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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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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绎解释道:“玄儿想去羽雁看看,不顺路,大军行进也太慢了,我们就不等你了。”
李昀一脸不愿意,攥紧了他的袖子不愿撒手。
裴绎好笑,安慰道:“你看看你,把我们当嬴昕了?又不是一去无期再也不见了!兄长都说啦,一年有四季,纵然日后你人在九霄出不来,也保证让玄儿每年都来看你四回,这样可好?”
李昀低着头,不说话。
片刻后,裴绎叹了口气,“昀昀,这条路,可是你自己选的。”
向往自由,却要将一身困在那金丝笼四方天里,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选了,便无所谓回头。
“我知道。”她低低的说,“我怕千辛万苦争来的,最后却做不好。”
裴绎纵容的揉了揉她的头,“你与他,会是明君贤后。你会依着他的善,他也会纵容你的狠,招贤纳士,广开言路,天下太平可期。”
“阿绎,我已经开始想你们了。”
“好啊,有所念想,才有所回味,有所期待。”
她近前轻轻抱了抱他:“一路平安,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玄儿。”
“放心,我会的。”
不多日之后,望松事宜一了,李昀便也随着大军返程了。
晚上休整时,袅袅过来禀报:“主子,刚收到消息,右翅那边的事都已经了结的差不多了。”
云骜在岛上的势力撤的差不多了,元隽也已经安排人将梁集宁送回了右翅王府,梁拱与扶微,没了西雍的暗中支持,根本不可能成事,一切事情都在转瞬间盖棺定论,她们说话的这会儿,梁集宁应该已经安安稳稳的睡在了右翅王的床榻上。
至此,只要元隽不琢磨着给右翅换一个主子,那么梁集宁的卧榻之侧,便再也他人酣睡了。
“可知眼下梁拱如何?”李昀问道。
袅袅道:“听说梁集宁回去那天,他便在右翅王座上引颈自刎了。”
李昀挑挑眉,想想也是,成王败寇,眼看着难有卷土重来日,与其落入敌人之手再受折辱,自尽素来是很受欢迎的一种选择。
“那,”她搁下书册,又问:“扶微呢?”
“这个,眼下还没听到什么消息。”袅袅道,“不过我想,梁集宁应该也不会真把她怎么样吧?大不了出妻?”
毕竟她总是中原嫁过去的世家女,如今羽雁大胜,扶微这个能唤羽雁王一声表哥的人,身价自也会跟着上涨,梁集宁就算恨死了她,大抵也不会有这个胆量真的杀她吧。
袅袅说完,却见李昀若有所思,辨不清喜怒,过了会儿不由问道:“主子,您这是希望她有点儿什么事儿呢,还是不希望她有事儿啊?”
李昀失笑。
“我既没希望,也没不希望。”她一时怅然道,“只是想起那年在天都,她远嫁右翅之前,我曾与她说过一回话。如今想来,不乏唏嘘。”
正说着,愿好呵着手从外头进来,摘了披风卸去一身寒气,进来接过袅袅递过去的手炉。
“快坐下暖和暖和!”
袅袅拉着一起坐下,李昀递了盏热茶过去,愿好说着外头飘起了雪花,也不知天亮能不能停。
下吧。她想,梅花香自苦寒来。下过了这一场,寒冬也快要过去了。
尾声 九霄帝后()
吕约与季之明带大军直接开赴天都,而李昀却以镇阳死士卫从,一路北上,回到了等天城。
“主子叫奴婢过来给您回话,”
圣安殿中,袅袅随军回来,恭恭敬敬的站在元隽面前回话。
“主子说,如今尘埃落定,她就不折腾了,若您有心,自会践诺。否则,她就在等天终老了。”
在李昀与大军分别时,元隽便已得着了季之明送来的消息。他并未命人阻拦李昀北上,也正是为着践诺二字,如今看来,两人却是想到了一处的。
他垂眸浅笑,对袅袅道了句‘知道了’,随即便将她打发下去安顿。
袅袅离去不久,扶夫人便到了。
当时,绿妆奉李昀之命,暗中与倪氤传信,一方面是羽雁助倪氤出逃帝宫,另一方面,倪氤在宫中最后几日,也帮了羽雁一个大忙——便是从元殊那里弄来了扶夫人与梁意深的下落,使得两人及时得救,不使羽雁军受制于此。
元隽入京不久,便也将扶夫人与梁意深接进了京中安置。此番一听说西境大军回来了,扶夫人心中着急要见元秀,立刻便来寻他。
“姨娘安心,”元隽亲自迎过去扶着人坐下,宽慰道:“老三已平安回来了,我刚刚才见过。他之前在元殊手里受了不少苦,不过赖西雍云王照拂,如今已恢复得差不多了,眼下已经住进后头兆昌馆了。我原说等他歇一歇便带他去给您请安的。”
扶夫人从他这里得了这些话,心里安定欢喜,同时却也越发急着想见儿子了。元隽自然看得出她的心思,转头便吩咐绿妆亲自去将三公子请来,另外再派人走一趟睿王府,将梁夫人也接进宫来,叫他们一家团聚。
“清宵啊,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这心里是何等的不安唉!这下好了,阿秀与清寒都回来了,蘅儿在朗月也平安无事,好,好这下就好了!”
元隽随声应和着,亲自奉了热茶来,看着老人家一路跟着如此心忧,内心也颇为不安。
扶夫人伸手去接他奉来的茶,手指却在触碰到杯盏之时顿住了。
“姨娘?”
扶夫人回神,连忙起身要他坐下,“你呀,如今都已经是皇帝了,怎么自己却还一点为君王者的自觉都没有?这哪里是你能做的事?还有,适才听你的自称,你还在自称‘我’?这怎么能行呢!”
元隽听得苦笑,正待说话,扶夫人想起什么,又道:“是了,依姨娘的话,你啊还是上点心,早日将登基大典的日子定了,早日正名,这也是稳定人心的关键一步!怎么我看着你进帝都这些时日,底下臣工这般见天的上奏表请登基,你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着急呢?眼下这情形倒真应了那句话,皇帝不急太监急!”
“姨娘不必担心,此事,清宵心里已有打算。”观了观扶夫人的脸色,他继续道:“这登基大典要办,但,就不要给我办了。”
闻言,扶夫人赫然一惊。
“你这是何意?!”
羽雁王的意思是,让位睿王即皇帝位。
恰如年少时,相让世子位一般。
他的这个想法,早在江山还没打下来之前便已经定下了。即便明知此事一出,必将物议如沸,他也决心要如此做。
之前他已将这样的打算与叶檄、绿妆几人说了,他们的反应,也不比如今的扶夫人好上多少,只是他这身份之事,到什么时候都是桩难事,他们做属下的,也不能提议说让元隽就顶着元蔚的身份过一辈子,是以再怎么觉得不妥,也只能听命罢了。
不过扶夫人在惊愕之外,不知双子身份内情,总还是难免反对。
“我知道你疼清寒,小时候让世子位,大了让亲王位,这都罢了,只是如今这皇位”扶夫人面目紧皱,显然极不赞同,“清宵啊,姨娘知道自己没身份说这话,但你再怎么疼弟弟,也没有这样疼法的!别的不说,这国本是你正过来的,你就是把皇位给他,大军能认?你的心腹能认?满朝臣工、天下百姓,他们能认他吗?你这唉!你这未必就是对他好,说不定是害了他呀!”
元隽老老实实听完,不急不缓的将早已准备好的理由抛将出来:“姨娘,您是我信得过的长辈,我也就不怕同您说一句实话了。”
“我自受困京中之后,身子愈发不好,早前已有名医替我诊过,我如今,已是命不久矣了。”
话音未落,扶夫人碰翻了手边的茶盏。
月余之后,元隽便以元蔚的身份,下了让位诏书。
如同所料一般,朝野闻此多有异声,御史上奏,更直抒睿王虽有西境护国之功,但较之兄长,终究德难配位,不宜帝位。外头为此事争论了个沸反盈天,元隽却毫无反应,任由物议发酵,自己握好了军权,并不怕一时的骂名。
“殿下何止是不怕骂名?他呀,十有八九就是盼着这骂名,好让天下臣民都记住了,他的皇位,是兄长相让的!”
绿妆、叶檄等人私下里说起此事,倒是将主子的心思摸了个门儿清,袅袅还说,此事出来,实是天下古今头一桩甘之如饴的大委屈了!
宫外流言纷扰,宫内不为所动,这样僵持到了四月末,还是肃王代表宗亲,头一个站出来表态支持睿王登基,有了这么一个松口的,后势便不攻自破了。
登基之事已成定局,元隽最后圈了五月二十一这个日子行登基大典,即位于九霄宫承泰殿。
新帝即位,改元宣正,追尊先父孝武王元量为武皇帝,庙号太祖,追尊先母王妃步氏为武孝皇后,册兄长元蔚为元王,聘等天李氏类阳帝姬为后。
圣旨一出,紧跟着又掀起了一波对类阳帝姬的议论。
“外头如今传什么的都有,好听点的,说姐姐当年是为躲纷扰,自离乱后便躲到了母族阳乌家城,直至羽雁夺位时阳乌示好,两厢结盟,这才成就了您与新帝的这桩姻缘。难听点的咳!我都没法说!”
李应辰在外头收集了一圈闲言碎语回来,听得牙根直痒痒,克制不住的想做点什么为她清名,无奈李昀却始终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愿好在一边看着,都快分不清这究竟是他俩谁的事了。
他凑过去问:“姐,你就真的一点都生气?一点都不想做点什么?”
李昀摆弄着手里的花枝,漫不经心的笑道:“做什么?连你对我嫁元隽都有非议,我这点事儿,真要说出去,坊间再加加工,只怕还没有这会儿传得好听呢。”
说着,她手上动作一停,转头看向他开解道:“好啦,你也不必为我不平,要做万人之上,便要有容人之量,还怕人家议论吗?更何况传言如此,不管如何澄清都是越描越黑,你搁在那儿不管,世人也没那么好的记性,过段时间自然就有新的谈资把我这一桩给替下去了。就说你吧,你看看如今还有几个人会把等天阋墙之祸挂在嘴边的?还不都是议论你镇阳王年少有为!”
李应辰愁眉苦脸,“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我就是不乐意听他们那般议论你!”
李昀慈悲的拍拍他的肩膀,道:“乖,他们也就只能议论议论我了。”
新帝初立,国中风波尚未尽数平息,未免北地生变,李应辰只好留在城中,不能亲自送李昀出嫁。不过出乎李昀预料的是,元隽派来的迎婚使,竟是倪远。
倪远倒是坦然,见了她还有心玩笑:“怎么,见是我来,很意外?”
李昀点头,“自然很意外。”
国中不稳,刚刚经历过一番变动的阳乌便更不稳,倪远这个时候能抽身而来已是叫她意外,而思量起他此来背后所代表的意义,李昀更觉惊骇。
“表哥,你做迎婚使为当庭迎皇后,这代表什么?”
倪远哼笑道:“你不知这代表什么?”
李昀自然知道。
这代表中立地——至少阳乌倪氏,做出了向当庭妥协靠拢的姿态。站在她的立场,她乐见此事发生,可眼下如此突如其来,倒让她一时有些不敢相信了。
倪远也没多说什么,只道:“羽雁归位,浩荡步氏已有向当庭靠拢的意思,既然早晚都是这样,我又何乐而不为?”
她问道:“心甘情愿?”
倪远笑了:“哪那么多心甘情愿,到底不负你就是了。”
闻言,李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便也不再追问。
路上同倪远问及倪氤的近况,得知她早已平安回到阳乌,李昀便也安心。
“她还年轻,以后打算怎么办?”李昀问道:“或者我为她留意个人家?”
她问是这样问,只是心里却也觉得,以倪氤的性情,恐怕是不会愿意的。
果然,倪远谢绝了她的好意,说道:“你我都知道,以她的身份,恐怕也是没人敢娶的。这是打从她嫁给元殊那天自己便清楚的事情,与人无尤。好在,氤儿自己也不是安于后院的人,待来日这些事情都过去,她想如何叫她自己定,我总都会照顾周全的。”
这话听着透亮,李昀却不禁起了些许的唏嘘,她一直觉得,若非时局所误,自己与她,应当可以成为挚友。
九月初九,帝后大婚这日,天都艳阳高照。
凤和殿里,龙凤烛映着锦绣繁华,红光粼粼。
撒帐题诗,却扇合卺,两人目光相触的一刻,如获新生。
自此,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一年年末的时候,李昀收到了云骜送来的信,信里告诉她,元殊已经在秋日里,死在了嬴昕的剑下。
对此,李昀未置一言,也从未与元隽提起过。
“这宗亲里头,该封赏的封赏了,该规训的,如元子暄样的,也已都废为庶人了,眼下国中局势稳定,是不是也该想想别的事了?”
这日两人在廊庑之下围炉赏初雪,李昀一提到此事,元隽便觉头疼。
他自然清楚,她所说的‘别的事’,指的乃是一早就摆到桌面上的,要与西雍联姻的事。
他倒不是排斥联姻,只是此事翻来覆去的议了几个月了,他的意思是成就两段姻缘,西雍送来一位公主,大齐也送过去一位公主,可西雍却不同意。
他拢了拢大氅,枕在她腿上,恹恹的问:“你说说,西雍的意思,你同意?”
李昀笑道:“他敢送,我敢接着,有何不同意的?”
元隽睁眼看了她一眼。
西雍的意思是,婚只成一门,而和亲的方式也与以往有异——这一回,西雍打算送婿入齐,迎娶公主。
而嬴昕选定的人选,正是云留。
“我早就听说过云留,”他见左右无人,低声道:“当年元殊失踪的事,我不与西雍追究,不代表我不知这内里的究竟。”
李昀不自觉地挑挑眉,掩下那点点的心虚。
他接着道:“送那么个人过来,我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李昀笑道:“你担心什么?反正我们这辈子都是打不起来的了,难道咱俩加一块还能吃了那孩子的亏?”
元隽不情不愿的瞪了她一眼,“就你心大。”
埋怨是这样埋怨,但来年开春的时候,和亲之事定下来,还是依从了西雍的愿,迎云留入京,迎娶宗室贵女。
在这之前,隆冬时节里,元隽还另外了结了一桩大事。
——宣正元年冬,元王元蔚久病,薨,追尊成敬悼皇帝,庙号义宗,葬永陵。
元月初六那日,天降盛雪,兆丰年。李昀正在准备给元隽的生辰礼时,见愿好与袅袅捧着两盆花,有说有笑的进殿,她将人招呼过来,细看是什么花。
竟是折枝花。
袅袅道:“绿妆姐姐刚派人给送过来的,说是葵星姐姐亲自伺弄的,义侯府上刚开了这么两盆,便都给您和陛下送过来了!”
早前封赏功臣,吕约因着这么多年的尽心尽力,得了义侯的爵位,元隽还将葵星赐婚与他作妇,两人此多年,也算苦尽甘来,如今在宫外立府,还总想着主子,时不时总会进献些心意上来。
李昀看着这洁白如沟的花朵,想起了远方的那个女子。
——大事过后,如今,仍然位尊右翅王妃的女子。
“愿好,”她吩咐:“派人快马加鞭,送一盆折枝去右翅,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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