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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惑倾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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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就在前面,勇敢的杀了她吧。’那诱惑声依旧徘徊在德妃的脑内,附和着流珠的话‘今夜汐妃要杀了娘娘’交织在一起,是的,她要杀了汐妃,要不自己就要被汐妃给杀死了。
她加快了莲步,走进了内室,站在一角,看着林然轩,这个属于自己的陛下竟被她迷惑成这样,她要除去阻碍她的人,手里的匕首紧紧握着,毫不犹豫的向前往汐妃背后一刀刺过去。
“爱妃小心。|”待林然轩看清之时,已经来不及了。
汐雅装作不知情况般转身,就是这一转身之间,德妃的匕首刺歪了,原本想刺中后心的匕首一下子偏离了刺进了汐雅的胳膊。
“陛下救我。”汐雅惊慌喊着。
眼见没刺中要害便又要往汐雅身上一捅。
这时琵琶声停止了,德妃如梦初醒般看着一切,不可思议地望着林然轩。
只见他快步前来,一脚踢开德妃。
德妃被林然轩愤怒的力道踢飞到墙角,这个北辰陛下对德妃的心与他这一脚的力度一样生硬了,再不复从前的宽容和宠爱。
林然轩早已扶起受伤的汐雅,怒吼道:“来人,宣太医。”
‘哐当’一声,德妃再无力再握紧匕首,匕首就这样的落在了冰冷的地上,发出不甘的低咛声。
德妃望着地上的匕首,冷声笑道:“陛下你被这妖人所惑,却还不知道。”
绝望的她要如何是好?要跪求陛下和陛下说自己并不知道为何要来?说自己中邪了,还是说自己疯了呢?
然而此刻,德妃心里知道,无论她说什么,林然轩都不会再相信了。
原来今夜并非汐雅来杀自己,而是自己来杀汐雅,自己却因自己而死……
太医迅速赶来,为汐妃处理伤口。
林然轩望着德妃,眼里是深深的失望,然而更多的是愤怒,敢在他面前公然行刺,这个女人疯了。
德妃这次彻底的失败了,她凄楚的望向床榻,那女人刚被太医细细包扎过的手,不对,德妃豁然睁大眼睛,看着汐妃袖口的裂痕,怎么可能?那是刚刚自己在梦魇里汐妃说要杀了自己时与她挣扎将她袖口扯裂了的证明,如今却真实的出现在眼前,这裂痕证明了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敢想下去。
证明了汐妃的的确确的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来到了她的朝霞宫,更证明了这个女人的阴毒和计谋深不可测,原来这都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发生过。
德妃不甘,她爬到林然轩的脚前,道:“陛下,臣妾这是被陷害的,是汐妃她先来臣妾朝霞宫的,她说要杀臣妾。”
“一派胡言,汐妃和你一样禁足怎可能去你朝霞宫?你随随便便问个侍女就知道汐妃可有出宫。”
是啊,聪明如她,汐妃怎么会好好的陪自己一起受罚甘愿禁足呢?原来真真的目的在于掩人耳目,好个汐妃,好个风汐雅……
“好,陛下不妨唤汐妃身边侍女流珠前来问话。”万念俱灰之下,还仅存着一丝希望。
林然轩倒要看他如何辩解,宣人叫来流珠,“流珠,朕问你今日可有见汐妃走出雪瑶宫?”
流珠跪道:“回陛下,奴婢未曾看见汐妃走出雪瑶宫,直到陛下来之后奴婢便退了出去,一直守在殿外,从未看见或听见什么风吹草动。”
这言下之意非常明显,流珠竟然是汐妃的人,自己到这时候才发现,只是太迟了。
林然轩质问道:“德妃,朕问你,难道朕和汐妃云雨之时她还能独自跑到你朝霞宫去杀你吗?那她怎么没把你杀死,还让你来杀她呢?”
呵呵,可笑这句话自己今日还对流珠说过‘难道她和陛下云雨之时还能杀了我不成’
如今却反着来了,太可笑了,这简直太可笑了。她还能说什么?她还有什么可说的?一切都掌握在这个女人的手中,她难道还要说出汐妃袖口的裂痕是在自己宫殿争执所致?她难道还要等着林然轩传来她的侍女,待侍女说出自己是在梦魇的可笑疯话吗?她能说吗?又如何能说呢?
“来人,将德妃暂且圈禁朝霞宫,散去所有侍女,听候发落。”
德妃就这样被带了下去,她没有哭,没有喊,只是阴冷的笑着。
风汐雅拉过林然轩的手,道:“陛下,你不要生气,这不是姐姐的错。”
林然轩却从她的话语里猜到了什么,反应极快地问道:“爱妃是不是知道什么?”
“陛下还是别问了,臣妾不想再伤害别人了。”
“你不伤害别人,别人也会来伤害你的,爱妃总是这么善良,要是后宫妃子都如你这般就好,朕也觉得蹊跷,德妃不可能傻到自己犯险。”他将她拥紧。
风汐雅依在林然轩宽广的怀里,浅浅说了一句,“陛下,德妃杀了汐雅,也等于杀了自己,陛下一直未立后位,宫中也不过三位正妃,臣妾和德妃死了,陛下不用想也知道谁最受益了。”
就是这一句话,风汐雅又将掀翻后宫……
林然轩听后,越发觉得风汐雅心思缜密,果真有凰命之象。
他起身,走到德妃丢落下的匕首前,俯身拾起匕首,精巧的匕首上刻着云字,林然轩顿时心凉万分。
这匕首乃是当年自己赠与云妃的生辰之物,匕首的握柄上盘着三尾火凤,口里吞吐云珠,最下方,还是当年自己刻上去的云字,来自自己的手笔,证据确凿,就算并非云妃所为,却叫林然轩不得不怀疑。
这便是风汐雅最爱的反间计:疑中之疑,比之自内,不自失也。
第一百零一章 借刀杀人
流珠端来药,递给汐雅,道:“娘娘这回的苦肉计还好伤的不重。”
汐雅将药一饮而尽,轻笑道:“人不自害,受害必真。假真真假,间以得行。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呢?兵法有云‘将多兵众,不可以敌,使其自累,以杀其势。在师中吉,承天宠也。’这样的连环计才有趣呢!省得累我时间一个个去解决,倒不如一次杀个干净。”
“奴婢该不该说娘娘这是借刀杀人呢?只是娘娘万一出错了,如何和公子交代?”
一提到他,风汐雅的神色就变得宛如刚成年的少女,带着女子的柔美,“不会出错的,要杀一个人其实很容易,云妃心里是爱着陛下的,那么陛下提起那年赠送的匕首时,你觉得云妃会怎么做?”
“奴婢愚钝,奴婢不知?”
“心爱之人送的东西丢了,心里自然愧疚不敢言,何况那是陛下亲手赠予的匕首,云妃一定转移话题,只要一句话,就够了。”她像是早已算好一切的幕后者,只要乖乖养伤,等着她们一个个离去便好。
林然轩命人严封此事,目的是不打草惊蛇,更不能让被怀疑的云妃有所知觉,正巧德妃因那日之事被禁足七日,所以宫里没有人看见德妃进出是很正常的,人们只觉得那晚的琵琶曲异常好听罢了……
林然轩,该说有情呢还是无情呢?因为这件事他对诸妃甚是失望,眼里漫起了连汐雅都不成见过的难过,可是他却无情的赐给德妃一条白绫。
当德妃看见太监捧来的白绫时,眼里有了一层水雾在晃动,然而她却只是一笑。
她葱白的手颤抖的抚过,这延绵的白绫自己的一生似乎都没有它长,它白得似雪,这样的白是用鲜红的血液换来的;它白得宁静,这般宁静却是用鲜活的生命构成的。。)
“公公,本宫也是将死之人了,求你件事,劳烦公公带句话给汐妃,就说本宫有句话想问问她。”
那太监将白绫搁下,“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将话带到。”转身之时又看了看那白如雪的缎子,一朝凤来一朝风,这鲜活的生命即将如风一般无声结束。
风汐雅来时,望着满园子的花开得旺盛,只是这些花却不知道它们的主人竟比它们更早凋谢。
她随手拈来一朵,放在手里把玩起来,步入殿里,由于宫女都散去了并未将全部的帘幔打开,这宫里显得昏暗无比,失去了往日的所有风采。
走至里屋,只见德妃不急不慢的在妆台轻轻描着眉,一笔一划缓缓而落,“你来了,坐吧!”
汐雅掰着花瓣,沉声道:“你问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吧,我会让你去的明白。”
德妃的手仍在细细地描着眉黛,当年林然轩也曾手持螺子黛亲昵的俯身为自己淡描双眉。
“我只是不明白我如何走到这步的?”将死之人的心是平静的,可是她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汐雅来到她的身后,花瓣在她的手里发出阵阵香味,她浅浅道:“那鸽子里的信我并没有换过,只是又岂是你们肉眼凡胎之人能看得懂的?你一直以为流珠是你的人,可是你错了,你错就错在太轻看我,错就错在你们都以为我和你们一样不过为了凤位为了陛下而来。”
“我叫流珠故意告诉你说我要来杀你,目的就是为了激怒你,当你一脚踢开金盆后,流珠俯身替你擦脚的同时已经不知不觉的给你涂上毒药,那毒不会要人性命,却可以乱人心智,当你越愤怒时,毒就会随着你的脚底渗透血液,接着在你的血液里翻转沸腾。”
“你枕下的匕首就是我给流珠的,你听过一种武功吗?名叫音杀。音者惑也,音者杀也,凡有此功者惑杀其听者。当我琵琶声起时,就是你的生死之期。”
她将所有原因都告诉德妃后,转过身优雅的走出朝霞宫。
德妃拿起口脂抿唇而含,妆画好后,起身看着风汐雅的背影,这个女子的城府不是她们所能及的,她是来毁灭的,不仅仅是为了毁灭后宫,她甚至要毁灭王朝。
她拿起白绫,往梁上抛去,带着自己满心的嘲笑一同抛了出去。
她慢慢仰首,望向白如雪的缎子,她的目光似乎早已穿透白绫,看见了昔日的那点帝王情,朝霞宫内他为她点朱砂画眉黛,一切的回忆即将消散,她好想对林然轩说声‘陛下小心……’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北辰亡矣”这是德妃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林然轩步入云妃宫内,云妃惊喜的迎来,林然轩和云妃寒暄了几句,将话题不留痕迹的引向那年赠予的七彩凤匕,说是想要睹物思景,可是云妃此时手中哪里去寻早已丢失的七彩凤匕,凭着自己多年来的经验又将话题转向了别处。
就是这样的一转,证明了他心中的疑惑。林然轩回到自己的宫内就下了一道圣旨,将云妃迁移冷宫去了。
可怜的云妃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嘤嘤的哭声响彻冷宫,只是再也漂不进林然轩那早已高高围起城墙的心中。
贺兰朝
东帝收到国中来急报密函,信上说是北辰派了精兵攻打贺兰边界,可是穿的却是东篱大军的军服。
洪帝同时也收到来自边疆幽州的密函,说东篱大军即以交好为何又违背誓言突发交战,实乃小人之国也。
两帝顿时心中明白,这是北辰的挑拨离间之计,可是一时间是谁向东帝告发北辰密谋之案的人无从查清。
东帝要回国了,太子东沐箫驾马去了霆王府,找到了东沐琳,告知清舞,国中招人陷害,北辰毁我安邦,必要回去践踏北辰,清舞却说,“不必急,静观其变。”
东沐琳舍不得清舞,清舞自然也万分难舍,随即当下拿起剪子揪出一缕发丝,咔嚓一剪,装进了荷包递给了东沐琳,道:“愿妹妹睹物思人。”
东沐琳欣喜接过,在自个身上胡乱摸着,也没见摸出什么宝贝来,尴尬道:“想姐姐自然是脱俗之人,若以身上宝玉金钗赠之,岂不俗气?遂意没带什么好东西赠予姐姐,待得他日一定好好补偿,姐姐若有什么困难之时便以发递之,妹妹一定鼎力相助。”
东沐琳跳上马背,却见东沐箫依旧站在慕容清舞身旁,不用想也知道皇兄有话对清舞说,便把头扭向一边,看着路旁的风景,陶醉的很。
“霆王妃……”想起那日大殿之上的无礼行为,这几日想说却说不口,眼看离别在即再不说也许就再没机会了,“那日大殿上的无礼行为实在对不住王妃了。”
清舞错愕地看向太子,这堂堂东篱太子向来自傲,如今居然给自己说对不住?
“霆王妃一定觉得我很失礼。”
这太子对她自称我, 清舞第一次觉得市井上的流言蜚语有待考验。“太子殿下,没关系的,清舞又岂是拘礼之人,那点小事不必挂在心上。只是奇怪太子居然认识我?”
第一百零二章 请战幽州
东沐萧一怔,没想到清舞如此直接的问道,他坦荡的承认道:“我们其实早已见过,只是王妃不记得了。|”
那日隔着那么远,她一身白衣驾马而来,都说贺兰女子不出半步闺房,只会相夫教子,却从来没有见过清舞这样的女子,率领大军站在巅峰之上,那场磅礴的大雨淋湿了她的发她的脸,却淋不湿她非凡的气度和绝美的英姿。
“那日你率领大军在山谷围攻我的军队,就是在那时我见到了你,可是隔着那么远,大雨暴涨,根本就没看清你的容颜,然而你的声音震慑了我,你一声令下同时也震杀了东篱大军。”
东沐箫或许会忘记清舞的容貌,或许会忘记她的身姿,却一辈子也忘记不了她的声音。
难怪那日在大殿之上会如此惊讶激动,一切可想而知,当她已成人 妻,那么他又能如何呢?
东沐箫跳上马,望着清舞,这个女子对于自己仿佛就是一场梦,突然出现在他的梦里,又突然之间消失了,如盛开的莲花,待他正要触及,那花便已萎谢,如同这花没有盛开过,只是他眨眼间的恍惚。
“珍重!”他说出了最后两个字,没有等待清舞做任何回答。
衣袂飞舞,马蹄纷扬。
他用最为尊重的方式告别了她。只是不知此番一别,何时再见?
清河节度使快马加鞭用了五日时间赶回京都,一回京他立马上书洪帝,说愿请命前去幽州边关交战,助吾皇攻退宿敌。。)
轩辕洪帝自然欣喜应下,但凡有主动请缨者,哪位帝王不高兴?
洪帝又命人下诏任慕容清海为镇南将军,任命慕容清雷为副将,全力攻打敌军。
午后的秋风吹来,吹动着池里的碧波,荡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波光。两旁的桃花,随风微动,碎石道上的石几旁坐着一男一女。
“听闻你二哥回朝了。”轩辕霆野一身墨色的玄衣,凤目狭长的看着对面的慕容清舞。
清舞轻笑道:“我也听说了这事,只是二哥为何这么急着赶回朝?这么急着前去幽州?”
她纤细的玉手,执壶而起,替轩辕霆野沏上一杯碧螺春。
轩辕霆野轻啜一口,茶香随着舌上的味蕾全部弥漫开,散发在他的口中,“想必担心你大哥安危,听闻此次乃北辰为了挑拨我国与东篱交好设下的圈套,有北辰细作告密而得之,但即使我们贵族之间知道此事并非东篱所为,可是幽州数十万百姓并不这么认为,百姓痛恨东篱大军毁言,这次精兵全副东篱大军的军服,以假乱真,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哦……我看未必”清舞轻出一声。
轩辕霆野狂野的薄唇一勾,笑问道:“此话何解?”
清舞正了正身,认真的分析道:“既然是北辰给东篱的反间计,那么你说这么高度机密的事,又岂是普通细作能听到消息的呢?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北辰皇帝故意让细作知道,让他通风报信,目的是为了两国皆败,从中获取利益或吞并各方,可是具我所知北辰皇帝林然轩持政多年并无吞并各国的野心,而且他一向多疑,甚是警惕,始终保持中立之势,这样的他断不可能有吞并贺兰与东篱的能力,那么就只有另一种可能了……”
轩辕霆野立即应道:“那细作就在北辰皇帝林然轩的贵族之中,而且很可能就是那人提供北辰皇帝这项计谋的,这背后的目的不仅仅是要东篱与贺兰反目,只怕要比这件事复杂得多。”
一抹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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