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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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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的,倒是不曾见李昀。
“你这趟的意思,她昨夜都跟我说了。”元隽率先启口,倒是开诚布公。
裴绎早有所料,如今便也直接问他,对此事是何态度。
元隽垂首一笑。
“我信得过裴绍。”他道。
裴绎一愣,似是没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痛快。
“殿下这就答应了?”他滑溜溜一笑,叹道:“哎呀,看来我这是白准备了一肚子的劝说呀!”
他话音刚刚落地,那头便也跟着响起一记笑声。
“侯爷别急嘛!”季之明开了口,“朗月王殿下的好意,我家殿下愿意接受是不假,但这样大的生意买卖,哪有一锤定音,半点也不讨价还价的呢?”
裴绎看着眼前这黑白无常似的人,唇边渐渐晕开一抹笑意。
他颔首道:“应当,应当。”
另一边,袅袅一早被元隽叫过来,同李昀见了面,尚且来不及欢喜,便被她安排了差事。
“这个时候?”袅袅接了吩咐,还有些吃惊,似是没想到她会在前线战事如火如荼之际,有心思安排京中的事,“难不成是天都要对睿王殿下动手了?”
“也快了。”李昀心道,这边若是议和之事成了,转头自然便是同元殊之间的争斗,这种事情,宜早不宜晚,还是早一步安排得好。
袅袅听她这么说,只以为元殊那头真有动静了,便也不再质疑,只是提起宫中,倒让她想起另一件事来。
“对了,主子,”她道,“前些日子您不在,京中有消息说,倪皇后被封宫软禁,想来是此番阳乌倪氏的事,到底还是牵扯到她了。”
李昀眉间微蹙,思忖片刻,问道:“倪远那里可有什么话说?”
袅袅摇头。
说起来,这点也着实让她疑惑。
往日看起来,她还以为倪远与倪氤应该是兄妹情深的,但是想起早先紫泥城中之事,再想着如今,倪远行事,似乎丝毫都未曾顾及到倪氤的安危,难不成,那所谓的兄妹情深,到底也都是假象?
“主子,您说倪世子对倪皇后,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这话,远在紫泥城时,袅袅就曾问过她。
阳乌的事,倪远也未曾对李昀尽数倾吐,只是当时她也曾问及,若然西雍愤怒于他反水之事,暗中使绊子,牵连到阳乌、牵连到倪氤该如何?那时,倪远给她的话只是一句不必她担心。
想到这里,李昀叹了口气。
“阳乌的事,倪远从未对我坦诚,其实不止是倪氤,还有”
袅袅急着追问:“还有什么?”
李昀转眼看向她,“还有整个阳乌倪氏。”
袅袅皱了皱眉。
之前紫泥城,战前收服倪远之事,她虽欢喜,但也就是经此一事,她发现,倪远行事,似乎全无对家族、对族人的考量。
立场反复之间,全凭他一意为之,可是他之所以支持紫泥嬴氏,又何尝不是因为阳乌倪氏百年来的效忠?
这其中种种矛盾之处,她尚未明白,如今也困惑得很,但看着仍旧握在手里的紫泥城,她也只能劝自己一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主子,”袅袅那边默然片刻,踌躇着问她:“宫中那条线的动用您跟睿王殿下提过了吗?”
李昀微微一怔。
她摇摇头,跟着便听袅袅急着道:“可是主子,这事儿牵扯到永光帝,您可要想好,这可不是小事,您要是背着王爷行事,稍后他知道了,万一不高兴,吃亏的还不是你?”
李昀啧了一声,在她额上点了点:“哪那么多话,谁说我不告诉他的?我是知道他一定会同意,又看眼下另有一桩大事未完,这才先让你去行事的。过两天我就告诉他,行不行?”
袅袅松了一口气。
“您想清楚就最好!”她道,“否则,您二位一吵架,夹在中间不好伺候的还不是我们!”
李昀幽幽一叹,没再说话,晚些时候,又与李玄、愿好都见了,表明了身份,说了几回话,一听说元隽跟裴绎那边聊完了,便赶着回去找他。
她一回寝帐,便见元隽一身常服,独自一人坐在灯下翻书。她放缓了脚步走过去,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压不住的笑意,原本急切的心态都放松了下来。
“说定了?”她坐在他身边,双臂揽着他的脖颈,把下巴垫在他肩上。
“嗯。”元隽淡笑应着,随口道:“我的条件,裴绎都应了,我自然没有其他好说的。只是”
说着,他悠悠一转头,看向李昀,“他说云骜已经答应了划地而治,我诧然之下,便问他云骜是怎么答应的,你猜裴绎怎么说?”
李昀挑了挑眉,只等他说话。
“他让我回来问你。”元隽道,“还请夫人为我释疑?”
李昀不情不愿的撇了撇嘴,松开手,起身到一边倒了杯茶,浅浅喝了一口,将茶盏握在手里。
“我要说了,你要不高兴的。”
元隽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就是说起来,也是下作得很。”她道,“还不是借着恩情,玩弄人心的勾当,殿下呀,要不您还是别听了,省的憋气。”
元隽嗯了一声,若有所思道:“我现在就挺憋气的。”
李昀无奈,叹了口气,便将自己跟裴绎玩的那些把戏都跟他说了。
“云骜到底狠不下心来杀我,所以,他便只能谋求着,不让我回到嬴昕身边去。裴绎的话说得很是那么回事,这么打下去,要么他们败了,便成刀下亡魂,要么,他们胜了,我自然便是战俘,总会到嬴昕眼前的。”
“云骜不愿我碍眼,那这划地而治,保全下两方,倒是不错的选择。”
第九十一章 类阳帝姬()
元隽听完她这些话之后,沉默了许久。
李昀原还没想那么多,但他的沉默,却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回顾自己这番话。想着想着,她忽然一个念头,好像抓住了元隽之所以沉默的因由。
她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唯独一件事——连云骜都那么介意她和嬴昕的关系,那她和嬴昕的关系,还能清白得了吗?
想到这里,她一个激灵,脱口便道:“元隽,我和”
“紫泥捷报传来之前,”
她的话被元隽生生截断了。
他恍若无心的呷了口茶,淡淡的朝她看来,“玄儿苦求我,让我放他去紫泥城。我当时差点就答应了。”
李昀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倒不为他这话意而意外,只为他为何在此时提起这话而疑惑。
“我我知道他一直想去紫泥。”她想,或许更应该说,李玄是想凭借他自己的身份,攻克下阳乌倪氏这道关卡。
元隽问她:“那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李昀重复了一遍,忖度片刻,道:“因为他猜出来了,阳乌倪氏的心,在紫泥嬴氏身上。”
她这句话说得还算平静,但心底已是忐忑至极。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害怕元隽下一句便问她,那你又是如何收服的倪远。
也怕他不问。
可元隽深深看了她一眼,却当真没问这句。
他说的是:“他想利用自己嬴氏的血脉,搏一把,帮着你收服倪远。这是真的。但是昀昀,从来‘帮忙’都是尽力而为,没有他那么执拗的。”
李昀心思一动。
她干咽了咽,问他:“你是问我,他为何如此执拗于在倪远之事上自己出面?”
元隽摇了摇头。
他垂首叹了口气,走过去毫无预兆的抱住她。
李昀愣了愣,她能感觉到,他的双臂在一点点收紧,像是给自己循序渐进的安稳,也断绝了自己的所有退路。
他说:“我是要告诉你,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他为何会如此执拗。”
话音落地,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一身骨头都瞬息僵硬了一般,狠狠一颤。
随之而来的,便是耳边忽然紊乱起来的呼吸。
“不怕。”他轻声一遍一遍的说着这两个字,却始终收效甚微。
李昀忽然开始挣扎起来,两人较着劲似的,一个怎么都要挣脱,一个怎么都不肯放手。
力量上,到底是她稍逊一筹,良久之后,整个人认命一般,浑身一松劲儿,直挺挺的往地上坠去。
元隽便顺着她这股力气,抱着她一起坐在了地上。
“你你知道,知道什么?”她颤巍巍的伸手握上了他箍着自己的手臂,底气不足的问。
元隽顿了顿,放柔了声音问:“你还记不记得,玄儿出走那日的前一晚,就是你将他的身世告诉倪远的那一夜?”
她眉间一动,半晌,点点头。
“那你又记不记得,那晚同倪远散了,回来之后你跟我认错时曾说过一句,你说李玄的身世,对你而言,是耻辱?”
说到‘耻辱’二字时,她握在他手臂上的手微微一抖。
这样强烈的用词,李昀当然还记得。
只是那个时候,她虽然心里也隐隐察觉出些不对,却没大挂怀,只以为李玄出走,是因为他此来急于见嬴昕,又恐自己只是搪塞他,到底不会满足他这个愿望,这才自己偷偷出走的。
不过现在元隽将两件事放在一起问了,她无论如何也都明白了。
李玄那一走,多半,是因为听到了自己说的那句‘耻辱’了。
“他是因为这个”李昀有些失神,眼里渐渐涌上了懊悔与心疼,这时候,元隽像是从她这里抢过了这两样情绪去用一般,抚摸着她的后脑,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声,对不起。
“对,对不起?”她偏过头去,茫然的看向他,一时间并未反应过来他里的意思。
“有些事情,你很难跟我开口,我不好,明明你留给我的线索也不少,偏偏到现在才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
李昀眼睛一热,也说不清自己心里都涌上了多少种情绪,脱口问他,想明白什么了。
“想明白”他说着,脸上化开疼惜的浅笑,低头在她脸上轻轻吻了吻,“我过去真的吃了嬴昕好多醋,委屈了你好多次,是不是?”
她不觉一笑。
“昀昀,我跟你说过的话,从来都是心口如一的。”他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接着道:“我真的不是道貌岸然的人。”
之前她的笑还是浅浅淡淡的,这回倒是又重了两分。她知道他这千言万语都是在告诉自己,父母是父母,子女是子女,在他这里,罪孽不连坐,耻辱亦不连坐。
李昀反握住他的手,握得很紧很紧。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说道:“元隽,我的名号,是父亲取的。”
“字不是。”
元隽心头一颤。
他所爱的这个人,姓李,名昀,字懿隐,号类阳帝姬。
大雍天平五年五月二十一,镇阳王妃倪氏诞嫡女,六月,帝于天都传旨,为王姬赐名李昀,且遥认为义女,封类阳帝姬。
“嗯,我知道了。”他说,“我的昀昀,以后就不要再害怕了,好不好?”
手上忽然落下一滴温热,他眼里的心疼越发深重,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她的后背,一声声重复着,不怕,不怕。
翌日午后,李昀去找李玄,到了他帐中却不见人,愿好告诉她,李玄去了隔壁裴绎那里。
李昀于是便找了过去。
裴绎一见她,当下便是以悚,“哟!这怎么了,一晚上不见,怎的被兔子精附身了不成?”
“去!”李昀睨了他一眼,垂眸看了看凑到自己身边来的李玄,摸了摸他的脑袋,漫不经心似的同裴绎说:“我几百年不哭一场,昨个儿跟我夫君交代来路,一时心绪激荡,流了几行泪罢了。”
“交代来路?”裴绎还没多想,吹了吹嘴边的清茶,随口问:“交代什么玩意儿的来路?”
李昀上去撸了把他的脑袋,道:“交代‘我’这个玩意儿的来路!”
裴绎一口茶没能顺顺利利的喝完,到底狠狠的呛了一下子。
“你你说什么?”他抬头,目光可以称得上惊恐了。
就连一旁的李玄,这会儿反应过味来,也爆发出了惊叹声。
李昀却无意多讲,反正就是这么回事,趁着这股东风,她同元隽坦诚了自己最深的秘密。
“你先出去,”她拍了拍裴绎的肩膀,“我跟玄儿说两句话。”
裴绎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李玄,揣着一颗被惊得活蹦乱跳的心让出了帐子。
李昀坐到裴绎之前的位置上,换了杯茶,朝李玄招了招手。
“过来,姐跟你说几句话。”
李玄依言过去,端的是心事重重。
他坐到李昀身边,颤颤唤了声姐姐,李昀一笑,打断了他的吞吞吐吐。
“昨天晚上,我跟你姐夫说起这回议和的事,左左右右一牵连,便跟着说开了不少的话。”
李玄这会儿没了以往的精明,心慌得厉害,只痴痴地问,说开了什么。
李昀很是忖度了一分措辞,道:“你姐夫啊,是个醋坛子,过去许多事我瞒着他,他不明就里的,吃了嬴昕许多干醋。”
“昨夜我和他彻底把这个结给解开了,”她道,“所以今日,姐特意来找你,也就是为着把跟你之间的结给解开。”
李玄皱着眉,“我?我和姐姐之间,能有什么结?”
她淡淡一笑,“身世啊。”
说来,她这小半辈子,困扰于身世,许多问题,也便生于此,不能不说,也算作茧自缚了。
“你姐夫说,你听到我跟他说的话了。”
这话还没说得太直白,但李玄一下子便领会到她说的是什么了。
他紧紧低下了头。
李昀看着他的模样,愈发的自责了。
“玄儿,对不起啊。”她道。
“姐姐”李玄眼圈儿发红,微微有些哽咽,“你”
好半天,他才问出来:“你真的觉得,我是耻辱吗?”
李昀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
论血缘,李玄,是她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没有之一。嬴昕也好、应辰也好,要么同父异母,要么同母异父,就只有李玄一个人,彻头彻尾与她是一样的血脉。
从十岁那年意外得知身世之后,她对自己的厌恶便从未彻底消失过,即便是今时今日。
“我是母亲跟他私通生下的孩子,你也是,不过咱们俩也有些不一样。”
李玄不解的看着她,“姐”
见他颇有些欲言又止之意,李昀眼波温和的问了他一声。
李玄落寞一笑,“这是是你第一次,开口跟我提母亲。”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却不是从李昀口中得知的,而是她示意裴绍告诉他的。
李昀对他,可以说是全无隐瞒,但也可以说,是什么都没说过。
早些年,李昀一直在为回中原做准备,成日不是研学各类道理,便是强健筋骨,修习武艺,姐弟两个一向少见,这种种原由堆砌在一起,即便有裴绍孜孜不倦的纾解,但在李玄心里,也早已种下了姐姐不喜欢自己的种子。
这道疑影,最后就在那一夜,李昀的一声‘耻辱’里,彻底有了定论。
第九十二章 镇阳旧事(一)()
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问题,李昀自记事以来便搁在心里反复咀嚼,至此二十来年,也曾以为自己明白过,但最终却又总是再度陷入迷茫之中。
“母亲”
她怅然启口,低下头,沉吟了许久,方才告诉李玄:“我不爱提她,是因为我与她的心结,这辈子是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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