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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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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世家闺秀。”
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裴筠筠觉得这样的好话,自己要是再听两句,就该胸闷而死了。故此在元殊这番话说完之后,她便寻着机会,小心的退下去了。
元隽注意到她的行为,也没阻止,便由她去了。
想了想,他道:“三哥,您的好意,恐怕羽雁只能辜负了。”
元殊不满且不解的看着他。
他轻笑一声,道:“清寒所以不愿成婚,最大的因由在于——他与三哥一样,已是心有所爱,情有独钟了。”
第三十三章 装神弄鬼()
裴筠筠从承祚殿出来,迎面被寒风一击,刹那间一个透心凉。
元殊那番要为元隽寻一门妥当婚约的话,还一刻不停的在她脑海中回响。
她其实也明白,太子殿下用心良苦,言之甚为有理,一门可靠的姻亲,对元隽本人也好、对羽雁一脉也好,都是利大于弊的。
正如同当年裴绍遥疏为堂妹请婚,启元一开始还甚为激动,一心想着如何将这一门婚事安排在密王元焃身上。然而朗月王的第二封奏疏紧跟着递上来,个中则指明欲为堂妹请婚羽雁王元蔚。
如此一来,便如一盆凉水迎头泼上,皇帝为此很是咬牙了一段时日,直到奏疏递上去半个月后,方才迫于朗月压力,不得已下旨赐婚。
想到这儿,她又稍稍宽心一些。
她觉得,太子殿下应该还是将此事想的过于简单了。
圣上主动开口要为睿王赐婚,想来便是已经有了天衣无缝的人选。元殊若真妄图成全一门有利于羽雁的婚约,落在启元眼里,无外乎养虎为患,这样的事,圣上非但不会应允,还会对元殊大加驳斥。
是以如今摆在元隽面前的选择便是,要么顺承圣意,接受赐婚,那就是明着往自己身边摆一个启元的细作;要么,则只有婉拒圣上好意,立意不婚。
她忽然笑了一下。
以元蔚的态度来看,想必他是不会给启元降旨赐婚的机会的,那这么一来,倒是个歪打正着——往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自己应该都不必担心元隽会娶旁人为妻的事了。
心中阴霾一扫,她抬头看了看东宫的星子,只觉待这阔别许久的地方,自己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情怯。
时辰还早。
想来承祚殿中的那两位,一时半会儿也聊不完,倒是给她留了足够的余地去施行一个计划。
她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一下四周,趁无人注意,敏捷的躲到殿后的灌木丛中,摸着黑,以及其熟练的手法,为自己易了个容。
随即,参照着记忆中东宫内的布防点,她小心的避开了所有的巡夜侍卫,一路从太子寝殿摸到太子妃寝殿,几乎可以说是畅通无阻了。
“奴婢听说,连皇后娘娘都出口斥责了!也是嘛,这冯良娣真是越发的愚不可及了!她给羽雁王没脸也就罢了,跟个妒妇似的咬着娘娘您不放,且不说这是何等大不敬,便是太子殿下都跟着面上无光,皇后娘娘怎可能不生气呢!”
南窗下,裴筠筠凑近时,太子妃正在脱簪卸妆,想来是打算安置了。
伺候其梳妆的近身侍女凝情,正在那里孜孜不倦的嚼舌头,话里既是忿忿不平,又满是幸灾乐祸,想来对冯良娣今晚的遭遇,她们大体上应当还是满意的。
“呵,冯冶愚不可及?”殿中传来女子冷漠而孤凉的声音,她说:“她只是败了而已。一个女人,一旦心如死灰,就再也聪明不起来了,有所作为,也不过皆是困兽之斗罢了。”
“这么多年,她费劲心机都得不到殿下的心,已知心机无用。不做无用之事,只随心而为,说不定还是她最后的聪明呢。”
这暌违多年的声音乍一入耳,裴筠筠纵然心中有备,却还是禁不住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拳。
她还记得这个声音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去死吧。
而眼下,这人对另一个女人的侃侃而谈,却又证明了身为姐妹,两人即便再殊途殊归,心性上也总有些共通。
闭了闭眼,她深吸一口气,冷静的开始实行计划。
屋内,梳整完毕,太子妃合一身淡色亵衣,起身刚刚走到床边,忽听窗口处传来‘砰’地一声,激得她浑身一抖。
“怎么回事?”
凝情见主子脸色不好,立时绷紧了神色,正待让宫婢出去看看,那紧阖的南窗却接连又震荡了四五下。最后一回,则是半扇窗子都被不知名的外力自外提起,再狠狠一关,带进一室汹涌的寒风,刮乱了一室灯火。
“混账!守夜的太监呢?外头究竟是怎么回事?”凝情也是心惊,声调拔高了好几度的朝外吼,一时间整个寝殿都乱了起来。
太子妃原还没太当回事,想着充其量不过是有胆大包天的刺客闯入罢了,凭这些年她经过的风雨,这等小事,还不至于能吓得到她。
然而就在她漫不经心的在床沿儿坐下时,视线不经意的落在那扇南窗上,她眼睁睁的看着那扇窗子猛然一震,随即整扇脱落,狠狠的砸在地上。
屋内屋外没了阻隔,她再一抬眸,眼前的景象竟让她大惊失色。
窗外头,一个一身鹅黄衣衫,披头散发的女子,正站在那儿,直挺挺的看着自己。
而那张脸——秀美的,端庄的。她怎么也不会认错,就是那张脸,在她的噩梦里徘徊多年,恨不得十夜里有八夜都要来同自己索命。
而此刻,瞬息的对视之后,那人影晃动,竟就那么飘走了。
“啊——!!!”
一声撕心的厉吼在殿中响起,紧跟着,在身边侍女都尚未反应过来时,太子妃突然疯了似的朝殿外冲了出去,一出殿门便朝南窗的方向而去。
等凝情等人追过来时,便见她正四下翻找,不知是在寻什么,只那眼神,却是少见的惊恐。
“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娘娘”
听到凝情的声音,她猛一回头,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凝情的手,疾色问道:“凝情,你也看到了对不对?”
凝情根本不知她在说什么,正想出言劝慰时,却见太子妃松开了她,又抓住了旁边另一名侍女。
“引商,你看到没有?你一定看到了是她!是她回来了!她回来找我了是她回来了”
引商一脸难色的同凝情对视一眼,各自都没了主意。
“你在干什么?”
元殊冷漠而不满的声音在此时传来,倒是让已然忙成一团的场面赫然冷了下来。
一道而来的还有羽雁王。
两人原还在承祚殿中叙话,太子妃这边刚有异动时,便有侍卫前去回禀。只是元殊自己都没想到,赶来之后,竟会见到这样一幅场面。
宫人侍婢跪了一地,元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眉头不由一皱。
他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
原本被惊动的不快,在这一刻也发不出来了,他小心近前,从侍女手中将人扶过来,尽量放缓了声音,试探问:“懿隐你怎么了?”
太子妃茫然的看了他半天,好不容易认清了眼前的人,跟着就一头扎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怎么也不愿意抬头。
混乱中,元殊只听到她神志不清的在重复着同一句话——她回来了。
“谁回来了?”他问,可却注定无果。眉间又是一深,他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她的侍女身上:“到底怎么回事?太子妃究竟是怎么了?”
凝情匆匆回禀,只说适才狂风怪作,自己也不知太子妃究竟是透过南窗看到什么了,请殿下恕罪。
“狂风怪作?”元殊冷笑一声,“难不成看今夜是上元,还真有不长眼的妖魔鬼怪胆大包天,犯到帝宫里来了?”
话音落地,他便厉声传令,封宫搜查。
将太子妃带进寝殿中,交由近身侍女照顾,元殊出了殿门,元隽正站在殿外若有所思。
“清宵,”他唤了一声,抱歉道:“让你见笑了,本想留你多聊一会儿,没成想宫里又出了这档子怪事。”
他道一句三哥见外,想了想,道:“只是眼下,太子妃不安,小弟确实不便在东宫多留,还请三哥行个方便,好歹开一角门,放我出宫如何?”
元殊笑骂他一句胡吣,随之便亲自送他出了东宫。
临别时,元隽嘱咐了几句安全上的话,又说搜宫有了结果后,别忘了派人去睿王府告诉一声,好让自己安心。
元殊一一应了,叫他放心,而后又同他道:“我的话你多想想,回去也跟清寒聊聊,这利弊之间的抉择,你要有数。”
元隽真心道一句多谢三哥,而后,也不管身边是不是缺了一个人,便直接出宫了。
然而出宫城坐在轩车上,他一时之间,却并未吩咐起驾回府。
一个时辰之后,车外传来了一声:“殿下!”
元隽没动,心知是派去暗查的眼线过来回话,只问:“怎么样了?”
隔着轩车,外头的人小心的压低声音道:“禀殿下,东宫封宫令已解,太子殿下那头却无所获。”
“嗯。”他应了一声,外头人道一声告退,元隽稳了稳心绪,对车夫道:“起驾。”
回到睿王府中,已然过了子夜,是又一天了。
绿妆看他脸色极为不好,又不见裴筠筠,心里知道定是出什么事了,可他这副表情,俨然就是问不得话的意思。
回至寝殿,绿妆想着,宫里并未传出什么消息,想来出的这事儿,应该于王府无大干系,于是她便小心的劝道:“殿下,时辰不早了,不如早些安置罢?”
话音落地,许久之后,元隽才道:“不睡了,挑灯,等。”
第三十四章 没有办法()
裴筠筠哼着小曲回到王府,远远的就见羽雁王寝殿里灯火通明,在夜色最深之时,直将那一方地界渲染得如同白昼般清明,仿佛十八泥犁在此,都要无所遁形。
绿妆在殿外,看她一身悠闲,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般的就回来了,那副可恨的样子说不出有多气人。
偏生这人还没个自觉,兴致勃勃的凑上来还在那儿问:“姐姐怎么站在这儿?都这个时辰了,是没睡还是早起啦?”
对她的油腔滑调毫不买账,绿妆的目光冷了又冷。她问:“这次没被发现,算你运气好,可我很好奇,倘若今夜没这么顺利,你一旦被发现,牵连了殿下,你又打算如何做?”
在等她回来的这会儿功夫里,绿妆已从随行侍从口中问出了今夜东宫发生之事,也猜到主子之所以这么生气,八成此事与裴筠筠有关。
她逼近一步,继续逼问:“还是说殿下会不会受牵连,完全不在你考虑范围之内?”
在这样的逼问之下,裴筠筠脸上也渐渐没了玩笑之意,只是那颇有深意的笑容却不减,“姐姐说错了。”
她无所畏惧的与绿妆对视着,眼里没有半点心虚之意:“我不但这次没被发现,下一次,也一样不会被发现。”
她说:“因为我所倚仗的,并非是运气,而是万全的准备。”
“这世上就没有万全二字!”
绿妆眉间显露出焦急与不耐,似乎眼前面对的是一个根本就弄不清状况的孩童。她一字一句道:“从你进羽雁王府的第一日起,你就不再是一个踽踽独行之人,你的所作所为,无一不与王府有关、与羽雁有关、与殿下有关。”
乍一听这话,说不清是她话里的哪点意思,让裴筠筠倏然一怔。
绿妆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殿门,言尽于此,也不多说别的,撂下一句:“你好好想想罢。”转身便走。
裴筠筠对着殿门发了一会儿呆,狠狠揉了揉脸皮,深吸一口气,叩门进殿。
殿中,羽雁王面色阴沉,正襟危坐,就在那一直等着她回来。
裴筠筠一进门,又恢复了一副嬉皮笑脸,见他在那儿,佯作震惊道:“殿下,还没睡啊?忙了一晚上,不累吗?”
元隽二话没说,半掀眼皮看向她,冷冷道:“跪下。”
裴筠筠目光一动,随即淡淡一笑,走过去,一提衣摆,坦然的在他面前跪了下去。
他冷若冰霜的声音从她头顶罩下,恍惚间,如同雪崩之际,山顶上倾泻而下的积年冰雪一般,又冷又重。他问:“为何去吓太子妃?”
裴筠筠低着头,他看不到她的脸色,只听她的语气,倒是别样平静:“故人多年未见,甚是想念,今夜有机会,打个招呼而已。”
思及过往同她交道的经历,这一刻的元隽已经丧失了大部分的耐心。
她这样的态度,显然是不准备好好说话,也不会告诉自己今夜之举的缘由了。这样想着,他脱手就将手中茶盏掷到了她面前。
厚实的地毯都没能阻止青白瓷碎裂一地的命运,四溅的茶水落在她脸上身上,她有些意外,没想到他是真的动怒了。
“进宫之前,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准打东宫的主意?”他霍然起身,一步冲到她跟前,抬手死死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目光相视之间,他又问:“这半年多以来,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不准惹祸?”
他的力道用得太大——甚至比在羽雁时,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更大。她似乎都听得到自己的下颔骨将要碎裂的声音。
伸手握上他禁锢着自己的手掌,她用尽力气也难撼动他的力道,就在她要放弃的一刻,他忽的松了手,将她的脸甩向一边,眼中迸发出不再遮掩的怒火。
这样的怒气,已经胜过了过往两人之间的任何一次冲突了,而裴筠筠却是有些想不通,他为何会这样生气。
就因为,自己这回惹到的是元殊?
意识到这一点可能之后,她也没来由的起了一通儿火,再加上一夜帝宫之行,她强压了一晚上的波澜心绪也被这一通火儿带着,加倍的烧了起来。
她开口带着置气的性质,上来先是一声冷笑,“奴婢知道您同太子殿下兄友弟恭,自然不敢打太子殿下的主意。不过太子妃”
元隽肃声打断她的话:“夫妻一体,你动太子妃,就等同于动太子。”
裴筠筠抬起头与他对视。
顿了顿,他深吸一口气,强压心火,又道:“更何况这回扶氏之事,若是没有太子妃”
听到这句话,裴筠筠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没有太子妃——”她与他对面而立,神色中再也不复往昔演出来的恭顺:“我也一样能救你!”
看着这样的她,元隽声色不动,而心中却狠狠一颤。
他清楚的知道,褪下婢女身份的伪装,这一刻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一个骄傲尊贵,共自己势均力敌的女人。
两人对峙着,一场沉默开始蔓延。
她在等他说话,而元隽却沉迷在眼前这张平平无奇的容颜中,福至心灵般的体会到了过往近二十年都未曾体会过的兴趣。
裴筠筠还当他是对自己置若罔闻,心思一转,讽刺的话接连而出:“笑话!我还从来不知羽雁王竟是这样的好心肠!这出戏他东宫妃妾编排始终,红脸白脸都唱尽了,你倒真承这个情?”
她狠狠呼吸两回,将将稳住声音,笑意不屑:“哼你以为类阳帝姬是什么好人呢?你以为她为何一见那梳篦便会帮你?你难道不知道当年天都内外,那桩传得沸沸扬扬的宫闱丑事吗?”
说到最后,她双眸发红,声嘶力竭,一字一句都带着不可估量的愤恨。
元隽先是被那‘宫闱丑事’四个字弄得一怔,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事时,面色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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