧。

　　　　我留在郑中玉的身边，像督导员那样审视郑中玉开展第6势力的接管工作。郑中玉考虑得面面俱到，各项工作落实得细致到位，偶有瑕疵之处，也能够在事后主动予以修正。看起来，别无其它遗漏，更无需要指点的地方。稍作交代之后，我正式辞别郑中玉与朱衣谷等人。

　　　　朱衣谷极力挽留，我心怀感动、决意不变。在那辞别会面的过程中，陆璐也有在场。当时的他们，脸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激动情绪。他们应该想不到，这次会面以后再无重逢的时刻。当时的我也想不到，自己会从此踏上平坦的路途、大步晋升为成功者。

　　　　让我踏上平坦路途、大步晋升为成功者的人，是何洁彤。她在我辞别南厚市6大势力领导人之后，毫无征兆地出现。我大喜过望，当即表明自己愿意接受她的协助。她面无表情、未置一词，直接快速向着某处移动。我不敢松懈，当即紧随其后。

　　　　从南厚市到其它地方，我跑了很长很长的距离。何洁彤腿脚方便、身子倍儿棒，久久都是面不改色的样子。我歇了又歇，好不容易勉强远远跟在后方，还是不可避免地跟丢掉队。何洁彤不愿意等我，也只能等我。长时间地看着何洁彤那冷若冰霜的面孔，我渐渐能够嬉皮笑脸地与之相处，倒是不赖。

　　　　“我先动手。”

　　　　“你见机行事。”

　　　　“不要死就可以。”

第一七一章与何洁彤狩猎（）　
我要狩猎的对象，名为蒋立。他不属于任何势力，却应该不是1名安于平静生活的特殊人群。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拥有那么多的增益效果。

　　　　此时此刻的我，已经过了做事畏首畏尾的年纪，也早已抛开诸如应该不应该、道德不道德的顾虑。在何洁彤发起进攻的时候，我尚且感知不到蒋立的能量波动。我刻意保持自认为合适的安全的距离，稍作歇息，调整好状态之后再收敛能量波动快速潜行。

　　　　潜行不久，便已可以感知到蒋立与何洁彤的能量波动。他们打得不可开交，仿佛争持不下的样子。可以料想，那边的蒋立能够随意发挥失败者武器的效果，并且在发挥失败者武器效果的时候能够免于以损耗生命力作为代价。唯有如此，蒋立才有可能抵挡何洁彤的攻势。

　　　　何洁彤早已晋升为成功者，其攻势的威力与速度绝非特殊人群所能比拟。任凭蒋立施展浑身解数、千奇百怪的应对手段频出，还是迅速败下阵来。何洁彤没有以迅猛手段进行击杀，当然是想着给我制造机会、以便剥夺增益效果。

　　　　剥夺增益效果的先决条件之一，是要以破兵武器对对象的增益效果造成松动。如果对象是其他特殊人群，只要多伤及几次，一般就能达成这个条件。然而，如果对象是有着6次幸运增益效果的特殊人群，则能否达成那个条件与致伤次数无关、而与攻击者的幸运程度有关。

　　　　“哈哈哈！”

　　　　“你以为有成功者帮忙就可以了吗？”

　　　　“太天真了！”

　　　　蒋立放声大笑，极力嘲笑我与何洁彤的合作。显而易见，他对自己的幸运有着莫大的信心。其实他的综合战斗能力可谓超群，虽然只比我多了1次增益效果，但无论攻击威力、还是攻击频率，都比我优越许多。他不断发挥出失败者武器的效果，将我的诸多攻击悉数挡下。

　　　　这是我与何洁彤合作的第1战，我希望能够好好表现。偏偏蒋立越战越勇、即便被何洁彤打压得岌岌可危、仍然把自己防守得滴水不漏，让我暗暗叫苦。我压制失败者武器效果的发挥，尽可能地使用破兵武器作出进攻，只能构成威胁，而不能造成伤害。蒋立不管不顾地使尽全力，一边抵挡何洁彤的攻势，一边伺机对我发起偷袭。

　　　　稍微不慎，我竟然躲避不及、挨了蒋立的一记劈砍，成为这次战斗的首位伤员。失败者武器的效果颇为可怕，触及皮肤就会造成难以愈合的伤口。我的伤口从肩膀斜掠而下、划胸而过、直抵腰肋，大大影响了我的行动。蒋立疯狂大笑，以歇斯底里的姿态作战。

　　　　有何洁彤的相助，我却无法战胜蒋立。这样的表现，怎能不让我惭愧万分呢？我狠心咬牙，疯了似的发挥出失败者武器的效果，飞扑加入战团。无论蒋立如何能耐，在这样的攻势之下，也没有余力再笑。

　　　　彼一击刚刚飙窜而出，此一击便又接连赶上。蒋立应付何洁彤已经是抓襟见肘的境况，在我的包围袭击之下，片刻时间都熬不过，连遭重创。霸道的攻击，狠狠落在蒋立的身上。蒋立的身体素质颇好，硬生生抗住那么多攻击，整个人被轰飞起来。

　　　　“住手！”

　　　　“疯了吗？”

　　　　“做正经事！”

　　　　何洁彤拦在我的面前说话。她施展出无比强大的招数，将我追袭蒋立的近百枚能量攻击轰然拍散。强劲的能量波动，往四面八方冲撞。我摇摇晃晃，思绪总算恢复了冷静。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被击伤的时候受到催眠、不知不觉被控制了情绪。

　　　　那边的蒋立，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拼命逃跑。何洁彤的身形凭空消失、旋即出现在蒋立背后，探手如电、抓向蒋立的肩膀。只见蒋立的身体陡然扭动、甩动肩膀避开了何洁彤的擒拿，同时振臂回击、以失败者武器的效果击向何洁彤的面门。幸运流水般的招式，显露出蒋立非同一般的作战经验与敏锐感知。

　　　　好歹是成功者，何洁彤在发现中计的时候才开始作出反应。她索性甩动那只抓空的手臂，急急迎击蒋立。有心算无意之下，何洁彤的仓促应对力逊几分，被震得连连后退。蒋立早已打定主意、要借何洁彤的力量逃跑，速度更快。不过，蒋立跑得了一时，跑不出何洁彤的手掌心。

　　　　等何洁彤的冷哼声响传入我的耳中，何洁彤的身形已经再次出现在蒋立身后。蒋立又使出了其它招数，将何洁彤惹得原来越恼火。当我重新加入战团的时候，何洁彤忍不住对我高声大骂。我不敢确定何洁彤是否被蒋立控制了情绪，我只确定自己应该如何对付蒋立。

　　　　A牌、长针、灰手指、星辰匕、裹尸巾、千钧靴，被我使用得炉火纯青。招式的虚实、力道的轻重、失败者武器效果的有无、机关武器与能量攻击的疏密，让我的攻击显得千变万化、进退有度。我已经没有把何洁彤当成这场战斗的主导，也没有把蒋立看作自己无法战胜、你死我活的敌人。

　　　　我的变化，大概完全体现于我的攻势之中。何洁彤的攻势稍缓，有意放任我与蒋立尽情相搏，自己只在旁边简单防备、适当削挡看似凶险而强劲的阴损攻击。蒋立的神色变得无比凝重，再也没有轻视之意、更没有取笑讥讽的行为。他的诸多杀招，都被何洁彤挡下了。剩下的那些招数全都用于防备我的攻击。

　　　　“你的增益效果。”

　　　　“我要收下了。”

　　　　“请别见怪。”

　　　　必须承认，我这话说得不够谦虚。不过，当时的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我以灭世卡牌消融了诸多攻击，以千钧靴提升移动速度，以星辰匕刺破蒋立的身体，以裹尸巾在蒋立的体内反复发动所有微型破兵武器。

　　　　蒋立当机立断，狠心发动全力一击，想要将我当场击杀。何洁彤及时作出应对，险之又险地挡住了蒋立的全力一击。无比强劲的能量波动，在近处爆炸。我有所预料，提前催动灭世卡牌去挡，同时尽最大能力继续反复发动所有微型破兵武器。

　　　　所谓反复发动所有微型破兵武器，并非单纯让那些微型破兵武器摧残蒋立的身体，是让那些微型破兵武器以尽可能小的威力、尽可能高的频率冲刷蒋立的身体。那些微型破兵武器，犹如懂得快速绕圈的深海鱼群，在蒋立的身体里绕了一圈又一圈。

　　　　每枚微型破兵武器、每绕一圈，都可以算作一次攻击。近200枚微型破兵武器分别在蒋立的身体里绕了9圈，才让蒋立凭空消失。如果不是何洁彤钳制了蒋立的行动，我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进行那样的操作。而如果不是蒋立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我根本没有性命撑到狩猎成功的那一刻。

　　　　战斗正式结束的时候，我颓然瘫倒。我只感觉到天旋地转、头重脚轻、浑身无力，感觉不到何洁彤双臂和怀抱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