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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宠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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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门外。”

阿宝连声称谢,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塞在那狱卒手中,狱卒顿时眉开眼笑,借着昏黄的灯光比量了两根手指,“两柱香时间。”

阿宝见状又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元宝,“一炷香时间便可,以后给他白饭吃,菜要两素一荤。”

那狱卒两眼放光,盯着那银元宝流口水,弯着腰道,“没问题,好酒好菜伺候着。”

阿宝又说,“酒就不必了,不过牢房要天天打扫,还要有床有褥有被,单人间,明白?”

“明白明白!”

阿宝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一进门便捂住了鼻子,什么味儿啊?又馊又臭,不过里面光线倒是要比外面还好,几盏油灯照得整个牢房半明,走过两间,左手边第三间……

阿宝连忙凑上前去,抓着木头栏杆喊,“夫君。”

里面白影一动,那人抬起头来,阿宝的心顿时一惊,只见眼前人头发散乱,脸上黑一道白一道,下巴上青色的胡茬连成一片,雪白的衣服也被污得看不出颜色,阿宝暗叹夫君一向注重仪表,何时如此邋遢过?

薛怀锦却不以为然,笑了笑,走了过来,行至半途不知哪个角落里突然蹿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一把搂住薛怀锦的腰,手在他胸前摸来摸去,嘴里淫言秽语不断,“小心肝儿,我的玉人儿啊,哪里去啊,快让老夫摸摸。”

薛怀锦厌恶的甩开他,谁知刚走几步,那人又粘了上来,阿宝眼圈一红,落下泪来,她身边还有一身武功的红莺保护,而夫君不会功夫,在这里难免要吃亏的。

就这样磨蹭了半天薛怀锦也没能甩开那老者,那人跟到栏杆边,也不理阿宝,整个人趴在薛怀锦背上,手脚依然不甚老实。

阿宝气得浑身发抖,薛怀锦却只是笑着握住了她的手说,“阿宝莫生气,夫君没事。”

阿宝嘴唇一动又是几滴泪流了下来,“夫君这苦肉计演得也太过火,平白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何苦呢?”

薛怀锦也不否认,眼中如玉光芒诚恳的直视阿宝,“那阿宝可心疼了?”

阿宝哭得更凶,低头不想让薛怀锦看到,谁知这一低头就看到脚边几个冷硬的窝头和如同呕吐物一样的一碗馊菜,心中顿时又怒又痛,使劲儿锤了薛怀锦几拳才说,“谁要心疼你?你再不出来,我就改嫁去!”

薛怀锦哈哈大笑,道:“那可不成,没了阿宝夫君可活不了。”

阿宝破涕为笑,娇嗔道:“就你会演戏。”

“阿宝几时回薛府,夫君就几时出狱。”

“无赖,说得大牢是你家开的一样。”

“回不回府?”

阿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回,回,明日便回府。”

薛怀锦奸计得逞,笑着说,“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好好好。”

待阿宝敲开木门出去后,粘着薛怀锦的老者立刻放开了手,恭恭敬敬的对薛怀锦说,“属下逾越了。”

薛怀锦哈哈大笑,道:“不,楚风,你做的很好。”

“谢门主夸奖。”

“楚风,你明日刑期已满了吧?出去之后知道该做什么吗?”

“门主放心,属下明白。”(文-人-书-屋-W-R-S-H-U)

第二日阿宝回到薛府,几日未住院子里便一派惨淡萧条,主仆几人把院子里里外外打点干净后已是日落时分,薛怀锦依旧未归。

厨房端来晚膳,几人坐在桌前还未等享用阿宝却突然叫了起来,“糟了,我把莎莎给忙忘了,太子妃人选定了舒雅姐,她必定大受刺激,如今还不知怎样了呢?”

红莺忙安慰道,“小姐莫急,想莎莎小姐也不是心思狭窄之人,会想开的。”

“嗯,我明儿一早去看她,忙了一天了,都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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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阿宝还是没有去成左相府,一大早她还没起便听到夏荷在门口说话,原来是薛殷氏挂心儿子安危急得病倒了,她腿疾未愈,如今又高烧不退,估计夏荷也是急得没办法才求上门来。

阿宝虽然对薛家老太心无好感,但此时薛怀锦不在,她也不能坐视不理,赶紧让紫玉帮着洗漱,麻利的收拾好自己便往薛殷氏屋里去了。

阿宝到时医官已经把完了脉,阿宝跟着他到外间说话,那郎中眉头深皱,撇着嘴说直说不妙不妙。

阿宝连忙问如何不妙,就听那医官说,“老太太的腿疾乃是寒症,前些天一直用的温补的药调着,如今心火上浮,下焦之水解不了上焦之火,上焦之火也沉不了下焦……”

一会儿上焦一会儿下焦弄得阿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耐着性子问,“烦请医官说明白点。”

“下寒上热,若是用寒凉之药去除虚火则会加重腿疾,若是不用药又怕高烧烧坏了脑子,矛盾得很,矛盾得很。”

“加重腿疾是什么意思?”

“轻者拖延病愈时间,重者一生不得下地走路。”

阿宝啊的惊呼一声,接着问,“若是不用药会如何?”

“若是身体硬朗之人或许挺得过去,可老太太这样的年纪,怕是不死也要烧坏脑子的。”

阿宝心里一阵烦闷,自从嫁到薛家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如今又衰事连天,真是要多倒霉有多倒霉!烦闷过后却突然灵光一闪,一咧嘴虎牙一亮,问,“医官,冰蝉片可不可用?”

那医官一听说冰蝉片眼睛立刻发光,连忙点头道,“那等稀罕物自然可用,不过不能内服,要兑水擦身,只擦上半身,双腿千万不能碰到。”

阿宝点了点头,回头吩咐紫玉回右相府把她上次用剩的半片冰蝉片取来,见那医官还未走,问道:“医官可是还要开药方?”

“小可,小可可否见识见识那传说中的退烧圣药?”

这时夏荷突然走了出来,客气的说,“谢谢先生抽空前来,这是诊金,双倍的,老夫人乃一介女流,先生留久了恐多有不便,这就请车夫备车送先生回去吧。”

阿宝被夏荷这么一抢白,火蹭的一下窜了上来。她本来受够这主仆二人欺凌,如今就算是不能不管薛殷氏死活那也是管的心不甘情不愿,正愁没处发泄,夏荷便主动贴了上来。

阿宝于是冷言道:“那冰蝉片乃是阿宝娘家所有,阿宝想让谁看就让谁看,也轮得到姑姑说话?上次是谁说的薛府下人甚有规矩,主子说话从不顶嘴插言?”

夏荷垂目看了阿宝一眼,低首福了一福,淡淡的说,“少奶奶说的是,是奴婢逾越了。”

阿宝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火气丝毫没有下降的趋势,可是姿态已摆了出来,断没有反悔的道理,于是便冷着脸对那医官说,“这里不方便留你,先到耳房等着吧,你到时看上两眼再走。”

医官连忙点头退了出去,对阿宝千恩万谢。

阿宝却是十分心疼的,这样宝贵的东西平白送给了自己的敌人,而且这敌人定不会因为这样的恩惠就对她有所改观,肉包子打狗还能听得两声狗叫呢,现下就等于是拿上好的宝玉打了水漂,连个响都不会听见的,当真是让人窝火极了!

让她更为窝火的是,这厢刚用冰蝉片给薛殷氏退了热,那厢柳若蝉便找上门来。

二十三章:臭狐狸~~

让她更为窝火的是,这厢刚用冰蝉片给薛殷氏退了热,那厢柳若蝉便找上门来。

这还是晌午的事,阿宝忙了一上午刚回院儿吃了午膳,留在薛殷氏房里的红莺便回来禀报说老夫人的热度已经退了,人也清醒过来,现下用了半碗粥,在床上躺着呢。

阿宝道,“这样甚好,下午我们去左相府走一趟吧。”

红莺却愁眉不展,思量半天才说,“小姐,红莺回来时正好撞见柳若蝉来看望老夫人。”

阿宝顿时气得一蹦三高,一个□都堂而皇之的讨上门来了,让她这个正牌少奶奶的脸往哪儿搁?

“红莺,紫玉,我们再去老太太哪里走一遭吧。”

紫玉老大不愿意,放下手上的活计说,“这臭狐狸,哪儿乱往哪儿掺和,可真讨厌!”

三人走出门去,阿宝却突然停住了,“先回去,我要打扮一下。”

紫玉连忙点头,“对,可不能让那只狐狸给比了下去。”

结果这一梳妆打扮又耗去大半个时辰时间,紫玉才满意的翘起了大拇指,“也不知怎的,小姐最近愈发好看了,这一打扮起来,紫玉都不舍得移开眼了。”

阿宝站在铜镜前也打量起自己,齐齐的刘海娇俏的贴在额头上,正好遮住了伤疤,小小的瓜子脸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菱形的小嘴笑起来一颗闪闪的小虎牙甚为可爱,好像确实是变了,已经不见了小女孩的幼稚天真,倒是添了不少属于少女的娇俏可爱。

这一身浅紫色丝裙,丝料是去年皇上赐给阿爹的大食国的贡品,薄如蝉翼却丝毫不透明,穿起来飘逸有致,走起路来摇曳多姿,就算柳若蝉再得宠,也毕竟只是个□,哪里能有这样好的衣装呢?

阿宝仰头大笑三声,叹道:“果真天香国色,倾国倾城!”

红莺捂着嘴偷笑,忍不住提醒她,“小姐,再拖下去人可就走了。”

紫玉干脆夸张的跌在地上,捂着脸道,“小姐可饶了我们吧,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穿得倒是像个淑女,说起话来活脱脱就是一个女土匪。”

阿宝也不理他们,一拍脑门,一只手向前大力一摆,大喊了一句,“出发!”

一路走至老夫人院外,老远便看到一身隆重打扮的柳若蝉跪在老夫人的门口,身后两个身着轻纱的女子却是阿宝见过的,东娥与倩碧。

阿宝心中顿时一片明了,还道那日在“香·艳”好生凑巧,怎么就撞见夫君他们了呢?原来这两个女子本就是柳若蝉的人,得知她与朱航在,故意设计了那番“巧遇”。

此时已过四月中旬,江南早已烈日炎炎,柳若蝉第一次拜见老妇人故意穿得庄重,一袭京锻长袍把人遮得密不透风,此刻跪在太阳下,已是香汗淋漓,残妆半落。

阿宝得意的走上前去,问,“柳姑娘这是做甚?平白跑到人家门口跪着,可是有事相求?”

柳若蝉银牙紧咬,冷冷道,“不干你事!”

“哦?本想替你求个情,让我阿娘见你一面,既然不干我的事,那就算了吧。”说罢作势要往院子里走。

“你!”柳若蝉气得杏眼圆睁,腮帮子鼓了半天,眼风一转却突然笑了出来,“你替我求情?谁不知你最不受老夫人待见,我在这里跪上半天老夫人定会被我诚意打动,你若是替我求情,八成还要带累我一块给轰出去吧?”

阿宝也不怒,她相信在这件事上,她与薛殷氏绝对立场一致,看薛殷氏作风便知保守稳重,像薛家这样的大家,定不可能会接受柳若蝉这样出身的女子。

阿宝在柳若蝉面前摇了几下扇子,笑嘻嘻的说,“这样啊,那我们走着瞧吧。”

三人正要往院里走,就见门口夏荷背着薛殷氏走了出来,只见夏荷小心翼翼的把薛殷氏放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自己则退到一侧站好。

薛殷氏强打起精神说,“我再不待见她她也是怀锦明媒正娶的媳妇,贵为宰相千金,是薛府名副其实的少奶奶,你一个青楼女子不守着自己的本分过日子,倒来我薛府混闹什么?”说到这里薛殷氏咳了几声,阿宝连忙装腔作势的上前给拍背,等薛殷氏顺过气来便对阿宝说,“门外跪着的这个女人自称是怀锦在外娶的妾室,如今想要搬进府上居住,你身为正妻,这事交由你做主吧,我身体不好,就在这里听着。”

阿宝得意的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若蝉,转过头来问薛殷氏:“薛府可曾有过迎娶妾青楼女子的先例?”

老夫人给了夏荷一个眼色,夏荷便说,“薛家世代书香门第,家规明确规定薛家男子不得沾染青楼女子,即便是纳妾,那也是不可的,若是犯了此家规,是要被逐出家门的。”

柳若蝉身子一颤,跌坐在地上,哭道:“老夫人啊,若蝉本也是清白女子,都怪世道无常,前朝颠覆时家父在朝为官,虽只是七品小令,却一身傲骨不肯屈服于当今王朝,后来,后来阿爹被砍了头,若蝉被无良兄嫂卖到妓院,实属无奈。可若蝉一向洁身自好,□时便是怀锦……身子也只沾过怀锦一人,若蝉是想,既然夫君许我薛家妾室之位,那必定是还有转圜的余地,如今怀锦身陷囹圄,若蝉又听说老夫人病了,心中焦急万分,这才敢贸然前来,谁知,谁知……呜呜呜。”

薛殷氏脸上几分动容,沙哑着声音问,“你父亲也是前朝官吏?怀锦他爹也……”说到一半突然看向阿宝,生生咽下了后半句。

只听柳若蝉淡淡的说,“家父从七品县令。”

薛殷氏点头道,“也是个可怜孩子,起来说话吧。”

若蝉一喜,问,“老夫人可是认下若蝉了?”

薛殷氏却皱眉看了看阿宝,说,“这事还是要阿宝决定,你问她吧。”

阿宝心道这得罪人的事就非要让她来决定了,虽然她也乐于看到柳若蝉脸上大失所望的神色,可是也不想让薛殷氏坐享渔翁之利,心里盘算了半天才说,“既然柳姑娘说是夫君许诺你的,那便等他回来再说吧。”

柳若蝉大失所望,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边哭边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请老夫人为若蝉做主。”

“夏荷,院子里风凉,我觉得又有些头晕。”

“奴婢这就背老夫人回屋去。”

柳若蝉见薛殷氏转眼便进了屋了,心里一阵憋闷,目光恶毒的看着阿宝说,“早晚有一天我柳若蝉要把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加倍讨回来!”

阿宝笑了笑,“随你便,只是别再给我下跪了,你这妹妹茶敬得也忒早了些吧?”

若蝉一时气急根本忘记自己还跪在地上,这一下脸上更是青一阵白一阵,胡乱拎着裙子站起身来,谁知天气太热跪得又太久有些头晕,一个不稳又踉跄着再次跪倒,位置还刚刚好在阿宝面前。

阿宝强忍住没笑,紫玉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姐,这狐狸精怕是太过心急要给你敬茶了,要不咱今儿就受了她这一拜算了。”

阿宝也不说话,笑吟吟的摇着扇子,东娥与倩碧连忙上前搀起柳若蝉,却被她狠狠的甩开,用她那青葱般的手指颤抖的指着阿宝道,“我们走着瞧!”

阿宝冷冷说,“走着看便走着看,就是别走着走着又跌倒了,跪在我阿宝面前还不打紧,若是不巧跪在了山脚下,怕是就要被收去做尼姑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祖有灵,快快净化净化这个专门勾引人家夫君的恶女的心灵吧。”说完很认真的双手合十作揖状,做完马上说,“红莺紫玉,我们走,柳姑娘好走不送!”

柳若蝉气得颈上青筋都爆了起来,看着渐渐远去的主仆三人,指甲深深的嵌在了肉里,一阵刺痛之后,却是无穷的淋漓刺激,心道赵宝妍你今日如此作践我,我柳若蝉便算与你结下不共戴天之仇,此仇不报,死不瞑目。

阿宝回屋后已经累得东倒西歪,这一天从大早上起来便劳心劳力的,身子还真是有些撑不住,有心到左相府去看看,却实在是提不起一丁点力气了。

晚上天刚摸黑便睡,第二天一早天不亮就睁眼再睡不着了,索性早早打点利索自己,早早去看莎莎去。

至于薛怀锦的事阿宝原本并不担心,昨日柳若蝉来府里一闹却让她心里也没了底,那柳若蝉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是不是她觉得夫君出不来了才想出此办法想来分得一份家产?要说薛怀锦承诺她做妾,阿宝却是万分不信的,她进门当日夏荷便给了她一本厚厚的家规,家规规定本家男子不可纳妾,纳妾者逐出家门处置,何况她柳若蝉是何出身?她敢撒这样的慌,定是觉得夫君出不来了。

想到这里阿宝心里顿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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