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者游戏-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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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何洁彤，我们怎么会强闯急救室呢？如果不是强闯急救室，我们又怎么会面对这么厉害的特警人员呢？我心里暗暗叫苦，急忙招呼李振源不要动手。小心翼翼地走到特警人员的前面，我自称是旅行团的负责人、不小心除了车祸、愿意全力配合调查。

　　　　“行吧。”

　　　　“你跟我们回去一趟。”

　　　　“其他人员不得擅自离开。”

第九十章清扫秦康营地（）　
去了一趟警局，让我清楚地意识到：不是所有的平安无事都源自幸运。

　　　　那些特警人员不是普通的特警，而是由身经百战的特殊人群组成的特别警务人员。他们有着非比寻常的作战经验，也有着远超寻常特殊人群更多的生活阅历。

　　　　他们之中的每个人，都曾是独当一面的雇佣兵，经收编游说之后，自愿为维护世界和平而拼搏努力同心协作的队伍。无论是作战能力，还是机动能力，都有着普通势力团体、雇佣团队无可比拟的优势。因为有着国家机器作为后盾，他们在许多行动中都能够免于追责。许多别人不能做的事情，他们能做；许多别人不敢碰的东西，他们敢碰。

　　　　“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

　　　　“宫平镇，以后都不会那么自由。”

　　　　“我奉劝你一句，别站错队。”

　　　　徐平说的轻描淡写，仿佛波云诡谲的宫平镇在他眼中不过是如履平地、唾手可得的小地方。他这次抓我进来，其实不是因为医闹事件，而是因为早就想抓我进来、好好谈话。谈话的主要内容，是让我协助秘密调查秦康。

　　　　俗话说狡兔三窟，那秦康可能有几百窟。能够见其真容的人，放眼前坪市和南厚市都不会超过10人。凭我前后重生几次、身边人员不足百数，竟然能够见4次、杀1次、伤1次，是极好的诱饵。

　　　　当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没有如何思考便答应下来，是因为觉得秦康已经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以此作为交换条件，他告诉我，他是熊方的朋友。

　　　　这样一来，什么事情都解释得通了。他为什么知道我跟秦康的过往？他怎么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他如何知道我会甘心协助他？有熊方在背后指点，一切都清楚了。

　　　　对于我决定调查秦康的事情，童彬与黄清玄不赞同，巧巧与何洁彤不予置否，唯有李振源同意。童彬问李振源为什么同意，李振源说特警人员开始行动证明国家已经着手整治特殊人群的乱象、宫平镇首当其冲、不宜在这个时候自立门户。

　　　　童彬当然能够理解特警人员开始行动的深刻含义，但是要在这个前途未卜的时候触碰秦康这个霉头，绝不同意。久辩未能达成共识，巧巧开口只说“去查”，5人立即统筹考虑调查事宜。

　　　　唉，真是白费唇舌。

　　　　我一边感慨，一边积极参与讨论。我们分析了多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并不厌其烦地制定相应的处理措施，最后决定反其道而行之，直接杀入秦康的营地。

　　　　秦康在宫平镇的营地，是一座30层高的大厦。据黄清玄透露，里面每一层都有3、40名特殊人群。秦康会不定时地出现在其中任意一层，并且每次出现都会伪装成死去不久的特殊人群。那样做，既能警醒所有人谨慎行事，也能保持自己神秘莫测的深谋远虑。

　　　　“最快的办法，是把整栋楼炸掉。”

　　　　“我计算过了，需要的炸药可以买到。”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把他炸死在里面。”

　　　　黄清玄坦言说出自己的想法，显得早有预谋的样子。童彬略有意外，问他为什么闲来没事计算这种东西。黄清玄似乎不计前嫌，平静交代自己如何被秦康处处刁难。虽然大家都没有轻信黄清玄所言，但是结合巧巧送外卖时见到的情况，可以证明那营地里的人员都有些萎靡不振。

　　　　即便如此，也不能据此选择埋放炸药。我们等在距离营地2、300米的位置，只待何洁彤引起骚乱，便可以伺机行动。何洁彤能够随意使用失败者武器，拥有超强的攻击力，同时具备出色的隐蔽性，毫无疑问能够发挥奇效。

　　　　当何洁彤一鼓作气冲到4楼、楼下仍未出现其他支援人员的时候，我们急速赶去、是为扫荡沿路的残兵败将。谨慎起见，我们特意绕行颇大一圈，才真正踏入营地之内。

　　　　里面空空如也，既无血迹、也无残兵败将，只有破损家具与零落武器。感知到何洁彤已经杀到12、3层的位置，我大感惊讶。如此短时间内，单凭一己之力竟然把敌方杀得片甲不留，似乎此行已经毫无悬念。

　　　　我刚刚暗松口气，黄清玄便指出15楼以上都是跟巧巧一样的强健者。即便是已经初步摸到成功者窍门的何洁彤，也不可能轻易攻到顶层。

　　　　巧巧“哼”了一声，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急往上赶。童彬责怪黄清玄不会说话，紧随而上。黄清玄摇了摇头，叹气说等他们见识了厉害就会知道。我顿生退意，如果不是见到黄清玄上楼，甚至想跑出去找些炸药来补救。

　　　　先后赶到17楼的时候，我发现何洁彤仍能轻而易举地击杀敌人。即便敌人能够组织像样的抵抗，也无法阻止何洁彤的犀利攻击。那悬殊的差距，让巧巧怒不可遏，随即不甘其后地扑杀敌人。

　　　　那些敌人，无一不比童彬、李振源、黄清玄厉害几分，却在何洁彤和巧巧摧枯拉朽的攻击下纷纷消亡。我们4人站着旁看，纷纷感慨这个世界不是我们的世界、这个游戏不是我们的游戏。

　　　　开始真正形成像样抵抗的敌人，出现在25楼。他们几乎都拥有巧巧那样的实力，一人便能与巧巧大得难分难解。何洁彤稍微费一些功夫清空了场地，任由巧巧自己打去。我们犹豫片刻，决定在此等候、免得上楼登天。

　　　　大半个小时过去了，巧巧将敌人击倒在地，却在即将狠下杀手的时候，被反扑得岌岌可危。黄清玄抄起牛肉刀就捅，顺利击杀敌人。黄清玄以为自己立下大功，正得意的时候，被巧巧甩了一个大嘴巴。

　　　　“老子要杀的人！”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动手！”

　　　　“给老子滚下楼去！”

　　　　巧巧气在心头，忽然不顾自己气喘吁吁的状态，接着往楼上跑去。我站在电梯门前，手里紧紧抓着回旋蛋刀。赶在巧巧动手之前，我态度坚恳地请他们帮忙。巧巧一拳砸在电梯门上，问是不是想她送我一程。我冷声坦言，说何洁彤可能会死。

　　　　等巧巧气焰稍减，众人一起发力，将整块玻璃幕墙拆卸下来并抬回屋内。我走到高空的边缘，感受着劲风的吹拂，暗暗祈祷幸运女神的降临。

第九十一章为什么不开灯（）　
“马先生。”

　　　　“你这么厉害。”

　　　　“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黄清玄疑惑发问，似乎觉得我是一个奇怪的人。看着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我很想谦虚地说话，但是跑了28层的楼梯、气急难言。

　　　　其实，黄清玄对我很不熟悉。他既没有看过我被陈雅芝射烂的模样，也没有看过我被曾长贵玩虐的惨状，甚至没有看到我在被他攻击的时候、躲在墙厚仓惶无措的窘况。他所听说的，应该是我如何击败林平、如何吓退张继元，他所目睹的，应该是我如何连续战胜他、如何一招清剿秦康最强的部下。

　　　　当我站在高空边缘的时候，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犹如不可战胜的对手令人冷汗淋漓。我强迫自己想象2柄回旋蛋刀和12张A牌组成阴阳轮的情景，然后尽己所能地投出武器。

　　　　2柄回旋蛋刀无声掠过清冷的空气，拖拽出奇怪的金黄色弧线，仿佛2只茶余饭后散步嬉戏的精灵。它们不紧不慢地绕了一圈，折转到更高的高空，撞向秦康的营地。12张A牌形如飞碟、迹似游鱼，争相扑向回旋蛋刀撞击的位置附近。

　　　　太具体的情形，碍于角度有限，我是没办法看清的。我只能听到楼上随之发出恐怖的破碎声，就像成千上百只玻璃杯同时破碎的震撼。我只能感受到整座大厦传来似强似弱的摇晃感，就像被某个巨人抓在手中撸动那样，不是很重、不算很轻、无以言表。

　　　　之后的情况，大概就是我们去到29楼、发现何洁彤气喘吁吁撑扶在墙壁上、愁眉苦眼。何洁彤愁眉苦眼，是觉得阴阳轮清剿所有敌人是对她的不尊重和威胁。其实以我对她的爱恋，是绝对不会对她出手的。之前不小心对她造成的伤害，纯属意外。

　　　　30楼之上的敌人有多么强，因为没有对阵过，何洁彤说不清楚。即便曾为同事的黄清玄，也因为实力差距太大、等级不可逾越，连看都没有看过。反正不争的事实，是黄清玄只能止步4楼、何洁彤在29楼陷入苦战。

　　　　我们认真搜刮了一遍，没有发现秦康留下的遗物。考虑到多种情况，我们认为要么是秦康不在这里、要么是营地还有地下室。

　　　　“我想说。”

　　　　“你们脑洞那么大。”

　　　　“非得用地下室去填塞吗？”

　　　　黄清玄说出奇怪的话，让我不禁联想到之前在各种地下室里发生的许多次大战。乍想起来，似乎这个游戏的许多次大战都是在地下进行的。然而想深一层，又觉得人与人之间的战斗不是在地上，就是在地下。这是类似生男孩、生女孩的话题，根本没有谁多谁少可言。

　　　　上得楼上，终究是要下楼。既然已经跑到楼下，索性多跑几步、看看有没有地下室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们发现了一座被刻意隐藏起来的电梯。电梯入口在2楼，全凭童彬观察入微、指出2楼没有打斗痕迹、引导我们转到2楼，才能有此发现。问起何洁彤，为什么不说2楼没有敌人。何洁彤的解释是，跑得太快、没注意看。

　　　　电梯需要指纹解锁，以我们的指纹去试，理所当然地失败了。何洁彤双手合拢，凝聚成一柄2米长的红白色大刀，直接在电梯门、电梯厢挖出3个大洞。

　　　　没有指纹，坐电梯是不可能的。我们沿着钢缆爬下，感觉是在一点一点地试探无尽深渊的底细。虚弱的灯光，被黑暗无情挤压着。羸弱的我，被地球放肆拉扯着。

　　　　我的身体素质终究太差。爬到地下4、5层的位置，我的双手脱力，整个人急坠而下。我“嗬”了一声，还没来得惨叫，已被何洁彤钳子般的五指抓住手腕。

　　　　“啊！”

　　　　“好痛！”

　　　　“你能不能抱着我？”

　　　　话说出口，连我自己都觉得羞愧。何洁彤没有考虑多久，猛一用力，就将我整个人提了起来、然后夹在腋窝。那画面感是否有冲击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何洁彤把我的腰夹得很痛、欲断非断。

　　　　随着何洁彤缓缓放缆，我们逐渐下移，最后停在地下11、2层的位置。何洁彤率先跳落着地，把我扔在冷硬的钢板上。如果没有猜错，那应该是另一座电梯的顶部。如释重负的腰身，感到类似肌肉劳损的酸痛，一时不能灵活转动。童彬、李振源搭手搀扶，惹得黄清玄惊疑侧目打量。

　　　　没有时间分心旁顾，何洁彤快步走到前面，以红白大刀削出大块空洞。空洞里面漆黑如墨，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东西。与其说手机电筒光线太暗，不如说空洞里面太宽敞。

　　　　那何洁彤，不由分说地纵身跳入黑洞。我大吃一惊，急忙向童彬小声询问是否安全。童彬的话音深沉凝重，说感知不到任何东西。硬着头皮迈步，跨过电梯与墙壁之间的缝隙，钻入空洞之中。等到完全进到里面，才明白为什么手机电筒照不亮这片漆黑。

　　　　相较于整个地下室而言，空洞的位置居中，顶底之间约有10米之宽。这里空气较为清新，毫无地下场所常有的浑浊感。地下室的灯光敞亮，配合着光洁的白色地板与黑色墙壁，呈现出诡异的突兀感。

　　　　地下室正中位置有个身影，四肢与脖颈均被黑色锁链捆绑，悬在半空。其下方存在大片黑影，从周围情况来看，可知那不是灯光照射的影子，而是干结的血污。整个地下室极为安静，无人行走、讲话的时候，甚至能够听到静谧的嗡鸣。骁勇如何洁彤，见到这样的情景也终于停下了脚步，凝重回望。

　　　　“马耳。”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开关？”

　　　　“之前来过吗？”

　　　　何洁彤提出令我惊讶的问题。我不假思索地说，进门第一时间开灯是常识。在何洁彤刀子般的目光注视下，我暗打寒战，说出秦康带曾长贵设局堵杀我和独立战团的经过。如果不是他们，我也不知道来到这么凶险的地方还要手动开灯、还能手动开灯。

　　　　平心而论，我如实作出的解释合乎情理。落在众人耳中，他们却都觉得很不是滋味。其他人讪讪收好手机，何洁彤甚至露出复杂难辨的神色。等这尴尬的气氛散去，何洁彤继续走向前去，直到仰头看着悬空的干尸才肯停下。

　　　　当我确认那是一具干尸的时候，距离稍远，莫名感到毛骨悚然。虽然不知道干尸的身份、也不知道干尸被困锁了多长时间，但是可以猜测那是秦康的主意。地下如此森然，地上那般繁华，他怎能处之泰然呢？

　　　　当我绕到干尸正面的时候，勉强认出那是秦康，顿时感到难以具名的惊骇。秦康变成了干尸，理应已经死去，为什么不像其他特殊人群那样凭空消失？如果这不是他的主意，为什么营地里的敌人还能若无其事地待在上面呢？

　　　　各种各样的疑问，让我们愁云密布。然而，外面说不定随时会有敌人的援军来袭，不宜久留此地，我们只能尽快撤退。有惊无险地离开秦康的营地，我打算回公寓休整。但是何洁彤故事重提，又想去找何小兰。

　　　　何小兰、何小兰。。。。。。何洁彤念念不忘自己的父亲，情有可原。但是反复提起这个请求，难免让我感到无奈。毕竟我们不是不想去找，而是不知从何下手。

　　　　昔日最有可能找到何小兰的人是刘剑，已经进入轮回。如今尚有一丝可能找到何小兰的人，是莫林妮。

　　　　在我与何洁彤对话的时候，黄清玄突然插话、说莫林妮在厚坪山。别无办法，我决定再度前往厚坪山。起行之前，我向徐平简单汇报了情况。徐平认为隽东财团可能出现了内乱，并叮嘱我们此行绝对不能踏足前坪市，而且非必要时不要进入厚坪山、进入厚坪山务必小心再小心。

　　　　如此郑重其事，说明肯定会有事情发生。但我万万想不到，会发生那么严重的事情。

第九十二章厚坪山的遗憾（）　
对于厚坪山的情况，最清楚的人莫过于何洁彤。

　　　　何洁彤藏身其中多时，为的是在那里修炼失败者武器。所谓失败者武器，没有太明确的形态、说法。既可以凭空生成的特殊形态的刀剑棍棒，也可以是熟能生巧的签署契约。

　　　　不明底细的人特殊人群，使用失败者武器需要消耗大量的生命力，得不偿失。善长使用的特殊人群，使用失败者武器则往往能够以少胜多、以弱制强。如果恰逢破釜沉舟、背水之战，使用失败者武器可以最大限度地消耗生命力，以求拼得两败俱伤、乃至玉石俱焚。

　　　　大部分特殊人群晋升为成功者的过程中，必不可少的是领悟失败者武器的使用方法。因为其掌握的程度越高，越容易捕杀其他特殊人群，继而越快晋升为成功者。于是普遍认为，使用失败者武器是成功者的标志。

　　　　潜伏于厚坪山内、连续击杀实施围捕的特殊人群，是何洁彤领悟失败者武器的使用方法并且反复实践的捷径。所以何洁彤认为，厚坪山地理优势明显，有利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