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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轮回之遗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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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低沉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流淌在这狭小的柴房,携带着风暴前的渗人寒芒,散落在各个角落。
未中箭的同川一声得意的冷笑,任由眼前的仇人想破脑袋。
可长陌,仍要让他失望了“随行的护卫都与朕出生入死过,既然如此,你们的奸细,应当潜伏在朕的皇宫”
闻言。那两人面上不可抑制的闪过一抹惊慌,但也只在一瞬间。
同川抬高下巴,满面倨傲“成王败寇,要杀要剐尽管放马过来”
“蛰伏三年,才等来了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是全身而退,便是手刃朕”
他一眼看出了他们的计谋“而今计划失败,想求个痛快?”
这狗皇帝猜出了他们身份?
心中涌出惊骇,可同川与大谷强自镇定!
听闻主子此番话语,京墨疑窦。
心思一转,顿时明了——囸凰余党。
不含一丝情感的冷眸扫过对面两人反绑在后的手臂“仅仅只是你二人,手上便沾了多少朕巍夏子民与将士的血?死,朕会成全你们,毕竟杀人,当要填命”
寒潭似的眼神如一只蝎,如一条蛇,慢幽幽钻进了二人的血管!
此次刺杀,如狗皇帝所说,若不成功,便是他们的死期,早已存了死的心!
可如今,在这人面前,听这人的话,看这人的眼睛,他们却不自控的生出阵阵寒意“你想对我二人做什么”大谷忍着胸口扎心的疼痛,怒问。
“葬送在你们手中的人命数十上百,你区区一条贱命,如何相抵?”他问。
森冷漆黑的眸子里波云诡谲,锁定在两人身上。
眼神未有移动“京墨”
京墨明了,微微一颔首,出了柴房大门,遣了手下出去。
两人看了眼京墨吩咐他人的举止,被反绑的双手紧了紧,心中莫名的滋生一股不安。
不多会儿,数名护卫提着两只半人高的细网铁笼、一只麻袋、一锅铜锅,有序而进。
四人列队站在一侧,等待皇上调遣。
只见笔直分明的两指动了动,高高在上的天子,为他们送来了一份别出心裁的回礼。
第48章 因果有循环()
拿着铁笼的两名护卫看到手势,逼近上去,打开笼门,强硬地将二人分开塞进去。
大谷忍痛挣扎“你们要做什么”
同川自然也不愿进那关押牲畜的铁笼,一壁抵抗一壁怒视前方只高高在上睥睨他们的天子“你堂堂一国之君,有本事就杀了我们,不要使下作的勾当”
“下作?”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眼帘一挑,眉眼闪过一丝讥讽,掺着杀意。
“与你囸凰相比,朕赠还给你们的,还不及万分之一”
同川与大谷哑口无言,恨得咬牙切齿。
二人挣扎无望,被粗暴的塞进了笼子,笼子半人高,他们只得蜷缩成一团,姿态狼狈,只觉异常屈辱。
端着铜锅与提着麻袋的两名护卫一左一右站在铁笼其后,站姿挺拔。
两人不知狗皇帝要使什么阴险手段,既有忿恨屈辱,也有忐忑紧张。
大谷身后的护卫打开笼子上方的四方小口,解开麻袋,而同川身后的则将铜锅搁到一边,执起半臂长的长勺。
麻袋口径直塞进铁笼小口,那里正对着大谷的脑袋——哗啦啦,密密麻麻的黑体从袋口掉入铁笼,数之不清,见之反胃!
掉落身边与攀爬在全身的东西让大谷的心提在一起,待定睛一看,头皮骤然一阵紧缩发麻。
同川看得到同伴的情形,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爬满了对方的全身,发出吱吱刺耳的声音,止不住地身体一阵痉挛发麻,宛如爬的是他的身体。
“啊~”可还不待他回神,猛然一阵烧灼的痛感从头顶袭来,而后是脊背与身体两侧。
本能性的尖叫,而后又是同样的灼痛当头淋下,同川剧烈的扭动躯体,企图躲过这样非人的痛楚,可他——无处可逃!
“走开~给我滚开~”旁侧的大谷自顾不暇,一只只硕大肥厚的老鼠几乎填满了半个铁笼,它们穿过他的头顶,撕咬他的衣裳,从袖口衣襟钻进他的身体,它们嗅到血腥味,爬过大腿,爬上腰部,开始啃咬他的伤口。
嚎叫声响彻于耳,在死寂的夜里割开了一道罅隙,带来的,还是无边的黑暗!
长陌幽幽坐于椅子之上,森冷的眸静静地望着饱受折磨的二人。
滚烫的热油淋在同川的全身,头顶的一片发丝蜷缩成团,他可以闻到阵阵烧焦的味道,混合着老鼠的骚臭!
“狗皇帝,是汉子你就一刀杀……杀了我们…。。啊…。。”又是一波热油淋下来,此次,落得更凶了。
阴沉而冷漠的声音在他们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之间响起“巍夏有一句话,朕现在以实际行动,教给你们其中的意义”
坚硬的手臂倚在了椅把之上,上半身缓缓向前倾了倾,姿态狂傲“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又是一波尖叫。
“还有一句,当是免费赠予你二人——因果有循环”
黑色的夜行衣被咬得支离破碎,大谷感觉有十数只老鼠从下身袴子缺口爬了进来,一些缓慢,一些快速地沿着他的腿部一路四下奔窜、向上。
那种致命的发麻感几欲让他痉挛!
千德礼候在主子身侧,冷眼旁观。
十二年前,比这更无人道的折磨,日日都在发生。
他曾从那样炼狱般的日子里生存下来,而今,就算焚尽了所有的入侵者,都难抵他们曾在巍夏犯下的人神共愤之罪行!
森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低醇,而微带沙哑“朕以为三年之前,已杀尽了侵犯之人,你们既能逃出生天,不滚出巍夏,还蛰伏于此三年,意图报仇”
惨叫声不绝于耳,一人血迹斑驳,一人满身焦痕,已去半条命。
他们再无力怒视谩骂。
那个人心思此般深沉,料他们不怕死,他不杀他们。
心中想要的答案,他不急,不问,只一步步折磨,待到他们难抵酷刑,全数招来!
“凭你区区数十人?”
柴房里只剩下滔天的哀嚎,充斥着浓郁的血腥与皮肉烧焦的味道。
两人再也禁受不住“我们…。招…。。知道的…。。都招…。。都招”
闻此言,长陌眼帘才缓缓轻抬,以眼神示意施刑的手下。
两人收到旨意,浇油的停了下来,鼠刑的将人从牢笼里拖了出来。
黑压压的一片老鼠因为拖动,纷纷从破碎的残躯滚了下来,落到了笼子里。
极其的可怖渗人!
护卫将其丢到了地面。
呻吟中,他们瑟瑟交代“我们…。。是囸凰人,当年从京城逃出来后……我们多次设法回自己的国土,可那时因…。。因为巍夏囸凰一战,水陆两条途径全都戒备森严,我们身无分文,也无法逃出,唯有潜伏下来,伺机报仇”
“我们收买了一方县尉,他的女儿原要进宫选秀,我们便让她设法将你的一举一动告知我们”
那人暗暗艰难抬眸望未发一言的敌国天子,只听到一声冷漠的命令“继续”
“那女子名叫江清荷”
长陌眼未眯,脑中思索着后宫是否有此人。
一旁千德礼微微俯下身,道“皇上,宫中确有此人,半年前与辛修姬同一批选上的,侍寝过一次,现居良仪”
得到答案,长陌心系闺房内昏迷不醒的女子。
无意浪费时间在这两人身上,拂袖而起“审清巢窝在何处,是否还有余孽”
京墨拱手作揖“臣遵旨”
候在柴房的门外的两名护卫打开大门,天子笔直长腿迈了出去。
千德礼跟上。
不管最后答案如何,这两个孽畜,断无命存活了!
恨不得将他们挫骨扬灰才罢休!
他回了厢房,遣散了青葙等人,合衣躺在了榻上的女子身畔。
单手撑着脑袋,侧身凝望着她。
还是那样惨白的脸色,眉眼紧闭,瞧不出一丝的生气!
大掌抚上她的脸,掌心微凉“小小的一具身板,哪里来不要命的勇气”
柴房中时的煞气在此刻里,荡然无存!
余下的,都是无可奈何的心疼的叹息!
门口响起一声轻扣,而后是千德礼压轻了的声音“爷”
他看也未看厢门一眼“说”
“陈大人携同家眷在院外请罪”
眉眼里,冷了下来“那就由他跪着”
“是”
天方破白,院子外跪了一地的人头,为首的陈放听闻里头掺了寒意的声音,脊背里,急急生出了一阵冷汗。
千德礼淡漠地扫了一眼院子乌压压的一片脑袋,双手叠在身前不作理会了。
第49章 梦回第一世()
青葙则在门口的另一边,还心有余悸,面有忧色,担心屋子里头的主子。
千德礼知她心事,低声温善劝慰“青葙姑娘,你家主子生性善良,菩萨慈悲,会庇佑她平安无事的”
她颔首微微一笑。
浑浑噩噩中,辛夷不知身陷梦境亦或真实。
她着一袭开叉长裙,双臂无袖,婀娜曼妙的身姿裹在紧贴的衣裙里,她怎会穿那一袭奇怪害臊的衣裳?
她在装饰奇异的屋子里,刹那间火势通天,被困在一片火海,依稀听得到男声呼唤。
唤谁?
她吗?
而后紧闭大门被破开,模糊的男人面容现身于门前。
她看不清面容,只依稀辨认其威武的身姿。
她听到他嘶吼的呼唤,看到他拼命伸长手朝她伸来,奈何火势太大,一伸出,火舌便要吞没了他!
他进退维谷!
她闻到了烧焦的味道,然后一阵火辣辣的清晰的痛楚,低头一瞧,半个身子已淹没在火海里。
她痛不可堪!
房樑要烧榻,屋子外的人还未逃走,依然不死心地试图救她。
她听到他痛苦的嘶喊“快跳窗,快”
不知为何,她竟听他的话,好像生来,她就应当听的。
火势几欲吞没了她,那种撕心裂肺的烧灼感遍布了她的全身,她奋力转身,要跳出窗口,可就在一霎那,滔天的火舌,已然席卷了她。
双目睁大,临死前,她只来得及看到窗外明艳硕大的招牌:上海歌剧院。
她没看到,那火舌吞没了她,门外的男人目眦欲裂,最后的生念也随着那具曼妙的身姿一同香消玉殒了。
纵身一跃,他扑进了火海之中,火势一下子将他烧起,他如一团火球,直直奔向窗口那具还在燃烧的残躯!
辛夷一下子惊醒,睁大了双眼,空洞洞的眼神望着青绸床幔。
在身畔娇人一有动静,长陌便已睁眼醒来,入目是她冷汗连连失神的模样,那双锐利的眉眼里,满夹着担忧。
“辛儿”他轻唤。
那张面容比昨夜越发苍白,身上火辣辣的疼着,真实得如此刻骨铭心!
“辛儿,看着我”
熟悉的声音钻进耳膜,渐渐拉回了她的思绪,她恍恍惚惚的转过头来。
撞进一双熟悉漆亮的温暖漩涡里。
他忧心忡忡地凝望她,大手一边拭去她脸上的细汗“哪里不适?还是做噩梦了?”
“皇上?”她恍恍惚惚地低唤,嗓音沙哑。
呆呆的望着他,泫然欲泣!
那颗坚硬如他的心,霎时间就疼了。
他不敢牵动她的伤口,轻轻地抬起她的脑袋,将她裹进怀里。
温厚的大掌轻抚着她的头发,低醇的心疼的声音流淌在厢房的四周“朕在你身边,莫要怕”
低低的抽泣声从胸膛传出,嘤嘤凄凄,哭紧了他的眉头。
“莫哭,不管是什么,都有朕在”
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可他只一味安抚着怀中的人儿。
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青丝,那只手一下又一下安抚着。
让她莫名心安!
天已大白,骄阳似火,紧闭的门扉,传来一声诚惶诚恐地声音,掺了几分虚弱“望主子息怒”
长陌充耳不闻。
辛夷哭过了,梦中那种恐惧感也过了,鼻间嗅进身边那人熟悉的檀木的味道,她心中安定。
微微抬起头来,微红的眼睛望向他的“陈大人怎么了?”
她听到,先前应当是陈大人的声音。
他只望着她,检查神色是否无虞。
她的声音还有鼻音,让那颗坚硬的心,不可抑制地软了下来。
只关心道“为何哭”低沉,缱绻。
有些难为情“做噩梦了”
眉眼一软,浅浅的吻落在她额头,问“伤口的痛可还受得住?”
“嗯”她点点头,虽说动弹不得,但与昨夜相比,至少不那么煎熬了。
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嘴边一声喟叹“傻子”
而后手臂紧了紧,坚毅的下巴低在她的脑袋,将怀中小巧的身子抱得紧了些。
辛夷躺在他怀里,鼻间钻进的是他胸膛衣衫上怡人的味道,知晓他意指何为。
低低的闷闷的声音从怀中传来“臣妾不傻”话里,没有半分后悔。
青葙去厨房煎好了汤药,备了碗鸡丝粥,捧着承盘复又回到了厢房。
从回廊走过,侧头看去院子里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五体投地请罪的陈府一家。
千公公依然守在门边,她走过,又瞧了一眼院子里眼瞧着受不住了的一干人。
千德礼循目望了一眼,也有些不忍,便又轻轻抬声朝屋子里头禀告了一声“爷,现下已经巳时了”
意思陈大人一家,已跪了两个时辰有余了。
青葙也开口“夫人到时辰吃药了”
终于金口大开“进来”
青葙腾不出手,千德礼便帮着开了门,前者予以颔首致谢后进了门。
千德礼随后进去,长陌已下了榻,唯有辛夷静静地躺在床上,帘子垂下。
千德礼上前来,服侍主子换下昨夜那套衣裳。
青葙将承盘搁到八仙桌上,前去床畔那头掀开帘子。
入目,是小姐那双清丽的眉眼。
她一喜“夫人,您醒了”
虽说昨夜里大夫临走前已交代过醒来的时辰。
辛夷无力,只轻轻扬了扬嘴角。
在前头服侍更衣的千德礼听闻,谨守本分不敢多作张望,心底却是松了一口气的。
“奴婢喂您吃些东西”她面上泛喜,转身去端了食物过来。
长陌才穿了一半的衣裳,外袍尚未套上,便径直折去了床边,接过青葙手里的粥。
“我来”
一惊“爷,还是奴婢来吧”
他不容置喙,已坐到了床畔。
青葙唯有走到床头,取过另一只软枕,万分小心地抬起小姐的脑袋,搁在了她的脖后。
他舀了一小勺的热粥,吹凉了稍许,凑到她嘴边。
辛夷唇色发白,虚弱地摇了摇头“我没有胃口”
“大夫说了,要先用了膳食方能喝药”低沉的嗓音里氤氲着他的体贴。
浓郁飘香的鸡丝粥搁到她嘴边,却提不起半分的食欲。
还是乖巧地张了张嘴,那粥便顺着咽喉进了她的腹中。
外头院子里,陈放等人两腿发麻,头昏脑涨,眼下阳光虽不炽烈,到底跪了这么长的时间,只觉整个人分不清东南西北似了的。
辛夷吃了几口,微红的眼睛看了看门口。
“外头怎么了?”她问。
长陌喂着她,一壁替她解惑“陈放在外面请罪”
收回了目光,落到床头的青葙面上,有些不解。
见圣上并无反对之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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