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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折戏-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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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么,若光是为着右翅王权,就算她与梁拱有私情,想废了夫君扶情人上位也就罢了。可如今她这心思放得这么远,都掺和进中原帝位之争中了,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元隽听着他的话,神情始终算不得好。
其实对扶微,当年将她送到右翅去,他也是怀着些赌性的。
扶微心高,这是他原就知晓,李昀也曾提醒过他的事,这样的女子,再带两分聪明气,没有机会都要创造机会,一旦有了机会,就更加不会安分了。
可在那样的事情发生之后,外头谣言成风,女儿家清誉有损,繁阴扶氏又非一等门庭,再想寻一门真心实意的婚事,几乎已是不可能的了。
为此,梁集宁在那时候正好撞上来,他见此人品行也算上佳,并非刻薄之辈,又想着右翅王妃之尊,便是扶微名声清白之时,扶氏也未必够得上这样的门庭,这才压着疑虑,成就了这么婚事。
然而到头来,他还是下错了这步棋。
“接下来怎么办?”季之明问他。
元隽疲惫的阖了阖眸,道:“依照原定计划。”
季之明既得此言,未有二话,转身便出门办事去了。
元隽对梁拱意图报效之意始终态度暧昧,将来使的胃口吊足了之后,终于在右翅传来梁集宁失踪的消息时,召人来见。
“今日本王召你前来,阁下可知缘由啊?”
梁拱派来的人,名唤褚重,三十多岁,据手下人报呈,此人乃是自小跟在梁拱身边的侍从,可谓心腹近臣了。
褚重昨夜得了家里送来的信儿,已然知晓右翅王梁集宁昨夜刚被运送上岸时,立时三刻便被一伙儿身份不明之人暗中劫走的事儿,转眼睿王这里便行传见,他心知肚明,十有八九是为着此事,只是目下情势不明,他还是循着装傻充愣的路数,摇头只说不知,请睿王殿下赐教。
元隽闻言便笑了。
“褚先生是带着使命过来的,且自来到本王这里,每每相见,都要问一问本王的心意可有定论了。怎么如今却一问三不知,只要本王赐教了?”
元隽这话一说,褚重心里便一咯噔,随即便听元隽平静的戳破了他的伪装,颔首道:“可见先生一清二楚,只是不敢轻易出口罢了。”
褚重还能说什么,只管深揖一礼,道一句殿下英明。
话说开了,元隽直接道:“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兜圈子了。此番梁集宁为人所劫之事,梁拱于公于私,是否都该给本王一个交代?”
“王爷言之有理,下官昨夜收到家中消息,此事事发突然,敝主上已派出人去严密追查,必会尽力在最短时间内寻回右翅王。”
“最短时间?”元隽一笑,随即点头道:“那好啊,本王便也给梁公子一诺——必将尽力在最短时间内,收下他这份儿孝心,扶保他一跃成王,如何?”
他语气淡淡,听着是笑着的,但里头却满满是疏远的寒意,光是品着这内情,褚重便想骂一句不是人办的差事。
“殿下言重了!此事是个意外,敝主纵有失责之处,但主子待您敬上之心,实是忠诚无两的啊!”
他说着,直接跪地叩首。
元隽不慌不忙,忽而说道:“羽雁如今当家做主的人,还是本王兄长呢。”
褚重心头一动,伏在那儿不敢言语。
元隽接着道:“本王不怕跟先生说句实话,如今这局势,纵然本王念着昆季之情,但旁人未必容得下本王,这些本王都知道。”
“要想护着一己之利,自然便需要人力物力,右翅王是家兄之人,这点,不必贵主进言,本王自也清楚。要说本王想不想要右翅的俯首称臣、需不需要有一个如同梁拱那样的人出面替了梁集宁呢自然也是需要的。”
“可自从你来,本王一直未曾给你一个准定的答复,你可知这是为何?”
这个时候,知不知道,自然都是不知道的。褚重身子又低了低,只道:“请殿下明示!”
元隽轻笑一声,直言不讳道:“梁拱这个人的本事,我看不上。”
褚重一僵,身子都直起来不少。
元隽还在继续道:“说实话,右翅梁氏族中,唯一入得了眼的,只有梁集宁一个。真要说起来,我家弟媳妇都比那许多梁氏男丁强。但是没办法,梁集宁不会成为我的人,我就必须得废了他。这些日子以来,我就等着看,只梁集宁这件事,你主子究竟做不做得好。”
“褚先生,别跪着了,起来说说吧,你觉得此事你家主子值得个几等功啊?”
“殿下!殿下息怒!”褚重哪敢起身,连忙道:“事已至此,一切告罪之言皆是无用,只一桩,家主必当尽力补救,还望殿下网开一面,再予家主一次尽忠报效的机会!”
“本王不是已经说了吗?”元隽淡笑道:“什么时候梁拱为本王的安心尽了力,什么时候,本王自会为他的权势前途,尽本王的一份力。”
“这就跟做生意似的,总得这货物有用处,才能叫人甘心掏钱不是?”
就这样,褚重带着元隽的这番话回了右翅,梁拱那里,便得了个‘处置好梁集宁之事,便能得右翅王位’的信号。
“如此开诚布公,想来梁拱是不会怀疑梁集宁失踪与你有关了。”季之明道。
元隽问道:“梁集宁如今怎样了?”
“放心,那日劫了人,底下人便直接带上船走暗道送到燕家去了,此间离右翅远远的,安全得很。”
“这我不担心,”元隽道:“我问的是他的伤,究竟怎么样了?”
对此,季之明只有四个字:“半死不活。”
元隽当即一眼扫来。
“他被折磨得不轻,大夫看过,说他身上的刀伤只是小事,并无大碍,可他体内却被灌了分量不轻的各种毒药,彼此药性相攻相克,解起来都无从下手,实在难办。”
元隽听罢,沉默片刻后,问他:“燕氏家城临海,能不能想法子,送他去朗月?”
季之明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当下便道:“不行,我问过回话的人,大夫的意思是,他经历这么一番动荡颠簸,元气大亏,必定是经不住又一番长途跋涉的。”
元隽叹了口气,最后没办法,只有让人给朗月送了个信,请裴绍派个大夫,多带些灵药,走一趟燕氏家城。
“对了,”季之明道:“昨个儿紫泥城来信儿了,扶微又给‘羽雁王’去了新消息。”
元隽挑眉,随即哼笑一声,“我猜猜,梁拱在我这儿说着羽雁王同梁集宁党羽一派,有意除掉睿王的事,那扶微以梁集宁之妻的身份同羽雁王说的,十有八九就该是睿王要扶梁拱上位,来日一同对付羽雁王的事?”
季之明一笑颔首。
“扶微是说,之前左翅投敌,睿王殿下在急于拉拢右翅之际,许给了右翅不少好处,过后想起来,难免忌讳梁集宁趁火打劫,故此落下了心病,此间欲扶梁拱上位替下梁集宁,这才有了这么个场面。”
顿了顿,季之明问道:“正如你所想,这两人挑拨离间之意如今已经很明白了,就是不知道,背后的推手究竟是元殊还是”
“多半不是元殊。”
元隽道。
季之明有些意外。元隽虽一直说的是,扶微背后之人尚不可断,但季之明本身倾向元殊,每每他有此猜测,元隽的表现,说是两方皆有可能,但明里暗里,总有些更倾向西雍的意思。
“你是怎么想的?就这么相信元殊?”
“你还记得之前李珒勾结外敌叛乱之事吗?”元隽问道。
季之明微微一怔,想了想,点点头。
“那又如何?”
元隽道:“元殊这个人,至少过去一直都是有一条底线在的。如今的西雍,对他来说,就与突厥一样,都是外敌,右翅之事闹成这样,已经严重影响了与左翅对战的局面,如此看来,岂非是自断筋骨?”
“他就算再怎么忌讳羽雁,也犯不上如此急功近利,说了归齐,不合算。”
在外人眼里,羽雁王与睿王之间已呈阋墙之势,既然早晚都有机会坐收渔利,元殊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做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事呢?大可以等了结了西雍,回过头来再扫内乱。
第八十一章 意图北上()
季之明承认元隽这般推论确实有一定道理,但却仍旧无法彻底打消他对元殊的怀疑。
“时移世易,底线亦有进退,更何况李珒与羽雁双子能是一个分量上的对手吗?”季之明道,“李珒里通外邦,元殊容不下他合情合理,你说嬴昕是外敌,我还说对元殊而言,你与嬴昕都是要夺他帝位的人,没有区别呢!”
“再者说,这世上为着私情而不分亲疏内外、轻重缓急之人可不要太多!这点上,在元殊的立场上,嬴昕可绝不会比瞒天过海娶了类阳帝姬做王妃的羽雁王更惹人恨!”
季之明滔滔不绝的说了这许多,元隽听得头疼,摆摆手,说了句说不过你,连着便要调转话锋。
这时候,外头卫兵通传,愿好求见。
元隽心神一敛,将人叫进来,问了才知,她是为着李玄的事过来的。
自从李昀走后,李玄背地里又策划过好几起儿出走的事,愿好奉命看管,也就不惯着他了,自然没一回成事的。这几日紫泥城传来的战报都不大好,李玄压着一肚子的急躁,终于在今个儿爆发了。
“暗地里的把戏闹不通,这小祖宗今儿早起发了话,明着就要回朗月。奴婢劝了一上午,实在劝不住,不得已只好来请殿下!”
愿好说完,元隽还没说话,季之明先问道:“朗月来的孩子,如今要回朗月,这有什么问题?本来这大营里也不是什么好呆的地儿,多派些人马送他回去不就是了!”
“你说得容易。”元隽睨了他一眼,道,“他说是要回朗月,可离了这大营,便如游鱼入海,他若想溜走,我都不知上哪逮人去!”
季之明想了想,浑不在意道:“这好办!派我的人一路送到北岸就是了!”
季之明手底下的人,可算元隽麾下精锐里的精锐了,且又大多是大隐隐于市之辈,平安将李玄送回去,倒是半点不难。
可元隽忖了忖,却摇摇头。
他轻叹一声,起身道:“罢了,总得先闹明白这孩子究竟图的什么再作打算。否则不明不白的送走,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呢。”
说罢,他吩咐了季之明几句话,便随愿好去了李玄那里。
“殿下,”帐门前,愿好嘱咐元隽:“自从主子走后,玄儿一直心绪不宁,脾气也越发燥了,稍后他若有冲撞,您只看着主子,千万别放在心上。”
元隽一笑,安慰道:“放心,那是我自己个儿的小舅子。”
话音落地,他便示意愿好暂且下去,转身自己进了帐中。
挑开帘帐,头一样映入眼帘的,便是帐中一地的狼藉。
有掷碎的杯盏,扔得满哪都是的书卷废纸,还有东倒西歪的桌椅。
这些之后,再见的则是见他进门,登时便利落得从榻上蹦下来,颠颠跑到他面前,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唤着姐夫的男孩子。
元隽垂首打量了李玄一眼,都快被他气笑了。
“你倒分得清楚对什么人、说什么话、管什么用。”他说着,拂开李玄扯在自己衣袖上的手,有意跟他划清界限似的,嫌弃的瞪了他一眼,兀自走到一边坐下。
李玄这个孩子,给他的印象实在有些奇妙。
过去这孩子跟在裴绍身边来去时,就是副地地道道的娇贵小公子模样,处处被教养的极好,裴绍在时,他便像有了倚靠,会显露出一些调皮淘气,裴绍若一时不在,他也能立时拿出世家公子的款儿,端得尊贵妥当,体面周全。
可这回他自己带人前来,在这军营之中,时日长久,元隽又觉得,要一句话评论这孩子,只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清浅又深沉,扮猪吃老虎。
元隽就是好奇,裴绍教养李玄,比之教养亲生女儿也不少用心,可怎么会教得这孩子这样一番模样呢?
“姐夫是教训我两面三刀,表里不一?”李玄对他的嫌弃全不在意,跟过去坐在他身边,问着这样的话,却还一副两眼放光的样子。
元隽没忍住,摇头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啊,真不让人省心!”他叹道,“说说吧,何故非要北上?”
李玄有心看了他一眼,唇边带笑,给出了一个直白至极的答案:“紫泥是我祖宗家城,上回去一趟没待够,还不准小弟再去逛逛?”
元隽眉目一动。
这是他们二人之间头一次如此开诚布公的谈及李玄的出身,元隽心头纵然惊讶,但品了品,倒也没有想象中的意外。
他对李玄道:“要坦诚,就坦诚到底。或许我还可以让你如愿。”
李玄听罢,垂首佯作懊恼的一叹:“唉,我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姐姐姐夫的大业!”
元隽挑眉:“‘大业’?”
李玄颔首:“搁眼下,那便是同嬴氏的这场战争,我在这里没什么用处,可紫泥那边,嬴昕哥哥如此费力攻城,连日来,紫泥城中应对又屡不得力,难道姐夫不急吗?”
元隽露出两分戏谑意思,问道:“依你的意思,你在这里没用,到了紫泥却有用了?”
一听这话,李玄啧了一声,神色间一副极不认同的模样。
“姐夫既让我坦诚,怎么自己话里话外却还拿我当小孩子?”说着,也不等元隽说话,他便主动问出:“阳乌倪氏的心意何在,您与姐姐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
这话,终于实打实的让元隽的脸色有了些变化。
这会儿与李玄对视着,他已经彻底明白这孩子的用意了。
——阳乌倪氏的心意,在紫泥嬴氏身上。
而李玄本身,便是天平帝的血脉。
元隽眉间微蹙,他沉吟之际,李玄也跟着悬心。
事到如今,他急着去见倪远,为此,也只能赌上元隽能多些私心,不管是为着紫泥城也好,或是为着李昀的安危也罢,只要他对那头的担心高过了对自己的这份责任,那么自己要北上之事,便并非绝不可能。
可这漫长的沉默之后,元隽一开口,便瞬间让李玄泄了气。
他道:“玄儿,姐夫拿你当孩子,是因为你就是个孩子。”
随着他话音落地,李玄彻底绷不住了,一下子跳了起来,这倒又落实了些孩子就是孩子的话。
元隽接着道:“这些事情,本不该将你卷进来,你姐姐煞费苦心的将你往外摘,你若真心疼她,就不要费心费力往里掺和。紫泥那边的事,你姐姐自会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李玄急了,质问道:“什么办法能有嬴氏血脉的身份有用?”
这话元隽不以为然。的确,不会有什么比紫泥嬴氏的血脉更有用,但紫泥嬴氏的血脉,拿去同嬴昕作比,实则也是未必有用。
他道:“还是那句话,你只是个孩子,倪氏纵然心向嬴氏,但在你与嬴昕之间,倪远是不会选择一个自小长在朗月王羽翼之下的孩子的。”
李玄深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强压下一腔脾气,睁开眼睛,扯住他的手臂,勉力耐心同他道:“姐夫,我知道姐姐不让我去,是为着保护我。可是她保护我的时日够长了,这份耻辱牵绊得久了,总要有点用处,否则我都以自己为耻了。”
“你让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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