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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楼月影-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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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作——沉疏怀孕了,处处都要小心的。
“怎么着?”柳沉疏没客气,熟门熟路地拉了张椅子坐下,而后又拍了拍身边空着的另一张椅子,示意希音一起坐下,一边却是扬了扬眉,声音微冷,“要命和基业,还是要‘兄弟’?”
“我从不怀疑自己的兄弟,但我也从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苏梦枕终于回过了身来,似是对柳沉疏这一回带了人来感到微有些意外,脸上却随即就闪过了一抹恍然,“有了?”
柳沉疏笑了一声,习惯性地抬眼看他,却是忽然间神色一变。
……
白愁飞在第二日一早上了白玉塔——即便他早就已经将整个金风细雨楼控制在了自己的掌下,但他却也很少有能登上白玉楼的时候。
“青楼”虽是楼主生杀决断的地方,但其实一切号令都是从这里发出,然后才传递到青楼——这里,才是金风细雨楼一切权利的中心。
他知道自己一直都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也知道自己一直都渴望着有朝一日能站在塔顶、一切都尽在掌握。
现在他几乎就已经做到了——之所以是说几乎,那是因为苏梦枕现在还在这塔里。
不过没关系——很快,这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是苏梦枕赏识他、给了他一展雄图的机会、同他结拜做兄弟,他犹豫过、迟疑过,但却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没有办法,一山不容二虎,他不可能一辈子只做“副楼主”——区区一个“副楼主。”
而苏梦枕——他总是不死。
所以只能由他来让苏梦枕死!
苏梦枕的房间里很简单,非但不奢华,而且甚至还很朴素——朴素得简直不像是一个坐拥江湖第一大帮的人该有的房间。
但苏梦枕现在就躺在这间房间里的床上,窗边守着一个人——是苏家子弟。
白愁飞已踏了进来——他当然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了五个人,不太多,但是也不算少。四个是他一向亲近的护卫,第五个是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
郭东神——雷媚。
白愁飞没有说话,先开口的是苏梦枕:
“你来杀我?”
声音平静,好像说出口的话并不是一句问句,而只是陈述着什么事实罢了。
白愁飞笑了一声:“看来兄弟做久了太了解对方,也不是好事——我更加紧张了。”
苏梦枕幽幽地叹了口气,忽然起身下了床——红袖刀就握在他的手中。
透明的刀身、绯红的刀脊、温柔的弧度——红袖刀依然还是这么美,美得有些惊心动魄。
但苏梦枕的脸色却很不好——满脸的病容和苍白,哪怕是半点不懂医术的人一看,也立时就能知道,这人已经病入膏肓。
“看来你最近的身体很不好?”白愁飞依然在笑,“以前我还不相信你和柳沉疏真的闹翻了,不过现在却也不得不信了——女人的脾气确实难缠得很,才多大点事就翻了脸,否则你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就中了招,你说是吗?”
苏梦枕像是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你怎么连头发都蓝了?”白愁飞看他,“要弄到一瓶‘鹤顶蓝’——连我都煞费苦心。”
——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竟将苏梦枕的头发带出了一种蓝殷殷的幽光。
吃了这药的人,将会肌骨撕裂、死时体无完肤。
素以使毒制药闻名的“老字号”温家为了研究这药和药性和解药,已然折损了二十多位好手了。
苏梦枕忽然间转头看向身后,厉声道:“是你下的毒?”
——他身后的,就是原本守在他身边的那个苏氏弟子,苏铁梁。
白愁飞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就算他姓苏——也一样能有野心,你说是吗,大哥?”
苏梦枕忽然弯腰猛咳了起来。
“动手!”白愁飞厉喝一声,一道指风已向苏梦枕疾射而去——他身后跟来的五人也在同一时间动了,同一时间,苏铁梁已一剑刺向苏梦枕。
苏梦枕的咳嗽忽然间止住了,手中的红袖刀刀尖微扬——白愁飞忽然心头一跳。
但已经迟了——纵横交错的剑气一瞬间自他身后爆发开来,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血肉割裂的闷响和四声惨叫已然自背后响起。
“雷媚!”白愁飞回过头去,几乎已有些眦目欲裂,“你!”
“你有这么多女人,就算如今你都已经遣走了,可若是做了你的妻子,我又怎么放心?”雷媚笑了一声——她笑起来很美、也很媚,她手中分明无剑,周身却俱是纵横交错的剑气,“我已背叛了雷损一次,不想再做一个叛徒了。”
白愁飞咬牙,拧身避过横扫而来的一道剑气,却忽然间闷哼了一声——一道剑气自斜里扫来,一剑正中他的右臂。
那是一道和雷媚全然不同的剑气——凛然、浩大、又似是带着玄妙的至理。
白愁飞回过头去,就见原本刺向苏梦枕的那柄剑不知什么时候已沾上了自己的血。
“你不是苏铁梁!”白愁飞的声音已有些嘶哑,甚至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意味。
“苏铁梁”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再一次执剑扑来。
……
柳沉疏自墙后的暗室中出来的时候,屋里又已只剩下了苏梦枕和“苏铁梁”两人——雷媚已经离开,白愁飞和他那四名护卫的尸体也已被抬了出去。
但屋里仍旧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几乎有些令人作呕——柳沉疏忍不住皱了皱眉。
苏梦枕的脸色依然很不好——看不出究竟是在怅然还是在心寒,但总之绝不是除去对手后该有的愉快。他此刻正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东西——巴掌大的物件,形状奇怪,看不出究竟是什么用处,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材质。
苏梦枕忽然抬手将那东西抛了过来:“事情已经结束了,这东西既然还没用到,就还给无情吧。”
“拿着吧,”柳沉疏抬手接过,随手掂了掂后就又抛了回去,“死了一个白愁飞,不代表没有第二个白愁飞。”
——这东西,本是无情的一件暗器。
柳沉疏说着,忽然间抬头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苏梦枕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将暗器再丢还给她,只是沉默着放进了衣袖里。
柳沉疏似乎是对这屋子里的血腥气感到极为不适,忍不住再一次皱了皱眉——一旁的“苏铁梁”立时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开口时的嗓音却是平静清冷的女子音色:
“沉疏?”
“没事,我喝口水就好了。”柳沉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在桌边坐下,果然伸手倒了杯热水,安静地喝了起来。
屋子里一时间尽数沉默了下来。
柳沉疏似是也不觉得尴尬,就这么从容地一口一口将水喝完了,这才又抬了头看了苏梦枕一眼,忽然有些漫不经心道:
“我想起一个故事。”
苏梦枕回头看她:“什么?”
“郑伯克段于鄢,”柳沉疏微微扬了扬眉,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我一直在想,你假装病重、任由白愁飞一点一点做大直到今天来杀你,是真的只为了示敌以弱、迷惑蔡京和六分半堂,又顾念着和白愁飞的兄弟之情,还是——你就是在等着这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大爷:我又没有出场,你和好基友倒是相谈甚欢,嗯?
沉疏:亲爱的我特别特别想你MUA~
大爷:……咳,下次不准再去了。
章节目录 第95章 归5来
第九十五章
归来
所谓的“郑伯克段于鄢”;是载于《春秋》之中的一桩轶事——是时郑庄公之母偏袒庄公之弟共叔段;庄公非但不加以制止;反而越发纵容,使得共叔段越加骄纵、直至欲夺国君之位,庄公这才终于发兵讨伐、一举将其诛杀。
这和今日的苏梦枕与白愁飞——何其相似?
多行不义必自毙——道理虽是如此,可……做下这么多不义之事的机会,又是哪里来的、是谁给的呢?
是不能制止,还是不想制止?
苏梦枕似是没想到柳沉疏会忽然这么问,忍不住微微怔了一下,一双眼睛似是这冬日里的两簇寒焰,幽幽地看着她。
柳沉疏没有避开,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已然喝完了水的杯子;视线却是不曾移开;就这么淡淡地和她对视着。
苏梦枕忽然笑了起来:“你觉得呢?”
“我?”柳沉疏挑了挑眉,轻轻嗤笑了一声,“谁知道呢!”
苏梦枕再一次笑了笑,却是慢慢敛了笑意,转头看向窗外,片刻后却是忽然又幽幽地叹了口气,淡淡道:“是啊,谁知道呢!”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病重的人常有的干涩和低沉,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回答柳沉疏的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柳沉疏没理他,仍旧低头盯着自己手里的杯子,好像对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茶杯格外感兴趣一般——然后她就听见苏梦枕再一次开了口:
“沉疏,你胆子太大,也太重感情。”
“所以我只是个俗人,到底比不得你们这些做大事的——你们这些楼主、堂主、侯爷什么的,各有各的打算,但有一点却都是一样的——一个比一个狠,”柳沉疏随手抛了抛杯子,接住后随手将杯子扣在桌上,发出了“啪”的一声轻响——然后她终于站起了身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郑伯,不过我也不想知道。”
柳沉疏说到这里忽然间微微顿了一下,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当然我想这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想知道的只是,过了这么久,苏梦枕是不是还是苏梦枕?”
“如果你觉得我已经不是苏梦枕,你根本不会问我这样的话,甚至现在根本就不耐烦再和我说话。”苏梦枕笑了起来,病恹恹的脸上此刻终于开始有了几分真实的笑意和喜色,“我还等着听你的孩子叫我一声义父。”
“等你先能活到那时候再说吧!”柳沉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起身走到他身边给他诊脉,“亏得我昨天来了一趟、你中鹤顶蓝的时间也短,我暂时还能压制住,否则你今天恐怕是要给白愁飞陪葬去了!我记得你那小师妹的父亲、洛阳王温晚就是‘老字号’温家里‘活字号’的人?这毒着实厉害,一时半会儿我还解不了,你派人去一趟,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头绪。温晚和你师父红袖神尼是至交,想必不会有事。”
柳沉疏说不清白愁飞和苏梦枕兄弟俩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苏梦枕的无可奈何,还是他早就已经在等着这一天——或许就像苏梦枕说的:“谁知道呢!”——就连他自己大概也不知道。但柳沉疏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苏梦枕每一次说“我从不怀疑自己的兄弟”的时候是在说谎——如果他怀疑了,他今日就不会中毒。
因为照顾他的人是苏氏子弟,是心腹——是亲人,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苏梦枕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慢慢地闭上了那一双简直是犹如鬼火一般的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
叹息声刚落,门就已然被敲响——苏梦枕应了一声,杨无邪与刀南神推门而入。
“公子,一切都已经办妥了。”杨无邪微微垂首,低声禀报。
就在白愁飞登上白玉塔的同时,杨无邪与刀南神却已是带着人将四色高楼尽数包围控制、切断了他们与白愁飞的联络——白愁飞就算是再得势,“副楼主”毕竟只是个“副楼主”,苏梦枕就算病得再重,只要他一日不死,他就仍是楼主、仍有那么多人对他忠心不二。
因为他是苏梦枕,是这座楼子的灵魂——他就是金风细雨楼,金风细雨楼就是他。
——所以白愁飞才迫不及待地想要他死。因为只要他还在,白愁飞永永远远只能做“白老二”。
而那些投效了白愁飞的人——白愁飞的尸体被从白玉塔中抬出的那一刻,他们自然也就明白了……该怎么做才能继续活下去、甚至活得更好。
苏梦枕似是已有些累了,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再没有多言。
杨无邪抬眼看了柳沉疏一眼,顿了顿后又道:“我从白愁飞的房内搜出了一包毒药——和昨天宴会上毒死张步雷的是同一种。”
柳沉疏忽然抬头看了杨无邪一眼——杨无邪对着她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和平日里一样儒雅温和的笑。
柳沉疏耸了耸肩——白愁飞要占一个“理”,杨无邪也要占一个“理”。白愁飞因为“被兄弟下毒”而不得不反,苏梦枕因为被兄弟陷害和逼迫而不得不反抗。白愁飞是不是真的那么蠢、把毒药放在自己的房间里,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苏梦枕有了“理”、师出有名了。
这就够了。
苏梦枕点了点头。
杨无邪和刀南神也不多言,见一切无恙,便很快也退了出去,继续料理善后。
柳沉疏收了针拢进衣袖,随手掸了掸衣摆,拉着希音正也要离开,才刚走了一步却是有微微顿了一下,回过头来低声道:
“小心雷媚。”
白愁飞忽然遣走身边的女人们,当然不可能是要修身养性了,原因一定也和女人有关——最大的可能就是正在追求一个女人。而金风细雨楼里,身居高位的女人就只有一个——“五大煞神”之一的郭东神,雷媚。
雷媚背叛雷损,因为雷损抢走了总堂主的位置、又迫她做了自己的情妇;然而她毕竟姓雷,雷损欠她,六分半堂却不曾与她有过仇怨——她又是不是真的能够忠于苏梦枕?柳沉疏不知道——这个女人,她看不透。
苏梦枕点了点头。
……
无情就是在这日的晚上回来的——柳沉疏那时候已经睡了,但屋里却仍还是灯火通明。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在黑夜中入眠了,但无情一走,她才发现其实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平日里,只不过是因为……无情的气息和怀抱太过令人心安,才终于能驱走了黑夜带给她的恐惧和战栗。他不在,她便仍是无法在黑夜中安眠。
柳沉疏本来是个极要强的人,若是平时,她可能会仍旧强迫着自己灭灯,哪怕在黑暗中咬着牙也要强迫自己习惯黑夜,但现在不行——她有了她和无情的孩子,她必须让自己好好休息,也让孩子好好休息。
所以她入睡前点了灯——将整间房照得灯火通明。
房门被推开时发出了“吱呀”的一声轻响——柳沉疏素来警觉,但或许是因为有了身孕的缘故嗜睡了不少,又或许是因为这气息太过熟悉、太过让她安心,她一时间竟也没有惊醒过来,只是用脸蹭了蹭枕头、随即在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然后便立时听到了一道略显清冷、又有似是隐隐透着温柔的嗓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我回来了,睡吧。”
——然后她就真的这么安安分分地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刚刚回到京城的无情面上还带着风霜之色,俊美的眉眼间仍带着几分淡淡的疲色,盯着床上的人看了片刻,却终于还是没有自轮椅上起身,只是轻轻地舒了口气,而后又独自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澡、洗去自己满身的风尘仆仆,这才掀开被子上了床。
冬夜的寒意立时就顺着被掀开的被角倒灌而入,睡梦中的柳沉疏似是也被惊了一下,终于迷迷糊糊地半睁了眼,近乎本能地伸手去抱无情。
“不要紧,”无情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而后又拍了拍她的背哄她继续入睡,“睡吧,别着凉了。”
“我不冷,怕你冻着,心疼……”柳沉疏仍是连眼睛都没有彻底睁开,只含含糊糊地小声回答着,咬字都有些不清晰,声音里满是倦意,听起来格外软糯,反倒是像撒娇多过像答话——可说话间却偏又是伸了手臂、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地意味将无情抱住,而后蹭进了他的怀里。
温暖柔软的触感一瞬间自怀里传来,让他熨帖得几乎忍不住想要喟叹一声——无情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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