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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楼月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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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沉疏点了点头,正要抬手去推轮椅时微微一顿——她先前一直都有些心神恍惚,似乎是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发现了自己身上正披着大氅,忍不住低头看了无情一眼。无情抬眼和她对视,满脸的坦然和平静。

柳沉疏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身上的大氅,神色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他本就是俊逸温润的相貌,这时候在灯光的晕染下显得越发温柔了起来。

“多谢。”片刻后,柳沉疏移开目光,将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抬手就裹到了无情的身上,而后一边推着轮椅往外走,一边低声道,“别着凉了,我送你回房。”

无情素来都是一身白衣,柳沉疏却从来都是惯穿墨袍、几乎所有的外衫都是黑色,这一件大氅自然也不例外——黑色,本该是一个和无情截然相反的颜色,但出乎意料地,此时此刻披着墨色大氅的无情,看起来竟并没有显出半点突兀和违和,甚至在这深沉的夜色中竟还反而显出了几分别样的柔和和宁静来……

两人的房间相邻,不过是几步之遥,柳沉疏很快就已推着轮椅将无情送回了房间。无情坐在床上,神色淡淡地看着柳沉疏关门离开,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还裹着的大氅,却是微微皱了眉、忍不住又往隔壁的方向若有所思地多看了一眼——而后很快便收回目光,随手打出一枚暗器灭了灯,慢慢地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而隔壁房间里,柳沉疏收拾好了桌上的书和纸笔,一个人在桌前定定地坐了一会儿,有些疲惫地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长长地叹了口气,终于是也解了外衣上床休息——但房间里的灯,却是一直到天亮都不曾熄灭过。

……

柳沉疏和无情之间的关系似乎开始变得稍稍融洽了些许——至少现在两人遇到的时候,柳沉疏会笑着挑眉打招呼,无情也会或者点头或者开口予以回应。

如果……柳沉疏这人的性子不是这么风流多情,那他想必一定是一个极好的朋友——这天早上,无情在再一次听到柳沉疏和女孩子温柔的说笑声时,第无数次地肯定了这一点。

无情本是想去看花的,推着轮子到了院子里,就见柳沉疏身旁正站着一个绿衣的少女——那姑娘虽是一身粗布衣衫,却也是一派干净整洁、容貌秀丽,脸上微微泛着粉色,一边说话还一边时不时地偷偷抬眼去看柳沉疏。

“有劳柳公子了,若、若是公子不嫌我烦,我明日再来可好?”

“荣幸之至,何烦之有?”柳沉疏低低笑了一声,一边目送着那姑娘转过身正欲离开,一边又温声道,“近来天凉风大,李姑娘还要多添件衣裳,莫要着了凉、教人担心。”

他声音温柔、语气真挚关切,话一出口,那姑娘本就微带粉色的脸颊一下子更红了,嘴角却是止不住地微微上扬、眉眼微弯,用力地点了点头,而后又依依不舍地回过头多看了柳沉疏一眼,这才终于红着脸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柳沉疏一路目送着她出了院子,而后才是目光一转,落到了无情的身上,和往常一样笑着打招呼:“大捕头,早啊!”

无情皱着眉点了点头,脸色比起平日实在是算不上友善——柳沉疏已然是走到了他的身边,见状忍不住“啧”了一声,手上习惯性地把玩着自己腰侧的笔,脸上的神色却颇有些好奇:

“若我没有会错意,大捕头一直以来似乎都对在下有些不满?不如说来听听?”

无情抬眼,似乎微有些意外:“我若说了,你会改?”

——这么些天的相处下来,无情也早已明白,柳沉疏这人虽不至于自以为是,但却也实在是一个颇为自负和任性的人,要想他主动改正“缺点”,只怕是也难得很。

“大捕头想多了,”果然——柳沉疏凤眼微挑,满脸的漫不经心,“不过是随便问问、随便听听罢了。”

柳沉疏这态度实在是太不认真,但却也是在意料之中——无情倒是也没有生气,只是略略沉吟了片刻,却到底还是如实道:

“我不喜你风流多情。”

——无情是真的欣赏柳沉疏的才学,也感谢他为医治自己而花费的心力,由衷地希望他能改掉这风流的性子,那样此人必然将是栋梁之才。

柳沉疏闻言,似乎是愣了愣,定定地盯着无情看了半晌,而后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原来是见不惯我常与女孩子们一起——大捕头这莫不是吃醋了?只是不知道吃的是我的醋还是姑娘们的醋?”

好心劝诫,谁想这人竟是如此轻佻——无情的脸色立时就是一沉,低声喝道:“柳沉疏!”

柳沉疏似乎是犹自不觉,习惯性地轻轻“啧”了一声,低了头笑盈盈地凑过来:“还是大爷看上的哪家姑娘时常来找我说话?只管开口,我定然不同大爷争抢……”

四大名捕誉满江湖,江湖人为表尊敬,常按排行尊称他一声“大哥”或是“大爷”——他从前本不觉得什么,这时候“大爷”这个称呼从柳沉疏口中说出来,尾音被拖得极长、又微微上挑,却立时就多了几分风流与轻佻。

无情的脸色立时更沉,终于是再也懒得和他多说,只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立时转了身拂袖而去。

这还是两人间第一次不欢而散——两人从前关系虽不好,却也不曾像这一次一样争执闹翻过。

柳沉疏抱着双臂站在原地,看着无情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线里,忍不住摇着头轻轻笑了一声,正也打算离开,却忽然看见院子门口又站了一人——

那人看来已是三十多岁,容貌颇有些沧桑,胡子拉碴,一身粗布衣衫、连绑腿都已有些破了,实在是不修边幅得很,此刻手里正拎着一坛酒,大步往自己这里走来——步履轻盈得听不到丝毫足音。

——正是四大名捕之中排行第三的追命。

他一边走,一边已是大大咧咧地冲着柳沉疏嚷了起来:“沉疏,我刚才正看见大师兄出门去,脸黑得都快赶上锅底了——你说你没事又招惹他干什么?”

——追命和柳沉疏都好酒,两人认识了没几天便发现意外地投契、当即引为酒友,闲来无事便常常相约一起喝酒。

“我只是觉得……”柳沉疏顺手接过酒坛,挑了挑眉,语带笑意,“他生气起来——有趣至极。”

追命一噎,当即就要跳起来给自家师兄“讨回公道”,谁想刚转过头去,柳沉疏已然飞快地敛去了脸上的戏谑、换上了一张认真严肃的脸:

“他心怀愤郁,偏偏又性子隐忍、极少发作,以致全数郁结于胸——不激一激他,如何发泄得出来?”

章节目录 第5章 温柔

第五章

温柔

柳沉疏这转变实在是太快太突然,正打算“兴师问罪”的追命一瞬间就愣住了,半信半疑地盯着柳沉疏看了一会儿,见他着实是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终于是有些心虚地讪笑了一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追命素来是个洒脱落拓的汉子,这会儿见自己误会了柳沉疏的一片苦心,倒也不为了面子而强撑着狡辩,开口就是大大方方的道歉:

“对不住啊沉疏,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大师兄经常不给你好脸色看,所以就存心……”

追命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喝了口酒哈哈笑了一声,神色里颇有几分歉疚。

谁想他这一口酒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就见柳沉疏刚刚还一本正经的脸上居然一下子又有了笑意——

“嗯,不错,”追命的笑声刚落,柳沉疏立时就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一边还随手掂量着刚接过来的酒坛,满脸的漫不经心,“我这个人呢,心眼儿特别小、脾气特别坏,他越是给我脸色看,我就越是喜欢逗他生气——尤其他生起气来还格外有趣,你说是不是?”

“咳咳……”追命一口酒立时就呛在了喉头,捂着胸口咳得简直有些撕心裂肺,好一会儿才终于止住了咳嗽缓过来了一些,刚想指责柳沉疏“简直太恶劣”,抬头一撞上柳沉疏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动作一下子就顿了顿,忽然就有些吃不准了——

柳沉疏这人的脾气实在是很古怪,你若要说他脾气好,他随时都能用一句话将你噎得想要呕血;可你若要说他脾气不好,只怕全汴京城的姑娘都要义愤填膺地告诉你,“柳公子温柔体贴,再也没有比他脾气更好的人了!”

——所以这一回到底是一片苦心还是真的趁机“报复”,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实在是谁也说不好。

追命忽然想起几日前他恰好和无情提及了柳沉疏,无情既未夸他才学斐然、武功医术俱是不俗,也没有指责他风流多情,沉吟良久后,最终却只是说了短短的一句话——“柳沉疏——太自由。”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眼里竟像是带着淡淡的欣羡。

追命明白那种欣羡是什么含义,甚至他有时候也会带着这样的欣羡看柳沉疏——江湖义气、快意恩仇、随心所欲……他们这些吃公门饭的,最不能有的,大概就是这样的自由了。

所以他和无情都羡慕柳沉疏——但也仅止于羡慕罢了。这世上总要有人放弃自己的一些自由,来捍卫、来保障更多人的自由和安定。也许他们能做的并不多,但至少已经尽力而为、问心无愧,那也已经足够了。

而至于柳沉疏……不管是什么原因,至少他对病人一向都是极用心的,对无情必不会有害处——追命想着,不禁长长出了一口气,神色略有些怅然,却又很快就释然了起来,抓着自己腰间的葫芦连着喝了几口酒——可想想却到底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一边喝着酒一边又忍不住小声嘀咕抱怨着:

“女孩子家就不能温柔点吗?”

——追命的易容术从来都是闻名江湖的,早在第一眼就看出了柳沉疏是个女孩子。

他声音虽小,但柳沉疏内力不俗,自然是耳聪目明,将他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个清楚,当即就微微一愣,却也并不慌张,很快就回过了神来,随手拍开封泥、仰头倒了一口酒,随即却是轻轻地笑了起来:

“可我怎么觉得……就是因为我太温柔,所以你家大师兄才嫌我风流呢!”

——她的声音已然不复平日里的清朗,而是一下子就变得软糯婉转了起来,竟是出乎意料的温婉柔美,只是吐字间那股风流随性的意味却仍是异常鲜明。

追命噎了一下,却随即就拍着胸口哈哈大笑了一声,抓着葫芦去碰她的酒坛,大声笑道:“喝酒!”

“好啊,”柳沉疏也笑,拎着酒坛抬手和他的葫芦相撞,“喝酒!”

她一边笑一边却是冲着追命满带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这一下却终于显出了几分女孩子身上才有的娇俏来,竟是意外的活泼可爱。

……

无情在第二天又见到了昨日的那位“李姑娘”——是和前一天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无情的神色却有些复杂。

他想起了昨日下午三师弟追命忽然来找自己说的那一番话——

“大师兄,沉疏他要是说了些什么不好听的……你生气归生气,气几天也就过去了,但别对他这个人有成见,他其实——人挺不错的,也不是真的就风流,他其实……唉算了——他肯定不愿意我跟你说这些,总之大师兄,他这人有的时候确实挺讨人厌的,但对病人那真的是掏心掏肺!”

追命对人情世故最是通透,绝不会无缘无故来找自己说这么一番话,尤其是——最后那一句话。追命走后他静下心神想了许久,已然是隐隐有了些猜测,而现在一看——

“柳公子,我的字……这样写可好?”那李姑娘脸色微红,偷偷抬了眼去看柳沉疏,试探性地又往柳沉疏身侧靠了一步。

柳沉疏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是恰好又往另一侧不动声色地让了一步,不经意间就再次拉开了些许距离,看着手里的一沓纸,柔声道:

“李姑娘的字已颇有进步了,只是这一竖还需多下些力道才显筋骨……”

原来是向柳沉疏学字的——无情摩挲着手里的一枚飞蝗石,抬头又看了一眼……柳沉疏自始至终都和那姑娘保持着距离,神色温柔却极坦荡大方。

看来果真是如此……柳沉疏虽风流,言辞神态却从来都不会显得轻佻,昨日他却一反常态、语气异常轻佻,他早就该发现的——无情眼底闪过一抹恍然之色,拢了拢衣袖、收起了手里的那一枚飞蝗石,推着轮子转身离开。

一个时辰后,柳沉疏照例去给无情施针,本以为定然看不到什么好脸色,但出乎意料地,一向冷峻的青年这会儿神色间却竟像是带着几分柔和的意味。

“怎么?”柳沉疏眼角微挑,低低笑了一声,“莫不是大爷果真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而今有求于我,这才不得不纡尊降贵、赏我几分薄面?”

这话明明是在自贬,可此时从柳沉疏嘴里说出来,不知为什么却非但显不出半分卑微和讨好,反而满是自负和调侃的味道。

无情看了他一眼,出乎意料地,脸上竟是没有半分愠色。

柳沉疏挑了挑眉,正要再说些什么,无情却是也已然开了口:

“不必再激我,”他依然语气淡淡,素来清冷的声音里却竟像是带着隐隐的暖意,停顿了片刻后,却是又看着柳沉疏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来,“多谢。”

——自己的症结究竟在哪些地方,他一直都很清楚。理清头绪之后,柳沉疏昨日的举动是出于什么原因,很容易就能够想到了。

无情很少笑,但他笑起来很好看——他本就是一个极俊美的男子,只是平日里杀气太重,这一笑,周身的杀气和轻愁却像是在一瞬间尽数消融,带着一种雪后初霁的温暖,让人有些——惊艳。

柳沉疏一时间竟有些失神——她并不是没有见过和无情一样俊美的男子,万花谷中多的是风流俊逸的师长和同门,但却都没有无情这一笑来得令人惊艳。或许就是因为他平日里实在是太过冷峻、杀气太重,在鲜明的对比和反差之下,才让这一个笑显得格外温暖好看。

柳沉疏就这么定定地看了他许久,好半天才恍然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却是伸手按了按额角、轻轻笑了起来——但那笑里,却满是无奈的意味:

“这世上大部分人都要学会好好用一用脑子,但你却要学会——有的时候,不要用脑子。”

无情愣了愣,慢慢敛去了笑意,却并不应答——柳沉疏叹了口气,和往常一样弯了腰去解无情的上衣,开始认认真真地给他施针。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无情低头,清晰地看见柳沉疏眼下的暗色,衬着他白皙的肤色,显得异常突兀和鲜明。无情神色微暖,正要移开视线,却忽然听见柳沉疏开了口:

“盛崖余,多活几年、多破几桩案子吧——病人没几年就死了,传出去我多没面子、还如何在江湖上行走?”

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笑意和戏谑,无情却分明就听到了担忧和叹息的意味——他叹息和担忧的,当然不是自己的面子。那么自负又自由的人,哪里会把所谓的面子放在眼里?

无情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

柳沉疏叹了口气,也不再提,仍旧全神贯注地继续替他施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却是忽然听见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只淡淡地说了一个字:

“好。”

章节目录 第6章 穿帮

第六章

穿帮

柳沉疏故意去激无情的原因虽是已经被无情揭穿了,但柳沉疏却也没有就此消停下来,反倒像是越发肆无忌惮、变本加厉了起来,只要一逮着机会就有意无意地调侃他——无情的脾气其实说不上太好,起初倒也还会冷着脸看他,可时间久了终于也懒得再和他计较,心头只剩下了满满的无可奈何,气色倒是在不知不觉中一天好过一天。

这几天的天气都有些阴沉,虽然没有下雨,但多半时候却也总是乌云笼罩,尤其是一入了夜,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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