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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马戏团-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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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心电图发出了嘟的轻响，线条变直了。
派出所里，卓梦英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
仔细看去，她其实是个很耐看的气质古典的女生。
“所以我才说，你们去看看就对了。”
面对着蒋所长和做笔录的警察，卓梦英皱着眉，“我知道这么说，你们都觉得我精神有毛病，可是在我电脑上，一定还保存着聊天记录。”
负责笔录的警察头也没抬：“你的意思是，有人在网上警告你，你会被杀，之后你就确实遭到了攻击？那个谁，周什么来着？”
“周茵卉。”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卓梦英犹豫了一下，“她，她算是工作上的伙伴吧。”
蒋所长没有忽略这一点：“什么叫算是？”似乎觉得这样的语气不够妥当，想了想又补充道，“刚才你好象说你是写书的吧？工作上是指？”
“她应该算我的责任编辑，因为我签协议就是由她来负责的。”
“就这么多？”卓梦英艰难地点点头，蒋所长叹了口气，“好吧，现在就到你家去。”
一路上，卓梦英沉默不语，只在接近自己别墅的时候，有轻微的不安。一行人沉默着下了车，站在卓梦英家门外，这栋小别墅靠山而立，外面有一圈装饰用的低矮方型铁栅栏，只有半人高。越过它，可以看到里面的草坪里荒草丛生。
“直接翻进去吧，钥匙早就被我弄丢了。”卓梦英不带感情地说，蒋所长看了她一眼，“曾师傅把锁弄开，你不介意吧？”
“有什么好介意的。”于是从车后走出个毛发稀疏的老头，三下两下便弄开了栅栏的锁。蒋所长注意到右侧栅栏上挂着几缕扯碎的黑色布条，再看看卓梦英被撕裂的黑裙下摆，摇了摇头。
别墅前门敞开着，犹如一只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嘴，正等着美食上门。卓梦英看了看蒋所长：“门是开着的我走的时候，门关得很好。”
“你是从二楼跳下来的吧？”蒋所长指指她受伤的腿，再看看栅栏上的布条，“然后从栅栏翻出去，是吧？”
卓梦英点点头，朝前走去，蒋所长却拦住了她：“你走后面，嫌犯说不定还在你家里。”
这么快周茵卉便成了嫌犯么？这个称乎貌似晚来了四年呢。
卓梦英面无表情，心里却冷冷地笑了，那笑容仿佛还在滴血。别墅里很安静，除了呼吸和心跳声，什么都没有。
但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让卓梦英脑里响起了警报。警察们几步冲上楼去，下楼的时候，对着蒋所长摇头道：“没有人。”
楼下也被搜索了一遍，没有周茵卉。
只有客厅里凌乱不堪的家具和茶几上的杯子能证明，这里曾经有两个人谈话，并且发生了一场打斗。有多么激烈，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卓梦英心里的不安却在扩大。在其他人忙着现场取证的空挡，蒋所长走到卓梦英面前：“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个人住这么大这么偏僻的别墅，如果这问题太过私人，你可以不回答。”
“喔，那个，我毕业前，亲戚去世了，因为没有小孩，房子就留给我住。”卓梦英漫不经心地说，神经依旧被感觉牵制着，让她慢慢走向厨房。
几点微不可见的红色痕迹飞溅在冰箱的大门上，随后走进的蒋所长，在看到卓梦英惶然的神色后，大步上前，拉开了冰箱门。一颗人头骨碌碌滚出来，掉在地上，转了几个圈，面朝上方停住。
眼睛瞪得滚圆，皮肤泛着青色，头发也黏黏地粘在一起，尽管已经死透了僵硬了，卓梦英还是辨认出来。
她立刻蹲下身，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吐了出来。周茵卉的头。
第37章 心理扭曲（）
“既然母带是从莫飞雨那里拿到的，这么说，当时的偷窃也是他干的了。”卓梦英思忖着，“确实有这个可能，当时听到莫飞芸的死讯，他表现最平静，也是最奇怪的一个。”
“后来呢？”周满傅问。
“后来莫飞雨也毕业了，进入市南医院工作，”蒋所长接口，“孟琳琳的手术正是由他主刀。”
周满傅三人面面相觑。
“不好！他要跑！”蒋所长抓起车钥匙跑向门外，“满傅，快一点！林南风也在市南医院！”
“什么，他不是被你们关着吗？”周满傅钻进车后坐，喘着粗气问。
“正式逮捕令没下之前，任何拘禁都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他走之前告诉我，要去问问罗老头尸体丢失的事！”
小车飞快地开出了派出所。
狐狸避开陷阱后，总免不了回头望一望，这是周满傅和蒋所长的思路。
因此如果现在到医院去，应该还不算太晚。但我们赶到市南医院时，莫飞雨不在那里，甚至连林南风也不在那里。罗老头已被证实死亡，但这已经不是周满傅关心的结果了，既然林南风的嫌疑已被洗清，其他任何人都与我无关。可是周满傅好象忘了什么？
周满傅站在缓缓下降的电梯中，如困兽般走来走去，到底是什么？对了！是吴小婷！吴小婷！
蒋所长已经电话通知所里的人到莫飞雨家去堵人，周满傅则心急如焚地往外跑去。刚才在护士站遇到护士长的时候她告诉周满傅，吴小婷刚出门没多久，这个时候，她一般都在附近一家茶餐厅，也就是之前周满傅约她见面的那家。
如果莫飞雨是凶手，吴小婷就是帮凶，她绝对脱不了干系。这一点林南风也清楚，所以他一定是去找吴小婷了。茶餐厅外的马路上，吴小婷站在林南风面前。“杀死孟琳琳的，不是我。”
林南风看着她的眼睛，“我撞那一下，绝对不可能导致她的死亡。真正的凶手你知道是谁吧。”“没错，是莫飞雨，”吴小婷也抬头看着他说，“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到我问你了。你是不是喜欢周满傅。”
林南风瞳孔一缩，还没等他说话，吴小婷便笑道：“不用说了，我知道。”
“你怎么猜到的？”吴小婷脸上浮起一片嘲讽的笑容：“对于爱情，女人是最敏锐的，不管是孟琳琳还是我。莫飞雨是双性恋，男女通吃，孟琳琳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种。如果不是先委身于他，我应该可以好好开始。”
说着，她的脸色慢慢变得复杂：“你们住在一起多久了，原来我喜欢的，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如果是女人还无所谓，就象孟琳琳，可是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这个同性恋！”
“没有！周满傅他不知道——”
“够了！”吴小婷脸上浮现出灿烂的微笑，那微笑并不是为林南风，而是对着街对面的周满傅。她伸出手，使劲往林南风胸口上狠狠一推。
“去死吧。”她眼里满是泪水，却依旧面带微笑。一辆出租车正飞快地朝这边驶来，然后，林南风被车撞飞了起来。周满傅站在街的这一边，目瞪口呆。突然之间，一片血色。
蒋所长：“到目前为止，死在你手下的人有多少？”
吴小婷：“孟琳琳，罗老头，莫飞雨，林南风。”蒋所长：“为什么要杀他们？”
吴小婷：“我嫉妒林南风，天之骄子，却要来跟我这个小护士抢男人。罗老头是莫飞雨让杀的，之后我又杀了莫飞雨。他让我帮他杀人，要逃跑却只想着自己，你说这种人你说他该不该死？”
蒋所长不知道的是，当初吴吴小婷刚从一所医学院出来实习时却是是被派遣到这所医院当个实习护士的，吴吴小婷一直兢兢业业，为人更是人心肠，大家都喜欢她，却不料糟来了和她一起来这所医院实习生廖燕的嫉妒，特别是在吴吴小婷成为了主治医生陆怀瑜的助理时更是嫉妒。
一开始在医院中大肆宣传着她和陆怀瑜的关系不明不白，甚至在有次聚会上竟然竟然对吴吴小婷出手了，吴晓婷就莫名奇妙的和主治医生故莫飞雨发生了关系，更让他气愤的是陆怀瑜竟然经常打骂与她，知晓当他遇到周满傅，并爱上周满傅后甚至还利用这种关系威胁与他，要他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迫于压力，吴吴小婷不得不助纣为虐。
蒋所长：“对周茵卉之死，你怎么看？”
吴小婷：“卓梦英有足够的理由杀她，再说，一个长期生活在黑暗，仇恨中的人，心理扭曲不足为奇。”
蒋所长：“除了杀人，莫飞雨还叫你做过什么事？”
吴小婷：“他让我在网络上与李铭攀谈，不时发点恐怖的东西刺激他的神经，在他自杀前，我曾挑选过有强烈心理暗示的flash推荐给他看。”
蒋所长：“这有可能让他自杀吗？”
吴小婷：“在精神紧张的情况下，确实有可能。”
蒋所长：“我们查看了卓梦英的聊天记录，那个读者是你吗？”
吴小婷：“是的。”
蒋所长：“这么说，所有的事情，都是莫飞雨在暗中策划？你来实行？”
吴小婷：“是的。”
蒋所长：“我想冒昧问一句，你喜欢莫飞雨吗？”
吴小婷摇头：“他只是我的男人而已。”
蒋所长：“那周满傅呢？”
吴小婷毫不犹豫：“爱。”
“对了，蒋所长，还忘记了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你们还记得那个两个县城交界道上以前有一群土匪流氓吧，别人如果把车子停在那的话车子上的玻璃就会被砸掉，后来那块地区成了车子的坟墓，只是后来那群流氓无端失踪了，然后过了一段时间后又全部死在了巷子里，而且死状相当凄惨，这案子当时应该也是你接手的吧”
说完看向了有些发证的蒋所长。
“是的，到现在这案子也还没有结呢，那场面真是相当的不堪，案子当时定为几帮流氓地痞打架，最后以至于打架斗殴全死了。难道这也和。。。”
蒋所长吓了一跳，那可是十几条人命啊，说没就没了。
第38章 有冤有仇（）
冰箱里塞满了碎尸块，血水早已冻成艳红的冰，就那样将支离破碎的周茵卉再次凝合成一个整体。
蒋所长办过的案子也多，血腥的场面不是没见过，但在看到尸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干呕一声。
随后，小小的厨房涌入几名警察，取证，保护现场，各司其职。
卓梦英依旧蹲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蒋所长递给她一张纸巾，然后将她拉了起来。
“谢谢。”卓梦英扶着墙，刚有好转的脸色又变得苍白无比。
蒋所长却没有看她：“死者是周茵卉？”
“是的。”
“那，现在，你是最大的嫌疑人。”
“什、什么？”卓梦英难以置信地抬头，“嫌疑人？”愣了一下，卓梦英很快便想清楚，不由冷笑道，“你怀疑我杀了她，然后跑去恶人先告状？让你们来发现尸体，然后怀疑我？我有必要这么傻？”
“说不准。难保你不会杀掉她，然后再走，你完全有作案时间。”
“那动机呢？”卓梦英捂着胸冷笑道，“我为什么要杀一个和我无怨无仇的人？”
“真的是无怨无仇？”蒋所长转过身来，直视卓梦英。
他有一双小而明亮的眼睛，平时看着，让人觉得此人温柔敦厚。但此刻，这双眼睛充满了洞察力。在这样的眼神里，任何秘密都无法遁形。
蒋所长：“这个问题，之前已经提过，不过还得让你再回答一次。你和死者周茵卉，究竟是什么关系？”卓梦英：“工作伙伴。”
蒋所长：“在工作上的接触之前，你们是否有私人交往？”
卓梦英：“有，（停顿一下）周茵卉是我的校友，我们在同一所大学毕业，期间还参与过同一个社团，拍过一部电影。”
蒋所长：“。。。。。。？”
卓梦英：“是的。”
蒋所长：“据说就是这部电影，让周茵卉声名大燥，是吗？”
卓梦英：“是的。”
蒋所长：“你们之间恐怕有过节吧，我能看出来。”
卓梦英：“确实如此。当初周茵卉创建的社团，其实只是电影协会而已，重心完全放在电影爱好者的交流上。她本人非常推崇胶片电影，认为那才是电影的本来面目。从内心深处来说，我并不赞成这一点，世界在发展，数字电影取代胶片电影是必然的事。自从我加入社团后，名称就从电影协会变更为电影爱好者社团了，也许因为这一点，让周茵卉不太舒服吧。”
蒋所长：“我听说，在你们拍那部电影的时候，发生了案件？”
卓梦英：“是的。”
蒋所长：“有一名女演员，在拍摄完毕后，不慎从悬崖上摔下去，对吧？”
卓梦英冷笑一声：“那根本就不是意外，是谋杀。”
蒋所长：“哦？”卓梦英：“那部电影，蒋所长你有看过吗？”
蒋所长：“一点点而已。”
卓梦英：“我记得，在拍摄过程中所编写的分镜脚本里，最后一幕是空地边的忏悔，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空地换成了北山风景区的悬崖。当天早上，我们拍完了最后一幕，大家都很疲惫，于是便决定分头离开。
我下山到一半时，才突然想起自己的钱包还放在悬崖边的一块石头下面，所以就又返回去找。但当我走到悬崖前的树林时，看到崖边还有人在。那时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想赶紧过去而已。
在走向他们的时候，我听见周茵卉的声音，她一直在说，后退，再后退一点。但在悬崖边上，莫飞芸——对，就是意外死掉的莫飞芸，一脚踏空了。”
蒋所长：“你为什么不出声提醒？”
卓梦英：“我不知道，我离他们有些远，根本看不清楚，直到她一脚踩空掉下去，我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蒋所长：“后来呢？”
卓梦英：“周茵卉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了我，她问我是不是都看到了，然后威胁我不能说出去。”
蒋所长：“所以你就隐瞒了这么多年？”
卓梦英：“”
蒋所长翻了翻手里的卷宗：“我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当年的案件里，莫飞芸被发现的时候，是浑身**死在悬崖下的。尸检证明她死前曾被性侵害，而且不只一人，坠崖并不是直接的死亡原因，性侵害才是。”
他的声音平淡无比，却如同重锤砸在卓梦英心上：“如果当时你立刻报案，或许事情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卓梦英：“”
蒋所长：“那么好吧，后来你和周茵卉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卓梦英：“之后，电影杀青，我们保存了两份，一份是拍摄的数字版，一份是胶片版。在经过剪辑修改和渲染后，由她作为社团作品拿去参加高校社团作品巡回展播，没想到却因此被看中，后来，这部短片就这么火了起来。”
蒋所长：“你在社团里，担任的是写手职位？”卓梦英：“是的。”蒋所长：“那这部剧本的作者，究竟是你，还是周茵卉？”
卓梦英：“是我。”
蒋所长：“也就是说，周茵卉篡夺了你的成果，将它说成是自己的，为她谋到了名气？”
卓梦英：“不只名气，还有利益，她从我这里拿到的，远不只这些。”
蒋所长：“还有什么？”
卓梦英：“在后来的几年里，她总是拿谋杀的事情威胁我，甚至阻止我与李铭交往。”
蒋所长：“李铭？是前段时间跳楼自杀的李铭吗？”
卓梦英：“是他。”蒋所长：“据说他是因为心理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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