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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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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隽挑眉一颔首:“自然是越快出兵越稳妥,否则嬴氏一旦在南岛扎下根来,凭嬴昕的才智手腕,想要东山再起绝非难事。”
“既然如此,那殿下为何不赞同借兵西境?”
元隽蓦然一愣。
不等他问,裴筠筠便解释道:“太子殿下的态度这么明白,您若是也赞同,您二位自然不必有这一下午的议论。”
他笑了笑。
心头赞一句果然聪明,沉吟片刻,他道:“云妃确实足以让当庭放心,然,西境还有一个人。”
“谁?”
他说:“云骜。”
裴筠筠目光一动。
片刻之后,她似乎有些不解,浅笑道:“很少有人会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元隽看着她,似乎在等她说些什么。
思忖片刻,她道:“他说起来,他倒是有些像,睿王殿下。”
这个答案,着实让他很是意外。
第五十七章 梁氏登门()
元隽端看了她半晌,问道:“哪像?”
哪像呢?
看上去,其实真的是云泥之别的两人。
睿王殿下纵然少有顽疾,不良于行,深居简出,不爱见人,但却自小实在父兄庇佑之下,千尊万贵的长大的。
而云骜呢?
这位仁兄,是雾谷云氏唯一的元嫡之子,这么看去,身份倒是比元隽还重要些。然而生母早逝,继母进门,又先后诞下数位子女,他则因体弱多病,素来不为其父看重,以致于年幼之时,孤身被送入嬴宫之中为质,小小年纪,便已看尽世态炎凉。
而这会儿,眼前这个似乎对嬴宫昔年旧事很是清楚的姑娘却说,这两个人很像。
元隽既不明白,更生出一些本能的好奇。
她想了想,说道:“世人爱莲,盖因其出淤泥而不染,看似洁白纯净,与世无争。云骜与元隽,在世人眼里大多如此。”
元隽追问:“那在你眼里呢?”
她一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字说道:“根在淤泥里扎得越深,开出来的花,才越洁净好看。”
这一刻,元隽只觉她的目光,远比她说的话更有内容。
两人对视几许,还是裴筠筠先收回了目光。她垂首一笑,带开了两人之间欲语还休的氛围,再开口时则道:“我大概知道您担心什么。不过云骜这个人再深,也不至于与外人沆瀣一气来折挫自家人。更何况,我也找不出什么他要去帮外人的理由。”
沉默片刻,他只问:“你确定?”
“素来人心难测,您眼中所见之我,想来也非真正之我,我又如何能确定自己眼中所见之云骜,便是真正的他呢?”她说着,作势欠身道:“一切全看王爷罢了。”
这话说得却也明白,元隽想了想,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淡笑道:“不过你眼中所见之元隽,倒很是贴合。”
裴筠筠手指一僵。
缓了口气,她道:“此番西境借兵之事,奴婢有两条欲谏,请殿下听一听。”
元隽点了点头,“嗯。”
“其一,奴婢私心里,希望您借此东风,坐收渔利。”
他问:“如何坐收渔利?”
她直视着他:“劝太子上谏天子,驳回云氏借兵之请。”
元隽问:“眼睁睁看着嬴昕在南岛坐大?”
她摇了摇头。
“不出兵,并不意味着嬴昕一定会坐大南岛。太子出面做了这个恶人,您却还有机会暗自排布,待来日东宫成为众矢之的时,您便可力挽狂澜。”说着,她话锋一转,脸上的冷硬瞬间消失,换上了一派春风之颜:“自然了,这一招有些缺德,想来您是不会同意的。”
元隽收回目光,闭上眼,“第二条。”
“其二,如果殿下真那么相信同太子的兄弟情分,那您只管支持云氏借兵便是,只是征伐南岛的事,请殿下千万不要去掺合。”
元隽动了动眼珠子。
顿了顿,她继续说:“否则太子殿下是放心了,可来日,不管您是胜了还是败了,牵连上前朝太子,‘莫须有’三个字不要太好安排,今上有的是机会能加罪于您。”
她话音落地,他的眼睛又睁开了。
连这大半天,自己在东宫与元殊都说了些什么她都能猜到,若非可以确定彼时左右并无旁人,元隽都要怀疑她就在现场了。
云氏请兵之事,不意外的成为接连数日之间朝堂上最大的一桩议题。
羽雁王最后的选择,是持中不言,而当数日之后,以太子一派为首的支持者最终获得胜利时,面对元殊再次提出要他领兵为帅,共云氏出海征伐之事,不只是他一再推拒,就连启元也无意应允。
倒这时候,裴筠筠才想起来,自己之前的担心有多荒谬。
元殊想让元蔚领兵,是因为不愿以冯氏之人为帅,来日再为磐石添功,而如今满朝武将悉出太尉门下,放眼可用之人,除了羽雁王,似乎也找不出第二个让他满意的了。
可这条路,放在对羽雁王足够信任的太子殿下面前是通的,但放在对羽雁存疑深重的启元帝面前,则又是死的。
别的不说,羽雁王领着几十万大军赴西境,到时候虎符握在他手里,若是他将人带回东境,就此反了,又要当庭上哪儿说理去?
这件事到了最后,这领兵挂帅的差事一没落到羽雁王头上,二也没落到冯氏子弟头上。当庭下旨,调兵四十万,由奋武将军屈驰统帅,赴西境,随云氏亲军出海征伐南岛。
而这位屈驰屈将军,出身东境世家铁壁屈氏,铁壁城地近东、北、中三境交汇之处,素来同三地世家多有联姻,看上去确实让人很放心。
待这件事告一段落时,前来赴百鸟朝凤会的诸家王侯,也纷纷到了返程的时候。
然而,这其中也有例外的,梦粱侯便迟迟没有动身意思。
裴筠筠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日裴绎带着新配好的除疤膏来睿王府找她,正对着镜子给她耳后那道伤疤涂药时,燕赏从外头窜进来,说是听王府的里下人们说,右翅梁氏的少主登门了,正逢羽雁王下朝回来,此间,两人正在大殿里说话呢。
一听这话,裴绎来了兴致。
“早听说右翅梁氏有将女儿许配给羽雁王的意思,看样子太子那条路走不通,梁集宁这是索性直接找上门来了。”
裴筠筠抻着脖子照镜子,闻言倒很是平静,只是颇有些不解之意。
“为什么呢?”从太子过来问婚那日之后,她就想过这个问题,“就算羽雁王独大一方,声名显赫,可清明宴之后,天下皆知他同元殊兄弟情深。按理说,右翅要背靠大树,怎么也该选东宫太子才是啊!怎么就巴巴的,非要将闺女嫁给羽雁王呢?”
听她这么说,裴绎连连不赞同的摇头。
“诶,你这就没意思了!别什么都跟利益挂钩啊,怎么就不能是右翅的王姬真心看上羽雁王了呢?”他飞去一道妖娆的眼风,问:“你是觉得你们家王爷配不上美人芳心是怎么着?”
裴筠筠白了他一眼,嗤笑一声。
她说:“那人间可就没配得上的了。”
声音很轻,充满了不屑。
裴绎惊讶挑眉。
“嗯?”
他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她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看破不说破的顽笑之意。
没等他细问,裴筠筠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兴致勃勃的朝他挑挑眉,勾搭道:“去前头听听?”
同一时刻的大殿里,元隽看着突然上门的梁集宁,外表云淡风轻,游刃有余,可内心也止不住的泛起疑惑来。
他自认平素与右翅梁氏之人并无交集,梁集宁此番上门,想必还是为了问婚之事,可是,又是什么让右翅梁氏这样执着于把姑娘嫁入羽雁呢?
那边,梁集宁俊朗的脸上虽有歉意,却无窘迫,两厢见过礼之后,他便道:“在下唐突前来,实属冒昧,只是百鸟朝凤会一过,在下不日也要返归右翅,到时相隔山海,难免不便交通,有些事再想成全起来就难了。个中艰难,且请殿下体谅罢!”
“世子言重了。”他含笑温润,姿态大方,带着些许的威压,道:“只是,前些日子太子已将右翅的美意告之本王,本王受宠若惊之下,却也实在无心于孝中顾及此事。世子此来若还是为着此事,那恐怕便要让阁下白跑一趟了。”
梁集宁倒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开门见山,主动提及此事,稍怔之下,他拱手道:“殿下明人不说暗话,果然磊落。”
然而,下一刻,他还是说,自己此来,就是为着此事。
他先是将那日元殊来时说过话扩讲了一番,包括他家小妹是在何时何地得见羽雁王英姿,自此难忘,也包括右翅王欲结此门婚事的诚意。
“在下来时,家父曾有嘱咐,殿下若因时机之故不便答应,家父可等年末之时,再遥疏请旨,求陛下赐婚。如今只消殿下点个头应承下来便是。”
元隽沉吟片刻,刚要说话,这时,一个声音却从屏风后传了出来。
“羽雁王点不点头另说——”一袭风流冶艳的身影徐徐而来,裴绎手上摇扇,唇边含笑,妖媚锐然目光直冲梁集宁而去,缓缓言道:“此事,我朗月裴氏都不会点头。”
乍见之下,梁集宁微微一惊。
梦粱侯啊。
这个人,让人有些头疼。
“见过侯爷。”他起身见礼,谦然道:“不知侯爷也在府上,在下失礼了。”
裴绎一笑,看了高座上的人一眼,径自落座:“世子的确失礼,可却不止失在我裴绎一人身上。”
梁集宁不闪不避的迎着他的目光,等待着他接下来的‘指责’。
裴绎笑道:“舍妹同羽雁王早有婚约,你妹妹嫁进羽雁王府,那让我妹妹往哪儿摆啊?”
梦粱侯轻吟浅笑,说出来的话分明无礼,可却让人生不起气来。
这人,恰如恰如其家传封号——梦粱,半点不似真实。
眼角眉梢都写着风情,既不似男子般英武,可锐利之处却又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像女子般阴柔,可艳媚之韵,却又更胜一筹。
是个妙人。
可惜了。他想。可惜,这个人偏偏是朗月裴氏之子。
梁集宁稳定了心神,拱手道:“侯爷过虑了,舍妹并无心与裴氏千金争主母之位,右翅亦不敢同朗月争高低。只是”
“只是——”
裴绎扇面一收,击在掌中,利落的打断了他的话。
“令妹‘只是’求一个侧妃之位?巧了,我这个妹妹,从小被王兄宠坏了,她嫁入羽雁,也只有一求。”
说着,他转头,看向元隽。
“求羽雁王这辈子一心一意,无姬无妾。”
元隽目光微微一动,心道,裴绎,你这话,是替谁说的?
随即,毫无来由的,便如同心有灵犀一般,他调转目光,悠悠看向裴绎走出来的那面屏风。
红玉雕花屏与地面的缝隙之处,他眼尖的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绣鞋。
于是垂首,会心一笑。
那头,梁集宁目色微深,道:“侯爷这话,只怕是一时嘴快罢。”
裴绎挑挑眉,正欲说话,沉默多时的羽雁王却开口了。
“阿绎,你确实过分了。”
他这样说。裴绎不以为然。
“世子,且请回去转告令尊与令妹,本王与裴氏千金两情相悦,她自是贞心大度之人,奈何本王却不愿为三妻四妾之辈,此一生,若能得此一人,绝不二意辜负。”
说到最后一句,他转头再朝屏风处看去,却是看到了一个人,端着讳莫如深的神色,探出半张含了笑意的脸。
裴绎听罢,挑衅般看向梁集宁,道:“世子,这答案可听痛快了?再纠缠下去,恐失颜面罢。”
梁集宁沉默了半晌。
最后,他问:“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第五十八章 另有隐衷()
羽雁王同梁世子借一步说话去了,裴绎看着从屏风后走出来的裴筠筠,说道:“我还以为他挺喜欢你呢。”
“是什么,让你不这么认为了呢?”裴筠筠走到他身边,问。
裴绎挑眉,嗤笑一声,道:“你没听人家刚才是怎么对他未来王妃诉衷肠的?”他问:“难不成,他知道你会是裴薰?”
裴筠筠高深一笑。
“他知不知道我是并不重要。”她说,“重要的是,他并不知道谁是。”
裴绎愣了愣,待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后,撇过头略带忿忿的冷哼了一声。
“说起来,”不多时,她问道:“如今京畿的疫情已然遏制住了,百鸟朝凤已歇,你究竟打算何时返程?”
“怎么,这么不待见我呢?”
裴筠筠白了他一眼,“天都这么块儿是非之地,你还没呆够是怎么着?”
裴绎暗藏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哼笑道:“要说呆不够,还是你首当其冲啊!”
听他这么说,她立刻就明白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阿绎,”
她无奈的低声一唤,叹了口气,道:“这话咱们已经说过了,要我现在跟你回朗月,我是绝不答应的。”
裴绎皮笑肉不笑,目光直直的投向前方某一处,冷冷道:“你不答应,你以为我就没办法了吗?”
裴筠筠一皱眉。
沉默片刻,她一甩袖子,直接道:“反正我就是这个话,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也不管裴绎,径自离开了。
羽雁王同梁世子的话直从头午说到了下午,送走了梁集宁之后,他又无声无息的出了趟门,这一耽搁,等裴筠筠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夜里掌灯时分了。
元隽回来时,她正哼着小曲,难得文静的在灯下拿茉莉花穿花环。
然而,在他一句话轻描淡写的交代了之前同梁集宁借一步借出来的结果后,只见她神色转瞬之际就变得惊讶惨白,连烛火在侧都不能挽救分毫。
手里穿了一半的洁白花环蓦然落地,她呆呆的看着他,眼里尽是难以置信。
“你说你同意了?”
同右翅联姻的事,你同意了?
元隽悠悠然站到她面前不远处,抱臂微笑道:“我吐字不清楚?”
她似是被噎了一下,看着他那志得意满的模样,心中的火气腾一下窜了上来。
她咬牙冷笑,“太清楚了。”
她从竹篮子里抓起一把茉莉花,劈头盖脸的朝他砸了过去,二话不说,抬脚便要往外走。
“诶,往哪去?”
元隽从她身后一把握住她的胳膊,企图将人拽回来。然而裴筠筠人正在气头上,自然不可能遂他的意,一时奋力挣扎起来,两人弄得难解难分,这会儿,他才知道她手底下的真功夫究竟有几分。
看来往日还是小瞧了。
裴筠筠见扭打不过,又心烦得顶不愿意同他纠缠,索性挺下动作,侧身对着他,冷冷道:“撒开!我警告你啊,男女授受不亲!”
一听她话里的称呼,元隽脸上的笑意却仿佛又深了一些。他问:“哟,连敬称都不用了,姑娘这是要同我撕破脸了?”
趁他手劲稍松,裴筠筠利索的甩开了他的手。
她转身同他面对面,冷笑讽道:“你自个儿没皮没脸,还用得着我撕啊?”
“我怎么没皮没脸了?”
她抱臂,偏头一昂,索性连搭理都不想搭理他了。
元隽看她这副模样,心里泛起那股子还不太熟悉的痒意,憋笑憋了半天,这才道:“就算我没皮没脸罢,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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