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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风流-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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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说话,连腚都夹紧了——一不小心漏风,被误听成“我”,瞬间飞下一群鸟来压身……不如死了吧。

“怎么?不知道怎么接旨?”君珂还是那近乎温和的语气。

数千人身子一凛,抬头看看上头——鸟和鸟上的人们,正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们的裤子,上头有人还大喊——都是绸裤子,撕起来特好听!

今日要在这广场上被撕裤露肉,这辈子也别想再在京城混了……

“臣等接旨,皇后千岁!”唰一下跪下一大片,呼喊得那叫一个整齐。

“宁国公。”君珂对脸色青白的宁国公柔声一笑,“你看,动破了嘴皮子,不如鸟一爪子,事情其实很容易解决的。”

“皇后……”宁国公眼神发直,似乎在做着什么决断,“你手掌重兵,作风决断,老臣佩服,但强权能压一时,压不了一世,你难道就不畏惧史书刀笔,悠悠众口?”

“时间终究会证明我的正确,和你们的迂腐。”君珂有力地一挥手,“那些陈旧的东西,总要有人碾碎。”

“那么,”宁国公古怪地一笑,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用你的妖魔之鸟,来撕碎老夫吧,但在此之前,老夫相信,你一定会被陛下先愤怒的撕碎!”

君珂心中一跳,眯起眼睛,“纳兰?”

“你说,”宁国公挡在君珂身前,俯下脸凑近她,低低笑道,“如果一个妻子,大婚之日逃婚,出走三年,和另一位男子远走荒野,同吃同住,形如夫妻,再在腻了那男人之后,抛下他,回到自己原先丈夫身边,继续享受以往的荣华富贵,而那被抛弃的男人,思念之余,悄悄为她赋诗作文,以华章纪念她的诸般美妙之处,甚至包括不能为外人言之隐私……这样的文字书信,落在那位被蒙蔽的丈夫手里,或者被宣读于天下,该会怎样?”

君珂瞪大眼睛,一时觉得荒诞得无法接受——怎么可能?

“老夫今日里外都穿了金丝甲,拼死挡在这里,皇后陛下,你若拦阻,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宁国公一把将信扔给他身后一位御史,大喝,“念吧!”

------题外话------

急赶慢赶好歹把今天更新赶了出来,马上就要赶车赴苏州,更新前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和大家分享,好消息是,我要去苏州了,你们懂的,13号签售,这将是一次欢脱的群聚,一次狂欢的搞基,是群姐妹的天南海北大联欢,神马签售是浮云,见面会小卡司,能够借此机会让读者们搞基,才是一个作者的幸福。

坏消息是,我要去苏州了,没有存稿,我要断更啦断更啦断更啦,是不是很贱?想不想打我?去苏州打吧。请假两天周末,十分抱歉,我最近各种忙,存不下稿子,苏州期间写文是不现实的,能把今天更新赶出来就不错,便当我休息一下眼睛吧,我会让去的亲给你们证明,我真的是一双兔子眼,没骗你。

第四十四章 反击

信纸在半空中划一道凌厉的弧线,斩断所有人紧张关注的目光,落在宁国公身后那位中年御史手中。

那御史合身上前扑住信笺的姿势,像在保护他的孩子,生怕君珂突然暴起,夺信杀人。抢到信后将信纸往怀中一揉,先看向远处台阶顶端的纳兰述。

纳兰述恰到好处表现出震惊的神情。

宁国公却没有如其他人一样,时刻观察纳兰述的反应,今日之事,不管纳兰述怎么想,他是一力要坚持到底的。

因为他心虚。

他是尧国步氏皇族辈分最高地位最尊者,原先尧帝在位时,一呼百应从者如流,如今改朝换代,虽说纳兰述有一半尧国皇族血统,尧国国号不变,但实际上,步氏皇族已经不存在,虽然还顶着皇族的爵衔,但一落千丈今非昔比是必然的。

有人认命便有人不甘,尤其如他这种习惯万人之上的人,迫于生存不得不韬光养晦,内心里却不免经常将往昔与今日对比,于如今落魄淡泊境遇之中,越发怀念往昔大权在握的煊赫。

于是铤而走险,接受了尧国末帝的诱惑,暗中发动力量,撺掇纳兰述亲自前往南方受降,并收买随行官员,制造事端修改路线,使御驾经过了最利于伏击的五丈营。

只是后来的结果出乎他意料,他自然不知道纳兰述将计就计,纳兰述以自身为饵,不仅要钓出大庆沈梦沉,也要钓出潜伏在朝中的不安分人士。

在他的情报里,这事情是给神兵天降的君珂搅黄的,他对君珂自然恨之入骨,但最关键的是,纳兰述回朝,以皇帝的精明,必然要对五丈营被伏击事件进行彻查,他很容易就会被暴露,除非此时用别的事端牵扯住皇帝注意力,将一团浑水,搅得更浑,他才可能逃出生天。

所以他分外卖力煽动“皇后威胁论”,串联百官,百般造势,正好君珂刚回归,就在南境来了那么一段轰动天下的昭告,借此机会,他终于在国内掀起反对皇后的**,并来了这么一出大典大戏。

机会难得,怎可放过?借皇后惹出的风潮,如果不仅能令纳兰述转移注意力,甚至能令他为政失措引起百官和民众不满,他说不定还有机会救出司马家族,煽动边军,再联合尧末帝,将纳兰述拉下皇位呢!

“皇后!”宁国公张开双臂,母鸡护崽一般挡在那御史面前,“您休要咄咄逼人,依势抢夺,我等纵死,也不会让您接近一步!”

君珂啼笑皆非看看自己——我有上前一步吗?不都是你在那上蹿下跳吗?

宁国公还在表演,“我等昭昭之心,可鉴日月!便纵今日血溅祠堂,肝脑涂地,亦不为强权所夺,定不使圣聪为奸人蒙蔽!”

底下的人被台阶所挡,看不见君珂的身形,只看见宁国公张臂拦阻,慷慨激昂,人人面露愤然之色。

宁国公一边“拦住”君珂,一边又踩住那御史袍子,示意他不要立即读,他可不是傻子,这“情书”如果真当众宣读,陛下颜面扫地,无法下台,到时要有多少人头落地?他首当其冲。

“国公。”纳兰述声音从上头遥遥传下来,“朕很感动,泪流满襟,不过你是不是该进入正题了?”

宁国公一怔,没想到纳兰述竟然愿意当场读信,他是对君珂太有信心呢,还是太急迫忘记利害关系?

“陛下。”他想了想,提醒纳兰述,“微臣或可稍后将此信奉到御前,由陛下亲览。”

“既然在大典上提出,那就大家都听听。”纳兰述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天子无私事,正好便让天下悠悠众口,做个评判。”

宁国公心中一喜——陛下难道真的如传言所说,对皇后不满,也想借此机会,将她废后吗?

是嘛,天下就没有不介意妻子出墙的丈夫。

“褚杰,快读!”

那中年御史褚杰展开信笺,先眯眯眼,头一晃,下意识做吟哦状。

宁国公一巴掌拍过去,火烧火燎,“快!”

“岂非相逢之愿,若有别离之心,三载长伴,一生乍隔,终难越疆域茫茫之土,倾长河浩浩之思……”

君珂心中一震,手心微微沁一层薄汗——这似乎还真的是纳兰君让的口气,这沉默巍然的男子,不喜欢将心事诉诸言语,难道真的会选择这样笔端倾诉的方式,将内心里炽热的情感宣泄?

这些凝练着内心澎湃,岩浆般欲待喷发的情感,静默于纸上,原本打算永久尘封,却在此时此境,被无知外人,大声昭然于天下。

底下一片哗然,他们只看见台阶上为一封信争夺,却并没有听见宁国公对君珂的低语,万万没想到,今日在大典之上,竟然能听见一封“情书”。

这情书虽然没有称呼抬头,但此时宣读,摆明就是和皇后有关,何况还有“三年长伴”字样,皇后出走三年,据说和某男人同住荒野,这八卦大家都听说过。

文字不长,不过寥寥几句,写这段话的人,能够让人感觉出其个性沉稳凝练,不善言辞,但每字每句,人人听出深情蕴藏,相思万种。

君珂心乱如麻——她已经确定这是纳兰君让语气,甚至背面透出的字迹也是他的,他写字很用力,每个字都饱蘸浓墨,每个笔划的边沿,都平端厚重,收拢得滴水不漏。

这个内敛的人,写起这样的文字,却**得让她心惊。

她忍不住抬眼看向纳兰述,遥遥立在台阶顶端的他,无喜无怒,眼神深得云遮雾罩,听情书似乎还听得很认真。

君珂觉得自己也开始有点捉摸不透这个男人了,是不是皇帝当久了,会越来越非人类?他那巨大的醋性呢?她怎么捕捉不到应有的酸味?他又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信,被宣读于万众之前?

君珂此时心中复杂得五味俱陈——震惊、无奈、小小感动大大不安、迷茫、不解、担忧、失落……

随即她自嘲地笑了笑——担心他吃醋,他一旦不吃醋,她又失落,女人啊,永远都这么纠结德行。

忽然看见纳兰述嘴唇动了动,隐约说了几个字,君珂凝神揣摩他的口型,在掌心里慢慢划——

她的手指忽然一顿,听见了情书后面几句话,一怔之下,勃然大怒!

情书用词语气忽然一转!

“……卿骨纤体丰,肌盈肤润,香肩轻窄,可足吾一掌之遮;圆脐巧致,恰能容海珠之纳……”

褚杰的神色变得陶醉,眯起眼,昂起头,将这些香艳的语句读得一唱三叹,尾调悠长,已经忘记这是庄严尊贵入宗大典,还以为是他家叠红拥翠后花园。

声音虽然放低了些,前头的众人还是听见了,神色变得精彩——刚才虽相思情深,但笔风庄重,用词含蓄大气,能感觉到写书人的自重身份,也感觉到他对女子的不敢亵渎的敬慕,忽然就变成了俚词艳曲,淫邪猥亵,用极其暧昧的语句,细细描写对方的身体——肩膀只够自己一掌宽,肚脐可爱,可以容纳一枚珍珠……

这种香艳直观到了极致的文风,直接的后果就像**十年代的青少年,通过秘密渠道初次接触三A级别“大片”,全场血脉贲张,呼吸急促,两手发潮,心跳一八零……

一直在阶下的戚真思,脸色铁青,手慢慢握住了剑柄。

宁国公脸色有点古怪——信是真的,是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大燕那里得来的,为此还死了人,不过这后半截是假的,是他命人寻来模仿高手,模仿第一页的笔迹,添加上去的内容,当时他的嘱咐是尽量香艳,要让人联想到房事秘事,如此才能敲定皇后不贞,信由刘家借送皇后冠服的机会送到时,他只打开匆匆扫了一眼,确定没错便赶紧收起,也没仔细看过后面内容,没想到居然如此艳情轻佻,偏偏这特意选出的有点傻大胆的御史禇杰,不知轻重,居然就这么读了出来……这下侮辱过狠,要如何收场?

宁国公也暗暗怨怪,底下的人办事没个分寸,这是哪里找来的三流文人,写得这么不堪入耳的文字?

众人再次哗然,比刚才还要猛烈。皇族命妇们脸色羞红,背转身去,低低骂“不知廉耻!”

人人看向君珂,君珂凝立不动,仔细看浑身似乎在发抖,坚硬鸟毛随意串住的凤冠,都开始微微倾斜。

心虚了——众人想。

这回可真赢了——宁国公想。

都去死!——君珂想。

鹄骑已经落了下来,这些山野长大没读过多少书的汉子,听不懂这些文绉绉的词,却隐约感觉到四周的敌意,虎视眈眈地从四面向中央围拢来。

君珂霍然回首,手一招,一个忍无可忍的杀手手势!

她不爱杀人,但不能无辜被辱!

“小珂。”纳兰述的声音忽然传到了她耳边,“再等等。”

君珂一怔,手停在半空,仰望着纳兰述——他的声音有点痛苦,是因为这信,还是以高深内功远处传音影响了身体?

心疼之下,她缓缓放下手,闭上眼,深呼吸。

纳兰让她等,她便等,她不能任性置他身体于不顾。

至于这信,没什么好说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阴谋的刀锋,真正能伤着的,只是不信任的内心。

但这些无耻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禇杰也停了下来,面红耳赤——后面的句子,连他也不好意思当众读出来。

四面一片静默,众人看君珂的目光充满不屑和惋惜。不屑这女子当真不守妇道,惋惜她如此人品如此尊贵身份,却不知珍惜,生生将自己毁了。

没人认为在这个时刻,陛下还会有所容忍。此刻台阶上陛下一言不发,只怕冲击太过,少顷,便会有雷霆之怒。

人们近乎窒息的等待,空气中的紧张如绷紧的弦,一点音波便要怒箭飞射,搅碎这庄严大典。

少顷,纳兰述的声音,终于从顶端传下来。

无喜无怒,隐隐几分杀机。

“听了许久,未知作书者何人 ?'…umd'受信者何人 ?'…umd'”

众人一怔——何必呢?明摆着的事,非要闹到最尴尬的境地?您今儿个是气昏了头皇室颜面都不要了?还是恨绝了皇后,一心要她被踩入尘埃万劫不复?

“这个……”禇杰求助地看宁国公——落款要不要读?

宁国公避开他的目光,他此时也觉得不安,事情似乎有点超出想象之外,纳兰述到底是什么想法,他也揣摩不出。

禇杰得不到指示,只好掀开最后一页信笺,落款单独落在了最后一页上。

“苍松居士字呈……”

他突然顿住,张大嘴,眼珠同时慢慢瞪大,瞪到快要突出眼眶,一声响亮的倒抽气,清晰而古怪地从他咽喉里冲出来。

随即他尖叫一声,手一撒,转身就向下奔。

“拦下!”

君珂眼疾手快,一步冲前,一把兜住了四散落地,眼看要被宁国公抢到的信纸,同时头也不回向鹄骑下令。

随即她的眼光就落在信纸上,一眼之下,也是一怔,随即手一张,仰天大笑。

她的清亮笑声惊得所有人都一颤,面面相觑,正准备暴起杀人的戚真思一怔,抢上台阶,将信纸取过,看了一眼,浑身一抖。

随即她“噗”地一声,回头看了纳兰述一眼,将信纸往脸上一盖,就见信纸在她脸上,被呼吸吹得不断作响。

众人惊讶更甚——戚统领这几年冷面示人,少有笑容,谁见过她这个模样?

“好辞,绝妙好辞!”君珂搭着戚真思肩膀,大笑看着宁国公,“未曾想国公老当益壮,文思泉涌,使坏设计一把好手,写起艳词来也不让三流妓馆文人,只是这口味……”她憋住笑,瞟一眼被鹄骑挡住,抓着头发一头扎在巨鹄肚皮下的禇杰,“实在特别,实在特别。”

“实在特别,实在特别。”戚真思笑容有点古怪,大步走下去,一手抓着信笺,一手抓起禇杰,大步走到最前面一个贵族面前,“来,读出来!”

那位侯爷愕然看了戚真思一眼,拿过信纸,一眼扫过脸色也变了,“这个……”

四面的人凑过来一看,震惊之后,脸色大变,眼神古怪看看禇杰,再齐齐扫向宁国公。

“皇后您说什么?”宁国公开始心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猜到肯定是落款出了问题,退后一步,色厉内荏,“好端端怎么扯上微臣?谁做谁当,不是么?”

“对,谁做谁当。”君珂冷笑,“现世报听过没有?好端端你们扯上我,好端端自搬石头自砸脚!”

“皇后何出此言,白纸黑字,铁证如山……”宁国公惊慌地后退,手中抓着的香几乎因为紧张被攥碎。

“对,白纸黑字,铁证如山!”君珂一手夺过香,飞脚一踢,砰一声伴随一声惨叫,宁国公偌大的身子被踢下平台!

“就你们这种腌臜货色,听你说话是给你颜面,你还真当自己是根葱?”君珂的声音从第二平台上传下来,“滚下去,自己看清楚!”

宁国公惨叫着一路滚下去,正好滚到戚真思脚下,戚真思一脚踩住他的背,一手抓着信笺,凑到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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