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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者游戏-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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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这样坑害我，你这人实在太坏。”
“这样吧，要我帮忙也不是不可以。”
“你把弩箭给我，我帮你射死他。”
话语一出，惹得林平哈哈大笑。陶明厉犹豫片刻，然后麻利进行复杂操作，将袖弩卸下。尚且来不及交付，林平已提枪杀到。
陶明厉急忙抛开袖弩，双手把持钩镰应对。然而没有了威力强大的袖弩作为底牌，陶明厉就没有威胁。林平长枪霍霍生威，力道极其凶猛。陶明厉不过挡了几下，已呈现颓势，岌岌可危。
有契约在身，陶明厉死了我也难逃厄运。于是不等情况再变，我全力甩出乌刀。
乌刀旋飞如轮，嗖嗖袭向林平。林平略收长枪，轻而易举地挑中乌刀。乌刀直穿餐吧天花板，完全扎入钢筋混凝土内。陶明厉趁势反攻，唰唰铡向林平肩颈。
林平何其棘手，岂会轻易落败？只见单脚倒挂抡圆，利刃扯动钩镰斜扎地面。另脚再提半空，灵动滑刺陶明厉。可怜陶明厉，即便松脱了钩镰，也来不及躲避林平的连环腿，唯有眼睁睁看着利刃杀近眼眉。
迫在眉睫时刻，利刃不进反退。可见林平拄枪撑地，双腿急旋收势，硬生生扭摆身体，堪堪躲过我射出的一支暗箭。
“嗤嘭！”
另一只暗箭射中林平的左臂，立即发生剧烈爆炸。林平被直接炸飞，摔砸在方桌上、掉落在地。长枪吭吭摇摆，中间位置挂着一只手臂，片刻之后颓然摔落。
我暗暗松一口气，但乍见到林平气势爬起来、气势丝毫未减，我的神经又紧紧绷着。陶明厉小心翼翼地捡起钩镰，严密防备。
林平鹰眼狠戾毒辣，直勾勾盯视着，令人脚冒寒气。看得4、5秒，林平阴阴一笑，直问我姓甚名谁。我有心隐藏身份，又怎么会如实相告？我脑洞大开，正义凛然地说：
“五行山下大圣爷。”
“火眼金睛破妖孽。”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孙能戒！”
大概是对国学缺少研究，林平缓了一阵才喃喃念叨孙能戒3个字，然后认栽。陶明厉不假思索地冲前几步，以钩镰横扫。
那颗染满血污木屑的头颅，顿时踊跃腾空，消散不见。便连那弯弓诡异的躯体、那伤痕累累的手臂，也无影无踪。唯独那柄闪亮的银色长枪，杵在地上熠熠生辉，犹如丰碑铮铮屹立。
陶明厉长吁口气，从我手中夺过袖弩，以目光责怪我善作主张、取走他的保命杀手锏。我装作没有看见，兀自拖过一张方桌，然后费力拔起长枪爬到桌上，试图倒落乌刀。怎奈乌刀扎得太牢，根本无法取落。
我和童彬的完美计划，至此暂告一段落。陶明厉作为计划中最关键的人物，能够在关键时刻出现，总算没有辜负我对他的期望与信任。
接下来，就要进行完美计划的第二阶段。整个计划的成败，全看陶明厉的发挥。
第四十六章意外中的意外（）
我是马耳，绰号孙能戒，是南厚音乐餐吧的幕后管理人。
不久前的火灾，被定性为街头小混混的蓄意纵火。由于主犯在犯案过程中意外死掉、火灾未造成无辜群众人身伤亡、南厚音乐餐吧不予追责，事情不了了之。
陶明厉是南厚音乐餐吧的实际负责人。他雷厉风行，安排人员在1天内完成了餐吧的修缮工作，并妥善落实公关事宜。不到2天时间，餐吧已照常营业，情况比之林平在位时还好一些。
丁奇曾吩咐陶明厉，带我熟悉熟悉周围的情况。其深层用意，就是让部下看看我有没有问题。
附近的特殊人群都知道，我是陶明厉新招收的部下。我没有过分躲避目光，而是像个灾后伤愈的正常特殊人群那样，正常出入餐吧，并与丁奇的部下进行适度的接触交流。
关于我的来历，我和童彬早已统一口径。我负责交代身世遭遇与经历，童彬负责散布消息。即便丁奇派人去核实情况，轻易也发现不了问题。
童彬在保护期内，按照计划跑了很多地方，最后在市区某个角落投靠巧巧。由于巧巧是他的徒弟，他很容易就说服了巧巧，并让巧巧参与到计划中来，促成包和尚与林平的战斗、我与陶明厉的联手。
从始至终，陶明厉都不知道我是马耳。他默默认为，我只是一名密谋布局对付陈安东的受害者。他有心助我一臂之力，唯一的要求是我不得给黄熙、丁奇惹麻烦。我不假思索，当即答应。
经过2、3天的旁观调查，丁奇要亲自见我本人。陶明厉详尽叮嘱需要注意的细节，然后带我去到丁奇的秘密据点。
这个据点与我之前去过的大大不同。它远离南厚镇，位于南厚县县城的地下。里面的通道能够阻绝感知，并且影响对方向的辨识。最厉害地方，在于它能干扰记忆。
走完整个通道、与丁奇四目相对的时候，我竟然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丁奇是谁。丁奇提问了许多问题，全都关于我的过往。所幸的是，我忘记了所有事情，没有露出破绽。
离开据点后，陶明厉私下告诉我：丁奇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对我存有很大疑心，并且叮嘱他严加看管、必要时直接将我击杀。
我很感激陶明厉、相信陶明厉是真心帮助我，但是为了计划的最终成功，我没有泄露半点消息。等陶明厉询问下一步打算时，我让他对外宣称派我去对付陈雅芝、不要透露我的具体行踪。
一听到陈雅芝的名字，陶明厉神色微变。其实当初看到他所用的弩箭，我就认出是陈雅芝制作的破兵武器。虽然陶明厉很快答应了我的要求，但是我更肯定他与陈雅芝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为有所交差，同时方便开展工作，陶明厉安排我住在南厚音乐餐吧附近的集体公寓。
这里是丁奇的绝对领域，不仅出入有监控，连网络信号都处于监视状态。陶明厉悄悄指明了监防系统中的漏洞，让我有机可乘。我怀疑那是丁奇欲擒故纵的手段，不敢钻那空子。
在公寓里，我一住就是3天，足不出户。陶明厉不时带来各种讯息与用物，始终没问我正在做什么。其实我仅仅是日夜练习枪法，并想方设法将林平的银色长枪重制成真正属于我的破兵武器。
“我劝你还是死心吧。”
“这种合金根本没办法回炉重铸。”
“就算铸造出另一柄长枪，你还是抡不起来吧！”
陶明厉旁观者清，轻易看出我缺乏武艺潜质。对于使用武器的问题，陶明厉夸夸其谈。谈到情绪激动之处，甚至以我“一招打趴林平”为例，吹得天上有地下无。
我故意逢迎，艳羡可以看到那么精彩的场面。陶明厉意识到自己的事态，转而帮我量身制作武器。
反复研究讨论之后，我制作出一柄金黄色的回旋镖。
回旋镖前后均是薄刃，仅左右部分留作握把。陶明厉以身示范，将回旋镖从窗口猛投出去。回旋镖无声无息地绕过6、70米外的高楼，准确无误地回到陶明厉手中。效果是那么地振奋人心，即便陶明厉强调威力因人而异，我仍大喜过望。
晃眼，又到第7天。
陶明厉为提高南厚音乐餐吧的品味与吸引力，提前筹备了牛扒烹饪比赛。为应对意外情况，陶明厉安排了不少部下驻守，并特别叮嘱我要在比赛当晚到现场坐镇。
无可否认，陶明厉的出发点是好的。然而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更不知道我每隔7日必会经历一场特别的变故。我想去，但是不敢去。
傍晚5、6点的时候，我在公寓里暗暗祈祷，希望今晚的意外不要造成太大伤害。陶明厉忽然推开房门，质问我为什么还不去镇场。我嚅嗫再三，终究没有说出实情，只敷衍回应跟走出门。
牛扒烹饪比赛美女如云，厨师、助手个个身材饱满、穿着暴露、光彩照人，看得现场观众身心愉快。从开始到结束，比赛都很顺利。得奖的美女厨师开香槟庆祝，故意不小心泼湿美女们的衣衫，美女们顺势嬉戏打闹，将气氛推到高潮。
直到工作人员清理现场的时候，有些观众还意犹未尽原地徘徊。我暗暗疑惑，为什么意外还没有到来呢？
“嗨！”
“帅哥。”
“我能坐这里吗？”
一个女孩打断了我的思绪。她脸上涂着浓厚的妆，完全遮掩着本来的面容。那调皮嘴角带着淡淡微笑，那浅小酒窝透出几分疲惫，使得她特别招人怜爱。
我不疑有它，点了点头。女孩轻轻坐下，一边卸妆一边像个陌生朋友那样客气聊天。
她没有询问我为什么戴面具，也没有打听我为什么来看比赛。她说她在这里工作了很久，还说这可能是她最后一天在这里工作。
说着说着，泪水从她的眼角掉落。她哭着笑说粉底进眼睛了，然后努力擦眼泪。她越是努力，眼泪掉得越多、多得让她笑不出来。
我心中一痛，解开围巾给她递过去。她抬眼看了看围巾，勉力说她不冷。我骤觉尴尬，解释是给她擦眼泪的。她终于又笑了，笑得让我的心更痛。
原来，她就是当初那个落魄女孩，如今目露绝望。
第四十七章意料中的意外（）
“我见过你。”
“在几年前。”
“我朋友给了你一件外套。”
我提起当日的事情，是因为不忍心见到女孩如此绝望。女孩惊奇地看着我，眼中泛起希望的光芒，忙问是不是真的。
女孩睁大眼睛的模样，俨然是久旱逢甘露的悸动。我肯定地告诉女孩，是真的。女孩迫不及待地追问，他在哪里、他还好吗、他现在怎么样。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说因为火灾受伤、我很少跟朋友联系、所以不知道他的近况。
受挫的希望，犹如风中残烛闪烁不定。女孩坦白自己找了他很多年、很想亲自跟他说一声谢谢，弱弱地希望我带去找他、或者把他的地址告诉她。我很遗憾地回答她，不方便。
简简单单的3个字，将女孩最后的希望彻底摧毁。女孩微笑点头，乖巧的酒窝隐忍着无法想象的痛苦。不可自拔的、不得不卑微收敛的感情，像氧气那样润养着她，也像缺氧那样扼杀着她。
我擅作主张地告诉女孩，我可以试着带他过来见她、希望她给我一点时间。女孩感恩戴德地连连点头，喜极而泣的眼泪和鼻涕泛滥在嘴里嘴外、擦都擦不干净。
说起来，可能会被认为很恶趣味。但我必须承认，那是我见过最令我心动的画面。
在女孩和我都重拾希望的时候，陶明厉刚好来到我们面前，说有些事情需要和我去处理。我给了女孩一个“哥说到做到”的眼神，随即跟着陶明厉快步离开。
据消息禀报，南厚镇内出现了陈安东的部下，其中一位正是赵丽萍的前丈夫，张继元。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被面具掩饰得不显山、不露水。陶明厉简单交代张继元被黎宁追杀而不死、黎宁被赵丽萍诱捕的经过，并断定赵丽萍折磨黎宁是想为张继元报仇、张继元没死是想借黎宁的手杀死赵丽萍。
“你可能不知道。”
“张继元完全是陈安东的傀儡。”
“赵丽萍却还把张继元看作老公。”
陶明厉的话语急而不紊，思路迅而不乱。我惊讶得脑子糟如浆糊，缓了好久才稍微摸到头绪。不等我多作思考，张继元已经开始行动了。
张继元在南厚镇的南部出现，直来直往的路线显示即将经过南厚音乐餐吧。与此同时，情报人员还发现陈安东的其他部下在镇区的其它方位行动。根据他们的轨迹和速度，极有可能与张继元同步经过南厚音乐餐吧。
目标很明确，张继元是要进攻南厚音乐餐吧。陶明厉得知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吩咐餐吧经理紧急疏散一切闲杂人员。等到疏散完成，驻守人员已经集结埋伏就绪，只待张继元自投罗网。
我的左边站着陶明厉，身后站着7名失败者和30名职业打手，另有许多人员部署在周围远近各处。前所未有的经历，令我心潮澎湃、觉得自己是值得身边的人拥护和爱戴的英雄。
沉默，从面具中漫延出来，渐渐淹没所有窃窃私语。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恰好没有行人和车辆，唯有孤独的红绿灯在倒计默数。
一道黄白色的光，缓缓照亮路面，随之出现一辆银灰色的帕萨特。帕萨特停在十字路口，即便绿灯亮了，也没有继续前行。微不可闻的发动机轰鸣，犹如沙漏在丈量时间。
1、2分钟之后，十字路口的3个方向都分别停着5辆车。所有车辆的底盘都很低，说明里面满载着身强体壮分量足的汉子或女汉子。
帕萨特率先起步，引领中间、左边、右边的车辆汇成车流，不快不慢地驶近。不高不低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显然是某些人沉不住气了。陶明厉心如明镜，故作烦恼地说：
“这批车还算不错。”
“就是数量少了点。”
“谁先抢到归谁吧！”
陶明厉的动员讲话很有效果。2名失败者快步上前、逐步提速，从左右两侧袭向车流。3名失败者手持长兵、跨步走到中间、大步向前，正面迎击车流。
大部分车辆侧停在路边，里面冲出多名壮汉。少部分车辆继续驶近，速度有快有慢。为首的帕萨特显然越来越快，简直是在亡命加速。
“砰！”
南厚音乐餐吧里，忽然响起炮轰般的枪声。帕萨特几乎同时弹跳而起，凌空爆炸。
如此序幕，瞬间把战火全线点燃。无论失败者还是职业打手，纷纷寻找自己的对手，投入战斗。有的人死在路上，有的人倒在枪下，没有任何人退缩。
陶明厉在等张继元，而我在等死鸡。张继元慢步穿过人群，边走边点香烟。走到距离我们10多米的位置，张继元微微眯了眯眼睛，声明来意。
“听说你陶明厉收了一号人物。”
“是戴面具的孙能戒吗？”
“令尊可真会取名字！”
我需要刻意维持嗓音沙哑的状态，在如此热闹的场景不适宜与如此远距离的人说话，所以没有回应。张继元自嘲几句，声称不搭话没关系、反正会抓我回去审问。陶明厉冷哼一声，劝告不要目中无人。
张继元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随手弹起烟蒂。当烟蒂落地的时候，张继元已经手持软剑，与陶明厉的钩镰战到一块。
今比往昔，张继元的软剑显得愈发犀利。收发甩挑抹刺叮弹拧，吞吐如蛇信嘶嘶，浮华如白莲灿灿。陶明厉耍得一手好钩镰。扫来折去，刺来挡住，再犀利的攻击也能化险为夷。
相较于林平的霸道，张继元的刁钻其实难以克制陶明厉。与之相反，陶明厉有袖弩作恃，随时伺机施展夺命杀招，似乎胜算更大。
软剑钩镰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缭乱，火光四溅。叮叮当当的声音戛然而止，可见张继元疑惑地看着手中软剑。那软剑的末端位置，有一个明显的缺口。
陶明厉嘿嘿一笑，感慨陈安东敛尽一方金银财宝、却不给部下配备优质的破兵武器。张继元哈哈附和，声称自己可能是陈安东麾下最可怜的人、因为随身带着制作工坊。
说罢，张继元抬手轻握剑身，以巧力折弯软剑。软剑弓成弧形，缓缓舒张，犹如睡梦惺忪的猫在伸腰苏醒。
当剑尖完全脱出手掌，软剑直直挺立在空气中，尽显凌厉。我这才意识到，张继元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要难缠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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