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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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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宫,她这才开始头疼。
回去之后,那位主子势必会叫自己过去问今日在东宫的情况,她此时尽量不自作多情的预测了一下,他看到自己这道伤口之后的反应
总归是不大乐观。
别的不说,皇后与太子妃这样对待羽雁王身边的人,原则上便已经算是让羽雁王面上无光了,这样一来,说不定他一怒之下,就不让自己再进宫了。
这可怎么办?
在她还没想出来应对之策时,羽雁王就同她脚前脚后的回府了。
“我不是告诉你,若是出来的早,便在宫门前等我一道回府吗?你怎么先走了?”
元隽从她右侧走过,正好避过了她左耳下新添的伤疤。裴筠筠找了个理由随便搪塞了,他倒是没在此事上纠结,低头拆了几封书信的同时,随口问她今日去东宫的情况。
见她没耽搁时辰便回来了,人也全须全尾的没什么问题,他便以为今儿个头一天,这一趟东宫之行还算安全的。裴筠筠无关痛痒的禀报了几句,正在心里祈祷他别发现什么破绽,这时候,只听一声质疑忽然从他口中传来。
“诶,不对啊”
裴筠筠心一提。
元隽抬起头,仔细看了她一眼,“你今天出门穿的可不是这件衣裳。说,怎么回事?”
没听说过去诊个脉,大夫往来一番还要沐浴更衣的。
裴筠筠掌握着角度,尽量自然的偏了偏自己的左脸,企图蒙混过去:“没什么,在东宫不小心弄脏了衣服,太子妃怕我出去不好看,便赐换了一套。”
她自以为表现的很妥帖,但不多时,他还是沉声说道:“你过来。”
裴筠筠没办法,长出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走到近前。
随即,不想被发现的,便被发现了。
元隽皱着眉,目光死死落在她左耳后,许久没有说话。
他越不说话,裴筠筠就越害怕,最后实在撑不住,主动道:“殿下,您要不说两句话?我错了,我不该跟你撒谎,行不行?”
她一边说,一边颤颤巍巍的在他腿边跪了下来。
元隽没有问她这道伤是怎么来的,只问:“还要去东宫吗?”
她微微一愣,过了一会儿,点了下头:“嗯。临走时,太子妃交代了,回来养两天,之后还要去的。”
她声音较之前低了不少,说到最后,连头也低下去了。
他又问:“如果我不让你去呢?”
裴筠筠不说话了。
他无奈一笑,她这是在用沉默同自己对抗吗?
“我是真的不想让你去。”
他说着,举起手,轻轻的落在她头顶。
“我以前觉得你聪明,现在却有些不确定了。”他问,“一件事,分明有更好的、更安逸的解决办法,你为什么非要铤而走险?难道说,非得刀口舔血的日子,才让你觉得有过头吗?”
裴筠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对他的话有些不明白:“什么事?什么解决办法?”
他说:“你的事。你要是开口求我,我就为你解决。”
这算是什么?
他话说得平静极了,而她却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这话实在是太好听了,她想,自己这小半生,拥有过万人之上的地位,得到过价值连城的珍宝,也幸运的,有那几个生死相交的挚友。
可这所有的人事物加在一起,在这一瞬间,似乎都不抵这一句话更叫她动心。
这,或许是他真心许下的季布一诺,可她却只能摇头。
她说:“你要是知道我是谁,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元隽笑了笑,朝她伸过手去,问:“你要不要赌一把?”
裴筠筠目光深深的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望了许久,最后,自己挪动双膝,在他跟前跪正了。
“赌不起。”她说,“更何况,就算你不嫌弃我,我还想尽全力,为羽雁遮风挡雨呢。”
哪有让你为我周全的道理。
元隽哼笑一声,默然半晌,对她道:“你现在做的事情,不值得。但如果你决心要做,就去做吧。”
裴筠筠刚想同他道谢,却听他继续道:“但是你要记住,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我在你身上的底线是什么。如果你的命你不在乎,那我希望你能在乎在乎元隽的命。”
闻言,她登时瞳孔一缩:“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喜欢他吗?你要是折在东宫里,我就让他去阴曹地府陪你。”
即便心里觉得这句话是假的,可她听着,仍旧很心慌。
“我不信。”
怎么可能呢?
就算自己在他心里有份量,可那份量,如何能比得了元隽?
她警惕的看着他,目光里透露出十足的戒备。
元隽也同她对视着,在说出那句话之后,心里竟然无比放松。
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话究竟有几分真,然而在求救无门的情况下,似乎只有这样一句威胁,才能保证她的平安无事。
他想,正如此刻的裴筠筠一定想不明白,自己在他心里何时有了如此份量,而他亦是很不清楚,作为元隽,自己究竟做过什么,能让她如此在乎?
对她那句‘不信’,他只说:“我不希望你去试。但如果你真想试,我不拦着。”
第四十章 身份成谜()
裴筠筠在府中歇到第四天,耳后的伤已经有了愈合的趋势。
这晚,给书阁里换完了熏香,她打着哈欠,想着明日又要起早入宫,便有些撑不下去了。
刚要同主子打个商量,问一问自己能不能先回去睡了,然而才唤了一声殿下,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忽然没来由的伸手把她拉到了跟前。
这一下没掌握好力道,她浑浑噩噩的,险些直接扑到他怀里,一个激灵抖来,瞬间便清醒了一大半。
“这么深的伤口”元隽无视了她一惊一乍的反应,目光只顾盯在她耳后到下颚骨间,这道三寸来长的伤疤。伸了几回手过去,却始终没敢触碰,最后只是眼巴巴的问她:“能不能不留疤?”
裴筠筠被他这一眼看得哭笑不得,“就这么一小道,还没上脸,即便留疤又能怎么样?更何况我长得又不好看,从来也没想以美貌取胜。”
“取什么胜取胜!”他皱皱眉,叹口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跟你长得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道疤痕会长长久久的跟着她,他心里便很不是滋味。
裴筠筠抬手要去摸一摸,却被他一巴掌打了下来。
她啧了一声,大大咧咧道:“您做什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我父母受我以发肤,完全是一桩意外,人家俩都不当回事儿,您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啊。”
出乎意料的,他非但没有被她说服,反而却对这道伤痕极其执着,一再要她许诺,待伤口愈合之后,定会竭力除掉这道疤。
裴筠筠招架不住,索性也就敷衍着应了,嘴上只求他,快些放自己回房去睡觉,一切都好商量。
元隽对她的态度很不满意:“答应的这么勉强,一看就不是真心实意的。”
“呵”她毫不吝啬翻了个白眼儿。
许是看她实在是困,元隽也没继续为难她,摆摆手道:“罢了,不跟你说了,等裴绎来了之后让他来看,总会有办法的。”
“嗯,是是是什么?!”
裴筠筠起先还只顾点头,可反应过来他适才说的是谁的名字之后,急着回房的脚步都倏然一顿,转身又回来了:“你说谁来?”
元隽一怔。
“朗月王的左膀右臂,裴绍的亲堂弟——梦粱侯裴绎。”他眯起眼,语气不善的问:“看这样子,挺熟?”
她干笑两声:“不是,阿绍一向敬重孝武王,今年百鸟朝凤会定了个清明宴的名头,摆明是悼念孝武王,我还以为他会自己过来的。”
自换稿以后,这几年的百鸟朝凤会,朗月王本人都未曾亲自前来过,甚至遣派的来使里,都没几个亲近的亲贵臂膀。她本以为今年为着吊唁孝武王,裴绍也会自己走这一趟,可没想到来的竟是裴绎。
对此,元隽道:“听说裴绍原是要自己来的,但似乎是临行之际,王宫中有个孩子出痘见喜,他非要自己照顾,便来不了了。这才遣了裴绎来。”说着,见她有些走神,他不满的抬了抬下巴问道:“喂,你还没说呢,你同梦粱侯”
裴筠筠却没自觉的打断了他的话:“出痘见喜什么孩子出痘见喜?不是尧姜王姬?”
元隽笑了一声:“要是朗月王的独女不就直接说了?哪还用得着说什么‘有个孩子’。至于这个孩子么”他目光玩味:“你应该知道是谁罢?”
没想到,这样一句话竟让她一悚,当即警惕道:“我知道什么?”
元隽挑了挑眉,对她这样的表现多少有些意外。
他说:“裴绍将个非亲非故的男孩儿养在身边,一养就是四五年,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你可别告诉我你在朗月时没见过那孩子。”
裴筠筠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沉默的低下了头。
“怎么不说话了?”
她道:“你不是让我别告诉你吗?”
“断章取义是吧?”他哼笑一声,摇摇头:“算了,看你这样也不像生过孩子的,这事儿我先不追究。你还是先交代一下同梦粱侯的关系。”
裴筠筠觉得自己真是困了,否则也不用反应这么长时间才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他还真是敢想,竟还想过那个孩子是自己同裴绍生的?
她看着他,许久,笑意不明的摇摇头,回答他道:“关系特别好。”
“我跟裴绎呀,亲如一家。”
她这样说。
这一整晚,元隽都没睡好,直到第二天两人在宫门前分道扬镳之时,他都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真小气。她想。
到了东宫,太子妃还没起身,裴筠筠便被安置在前头耳房里等候传见。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等到宫婢前来传召她去太子妃寝殿时,她出门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觉得这会儿,估计自家殿下应该都下朝了。
宫婢来告诉了一声,也没说带她一起,便自己先回去了。裴筠筠独自往太子妃寝殿走,一道上,还在分神想着裴绎要来的事。
“嘿,撞上了。”
一道冷峻中染了些调笑意味的声音忽而从身后传来,裴筠筠脚下一顿,抬头,便见自己与廊柱之间只隔了一人。
她倒吸一口气,回头便见到了一身玄金朝服的太子殿下。
她福身道谢:“多谢殿下提醒。”
元殊负手朝她走来,打量须臾,道:“你是睿王府的?”
裴筠筠垂首应是。
她耳后的那道伤,尚未愈合完全,此间实在有些显眼,元殊视线触及其上,微微一蹙眉:“脸是怎么回事?”
她只道:“奴婢粗笨,干活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
面前的人默然片刻,忽而伸手过来,顺着那三寸的短长,不轻不重抹过。
一阵疼痛泛起,她听到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道:“这么深你可真是够不小心的。”
“殿下见笑了。”
元殊没再追问,只道:“去吧,别让太子妃等急了。”
她应了声,才要走,又听他漫不经心般的吩咐了一句:“给她请完脉以后,记得来承祚殿告诉一声,也好让孤放心。”
她心头一动,这句放心,可是颇有歧义的。
“是,奴婢记下了。”
来不及多想,她应下之后,转身匆匆走了。元殊看她走远,才要转身回承祚殿,视线一低,便见地上遗落了一方锦帕。
他将锦帕拾起,无心的一个翻动,待看清那上头绣了什么之后,整个人赫然一惊。
元隽下朝回府,直到中午,也没见裴筠筠回来。
绿妆端了汤饮进来,见他在书案前发呆,暗自一笑,近前问道:“殿下是在担心她?”
元隽回了回神,却没答她的话。
绿妆便劝道:“太子妃还不至于如此急功近利。上回已经伤了人,想来,不会这么快就又有下一出的。”
他想说,自己的确是很担心她在宫中的安危,可眼下困扰他的,却并非此事。
须臾后,他没来由的一笑:“我现在有点糊涂。”
绿妆不解的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原来以为,她是漱华帝姬,可佐证她是漱华帝姬的证据越多,这个结论反倒越不可靠。”
“后来,我让叶檄去查了查那柄梳篦的来历,得了结果之后,我甚至还怀疑她是不是芳仪帝姬。”
绿妆一惊:“是传闻殉国的那位?”
元隽看了她一眼,淡笑道:“是传闻自焚于殿,尸骨无存的那位。”
绿妆双眉蹙起。
又听他继续道:“再之后,她曾暗指裴氏与冯冕有旧仇,我依着这句话,便去翻查叶檄对冯冕恶行的调查所得,果然发现冯冕与裴绍叔父、先梦粱公之死有关。那时候,我又怀疑她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可绿妆稍稍一想,便了然了他这重猜测。
那先梦粱公是谁?
非但是朗月王的叔父,还是当今梦粱侯的生父、羽雁王未来的岳父大人。
她讶然道:“您,您不会觉得,她就是与您有婚约的那位,那位裴氏千金罢?”
元隽没有否认。
“这这不太可能吧,世家千金,从未来过中原,就凭她对中原的了解程度来看,这也不可能啊!”
他笑了一声,问:“那若是我告诉你,裴薰来过中原呢?”
绿妆愕然的瞪大了双眼,险些打翻了手边的碗盏。
这时,元隽却又摇摇头:“不过也不重要了,如今我心里有一个新的猜测。”
绿妆一身后怕,“听了这一道,一个比一个吓人,奴婢都有点不敢往下听了。”
“可不正是一回比一回吓人么。现如今这个我都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这么想。”
绿妆想了想,道:“不过依奴婢看来,只看她的容貌,您就应该能排除掉许多错误选项了。譬如紫泥嬴氏的帝姬,这就不太可能了。”
“那可未必。”
绿妆满脸疑惑。
元隽便道:“你也看到她那道伤的位置了,皇后同太子妃此举,就是要看她是否有易过容,可见她若是中原故人,想要依靠人皮面具改头换面,实在过于冒险。旁人只要稍有怀疑,轻轻一验便可窥得真假。”
顺着这个思路走下去,绿妆道:“所以这就说明她那张脸是真的啊!”
元隽摇头:“这就说明,即便她这张脸真有问题,也不是仅以平常手段就能让人发现端倪的。”
“可是还有什么不平常的手段?”绿妆苦思之下,也无所获:“这普天之下的易容之术,也就这么几招,她还能弄出什么花儿来?”
元隽但笑不语。
凭她是不能弄出什么花来。
但是,如若加上一个朗月呢?
第四十一章 金狐夜啸()
东宫,承祚殿。
内侍进偏殿奉茶,见太子殿下仍是之前的样子,坐在榻上,目光发愣的看着那方拾来的帕子,心下不由好奇。
“殿下,”内侍试探一唤,小心道:“您从回来就一直看着这方帕子,莫不是这帕子有何不妥?”
元殊终于动了动目光,看了内侍一眼,指了指帕上绣的花样问:“你认得这四样东西吗?”
内侍面露苦恼,搔了搔头,缓缓道:“这狐狸口中衔花,还有一轮圆月、一棵树?”
元殊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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