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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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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两句话便将屋内的下人都遣了下去,等到就剩这一躺一坐的兄弟二人时,元隽冷淡启口:“还没装够?”
床上的人睁眼,满目清明。
步明修问:“如何?”
元隽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道:“不如何。”
简单的三个字,却足够打击人了。
见他蹙眉沉默许久,元隽到底不忍,劝道:“明修,你经历过许多次失望,应当明白,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投放太大的希望。”
步明修却是玩味的望了他片刻,没有说话。
过了小半个时辰,裴筠筠端了药回来。看着步明修服下之后,元隽便要走。
没想到那丫头却是跟在身后一道追了出来,元隽心里那股子烦躁还没消下去,此间见了她就更烦。葵星在一边看着,只觉得这对主仆活像是调了个个儿,这一个追一个逃的架势,只怕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对来。
离去的脚步到底被阻在了院子里,元隽被她叨扰的不耐,不轻不重的轻呵道:“这边没事就回玉虚阁去,追着我做什么?”
裴筠筠就着他的话想了想,眼珠子一转,一派无辜道:“那要是这边有事,世子到底还让不让我在表公子跟前侍奉呀?”
说着,她还抬起自己命运多舛的那只手,充满暗示的在元隽眼前晃了晃。
看着这一幕,葵星不由为主子担心,要知道,从小便是好孩子世子殿下最招架不住的就是二皮脸了。
她这句话,元隽噎了半天也回不出来,最后索性恼羞成怒的报以一声冷笑:“你轻点张扬,再过两日小王爷便要回来了,你若是再这么没大没小,当心我去兄长跟前告状,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实话实说,他这话实在是很孩子气。
可或许是元蔚要回来的消息太过败兴了,以致于裴筠筠一听脸就垮了下来,都没想起来借此打趣他。
“不要嘛”她往元隽脚边一蹲,讨好的勾了勾他的衣摆,好像这句威胁不偏不倚的指向了她的七寸。
看着她这副样子,元隽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带着三分好奇道:“你究竟是害怕小王爷,还是讨厌小王爷?”
地上的人捧着脸想了想:“嗯这么说吧,我对您是什么心情,对小王爷便是反着来的。”
元隽想了想,蹙眉不解。
他正待发问,却见身边的人霍然起身,转身就附在了自己耳边。
那一瞬间,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没敢动。
于是他听到她布满小勾子的声音响在自己耳边,软软甜甜的说:“我对你又安心又喜欢”
说完,都不等他反应,激起千层浪的人便脚底抹油,跑了。
元隽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顿了好久,垂眸摇头一笑。
又安心又喜欢
那对元蔚,便是又害怕,又讨厌了。
第十一章 迎来送往()
元蔚一走大半个月,说短也不短,但裴筠筠就是觉得他回来的实在太快了。
可在这点上,元蘅与她显然没有统一的站好队。小王爷中午才刚回府,宗姬午觉醒了听到这个消息,点心都不吃了,兴高采烈的就往清宵殿跑。
据说彼时正赶上元蔚从清寒殿见过元隽回来,元蘅进门时,他还在料理一些留存的琐事,见到妹妹却也登时眉开眼笑的,左一句调没调皮、右一句开不开心的问着,那其乐融融的场面,叫裴筠筠看得直泛酸。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酸气冒得太厉害,悄没声的,竟都把小王爷的目光给吸引过来了。
“听说这阵子没干什么出格的事,不错。”
这算是表扬的话吗?裴筠筠被夸的心里没底,只顾冲着小王爷赔笑,谁知更惊悚的却还在后面,元蔚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会儿,竟忽然说道:“若能将这副好表现一直坚持下去,待来年百鸟朝凤会时,本王便给你个赏赐,带你一道去天都见见世面。”
她愣愣的看着元蔚,反应过来时,双腿还有点发软。
百鸟朝凤会,说的是每年年初之时,由天子选定当年一节,多为花朝、中秋、重阳之流,届时分散各地的世家王侯们启程入京,齐聚天都,朝见天子,此所谓百鸟朝凤。
这乃是两朝之前定下的规矩,如今江山都易了几回主了,可世家门阀各自为政的国之根基没变,是以这规矩也就跟着一直没改。
宗亲王室赴会,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元蔚说要带上自己——即便是他堪堪起了这个心思也罢,都能让前些日子才被他喂了当世第一毒的裴筠筠心里发怵。
想了想,那句‘您是要带我去天都惹事’的话,她到底没问出来。只装傻充愣的谢了两声,便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躲在一旁,不再吭声了。
元蔚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意味不明了笑了笑,也没再招惹她。
东一嘴西一嘴说了一会儿,他便问起元蘅,这些日子同步明修相处的如何。谁知不提这话还好,刚一提及,元蘅立马就蔫了下去。
“讨厌他,就是不想嫁给他!”她扯着哥哥的衣袖,一脸不情愿的撒娇:“哥哥,能不能不嫁呀?真的不能不嫁吗?”
那可怜兮兮的架势,裴筠筠看得心里直淌水。
元蔚状似苦恼的想了想,而后道:“那蘅儿总要说说,为何不喜欢表哥,不想嫁他?”
“这还用说吗?!”元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时炸了起来:“他从刚来那日起便满口别人家的媳妇儿,您不在的时候更恨不得找着机会就来欺负欺负我,这样可恶的人我才不要嫁!”
元蔚挑眉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是在判断她这话里的真心实意有几分。
元蘅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话,气焰渐渐消了下去,整个人又绵软起来:“哥哥,您说话呀”
他绷了一会,到底笑了。
摸了摸妹妹的脑瓜顶儿,他道:“嗯嫁还是要嫁的。”
元蘅眼里的小火苗倏地熄了。
然而他又说了一句:“不过,可以不必同他过一辈子。”
这句话,元蘅听罢还颇有疑惑,可裴筠筠却是心下一紧,下意识的便朝元蔚看去。
她并非惊讶于元蔚这简简单单一句话所表达的弦外之音,她是惊讶,元蔚将这个挂钩了欺君之罪的‘秘密’如此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不设防于旁人也就罢了,竟也未设防于自己。
而元蔚将她的目光尽收眼底,唯一的反应,则是权当无视。
小王爷回来之后,若说府中有什么明显的变化,那就是表公子招惹小宗姬的时候少了,反而多了十分的用心去撩扯宗姬身边那个相貌十分平平的侍女。
裴筠筠虽做了元蘅侍女,可抽空还是会亲自去料理醉花荫的那些花草。这日她提着新配的花肥过来时,远远的便见步明修在那里,看样子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步明修是自己过来的,身边一个侍从都没带。
她叹了口气,走过去行了礼,便装作无事一般,顾自鼓弄自己手里的活计。
步明修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她说话,她便敷衍的应,直至他说了句要帮她脱离奴籍的话之后,才终于惹得她正视了身边的人。
“表公子好意,奴婢心领了。只是奴婢既来之则安之,效忠羽雁,绝无二心,表公子便不要再费心思了。”
步明修却还不死心,“可你那日救了我的命,我心里感激,总是要谢上一谢的。不然你说你有什么喜欢的,我寻给你可好?”
这人说起话来,温温柔柔的,不管话里的意思究竟如何,似乎总是带着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力量,有时也是着实让人头疼的。
尤其对她来说,这又是让她心怀愧疚的人。
“奴婢万万不敢担您这份人情。”她寻空一拜,又舀了一瓢花肥往上浇,嘴里只道:“您的病本也不重,更谈不上救命之说,退一步讲,即便真到了那个地步,为您诊治也是奴婢应该做的,决计不敢托大邀功。”
他眨了下眼睛,模样无辜极了:“可是我想赏你啊,真的不给我一个机会?”
手里的动作停了停,她似乎仔细想了一下,转而颇为认真的对他道:“您似乎对奴婢很上心。”
步明修一怔,想了想,笑道:“大概是好奇罢!”
“好奇?”
“你的性情举止,可一点都不像卑贱之家能教养出来的。”他说着,眼里充满了探究,似乎想借着什么东西将她看穿一般。
她闻言却是坦荡一笑:“奴婢自小长在朗月王宫,自然不是卑贱之家教养出来的。”
他却摇了摇头。
“我家也得了朗月王回赠的美婢,可却无一个像你这样。”
她脱口便想问我什么样?可话头在舌尖转了转,却又压回去了。
她换了一株花树侍弄,了然般笑道:“我也看出来了,表公子大概是将奴婢当作别的什么人了,应当还是对公子很重要的人”她有意看了他一眼,随即便将目光收了回来:“这才如此用心,不惜纡尊降贵,连花肥都熏不走人。”
她本以为他会借题发挥的直接质问自己,可他的反应,却是一阵难熬的沉默。
“是很重要。”许久,他点了下头,眼中带着深沉与认真,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从小就想娶她。”
裴筠筠想了想,问:“那如今呢?”
“你觉得呢?”
她便笑了:“如今公子的心思自然该是在宗姬身上的。他日为夫妻,当有恩爱,眼下是兄妹,也该友爱,公子以为呢?”
他愣了愣,反应过她的意思,不由摇头失笑。
也是,世子前些日子也曾表露过这个意思,他想,或许自己对待元蘅,是该有些分寸,也有些友爱。
临离去前,他流连回首,看了她半天,忽道:“你若是”
裴筠筠抬首,疑惑的朝他望去。
默然片刻,他勉力一笑,深深的看着她道:“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什么时候都可以来同我说,我总会帮你成全。”
她怔了怔,福身拜谢:“那奴婢便多谢表公子这番心意了。”
等到她回到玉虚阁,时辰已经有些晚了。甫一进门,便遇上了高兴地找不着北的元蘅。
“姐姐!你可算回来啦!”
裴筠筠见她这般,心下已经有了猜测,面上却还一副好奇的样子问:“哟,宗姬怎么这么高兴呀?”
谁知元蘅却不说了,做贼似的将她拉扯到内室,只剩了两个人,这才鬼鬼祟祟的开口。
“刚刚表哥来看我”说着,她还谨慎的朝外望了望,“他还跟我说了一个大秘密!”
裴筠筠便大为好奇的问是什么秘密。
元蘅笑得合不拢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就将此番自己与步明修的婚事实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并不必做真夫妻的事同她说了。
末了还不忘颇有学问的总结一句,表哥的这个名字果然没取错。
裴筠筠见她高兴,便逗着问她,如今可还讨厌不讨厌表哥了?
元蘅嘻嘻一笑:“我昨天还好讨厌他的,可今天他过来,原本他哄我两句我就不怎么生气啦,谁知道还有这么个大好消息!姐姐,你知道吗,我现在都要高兴死了!”
真好呀!
她心想,这样乖糯的小丫头,但愿她此生顺遂,一世都可放心欢喜。
步明修八月中来,送了聘,直在羽雁客居了期月,这才启程返归浩荡城。
自从元蔚回府之后,元隽一如既往的难见了。连带着这半个来月,裴筠筠心情便一直不怎么好,整个人都少了不少生气。
这日她去厨房取些食材,打算回去给元蘅炖几道进补的药膳,一进厨房便发现人多事忙,实在不像刚送了客的样子。
袅袅正守着炉子炖锅子,见她来,便招呼了她过去。
自从去了玉虚阁,论消息,她便不如袅袅灵通了,这会子不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有人要来不成?”
袅袅四下看了看,见无人注意这里,才道:“姐姐估计还没听说罢,前些日子小王爷去军中,处置军务之余竟突加了一场演兵,消息传到天都,上头估计是不高兴了,这不,已经派人过来问询了。”
顾不上揣测元蔚突然演兵的意图,听到天都派人过来,她心思一转,随即便是一声冷笑。
“只是不高兴,还不至于这样沉不住气派人过来。只怕是害怕了罢。”
顿了顿,她又问袅袅知不知道派来的人是谁。
袅袅看了看她。
从这丫头忧虑的小眼神儿里,裴筠筠直觉这答案不会是自己喜欢的。
“冯冕。”袅袅这样道。
当即,裴筠筠脸色一变。
第十二章 睿孝武王()
冯冕,当朝太尉冯通独子,启元元年封醴陵伯世子。
朗月王对此人的评价是,没他爹那副本事,凶残暴虐的性子倒是当得起他爹的祖宗。
裴筠筠对此深以为然。
她对此人的印象,永久的停留在了数年前一起惨绝人寰的屠杀之中。若说冯太尉还是个披衣戴冠注重声誉的禽兽,那这位冯大公子的所作所为,则是彻底丢了体面,连带着祖宗名讳都不顾了。
冯大公子奉旨赴羽雁的消息,一早便传得沸沸扬扬,裴筠筠觉得,以这位素来的排场,此间说不定还做着让羽雁王出城盛迎的梦呢。可元蔚那个人,注定了是要让他失望的。
谁知这么折腾了多日,说来的仪仗却始终在路上绊着,起先她还会在心里骂上一句丑人多作怪,可这拖延的时日越长,她也隐隐生出了一股不大妥当的预感。
只是,即便她心下再不安,彼时也无论如何都猜测不到,牵绊冯冕姗姗来迟的原因,竟是一场毫无预兆的大丧。
——启元五年十月初四,睿王元量久病,薨于天都睿王府,上悲,于朝堂哭吊皇兄,举哀七日,册谥孝武,即睿孝武王,时,急旨诏羽雁双子入京。
大殿上,宣过圣旨,冯冕将黄绸子一合,交到元蔚手上,同时道了句:“小王爷、宗姬,还请节哀。”
语气倒是颇为切切,可架不住眼里那点笑眯眯的意思,却是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下去。
元蔚回了句客套话,便将人邀了入座。
外头下人仆婢的哭丧之声淅淅沥沥的传进殿中,裴筠筠一下一下的在给偎在自己怀中哭泣的小宗姬顺气,目光时不时就要往元蔚的脸上觑上一觑。
这人这会儿的表现,是她从未见过的深沉冷漠,就如同一团风暴的中央地带,稍加靠近,都有粉身碎骨之危,可偏偏,她总是无法将自己的目光彻底收回来。
联想起早前建储之后,元蔚在醉花荫密会东宫密使之事,她忽然想起,当时他曾说过一句,‘父王在京中安好,三哥便不必担心东宫不稳’的话。
她想,此番睿王突然薨逝,元蔚与元殊的联盟,或许就此便要崩溃了。
那头冯冕正在为自己的姗姗来迟道歉:“原是早该到的,没想到突生了这么件伤心事,小臣接了圣上的加急谕旨,这才赶来,耽搁之处还望王爷见谅。”
元蔚点头应了一句,几句话过后,冯冕这才跟想起什么似的,四下扫视一圈,一脸疑惑的对元蔚道:“咦,怎么只有殿下同玉虚宗姬在,却不见世子?”顿了顿,他作势急切关怀道:“素闻世子一向羸弱,难不成是知晓孝武王薨逝的消息,伤心过度,牵动了旧疾不成?”
关切的话,语气到位是真心,过分夸张,显然便是讽刺了。
元蔚闻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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