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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者游戏-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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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促使用失败者武器的次数越多，我眩晕的时间越长。反观王艺霏，那么长时间地维持那么高强度的攻击，依然像个没事人似的。眼见形势越来越不妙，我不得不一边慌忙应对、一边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仿佛，思想、情绪也能听懂我的诉求。它们在同一时刻变得平静、清晰，显得眼前所有刺芒都变得不那么刺眼、耳边所有震颤都变得不那么震耳。我忽然觉得自己脱离了战斗、脱离了这个身体，像个局外人那样飘在另外一个空间里看着我和王艺霏在战斗。
我的目光犀利，能够看到自己的灰手指、霞光万弹，也能够看到王艺霏的拳套、其它没有发动的机关。我的听力细腻，能够分辨长针与指尖、空气的摩挲，也能够分辨机关在开启、闭合的动静。所有的细节，前所未有地清晰。所有的反应，前所未有地从容。我感受到战斗惊险万分，却感受不到自己有任何的焦躁。
“呵呵。”
“看来。”
“你不会让我失望。”
王艺霏又再开口说话，目光精准投向我的双眼。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我确实认为自己脱离了这个身体、像飘在另外一个空间里看着我和王艺霏在战斗，而王艺霏忽然看着另外一个空间里的我、像清楚知道我在那一个空间里似的。
妙不可言的感觉，瞬间充斥了我的心田。正在战斗的我没有表现出任何激动，仍自埋头挥动长针应对各种各样的攻击。使用失败者武器的眩晕感，终于不再成为阻碍我发挥的副作用。我可以尽情地发挥失败者武器的效果，于是可以轻易挡下王艺霏的攻击、显得游刃有余。
在某个打破平衡的时刻，我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王艺霏脱离了战斗、脱离了那个身体、飘在另外一个空间里看着我和王艺霏在战斗、然后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心神大震，目光在王艺霏、战斗中的我和王艺霏之间来回不定，骤觉彷徨无措。
战斗中的我波澜不兴，战斗中的王艺霏神色木然。旁观的我应该是警惕的，旁观的王艺霏却跟战斗中的王艺霏那样神色木然。来不及多作其它考虑，王艺霏的速度大幅增加，如同狂风暴雨袭来。无论时战斗中的我，还是旁观的我，都显得仓促无力。旁观的我绞尽脑汁，想要找出更好的办法。战斗中的我不再保留，想要力挽狂澜。
灰手指，正是在那个时候使出来的。我先是将4根长针射到空中，继是将1根长针射到脚下，再是灰手指平平指向王艺霏。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将1根长针弹向了王艺霏。七彩斑斓之色，骤然将战斗的地方覆盖起来。长针先后掠过王艺霏的身侧，没有造成伤害，是因为被王艺霏施展的失败者武器震荡开了。灰手指所射出的光芒，当无可当、避无可避，直直射在王艺霏的身上。
旁观的王艺霏神色大变，战斗中的王艺霏浑身激震。我愣愣不知发生什么事情，以为自己不小心使出了杀招。只见那2个王艺霏合而为一，露出鬼魅的笑容，将所有没有使出来的机关都使了出来。
“哈哈哈！”
“痛快！”
“就是要这样才爽！”
王艺霏笑得豪迈、打得狂放。诸多机关如潮似风，简直令人目不暇接，遑论逐一应付。我忙得焦头烂额，却只能放任自己的身体出现越来越多的伤痕。我所发挥的失败者武器效果，比王艺霏的更为凶猛，每次硬碰硬都是我略胜一筹。但是王艺霏越战越勇、战斗技巧远胜于我，每次被击退之后，总会以更快的速度、更复杂的手段杀到我近前。
再那么下去，我的身体肯定会因为体力透支而倒下。况且，不知道是因为脱离身体的时间太长，还是因为其它某种难以理解的缘由，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回到战斗之中。偏偏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脱离出来的，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去。时间拖得越长，身体遭受的伤势越重，我越觉得迫不及待。
在某个奇怪的时刻，我看到王艺霏眼中的急切、听到王艺霏口中的催问，知道王艺霏是在关心我、提醒要及时回到身体里面、免得脱力而亡、直接进入轮回。我越来越强烈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却觉得自己与身体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不可逾越。
大概是察觉了事情不对劲，另一个神色木然的王艺霏再次出现，直说怎么脱离出来就怎么回归身体。我淡定地看着她，既没有作出回应、也没有任何想法。我开始恍惚地回忆起种种过往，如同濒临死亡的弥留体验。
忽然地，一股刺骨寒意将我惊醒过来。强烈的身体疼痛，迅速将那股刺骨寒意淹没，令我感到双眼昏黑、头晕目眩。好不容易缓过劲，我发现自己侧躺在地、无力蜷缩着、浑身颤抖。不远处的王艺霏颓然半跪，身上有多个地方潺潺渗血，摇摇欲坠。等到所有意识都恢复了，我才明白那即将离世的瞬间发生什么事情。
“你应该知道。”
“是我。”
“救了你。”
王艺霏说完这句话，似乎用尽了身上仅剩的所有力气。她颓然扑倒在地，惊起了大片灰尘。那些灰尘，是激战过程中击碎墙壁之后落下来的。许多灰尘没有来得及落下，飘飘摇摇地落在她的身上，很快就将她的头发染得灰白。
我的灰手指，扎在了我的膝盖上。虽然没有伤及皮肉骨头，但是难以描述的疼痛逐寸逐寸地从指尖渗出、直击我的灵魂，并在我的灵魂深处激荡起千层浪和万仞石，牵涉出更强烈和更难以描述的疼痛。尽管如此，我还是清楚地明白，是王艺霏冒生命危险引导我以灰手指发挥出失败者效果、继而冒更大的生命危险折转灰手指击在我的膝盖上。
那瞬间，我的身体是依靠意志和经验在作战。在王艺霏救我的时候，我的身体自发弹射出所有长针。那些长针，每1根都足以击杀能力超群的特殊人群。悉数击在王艺霏的身上，所造成的伤害是不可估计的。如果王艺霏和我都死了，恐怕，这个真相会长埋于灰尘之下。
等到我们都有力气摸爬坐立起来的时候，灰尘落定、万籁俱寂。我和王艺霏颇有默契，各自站在距离稍远的地方。严公军和王艺霏的人员也很有默契，各自从不同的地方赶到我们的身后、刚好没有看到我们灰尘掩埋的落魄模样。
严桥、巫晨曦被战斗的激烈情况震惊得说不出话，郑中玉面容煞白地关问我的情况。我勉力调控声带，说我没有大碍、准备替王艺霏做事。郑中玉的面容更加难看，以哭腔追问为什么。我没有多作解释，只说严公军今天起、正式在承培镇立足、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老大！”
“你不在这里。。。。。。”
“严公军就不是严公军！”
郑中玉涕零痛诉，令人动容。我听得心里舒畅，竟莫名其妙地感到生离死别般的悲戚。
第一四五章南厚市再狩猎（）
与其说我给严公军争得立足之地，不如说我与王艺霏谈成了交易。
王艺霏许下承诺，放任严公军在承培镇内发展势力，并且会在严公军受到挑衅打压的时候挺身相助、绝不含糊。作为等价交易的条件，是我必须无条件接受王艺霏的任务安排。
既然已经谈成了交易，就意味着交易双方已经达成共识。所以关于我的态度，没有什么需要特别交代的。我应允的任务安排，大概是配合王艺霏发起狩猎行动。
“南厚市的林季瑜。”
“跟我有深仇大恨。”
“你知道怎么做吧？”
王艺霏的话语不算婉转，落在我的耳中更是如同露骨讽刺，令我为难。我好不容易决心离开前坪市、南厚市，更不容易稍微有些起色，竟然又要回去并且是回去找曾经的合作伙伴麻烦。
林季瑜对我有着救命和知遇之恩，虽说渐渐成为我的合作伙伴、继而形同陌路，但是那份情义至今深藏在我的心里、不敢淡忘分毫。王艺霏狩猎林季瑜，是早有预谋的事情。既不会因为我的缺席而搁置，也不会因为我的参与而增色。她几乎不计代价地拉拢像我这样的特殊人群参与行动，是为尽可能地削弱林季瑜的党羽。
关于狩猎行动之前所做的准备措施，王艺霏没有向我透露太多，只要求我针对某位合适的对象自行做好狩猎准备。至于参与这次狩猎行动的特殊人群的数目，王艺霏也没有正面回答，只说肯定能让林季瑜不死也掉一层皮。
我轻而易举地说服了自己，并取出生疏多时的狩猎名单，从中选定1个早已特别留意的对象。之前从熊方手中接过狩猎名单，我粗略浏览过大致人员情况。只要是与我有所联系的人员，我都特别留意、特别抵触、特别不想研究。无论是对我有恩的人，还是对我有义的人，我都不希望在狩猎行动中与之有所接触。
如今再将视线盯注在伍冬青的名字上，我心平气和。经与王艺霏沟通，确定了狩猎对象，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审慎斟定具体行动方案。与此同时，我还抽时间重制了2柄星辰匕、64张A牌。虽然王艺霏没有明说，但是花费了那么庞大的物资之后，我在承培镇内已经彻底没有了立足之地。
“其他人员都有动作了。”
“你差不多就行吧。”
“别给我拖后腿。”
王艺霏在某个夜里说出催促的话语。我心神领会，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收拾衣物起行。对于又一次在床上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我无悲无喜。虽然偶尔的刹那失神，我会扪心自问这样的行为是否合适、是否值得、能否继续，但是而后每当遇到难以力刻的异性，我仍是情不自禁地出此下策。
撇开伦理道德之类的话题不说，苦经一番操劳之后，我确实从王艺霏口中套出了许多有用的讯息。比如她跟林季瑜之间的恩恩怨怨，原来起源于青年时的某次不欢而散、恶化于随后的相互算计与阴谋、爆发于某次同时狩猎同一名对象。正是通过王艺霏的口述言传，我才知道林季瑜如何人面兽心、背信弃义、习惯性地不小心做出有悖常伦的事情。
林季瑜的为人如何，我无法多作评论。在与之接触的过程中，我只觉得他开朗大度、有着许多人难以具备的豁达品质。听了王艺霏的侧面否定，我自然能够更安心地兑现自己对王艺霏的承诺、更坚定地施行自己的狩猎行动。在我离开承培镇的时候，伍冬青就已步入死期倒计时。
伍冬青是林季瑜的部下，诸多调查得来的讯息乏善可陈。无论是他主动采取的种种行动，还是他被动作出的应对措施，都被他抹去了大部分的痕迹。如此调查结果，证明他要么是没有明显的优点、要么是有着强烈的戒心。以林季瑜的手段，不可能留下无用之人。所以我十分肯定，伍冬青有着强烈的戒心、时刻防备着他人的监视、调查。
那样的人物，只要听到简单的有关描述就会觉得难以对付。我兀自胸有成竹，是因为在与王艺霏的恶战与缠绵之中更进一步掌握了失败者武器的使用技巧。如今的我，甚至能够通过签署契约来调整能量波动。
那，原本是成功者所特有的能力。成功者只要清醒地保持进退有度，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死去。成功者正是通过这样的能力来调整能量波动，使得自己的行踪隐藏无觅。我忽然领悟了这样的能力，既让我自己感到震撼，也让王艺霏感到匪夷所思。说起来，王艺霏也是因为我领悟了这样的能力、显得与众不同，才在某个故意而为的意外情况之中与我亲近缠绵的。
“我走了。”
“从今往后。”
“你要多担待。”
我站在严公军的公寓楼下，左右看着严桥、巫晨曦等人。他们神色各异，似乎有千言万语想对我说。我没有多作停留，也没有再作交代，甚至没有表现出依依惜别的情绪。我回去这一趟，只为带屠蛟牙离开。
郑中玉听到我这个打算的时候，想看怪物那样看着我。在他眼中，屠蛟牙不仅对严桥有着极大的威胁，还对整个严公军都有着不可估量的威慑作用。况且在我离开之后，严公军将会彻底失去保全自身的能力。一旦失控，无异于放虎归山，随时可能在意想不到的时候遭其恶噬，后果只会比想象中的更严重。我失笑摇头，问郑中玉是不是喜欢屠蛟牙。郑中玉脸色煞白，诚惶诚恐、不敢再言。
严桥、巫晨曦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他们认为，屠蛟牙是我打败并收押的人、只有我能够臣服她。与此同时，严桥、巫晨曦自认为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其长久控制在公寓之内，与其把这个炸弹留在身边，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她交回我的手里。我默然点头，从他们手中取过钥匙，亲自给屠蛟牙解开手铐和脚镣、将特意购备的风衣给她套上。
屠蛟牙见到我，并未表现出愤怒疯狂的姿态。她目光平静、神色平和，不声不吭地跟在我身边。无论我说什么、解释什么，她都不发一语、毫无反应。
为表示敬重，我特意自言自语地说要对付林季瑜，解释自己当前所处的境况。在离开承培镇之后，我还带她去租用制作工坊。直到这个时候，她才问自己的破兵武器在哪里。我歉然回答，交代郑中玉销毁破兵武器、以绝后患的过程。
正所谓，越穷越见鬼。郑中玉越害怕屠蛟牙，屠蛟牙就越想找郑中玉麻烦。屠蛟牙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不管不顾地赶回承培镇、冲入严公军的公寓、把郑中玉暴打了一顿。大概是见到屠蛟牙没有使用武器，严桥、巫晨曦没有出手阻拦。当屠蛟牙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已经制作出1柄震音枪。
擅使长枪的屠蛟牙，对震音枪的造型和手感颇有微词。得知震音枪能够随心所欲的发挥失败者武器效果之后，屠蛟牙当场拒绝。她敏感地指出，以损耗生命力为代价换取强大杀伤力的行为等于饮鸩止渴。不过，我已经把破兵武器制作出来了，不用白不用。她在没有其它物资可用的情况下，终究选择了震音枪作为武器。
“听你那么说。”
“情况不容乐观。”
“你不会想让我自己去狩猎吧？”
屠蛟牙在拿到震音枪之后，态度有了较为明显的转变。尤其是在言行举止上，比许多萍水之交的朋友还要亲昵。每当她绽露好看的笑容、贴近面庞说话的时候，我总觉得她像一条毒蛇、正在努力制造某个可以下口吞食的机会。
我心里疑虑，有意与屠蛟牙保持距离。但在言语和态度上，我保持着谦恭、亏欠的姿态，继续努力营造自己要补偿她的假象。即便是在这样吉凶未卜的狩猎行动中，我还把适合她狩猎的对象逐一调查出来、并承诺所有行动以她的狩猎为重。
狩猎行动，在我们踏入南厚市的瞬间展开。屠蛟牙从未进入过南厚市，能够很好地伪装成寻常狩猎者的模样。她行动迅速，在锁定对象之后迅速靠近。当狩猎对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从其它方向射出了长针、一击得手。
震音枪攻势犀利，一招就将狩猎对象的增益效果震得大幅松动，再一招就将狩猎对象的增益效果剥夺过来。屠蛟牙顿时欢呼雀跃，带着震音枪疾往其他狩猎对象赶去。如此这般，短短4个小时之内，就有3名林季瑜部下遭到狩猎。屠蛟牙欣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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