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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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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为了我的名节,求求你明天再来找我可好?那样姐夫不气死才怪,甚至觉得你这妹妹有病吧。”
闻言,闲诗过于激动的心绪稍稍缓和下来,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闲燕说得没错,方才她那口气的确像极了爹娘,只知道一味训斥,却没有顾及闲燕的想法与感受。
若是今晚被敲门的人是她,试问她看见来者是花流云之外的男人,她会如何处置?
或许,她处置的方式比闲燕还要差劲与糟糕。
至少闲燕并没有将男人迎到房间里去,只是跟他站在了门外聊天,光明正大的,并没有防着会不会被谁给看见。
而她的曾经呢,明知屋顶上会遇见夫君之外的男人,她居然还一天一天地往上去,有时甚至还对人家充满期待,这比闲燕不自爱不知羞耻多了。
爱之深责之切,她知道自己是因为太过在意妹妹,是以才会十分紧张她,生怕她被不三不四的男人给欺负了去,到时候后悔莫及。
但是,自己都没有做到,如何要求别人做到?闲诗越想越觉得脸红,但训斥的话既然已经出去了,再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因为她还是希望闲燕对男人有更多的防备之心。
“好了,不说你了,防人之心不可无,花流云传言中是怎么样的人,现实中便是怎样的人,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小心些是应该的。”
念及花流云方才对着闲燕的笑容,闲诗便觉得忧心忡忡,若是他已经打起了闲燕的主意,而单纯的闲燕又浑然未觉,以至于不知不觉陷入进去,那可就麻烦大了。
闲燕闻言,竟立即为花流云打抱不平道,“姐,你怎么能如此形容姐夫?若是今晚之前你这么说他,我或许会相信,但方才与他一番寒暄之后,我觉得,他是个极不错的男人,真的。”
闲诗恨恨地咬了咬唇,暗忖花流云那厮不知道给闲燕下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帮着他说话了。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容易就被他哄骗?”闲诗满嘴不屑道。
闲燕白了白眼,“我这么聪明伶俐,是那种轻易就被男人哄骗的人吗?姐,你就等着吧,很快你就会发现姐夫的好的。”
这丫头是打算替花流云保密他们谈话的内容了,闲诗也不会强求,握住闲燕的手道,“别人的事少操心,别操心错了,早点睡吧。”
闲燕噘嘴,“我哪里是操心别人的事?我是操心我姐的事呢,你若不开心不幸福,我即便嫁得再称心如意,心里也无法真正快活。姐,从今晚开始,我相信你跟姐夫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定能亲亲爱爱、白头偕老的。”
闲诗也不会在闲燕面前不断地去否定花流云,情不自禁地抱住她道,“好妹妹,那就谢你吉言。”
而在心里,闲诗默默地祈求着上苍,那些她所担心的事千万、千万不要发生。
剩下的静夜,闲诗虽没有再做噩梦,但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花流云与一群风月场合的女人在左拥右抱、嬉笑嗔骂中不断前行,众人远远的后头,追着一个令她熟悉到不能熟悉的人影儿——闲燕。
一声不吭的闲燕明明已经摔跛了脚,却倔强地紧盯着花流云那放荡不羁的背影,咬着唇一步又一步地往前追逐,一副追逐不到绝不罢休的架势。
翌日醒来时,这奇怪的梦仍清晰地盘旋在闲诗的记忆中,闲诗反复回想了几遍,不知这梦究竟是意有所指,还是纯粹属于她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奇怪的梦又似乎紧接着打开了奇怪的一天,这一天,闲诗发现,闲燕虽然还是对着她笑得开怀,但那笑容里仿佛隐含着偏偏不能告诉她的神秘,无论她如何询问,都没有询问出来。
晚膳时分,另一件奇怪的事又发生了,平常这个时候丫鬟们都会准时送来晚膳,但今日,不说两个丫鬟不见踪影,就是闲燕也不知道跑去了哪儿。
最后,差点寻遍了翠竹园的角角落落,闲诗才在闲燕所住的客房找到了她们。
彼时,三个丫头正围着一张小圆桌,你一筷我一筷地吃得津津有味,欢声笑语不断,仿佛已经不知道她的存在。
见到闲诗推门闯入,三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脸上皆是尴尬不已。
但很快,三人齐齐又朝着闲诗露出了腼腆又可爱的笑容,仿佛她们都很无辜一般。
这三人是彻底把她给忘记了吗?
闲诗目瞪口呆地从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没好气道,“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以至于你们这是打算饿死我?还是,你们觉得今晚我肯定没有胃口,也不想见任何人,是以你们非但没给我准备晚膳,还故意躲起来避开?”
“咳咳咳……”三个丫头闻言,竟一起干咳起来,将一张张俏脸涨得通红。
待干咳声消停,小梅与小菊朝着闲燕投去期许的眸光,于是,闲燕笑呵呵地走到闲诗跟前,朝着她神秘地眨了眨眼道,“姐,别误会,千万别误会,不是没给你准备晚膳,而是还须再等等。”
闲诗一脸不解地瞪她,“为何?难道你们吃得随便,偏偏给我独自一人准备了一桌宴席?”
“非也非也。”闲燕笑得一脸狡黠,“天机不可泄露,再等会儿吧,若是还没什么动静,晚膳马上给你送去,但若是……”
不等闲燕把话说完,外头不远处便传来了周泰闹哄哄急匆匆的声音,“少奶奶——少奶奶——你人在吗?”
第098章 救他的脸()
闻言,闲燕最是激动地跳了起来,先是扑上去给了闲诗一个大大的拥抱,接着便兴奋地拉扯着闲诗往门外走,同时生怕外头的周泰离开了似的,大声应和道,“在,我姐在呢!”
闲诗停住脚步,一脸困惑地瞪着闲燕,“究竟怎么回事?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闲燕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总之是好事,具体是什么好事呢,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你详细去问周泰?他准比我清楚。”
这个妹妹在跟自己打哑谜呢,闲诗不悦地问道,“你知道胳膊肘往外拐是何意思?”
“知道知道!”闲燕一边继续推搡着闲诗往外走,一边信誓旦旦地保证起来,“但我的胳膊肘再往外拐,拐到的东西肯定还是拿回来献给姐姐你笑纳,放心吧,妹妹不傻,不会把你卖了的。”
闲诗噘着嘴嘀咕,“我却觉得已经被你卖了。”
“放心吧姐,就是把我自己卖了,也舍不得卖你呀。”姐妹俩打趣间,小梅与小菊已倚靠在房门口好奇地张望着,周泰则气喘吁吁地奔到两人跟前。
周泰自从上回扮过一日丫鬟之后,闲诗好像便再也没有见过他的人影,不知是巧合,还是他特意避开。
此刻,周泰对上闲诗干净的眸光,一张喘红的脸又添上了一层尴尬的红晕,就连口齿也变得不利索起来。
“少……少奶奶,少爷请……请你去江湖楼共进晚膳,马车已经备好了,请……请!”
闲诗望了身旁一脸欣然的闲燕,心中略微明白过来,却出口便拒绝道,“抱歉,我已经用过晚膳,就不过去了,麻烦你告之。”
“啊?”周泰挠了挠头,脱口而出道,“少爷不是没让膳房给少奶奶你准备晚膳?”
原来罪魁祸首是他!
闲诗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道,“是没准备,所以我在饥饿之下,抢了小梅她们的饭吃,此刻已经饱透。”
一时间,周泰不知道该如何游说,闲燕忙道,“我姐跟你开玩笑还听不出来?她正饥肠辘辘着呢,是你来接得太晚了。”
“是,是我的错。”周泰没想到闲燕会帮着自己说话,对着闲诗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道,“少奶奶,请吧。”
闲诗瞪了闲燕一眼,正准备再次拒绝,闲燕又抢先说道,“姐,你还感觉不出来吗?姐夫这是在用行动在对你赔礼道歉呢?周泰,你说,你家少爷宴请的人,可还有别人?”
周泰如实回答,“自然只有少奶奶一人。”
闲诗心中冷哼一声,花流云若是当真觉得对不起她,何必摆什么架子让周泰来请她过去?
若是他亲自来请,或许她会觉得他更有诚意。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旦他亲自来请,她是不是更倾向于严词拒绝?
无视闲燕与周泰期许的眸光,又念及那晚花流云在言辞上的恶劣,闲诗咬了咬唇,坚定道,“我不去。”
闻言,已经哭丧着脸的周泰竟直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少奶奶,求你赏个脸吧,你可以不给少爷好脸色看,能不能看在我尽心尽力当过你一天丫鬟的份上,救救我的脸呢?”
闲诗黛眉一凝,一边和闲燕一起尽力将周泰给扶起来,一边问,“你什么意思?”
周泰刚被姐妹俩扶起来,膝盖像是不忍离开地面似的,又重重地“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少爷说了,若是我没有本事把少奶奶你请去江湖楼,那我非但得再穿上女装,还得去鸿鹄楼的东区去接客一日。”
这个没正经不要脸的流氓!闲诗心里暗骂一声,嘴上则不屑道,“他那是吓唬你呢,你无须当真。”
周泰使劲地摇了摇头道,“少爷确实是吓唬我,但确实是当真的一件事。少奶奶,不过是吃顿饭而已,对你虽然为难却并不困难,但对我而言,那是既为难又困难,这且罢了,关键是,我周泰堂堂清白之躯,从此将毁于东区,将来怎么还有脸娶妻生子?呜呜呜……”
虽然周泰这哭显然是假哭,但闲诗听着也烦闷得厉害,在她眼中,那花流云还有什么事不敢做出来的?今日她没有遂了他的愿,也许明日他出于报复,便会将记恨算到周泰的头上,让周泰遭殃也很有可能。
轻叹了一口气,闲诗再次扶住周泰道,“你起来吧,我跟你去就是。”
他花流云拿出这种可笑的诚意来请她过去用膳,是想跟她和好还是纯粹地赔礼道歉?无论是何种目的,她都极为不屑,自然不会领情。
她去,一是为了不让别人受到牵累,二是为了填饱肚子,三是为了让那男人知道,她并不是他请吃个饭,就会对他的过错既往不咎的。
听闻闲诗突然松口,无论是闲燕,还是周泰,皆露出欢天喜地的笑容。
没有再去看闲燕一眼,闲诗默默地跟着周泰朝着翠竹居外的马车走去。
上马车之前,她竟然还可笑地奢望着,或许花流云就在马车上等她,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可是,当钻进空空荡荡的车厢之后,闲诗对花流云最后的那丝期望,消失殆尽。
或许是她太过苛求,或许是她想得太多,总之她并未等到那类她念想中该如何的男人。
马车以稳妥的速度前行,很快便在江湖楼前停了下来,虽然闲诗这是第二次来江湖楼,但对第一次来江湖楼的各种情景仍旧记忆犹新,以至于刚上了二楼,便猜测准了周泰将要领着她进去的包间便是她第一次来过的那间。
周泰一将闲诗迎进,与花流云默契地对上一眼,便识趣地关了门离开。
与闲诗第一次来此间的布景略有不同,今日此处多了一张圆桌,此刻像是已经估摸准了她到达的时辰,各种精致的菜肴已经放满了圆桌,散发出热与香。
而邀她的主人自从她进门的那刻起,便保持翘起二郎腿的姿势坐于主位上,对着她绽放着迷人的微笑。
身后的门虽然已经关上,但闲诗其实只踏进了一步,对上花流云那深邃中蕴含着邪意的笑容,脸上的冷意不禁更增添了几分。
第099章 过来摸摸()
今日不知怎地,无论有没有见到花流云,闲诗对他的不满与厌恶都在不间断地累积着。
譬如此刻,闲诗觉得自己在这厮的眼中,仿佛天生就矮了一大截,她来此地是他施舍的,她进入这个包间也是他施舍的,好像她嫁给他也全是他施舍的一般。
否则,见到她进来了,他何必一动不动地翘着二郎腿坐着,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这是男人对待自己妻子的态度么?这是男人向女人赔罪的姿态么?反正她闻所未闻,更不认同。
若不是被周泰那般兴师动众地跪着,她怎么会找出那么多理由来心软?
若是早知这厮会以这种傲慢的姿态来面对她,周泰就是再跪,她也不会有半分妥协。
但此时此刻,后悔已经来不及,人都已经进来了,她还不至于一声不吭地扭头就走,最起码也得跟他把话说清楚了再走,譬如说她已经吃过晚膳再也吃不下去之类。
但闲诗还没酝酿好措辞,花流云便已经朝着她痞气地勾了勾手指,“娘子,过来。”
他以为她是鸿鹄楼的那些呼之则来的女人?她以为她是那些因为人类手里捏着一块肉骨头便会兴奋地摇着尾巴冲过去的狗类?
真是想得太美!
冷冷地朝着花流云望过去,闲诗非但寸步未动,而且巴不得能够往后退上几步,可惜后头除了紧闭着的门,已经没了路。
“这顿饭我不想跟你一起吃,你若有什么事麻烦长话短说。”
闲诗毫不客气地蹦出这么一句,没想到吐出来之后浑身畅快多了,仿佛只有对花流云这般不客气,才能消解掉对他越来越多的不满与厌恶。
“呵呵,都说女人气性要比男人长,我一直不怎么相信,如今看来是真的了。”花流云调侃道。
闲诗不悦地瞪他一眼,明明心里有一大堆反驳他的话,但却选择了沉默,跟这种人讲道理,跟对牛弹琴一样,没甚意义。
花流云再度朝着闲诗勾了勾手指,重复先前那句道,“娘子,过来。”
见闲诗仍旧一动不动,花流云竟还是没有半分起身的意思,而是道,“这屋子说大不大,但若是以这种距离说话,便显得太过于空旷了,过来吧。”
恨恨地盯着花流云那根朝着她勾过三次的手指,闲诗忍不住啐道,“我不是狗,可不是你勾勾手,就会屁颠屁颠跑过去的。”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若是我朝着你勾勾手,你能像只狗一样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吗?
闻言,花流云禁不住噗嗤一笑,用另外一只手不断地去敲打那根朝着她弯过的手指,道,“娘子可真有意思,我未曾有那种意思。不过,娘子如此一说,我越发觉得有那意思。为那被误会的意思,我觉得让这根不识抬举的手指意思意思,让它变得不好意思再犯错。”
闲诗沉着脸不吭声,只等着他有事说事,一心想着,若是他再敢怀疑她,那她直接就跟他提和离之事。
在她心里,花流云比杜有可恶多了,也难以招架多了,她就不信了,等她与花流云和离之后,杜有还会要她?
就算杜有还愿意娶她,杜有的爹娘会允许?
毕竟已经嫁过人,她有的是办法让杜有没有办法再娶她,而一旦她获得了自由身,闲燕的危机也自动解除了……
正当闲诗想入非非且想得太过长远的时候,花流云看出了她的走神,不禁提高了声音道,“娘子迟迟不愿动步,这是希望为夫抱你过来吗?”
闲诗瞪了花流云一眼,却咬着牙不吭声,暗忖着,接下来,他是不是就要说她害羞默认,甚至走过来抱她了?
谁知,花流云既没有站起身来的意思,也没有说她害羞默认之类,而是一脸遗憾地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呀可惜,为夫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在三个时辰前,为夫不小心摔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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