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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是怎样炼成的-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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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豫道:“还是温言姑娘有主意,我入宫这么些年,还没有这样过年呢,虽然咱们人不多,倒是热闹,终不至于一个人冷冷清清了。”

兰芷笑道:“在宫里头咱们也过自己的日子,不管旁的规矩不规矩,咱们长春宫有缘聚在一起,那是缘分,来,都坐,喝酒!”

主子下人不分,围在一起吃东西喝酒倒是第一次,起先大家有些拘束,见兰芷和温言招呼,这才缓缓坐了下去,李玉忙着斟酒,笑道:“主子,咱们这算不算今朝有酒今朝醉啊?”

兰芷已经兀自喝了好几杯下肚,酒气有点上涌,只笑嗔道:“就数你废话多,没读过什么书,还爱摆弄文采,来罚一杯!”

温玉性子和婉一些,如今也放开了,只瞅了李玉一眼,道:“来,我替你倒酒,该罚。”

温言道:“光喝酒有什么意思啊,来,我们玩行酒令,来来来,徐清我和你玩…。”

“人在江湖漂呀!哪有不挨刀呀…”

徐清忙摆手,道:“姑娘,你说的这个我不会玩,我们那玩的都是“哥俩好啊,三星照啊,四季财啊,五魁首啊,六六顺啊,七巧妹啊,八马双飞啊,酒倒满啊”这样的!”

温言拉过徐清,只道:“得了什么哥俩好啊,我们是哥俩吗?哎呀你那个过时了,来跟我玩,多霸气!嘿,人在江湖漂呀!…。”

兰芷见大伙儿都有些晕呼呼,喝得多了些,自己也沉醉其中,一口酒下去,微微有些呛口,可是喝着喝着竟也习惯了。喝下去,心里顺畅一些,不喝,心里堵得慌。

子豫见兰芷如此,只道:“主子主子,您喝悠着点,看大伙儿都醉了,也不劝着您,明儿个咱们整个长春宫怕都是起不来了,可怎样是好。”

兰芷一笑,对子豫道:“明儿个好好睡着!大伙休息,甭管那些杂七遭八儿的事儿。过年了,还不许我们快活一次吗?今晚我高兴,来来来,大伙起来,一起干一个,祝我们的小日子越过越红火,来!”

徐清被温言灌得已经直不起腰儿来了,只趴着举杯,大伙儿一同碰杯,一饮而尽。

李玉大声道:“自从进宫后就没这么痛快喝过酒,喝酒那哪儿能啊,都怕误了主子的事儿,怕一不小心惹祸上身,今儿个实在是痛快!”

“痛...快...”徐清想大声附和,奈何只能絮絮叨叨,一会儿就没音气了。

温言大声笑道:“真没用,这么快就倒下了,还是不是男人啊?”

徐清早已经没有反应,倒是李玉接过话茬,道:“早就不是男人了,那玩意儿早就没了。”

众人捂嘴偷笑,兰芷大喝一声:“来来来,那,众闺蜜们干杯!干杯!”

“干杯!”众人齐回。

子豫不解问道:“主子说的是什么,何为“闺蜜”?”

兰芷一不小心又露陷儿了,却也不在意,只道:“哎,说了你也不懂,闺蜜就是闺中密友,就是咱们!来,干了!”

觥筹交错中,长春宫一片狼藉,大伙儿喝的差不多,你挨着我我挨着你都直接躺着睡下了。

深宫绮梦069小人当道(上)

次日清晨,还是子豫迷迷糊糊先醒,看到大家伙一个个躺着,又开窗看了外头,眼看着天已经大亮了,忙招呼大家起来,道:“哎呀,别睡了,天都亮了,还不快收拾,若是被别人看见,可不知该怎么说呢。”

大家听了,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倒也算一一清醒了几分。就徐清还躺着,怕是宿醉未醒。兰芷道:“李玉,扶着徐清休息去,我也去躺会。”

李玉忙应着,子豫道:“主子崩休息了,今儿个该去寿康宫和坤宁宫问安才是,礼节可不能马虎了。温言姑娘,你和温玉伺候主子梳洗打扮,我和李玉收拾这边,快,动作要利索些许。”

兰芷无奈,只颔首应了。温言还有些迷糊,好在温玉清醒了几分,忙扶着兰芷,道:“对对对,姑姑说得对,小姐快梳洗打扮一下,否则要惹出乱子了。”

“好吧。”兰芷随着温玉一同入内室,换了一身衣裳。温玉替兰芷摘下簪子,重新挽起发髻,只淡淡笑道:“小姐怎么总戴这一只簪子,这玉兰花虽然灵气,可日日戴着,不觉烦闷吗?”

兰芷轻轻拾起簪子,细细拿着,无限感慨,眼前又浮现起昨晚少年那忧郁哀伤的神情,不免一瞬失神。温玉心细,见兰芷如此便也不再多问,只帮其挽起发髻,收拾妥帖后,陪着兰芷往寿康宫和坤宁宫走去。

今儿个早起拜年的人儿多,寿康宫里挤满了人儿,兰芷只是循例福身请安,也未多停留。贵太妃在家宴上也未出席,今日身子亦称作不爽快,并未出了内室,一干人等不过聊表祝贺便也走了。皇**中倒是不同的景象,而昨晚家宴毕,皇上留宿于坤宁宫,更让人不敢懈怠了这个年轻的皇后,各妃嫔均是到场,兰芷险些落了晚。

由着昨晚英贵人被罚之事,皇后倒是缓缓开口,不过是说**众人应该引以为戒,戒骄奢。云嫔本也不愿意多搭理皇后,如今却也应和了几句。浣纱虽然不高兴,面儿上却也没说什么,兰芷倒是觉得今儿个浣纱像是换了个人儿似的,不再如以往一般莽撞了。

话儿说的差不多,便各自回去了。温玉与兰芷一路说说笑笑,还沉浸在昨晚上徐清闹得笑话里头。兰芷虽有心事,却也暂且搁置,只想快些回去,毕竟昨晚并未好好休息,今日且需得休养一番。

刚到了长春宫,却见里头熙熙攘攘,兰芷疑惑,便赶忙儿踏了进去,却见一干人等跪在院子里头,而此刻敬事房大总管彭三顺正神气活现坐在一旁训斥长春宫的婢子奴才,而另一边却是被两名小太监摁在长凳上的徐清,看这情况已经受了刑。

兰芷大怒,直道:“放肆!”

彭三顺见兰芷回来,倒是没料到她来的如此早,不过却也没有半分顾及,只打千儿行礼,口称:“奴才给兰贵人请安,贵人吉祥。”

兰芷睥睨了他一眼,只道:“此情此景,彭总管若是不给我一个解释,怕是说不过去了。正月里头,你为何在我宫中放肆,这一干奴才犯了什么,劳您大驾费心,您这仗势,究竟有没有将我放在眼中!我好歹也是这个长春宫的主子!”

彭三顺并不以为意,只道:“贵人多心了,奴才不敢越俎代庖,喧宾夺主,可是奴才身为敬事房的总管,有责任看好下人,贵人屋子里这些下人相互包庇,醉酒闹事,奴才可不能不管。”

襄答应道:“纵然如此,总管也该先调查清楚,不然恐难服众。”

兰芷这才发觉襄答应也在,怕也尽力说话却也阻止不了彭三顺的狐假虎威。她此刻再也难忍,只道:“你这狗奴才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我的奴才,我要打要骂要管教也是我的事情,哪里给你的胆子让你动他们!”说着对一干跪下的人道:“都给我起来,除了主子,有些人还真不需要跪!”

彭三顺见兰芷发话有些狠,虽好无畏色,却也敛了几分,只道:“兰贵人,您的奴才我自然管不着,但是在宫里醉酒闹事,我可不能袖手旁观!这徐清如今还不醒人事,这几板子怕是不够用,这群奴才也不说出个实情,奴才也很难像陈总管交代,上头责备下来,谁能但得了秽乱宫闺的大罪呢!”

“啪!”

兰芷二话不说只给了彭三顺一巴掌,狠狠道:“你这狗奴才口出狂言,你说的话,我这长春宫里头的人儿可真是受不起。如此还是奏请皇后娘娘裁决。这一巴掌让你知道什么是奴才什么是主子,奴才惹了主子生气,受一记并不算什么,你究竟是何身份也请你好好掂量着!”

见兰芷出手,一旁的几个小太监想上前阻拦,却也是一滞,并不敢上前。兰芷的怒气倒是震慑了彭三顺,他竟呆了一会,顿了顿才捂着脸颊,道:“奴才不过是替主子惩戒不守宫规的人罢了,奴才身为敬事房总管,怎能坐视不理,这徐清,奴才还得带走盘问,究竟是如何喝成这样,和哪些人一起喝的?这等不合宫规之事必须盘点清楚,否则这谁人还服奴才的管教?”

兰芷道:“徐清被你这样打,你让他哪里来的力气再说话。彭公公总和我长春宫过不去,这温言前儿个也被你打过,这紫禁城三千奴才,偏偏挑了我这边的管教,彭三顺,你是欺我入宫不久,还是欺我没有权势地位?”

彭三顺听了,只淡淡道:“贵人这话严重了,本公公也是按规矩办事,这些个奴才滑头得很,贵人越是包庇越是容易犯事儿,若是因为这样骄纵了,日后伺候贵人不用心那可是奴才管教失职。奴才赤胆忠心,还请贵人体谅。”

“呸。”兰芷忍不过,只啐了一口,只道:“今儿个这档子事儿,我告诉你,我和你没完,你现在立马带着你的人滚出我长春宫,你若是要上报,便去吧,是非曲直论一个理儿。不过我把话撂在这里,就算你不上报,我却也不会饶你,立刻给我滚出去!”

彭三顺面色具是难看,冷冷一哼,却也不敢再说,只缓缓退了下去。刚出了长春宫,便是轻蔑道:“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贵人嚣张个什么劲儿,还给本总管摆上主子的架子。本总管让你这辈子都没法见万岁爷。得罪了本总管你也吃不了兜着走!贱人!”

一旁的小连子也跟着附和道:“那兰贵人也就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公公何必计较呢,她若是有出头之日,也不至于像今天一般。只要公公想踩她在下面,她这辈子呀,也爬不起来。”

彭三顺听了心里顺畅了一些,却也烦闷得很,只打了小连子的头,说了句:“去。”

深宫绮梦069小人当道(下)

话表两头,再说兰芷。

彭三顺走开之后,兰芷忙吩咐李玉等人将徐清抬回去休养。子豫急忙去拿来了金疮药递给李玉,道:“一会记得快给徐清涂一些,这是原先温言姑娘用的,太医院里头现在不好求,涂了这个伤好的快一些。”

兰芷不解,只是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彭三顺这个狗奴才怎又来我长春宫闹事,而且如此大动干戈,惹是生非?这狗奴才又在玩什么下三滥的招数?”

襄答应轻轻咳嗽了一声,只缓缓道:“微雨今儿个也是眼睁睁看着这事呢,这事儿不怨他们,是彭三顺狐假虎威,要在众奴才们前立威才找的借口。而徐清昨晚又喝了酒睡着,便被他揪了出来说事了。不过…今日贵人今日这样对他,难保小人日后不会报复。”

兰芷有些生气,还没能完全缓过来,只道:“若然不治一治他,他恐怕更要嚣张跋扈了,一个阉人竟然可以如此无法无天。”

襄答应身子有些孱弱,掩着帕子咳嗽了几声,方启唇:“是啊,宫里头不都是那样的,习惯着也就好了。况且往日我们长春宫里头,月例什么的都给减少的那样多,如今这样一闹,怕是连基本的吃食都要克扣了我们。呵呵,宫里头的日子实在难熬,只一开始,便觉得绝望无比了。”

兰芷看着襄答应,她似乎身子有损,声音也柔柔弱弱的,想必方才她出言相劝,可是那彭三顺却丝毫没有将一个正经主子放在眼里。忙问道:“微雨,你是怎么了?我瞧着你气色不大好,是染了病吗?”

襄答应微微摇头,倒是她身边的杜若轻声道:“小主身子本就虚弱,加之京城的冬天阴寒无比,内务府送的炭火也不够,都被敬事房下发的时候给克扣去了,才至于如此。内务府大总管陈公公是彭三顺的舅舅,所以他才敢如此嚣张。我们就只有被欺侮的份儿了。”

子豫道:“是啊,我们这边也是如此,你们那里自然不必说了,可是咱们无权无宠,他们也只敢懈怠我们了。”

兰芷道:“**里头竟是些歪门邪气,若是不好好整治,怕是永远都有人吃好了流油,有人被压榨着受尽苦楚。”

襄答应忙对兰芷道:“贵人不可莽撞。那些宦官的势力早如树根盘踞,你我如何能够撼动。再不慎者怕是这辈子也无出头之日了。我们绿头牌都是从敬事房递出去的,彭三顺是个刁钻的恶仆,定然不会给我们出头的机会。纵使我们想奈何他,也人微言轻。”

兰芷道:“皇后娘娘虽然年轻,但是深明大义,我们和皇后娘娘陈情,禀明原委,定能惩治这帮奴才。”

襄答应皱眉道:“贵人怎想的如此简单,虽然**诸事由皇后掌管,那实权还在贵太妃手中,太妃最为敬重老人,我们实在是说不上话。”

兰芷听着却有几分道理,先是被劝下了,但是她绝没有意思要妥协,因为一旦妥协,这些狗奴才便会如跳梁小丑一般,越来越乖张可恶,她虽然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治了她们,但总有办法让他们安守本分。只换了话题,道:“微雨身子不好,为何不叫了太医?”

襄答应只苦涩一笑,言:“我倒是让杜若去太医院催促好几次了,可人家都推脱说是忙,也不知是真是假,既然如此,我也就知道了。我小小的无名答应,请不动太医。况且也不是大病,也不需费心。”

兰芷道:“又是这样狗仗人势的奴才,紫禁城怎么养了这样一帮人!病了怎可拖着,若是落下了病根儿,这辈子都麻烦。”说着,忙吩咐子豫,只道,“子豫,你去太医院一趟,依我的名义唤太医过来,虽然我位分也不高,好歹是个贵人,他们该不会如此懈怠的。”

襄答应由杜若扶着起身,莞尔行礼,轻柔道:“如此,多谢贵人了。”

兰芷忙让她坐下,只言道:“你我都是同一屋檐下的,何须如此客气呢。都是初入宫闺,更应该相互照顾。兰芷心性儿急躁,有时候还多亏了答应的提点。”

襄答应颔首,也不忌讳,只缓缓道:“我自是人微言轻,出身和位分都不算好。可是贵人在我眼中,并不如一般平庸之辈,怎就甘心一直如此呢?不说旁的,凭贵人的姿容及身份,自是可以坐稳了一宫的主位,如此,才能安宁,否则一辈子屈居于人下,却也是负了天资。”

兰芷听完,只轻声:“我心性自由,也和宫里旁人不同,做不得趋炎附势,也做不得违心之举。要我去讨好别人以换得富贵荣华,实难做到。我并不觉得如今生活不堪,在长春宫中,也算是安稳。温言温玉自小跟着我情分不必说,而子豫李玉徐清虽然与我相处时日不长,却也知心体己,如此也算有亲人陪着。比起那些出则八人大轿,入则婢仆鱼贯的人,自然寒碜,但我却不必担心身旁有人害我,不必日日夜夜提心吊胆,如此便已然满足。”

襄答应听了,微微感叹:“难为贵人心性如此,看来你我同一屋檐,也算不谋而合了,自是不愿为所谓前程断送了自己。”

两人说话间,便听得子豫已经唤了太医院的张太医前来,那张太医刚入太医院不久,听了兰芷的传唤便被院判给打发了来长春宫。他不过十七八岁,长得还是稚嫩。躬着身子极为恭敬,行叩拜大礼,只道:“臣太医院张启诚给兰贵人问安,贵人吉祥。”

兰芷微微摆手,只道:“张太医免礼。今儿个请你过来是给襄答应瞧瞧的,她入冬以来身子不大好,也不知要如何调理。”

张太医颔首,上前为襄答应请脉,倒是襄答应微微别扭,自请回了自己寝宫,兰芷也不拦着。

子豫叹息道:“襄主子也是个心性高的,方才她劝慰不住彭三顺,自己心里也不开心。况且她这身子骨一直不好。”

兰芷道:“宫里头,不都是可怜人儿吗。”她说话的时候,只感觉周身一阵冰冷。

深宫绮梦070风波再起

冬去春来,天气倒是微微出现了些许暖意。兰芷闲来无事,只随手拿了书来翻,她在现代的时候也爱看书,最喜欢《“文》叨咕在嘴《“人》边的就是《“书》杨绛先生《“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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