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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偷了个王爷-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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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瑾也穿了新衣，跟在云卉身后，像个小媳妇儿一样，有些扭捏。洛文远写好了春联，初一往上涂了浆糊递给薛良，薛良再贴到门上。玲珑书柳帮着云卉做饭，唐起路通去门外放炮仗。安琳跟着隔壁小猴子一起玩儿炮竹，就连整日不见踪影的老乞丐，今日也破天荒的跟大家呆在一起，手里拎着酒葫芦，一边喝酒，一边看着这群家伙胡闹。整个酒楼后院喜气洋洋。
这是大家第一次有了像样的家，这是大家第一次可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再不用为了填饱肚子而四处讨饭。
“阿笙，顾太医来了。”勒泰在门口大喊道。
“顾太医新年好。”安琳软糯糯的说道。
“好好好，大家过年好。这是给大家的新年礼物，小小心意，还望大家喜欢。”
秦书白在一旁将礼物分发给众人，第一次收到新年礼物的几个家伙顿时眉开眼笑，哄的一下散去，回屋拆礼物去了。薛良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对秦书白贼贼的一笑，说道：“秦大哥，等会儿跟小弟切磋一番，可好？”
秦书白嘴角一抽，瞥了眼薛良，心道：等会儿大爷保证不打死你。
“这是上好的竹叶青，希望老前辈笑纳。”老乞丐嗜酒如命，早在顾长珏进了院子，他那比狗还灵的鼻子就已经嗅到了酒香。
“哈哈哈，你小子还真是玲珑心思。我老乞丐就不跟你客气了。”接过一坛子酒，老乞丐也闪到一旁开怀畅饮去了。
“阿笙今日真漂亮。”顾长珏看着眼前的阿笙，赞赏之光划过眼底，一袭红衣，高高束起的头发，干净利落。虽是男装，却别有一番英姿。踏在皑皑白雪中，遗世独立，是这洁白世界中最美丽的一抹风景。
“这是送给你的。”他将一个小盒子递给阿笙。知道顾长珏惧冷，阿笙接过盒子，就把顾长珏迎进了暖阁，这屋子阿笙特意烧的很暖。顾长珏也不拘谨，脱下狐皮大氅，放在一旁的软塌上。自顾的坐在门口的矮几旁，阿笙还特意放了个暖炉在那儿。
“我可以现在拆开么？”阿笙问。
“当然可以。”
欣喜的拆开盒子，竟是一条红色的披风，四周镶了一圈纯白的狐狸毛，摸上去又软又暖。阿笙将披风披在身上，系上领口的短绳，原地转了一圈。
“好看么？”
“十分好看。”
“这衣服好暖和，我很喜欢。多谢顾公子。”
“喜欢便好。”
阿笙爱不释手的摸着那披风，转而俏脸一红。“我，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不过，说好了，你不能嫌弃哦。”
“阿笙送我的，我珍惜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
踌躇了一会儿，阿笙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来。洁白的冰丝底子，上面绣了几朵红色的梅花。这条手帕，阿笙下足了功夫，绣了很久才绣成的。至于为什么是梅花。源于阿笙读到的一首诗。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在阿笙心里，顾长珏就是那皑皑白雪中迎着寒风独自盛开的梅花，高洁，坚韧，凌寒独立。
顾长珏接过手帕，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说道：“琉璃世界，白雪红梅。”说着，目光却是放在眼前的红衣少女身上。大红的披风与门外洁白的世界自成一幅画，正如这白雪红梅，坚强高雅，寒冬之中，一枝独秀。
“这是我收到最美的礼物。谢谢你，阿笙。”
“不用客气的。”阿笙腼腆一笑。
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彻长街，伴随着安琳哈哈的笑声传到院子里。
“他们很开心。”顾长珏说道。
“是啊，我们也出去看看吧。”阿笙也很兴奋。往常都是看着别人家放炮竹，今日自家也有炮仗了，可不得出去瞧瞧热闹。从一旁的软塌上拿起顾长珏的狐皮大氅，帮他披上，又拿起手炉塞在顾长珏手里。“这样比较暖和，我们去看一会儿就回。”
“好。”顾长珏笑着说。
阿笙一袭红衣在雪地上跑着跳着，像一只翩翩起舞的玉蝴蝶。时不时的驻足回头，等一等身后缓步而来的顾长珏。
“走慢点儿，当心滑到。”顾长珏温暖的笑意足矣让这冰天雪地的世界充满阳光。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伴随着呲呲的声音，如闪电一般窜出点点星光，在半空中炸裂开来，像一朵绚烂的红色花朵。阿笙捂住耳朵，满眼的激动与兴奋。纵使冷清惯了的顾长珏，也被这如此热闹的场面感染。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却停留在阿笙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好了好了，快吃饭吧。”云卉捂着双耳，往一边闪躲着，脸上却也洋溢着开心。
众人围坐在一张大大的圆桌上，互相道了句辛苦，就开始动筷子了。小门小户，倒也没什么讲究。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老乞丐叔叔，安琳给您拜年了。”饭后，安琳合起小小的手掌，跪在月归遥跟前，拜了拜。
“好好好，安琳新年快乐哦。”月归遥笑着递给安琳一个大红包。当然，红包都是勒泰提前包好的。安琳之后，其余众人也一一给老乞丐拜了年。
“阿瑾哥哥，我们接着去放鞭炮好不好。”安琳抱着慕容瑾的大腿，抬起脑袋软软的说。
“嗯，我们不放鞭炮了，去放烟花好不好。”慕容瑾摸了摸安琳的头，宠溺的说。
“好啊好啊，叫云卉姐姐一起吧。”说着，还悄悄的朝云卉眨了眨眼。
“带我一个，带我一个。”薛良嚷嚷道。
“你去凑什么热闹，跟我去洗碗。”书柳瞪了一眼薛良，一把把他拽了回来。
“哈哈哈，安琳这个鬼机灵。”阿笙笑了笑。
“想不到西陵王世子也有这样的一面。”顾长珏说道。
“虽然阿瑾以前很荒唐，可其实他本性不坏，很单纯。”
“若是真能放下心中仇恨，选择这样平淡的生活，倒也不失为一件幸事。”顾长珏淡淡说道。
“是啊。诶，不说这些了，我带你去看烟花吧。”
还没等顾长珏反应过来，阿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嗖的一下，飞到了暖阁的屋顶上。站稳后，阿笙放开顾长珏的胳膊，挠了挠头，嘿嘿的笑了几声。“吓到你了吧。”
“还好还好。不过下次你可以先告诉我一声的。”顾长珏轻舒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无奈笑道。
这屋顶是阿笙起早打扫干净的，清理了雪，又在上面放了两个蒲团，旁边还有一个小暖炉。顾长珏笑看着，没有说话。
“快看！”
只听几声沉闷的声响过后，一大颗烟花在头上炸开，流光溢彩。像一大朵牡丹花，绽放到最美的时刻，眨眼间，又化作无数朵小花，似流星，划过夜空。
“竹槛云火古画图，烟堤花火小蓬壶。”
“阿笙也会作诗了。”
“近朱者赤嘛。”阿笙眨巴着大眼睛，坠落的烟花闪着光芒，而阿笙脸上绽放的笑容比烟花更绚烂。
烟花易逝，犹如昙花一现，刹那便是永恒的芳华。阿笙此刻的如花笑颜便是顾长珏心底的永恒。“烟花笑，笑倾城。烟花醉，醉浮笙。绝美，绝美。”
“哎呦，我突然想去茅房，你们继续玩儿。嘿嘿。”安琳抖了个机灵，一下子闪人了。留下云卉和慕容瑾，忽然只觉天地都安静了，局促不安的心情充斥心间。
“今晚烟花真美啊。”云卉开口道。
“是啊，不过，你比烟花还美。”慕容瑾说道。
云卉娇羞的低下头，两只手揪在一起，搅着搅着
慕容瑾的大手在身前搓了又搓，搓了又搓
“哎呀，真是的，阿瑾这头笨驴，说话啊！”墙根儿下探出一排小脑袋，使劲儿的抻着脖子看。
“原来你们都知道啊，不早说，差点儿让我坏了事儿。”薛良闷闷的说。
“谁叫你笨了，这都看不出来。”初一嘲笑道。
“嘘都别吵。”唐起小声说道。
“那个云卉”
“阿瑾”
“你先说。”
“你先说。”
“好吧。”云卉一狠心，闭上了眼睛，“阿瑾，我，我喜欢你。”话已说完，却迟迟不敢睁看眼。等了半响，等不见慕容瑾的答复，云卉有些慌了，倏地睁开双眼，正对上慕容瑾一双略有些黯淡的眸子。“你”
“云卉，我，我其实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你了。只是，从前的我实在过分，云卉你这样纯真善良，我喜欢，又不敢喜欢。我，配不上你。”慕容瑾紧紧攥着双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对曾经的自己后悔失望了。
云卉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盯着慕容瑾。“我不认识什么西陵王世子慕容瑾，我只认识浮笙楼的帮厨阿瑾。我喜欢的也是那个笨手笨脚，还总被安琳欺负的善良的阿瑾。你，明白么？”
“云卉”慕容瑾走上前，将云卉的双手放在自己掌心。“就像你曾说过的，过去的已经过去，现在站在你身前的是全新的阿瑾。只爱云卉一个人的阿瑾。”
“喔”墙根儿下的众人一阵唏嘘。云卉听到声音小脸瞬间爆红，忙挣开慕容瑾的手，飞也似的跑开了。
“还不快去追！”背后玲珑推了一把慕容瑾，慕容瑾方才反应过来，也不顾身后众人，忙去追寻云卉的身影。
第二十七章老乞丐的担忧（）
“看来，浮笙楼要办喜事了。”顾长珏微微一笑说道。
“是啊。”阿笙侧头看着顾长珏，瘦削修长的身影在月光下更显单薄。她很想问问他，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她也很想知道，如他这般冷清的人，是怎样去爱一个人的。
“公子，天快亮了，还是去休息一会儿吧。”
从浮笙楼回来，顾长珏就进了书房，直到现在，仍是坐在桌前，盯着眼前的一副画，目不转睛的看着。
秦书白看了眼那画。画上是一个女子，穿着红色的斗篷，站在银白的雪地上，回眸一笑，那笑容灿烂无比，弯弯的眉眼似一弓弯月，眼底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顾长珏的画技十分高超，甚是传神。画上那女子的神态，一颦一笑，栩栩如生。仿若画中人就在眼前。
是阿笙。
顾长珏从不画人像。饶是给他千金万金，都难求他一幅画像。就像字如其人一般，画也随心。画一幅人像，是要将对一个人的感情倾注到画作中。当然，没有人能够让他投入感情去描画，除了阿笙。
新年，宫里自然是有宫宴的。叶星云也必然要去参加宫宴。他其实很想带着阿笙一起去。可他知道阿笙不喜欢皇宫，他也知道，阿笙更想留在酒楼，和大家一起过年，无拘无束，热热闹闹，她会很开心的。
所以，宫宴一结束，叶星云便匆匆来了浮笙楼。
此时，阿笙已经快要睡下了。叶星云没走正门，而是从后墙翻了进来，突然出现在阿笙面前，倒是吓了阿笙一跳。
“王，王爷，你怎么这时候来了？”阿笙一慌，忙从一旁拿过外衫披上。
“别遮了，又不是没见过。”叶星云说道。
“你”阿笙本来都把这事儿给忘了，偏他又提起，不觉俏脸微红。
“本王有件事，百思不得其解，若是不问清楚了，怕是这年也过不好。”
“什么事儿？”
叶星云掏出一个红色荷包来。阿笙定睛一瞧，那不正是自己绣给他的新年礼物嘛。因为她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给顾太医绣手帕上了，这荷包还是自己拿来练手的呢，严格意义上说，这个荷包才是阿笙第一次绣的东西。
虽然绣的很丑吧，但她觉得足够应付过去了。反正他也知道自己不擅长这个嘛。
收到荷包那日，叶星云盘着腿坐在床上，拿着荷包反复打量，使劲儿的琢磨阿笙的荷包上，绣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想到失眠，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本王想问，阿笙绣的是什么图样。说是鸳鸯吧，似乎肥了点儿本王琢磨了一夜，也没看出来。”
明明是朵云，这家伙是怎么看成鸳鸯的。好吧，绣的是差了点儿。阿笙暗搓搓想着。
“是什么？”叶星云追问道。
不就是个破荷包么，也值得他大半夜突然闯进女孩子的房间来问。阿笙有点儿小情绪，又想捉弄他一番，便说：“是头猪！”
“猪？”叶星云皱皱眉，“这猪，好像是瘦了点儿。不过，既是阿笙送给本王的，本王自会好好珍惜。”
阿笙撇撇嘴，哼哼道：“说是猪，你还真信啊。”
“好了，快把那身衣裙换上，给本王瞧瞧。”
“现在？！”
“当然。”叶星云不容置喙的说道。
“你在屋子里，我怎么换。”
“你这不是穿着里衣么，直接套上就好了。”叶星云眯着眼，舌尖抵在嘴角一侧。“怎么，要本王帮你换？”
“不不不，我自己来就好。”
阿笙拿出橱柜里的衣服，看了眼叶星云。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穿衣服，还真是别扭。“那个，王爷，你能不能背过身去？”
“麻烦！”虽是嘴上说着，叶星云还是老老实实的转过身，听着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免有几分心猿意马。
“好了！”
叶星云回过身，就见一红衣女子，十分娇俏。乌黑的长发似瀑布一般倾泻而下。红色斜襟短褂趁的肌肤娇嫩，不施粉黛的脸庞在微弱的烛光下泛着一丝红晕。衣裙剪裁合体，更衬得一身玲珑身段，凹凸有致。
叶星云眸色幽深，缓步走上前去。“这衣服可是本王亲手做的。”
阿笙一愣，还未待反应过来，下巴便被一双大手攫起，随之，一个炙热的吻便已落下。
阿笙大脑一片空白，脚下一软，差点儿站立不住。叶星云大手一捞，揽住阿笙纤细的腰肢，顺势加深了这个吻。
氤氲的烛火跳动着，暧昧的气息布满整个房间。
尝到阿笙嘴唇清甜的滋味，叶星云十分满足。手指在那被他吻的有些红肿的嘴唇上轻柔的摩挲着。眼神渐渐变的迷离。欲再俯身而下之时，却被阿笙一把推开了。
“你你你，你这个，臭流氓。你！”阿笙这才回神过来，方知刚才被人吃了豆腐了。连连用袖口使劲儿的擦拭着嘴唇。“都是你的口水！”
叶星云迷离的双眼又恢复了清明，看着阿笙的动作，只觉甚是好笑，笑道：“好了好了，别擦了，当心把嘴唇擦破了。”
“你看看清楚，我是个女的！”阿笙恨恨的指了指身上的衣裙。复又强调了一句：“我是女的！”
“本王知道。”
“知道你还”
“本王何时说过不喜欢女的了？”
“整个京都城的人都知道！”
“不过传言罢了，本王又没亲口说。”
“可你亲口对皇上说过，你喜欢男子！”
“本王记得，本王跟皇上说喜欢的是阿笙，可没说喜欢男子啊。”
“狡辩！”阿笙恨声说道，很快又反应过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叶星云挑了挑眉。“没什么。不早了，本王回府去了。”
“你这人话都不说清楚。”叶星云走后，阿笙嘀咕道。
本来还有些困倦，这下倒是睡意全无了。索性披上狐皮大氅，到回廊里看月亮去了。
出来才发现，今儿个是年三十，看哪门子的月亮。
阿笙静静的靠在门框上，嘴边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不觉间，脸颊倏地绯红。手指轻轻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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